【睡前消息980】生育奇迹造假 成都引大济岷

大家好，2025年11月18日星期二，欢迎收看第980期睡前消息。

今天的主题是回顾往期节目的后续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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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市生育奇迹造假

第939期节目，我质疑了生育网红城市天门市的补贴效果。当时我是这样说的。

一个地方换到另外一个地方生育，对于整个国家是没有意义的，反而还浪费了交通成本。所以我认为别急着赞美天门经验，至少应该由社科院派出调查组，对天门市的生育做抽样分析，看看有多少孕妇是为了地方的额外补贴，从外地回来刷数据。

10月31日，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经济学院院长、中国人口学会副会长石智雷接受采访，直接说天门市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生育奇迹。请静静读一下他对天门市生育数据的判断。

跟2022年、2023年疫情期间相比，看起来增加很多，但那是因为疫情期间生育被压制了。如果跟疫情前相比，其实没有什么增加。我还发现天门市2024年新生人口虽有明显增加，但结婚登记数却依旧持续走低。2022年全市办理结婚登记4743件，2023年为4551件，2024年为3809件。因此，我对政策的刺激效果和新生人口数量增加的可持续性持谨慎态度。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就在湖北武汉，和天门市还有项目合作。由他的经济学院院长来评价不到100公里外的本省模范城市，一般来说应该是偏正面的。

所以我认为各地上百个参观团去天门学习生育经验，学到的不是什么正经东西，最多只能学到刷政绩的小心思。

然后，石智雷院长还有一段话值得放到节目里面分享。

我们研究发现，产假的延长有个阈值，大概在180天之后，对生育意愿和生育行为就不会有什么效果了。但产假只要每多延长一天，就会导致女性就业更加困难。只要延长一天产假，就会对所有女性的就业带来负担，带来压力。不仅是那些工作不稳定的，没有生育的人受影响，已经在职的人员，他们的就业发展空间也会受到压缩，发展机会也会减少。这种就业歧视不会明显的在招聘中显示出来，但面试的时候会以各种理由选择男性，没办法去杜绝、去规避、去限制，是比较隐性的。

第939期节目我还提到了郑州的地方生育补贴一直没有发。节目播出之后，我在评论区问所有的郑州观众，有没有听到任何一个拿到二孩或者三孩补贴的案例。现在看来，2023年9月28日郑州财政局的公开文件，从外没有人去落实，也从外没有人说过撤销。

小戴沉读527期也关注了这条后续新闻。同时小戴提到，安徽的地方二孩补贴虽然发了，但是在国家开始发放全国统一补贴之后，通知群众要把地方补贴收回去。

我在939期节目开头就说了，中国理论上来说是一个人口自由流动的大国，实际执行下来，现在也有95%以上的国土能够自由的迁移，自由落户，自由的到医院去接生。所以考核地方政府的生育数据，比地方政府发补贴去刺激生育是愚蠢的行为。

因为对于地方政府来说，首先在本地生的孩子将来不一定要在本地工作交税。其次，吸引年轻人来定居，结婚生孩子太慢了，远不如许诺一笔补贴，把附近的孕妇直接吸引过来刷指标。

所以从长期看来，我支持郑州和安徽以及全国所有的地方政府废除地方生育补贴，责任都放在国家的计划生育部门。

但是比错误的放补贴更差的选项是承诺放补贴之后不发，甚至发了以后再要回去。因为中国是单一制国家，并不存在独立的地方政府信用。在郑州人看来，并不是郑州市政府吞了他们的生育补贴，而是国家说话不算数。从长远来看，这和地方乱借债，让国家来还，这是一回事。

信用债也是债，或者说信用债就是债，可以直接影响接下来的融资的利率。所以郑州和安徽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赶快把2023年到现在的补贴发掉，然后出一份文件废止两年前的补贴政策。继续拖下去，只会损害全国补贴刺激生育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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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率上升

说到结婚生育问题，10月底2024年的统计年鉴出来了。2024年全国有611万对夫妻结婚，351万对夫妻离婚。离婚的数量是结婚数量的57%。

做一个曲线图可以看到，2021年实行了离婚冷静期之后，离婚率有明显的下降，但是很快就回升。到了2024年，离婚率虽然没有回到2020年的水平，但是结婚率下降更快。2020年通过婚姻新增了440万个新家庭，2024年只增加了260万个。这证实了我2019年第58期节目的预言。

市场经济已经运行这么多年了，大家应该明白一个道理。这个和事情只要给退出程序增加障碍，就等于打击加入的积极性。因为没有人想被程序困扰。虽然那代表退出的想法是维护婚姻，但如果给婚姻增加障碍，结果便是单身群体不敢结婚，反而减少了家庭数量，打击生育率。

关于结婚和离婚的数量，11月初还有一个具体的例子。很多人发现，要到广东东莞办理离婚，怎么也排不上号。11月初，东莞当地的公务员回应，今年5月以后，婚姻登记可以全国通办，不需要到户籍所在地办理离婚，所以东莞的号源紧张。

从今年5月10日到9月9日，东莞市有36835个婚姻登记业务，其中结婚登记18541个，刚刚过一半。换句话说，在年轻人聚集的东莞，本地已经不能通过结婚新增家庭了。

当然这不等于年轻人不生孩子，完全有可能是部分家庭结婚生育以后再离婚。但无论如何，这说明未来的家庭会越来越不稳定，最多只能完成生育功能，不太可能发挥完整的抚养功能。

@@@ 最近年末快到了，感觉大家都开始拼命了，一问，要不就是在加班熬夜，要不就在酒桌应酬。平时为了升职加薪，生活不规律，这都是直接消耗你的肝，把肚子直接喝成怀胎五月。一不小心就会发现肝功能指标的报警了。

肝对人的重要性，相当于交通指挥中的红绿灯。肝脏中的免疫细胞可以调节胆固醇水平。面对坏胆固醇的时候，及时亮红灯，对抗炎症。一旦肝脏功能受损，防线被攻破，心脏健康也会受到影响，更别说每天熬夜给心脏带来的恶劣影响了。

这里给大家推荐我的老朋友，澳乐维他，新肝宝。一瓶新肝宝可以抵三瓶。护肝奶蓟草，加上护心辅酶Q10，再像是基础复维。澳乐维他大家可能不熟悉，但是它的母公司拜耳，应该无须我多介绍，拜捷药企，大家家里常备的阿司匹林，三利通，打喜，这都是它家的。

今天推荐的这款新肝宝，更是获得了澳洲TGA认证，这可是其自他顶尖的认证标准。更重要的是，这个产品里每一个成分都是实实在在的纯度。护肝部分呢，选用了首度被认可的护肝成分奶蓟草，通过专利认证的高科技萃取工艺，把奶蓟草籽中能够有效护肝的成分，水飞蓟宾，纯度提高到了80%以上，是市面上很多护肝产品的三到四倍。而且经过临床验证，可以在八周之内有效的降低AST和ALT等肝脏的关键指标。

不仅如此，这款产品复配了98%高纯度的辅酶Q10和复合维生素。这个配比真的很全面，考虑到心肝相连，熬夜爆肝更伤心，所以加入了辅酶Q10，在护肝的同时也维护心功能。而复合维生素也是专为心肝功能打造的，能够有效作用于人体对奶蓟草和辅酶Q10的吸收。现在，我每天都在坚持吃，最大的感觉就是早晨起床没那么累了，原来黄黄没有气色的脸也干净了很多。而且以前是平平罐罐，要吞五六粒，现在一瓶顶三瓶，每天只要两粒，真的是省心，省钱，省力。现在年末应酬加班多，囤几瓶在家非常划算，不光自己吃，送给长辈、前辈、客户都拿得出手，一份健康祝福，一份实打实的心意。快和督工一起囤起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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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小学春秋假

2025年全国的中小学都开始推广春秋假。浙江最先全省普及，规定是春秋天气好的时候各放三天，和周末连起来形成五天的小长假。杭州安排的10月，宁波、湖州、嘉兴安排的盛周，大多数浙江的地级市安排的本周五开始。

钱江晚报调查了前几个地级市小长假的效果，请静静你读一段。

齐周一个普通家庭的客厅里，两个孩子低头盯着手机屏幕，父亲陈双清拍下了这一幕发给记者。我们没时间带，孩子放假在家的现状就是这样。陈双清是企业职工，妻子则是驾校教练，两人正因为无法请假陪伴孩子度过秋假而烦恼。在同一时刻，海南三亚一家酒店里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从湖州赶来的徐秋秋，正兴致勃勃的带着四年级的儿子，参与酒店内的亲子活动项目。平时人多价格贵，现在错峰出游体验非常好，徐秋秋说。我们在给家长们发的通知里没有布置任何作业，不管是书面的、口头的、打卡的，全都没有，就是希望孩子们能够出去接触接触大自然。衢州一所小学的老师告诉记者。最终发在家长群中的通知是这样的。陪伴是成长最好的礼物，家长们可以趁此机会，带孩子们参加社会实践活动，游历祖国大好河山，遨游书海，沉浸书香，快乐运动，挥洒汗水。

最新的消息，11月12日到16日，迪士尼的门票彻底卖空了。早晨7点开始排队，10点都不能进入口，一整天都未必能够玩到三四个项目。

除了浙江之外，另一个已经全省落实春秋假的省份是四川。结果就是上个周末，九寨沟的门票全部卖空。成都出发的航班，价格从几百元跳到了上千元。

大多数父母就算买得起机票和门票，也很难随便抽出时间。所以最欢迎政策的是培训机构，甚至是培训机构的培训机构。比如说我偶然看到了一个朗培商学的公众号，给大家读一段广告。

@@@ 春秋假期从地方试点迈向全国推广的趋势日益明朗。对于教培机构而言，这一政策不仅是打破传统假期培训格局的新变量，更是实现差异化竞争的黄金机遇。

朗培深耕一线教育行业多年，根据春秋假安排，紧抓课程设计和运营方案的行动指南。更通过菜豆的实战视频，提供专属落地资料包，为机构解决引流、留存难的实际痛点。

朗培建议机构采用政策借势加内容营销的策略，避免传统硬广的低效。可围绕各地春秋假政策发布节点，推出假期规划指南系列内容，如针对佛山三加二模式，制作五天春秋假孩子这样过更有意义图文。针对杭州长假，设计11天假期研学攻略视频，通过实用信息吸引家长关注。朗培提供家长咨询付费应对画术模板资料包，促进教培机构在春秋假期期间，更好的与家长展开沟通。 @@@

2021年睡前消息296期的标题是：搞暑托班问题很多，不如取消寒暑假。当时我就提出了春秋假的建议。所以春秋假的政策真落地之后，很多观众希望我做评价。我们先回顾一下2021年我的核心观点。

当时学校的基础设施差，冬天夏天维持舒适学习环境的成本很高，所以干脆就在最热的时候放暑假，在圣诞节之后最冷的时候放寒假，这就是寒暑假的由来。现在国家有足够的财力了，可以给所有的学校都安装取暖和制冷设施。同时学校教育的内容也越来越丰富，不仅仅是把学生关起来背书，也逐渐包括了体育、集体活动和心理建设。甚至在公立学校男女同校之后，他在客观上承担了教学生和异性打交道的职能。在这样的条件下，是否还应该像过去那样设置寒暑假，是一个值得严肃讨论的问题。

我设想或许可以直接取消暑假，把寒假缩短成10天左右的春节假。然后在春秋两季安排假期，合计两到三个月。气候比较特殊的地方再根据本地情况调整，总之要在气候适合户外活动的时候放长假。国家统一为这些假期活动安排经费，尽可能按照年龄段安排集体旅行。比如说小学的假期以本地的乡土旅行为主，初中生就要见识省内不同的地区，高中生就尽量安排一两次横穿全国的旅行。从当年大串联的经验看，这队年轻人建立正确的世界观极为有益。

现实的春秋假和我2021年的设想相比有明显的四点差异。首先，我当时的想法是取消暑假，大幅度的压缩寒假，把时间都挪到春秋两季，不是三五天的额外短假。其次，寒暑假改成春秋假，就是我利用好天气让孩子出门。父母不放寒暑假，也不放春秋假，所以大多数时间应该组织集体旅行，不是丢给父母。第三，集体旅行应该是国家包办，而不是各地各学校自己安排。

现在看来三个方面都没有做到，所以春秋假的最大受益者是迪士尼，是培训机构和培训机构的培训机构。

第296期节目还提到了文革大串联的经验。现在回头看，因为1966年的国力比较差，很多方面做不好，最后大串联持续了三个多月就结束了。但是反过来说，大串联能够在全国发动几千万的学生出门，最多的时候在北京就集中了300多万人，比当时北京的常住人口还多。最后并没有普遍的事故或者说踩踏，应该说还是有很多经验可以借鉴。

首先，大串联初期从1966年8月到10月，学生出门之前需要开介绍信，然后到铁路部门登记领车票。这样在没有计算机网络的时代，铁路部门就能大致了解主要的人员流动方向和高峰期，提供接待预报。

其次，在主要的目的地，比如说北京、延安、井冈山，设置集中的接待机构。一方面准备生活物资，另一方面也给新来的人登记，分配到暂时的管理单位，轮流参观。第三，要尽量利用各地原有的学校和厂房、展览馆，建设临时的接待点。条件可以简陋一点，比如说用稻草来做床铺。必要的时候，把积压的学生动员起来，自己改造生活设施。

第四，这种临时的人员流动，最类似活动是每年的新兵接送和老兵退伍。所以要请各地的驻军帮忙，提供运输和组织服务，建设临时的医疗点。

现在的条件肯定比1966年强多了。最重要的改善还不是交通工具和时速条件，而是互联网。有了互联网平台，教育部可以让各地申报放假时间，再统筹安排错峰出行，保证临时增加的火车班次来回不空载。还可以让不同地方的学校和远方的学校进行双向选择配对，互相匹配人数和旅行需求。到了地方，就借用对方的校园和食宿环境，不用额外占用空间。如果国家愿意做，春秋假就是下一代人最好的校园记忆。

至于说为什么要组织集体旅行，而不是让父母自己带孩子去迪士尼或者九寨沟。除了效率和父母的时间问题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需求，就是保证学生在上课之外还有社交机会。

2024年上半年，中国出生人口433万。最新的数据显示，2025年上半年全国电话手表的销售数量455万。家长自己付费，已经要做到儿童100%的佩戴电话手表了。

给孩子买电话手表主要是父母要同时满足三个需求。首先，孩子出去玩要有定位。其次，看孩子回家要能打通电话。第三，希望孩子多接触现实的环境和人，避免沉迷手机小游戏。

但是因为中国城市已经成为陌生人社会，孩子实际上独立外出的机会不多。所以孩子对电话手表也有自己的社交需求。请静静帮我读一段封面新闻的报道。

主页点赞数成为衡量社交地位的核心指标。12岁的学生祥祥透露，他最近刚以80元的价格售出了一个点赞量高达24.2万的账号。这种点赞机制类似于早年的QQ空间人气值，数量越高，越能带来成就感和圈内认可。祥祥介绍，在小天才圈内，点赞数超过60万的账号会被尊称为大佬，不仅社交层级越升，还能吸引大量粉丝。拥有大佬好友位成为不少孩子眼中的社交资本。他进一步解释，这种点赞规则具有明显的等级差异。11级以下用户每日仅可点五个赞，11到20级可点10个，21级以上方可点20个，而每个账户每日最多接受3000赞。这种机制导致低等级用户若无人脉积累，很难快速提升影响力。每天刷满3000赞也要连续近半年才能达到60万。祥祥说，为了冲级，他曾在暑假期间每天花费四到六小时活跃在手表社交圈中，这在我们圈里很常见。

像小林这样的，手上有点零用钱，手表在平时不能使用，又想获得点赞的孩子怎么办呢？小商人们提供了商机，为其提供账号代运营点赞服务，一周就可以收费30到50元。小林称，这样的小商人往往是家教没那么严格的同龄人。

电话手表就是故意限制了功能的手机，提供的社交信息很有限。儿童愿意拿出有限的零花钱去刷赞，说明他们最缺的是现实社交感。虽然每天都和同学一起上课，但是课间10分钟都很难下楼，放学就要回家，公共的自由活动时间很少。学生急需在相对开放的环境下，和同龄人互动，共同探索新鲜的环境。

所以如果要搞春秋假，首先要解决的是人类的基本需求，让下一代中国人知道自然环境是什么样，知道怎样和同龄人打交道，否则就算是鼓励结婚，鼓励生育，他们长大之后也只会闷在房间里刷电子游戏的排行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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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大济岷工程

上一次我们关注中国的大型工程还是944期，介绍雅鲁藏布江建站。最近中国又有一批大型水利工程到达了工程节点。

首先是引大济岷工程启动了。过去几年，各省都实施了强省会战略，相临的几个省的经济资源又向其中一个省会集中，形成全国性的都市区。成都就是四川省乃至整个西南地区的中心城市。2000年的时候，成都算上交县的人口是1000万出头，现在已经是2150万了。

同时随着水利工程的扩产，都江堰工程的灌溉面积已经超出了岷江的冲击扇，甚至翻越了成都东面的龙泉山。一部分水不仅要流入和岷江平行的沱江，甚至还有一部分要进入涪江，最后从嘉陵江流到重庆方向。所以成都的岷江水越来越不够用，需要从其他流域调水。

东面的沱江和涪江比岷江地势低，所以最好的调水方向是西面靠近青藏高原的长江支流。第一条支流是雅安方向的青衣江。但是青衣江的流域面积也太小了，只有1万多平方公里，能满足雅安和乐山用水就不错了。所以还要继续向西，到干流面积7万平方公里的大渡河去调水。

大渡河最后也要汇入岷江，要保证调水高度，就要往上游去。最终确定的调水方案是在泸定桥附近开隧道，用22公里的隧道穿越邛崃山的分水岭，尤其是泸定桥东面的二郎山。然后越过青衣江，沿着青藏高原的边缘，一路到达成都上游，在自流注入岷江水系。这就是11月7日刚刚开工的引大济岷工程。我用50年代的手绘地图做了一张示意图。

过去十几年类似的引水工程在中国西部不少见。比如说引大济秦工程，从青海大通河引水，给甘肃省会兰州增加供水。比如说我们介绍过的引汉济渭工程，从汉中的汉水抽水，跨越秦岭给西安供水。这都是中国人口在向大都市集中的表现。预计2035年，成都平原就要用上大渡河的水，都江堰工程出现了一个平行项目。

另外11月1日，青海的哇让抽水蓄能电站开工。抽水蓄能电站需要上下两个水池。这个电站靠着黄河，下面的水池就直接用现有的黄河拉西瓦电站，上面的水池需要新建。

人民网报道这个项目开工的新闻，配了现场黄河南岸的清晰照片。让我很诧异的是，照片上看不到半封闭的平缓山谷。以往为了节约投资，也为了减少风险，抽水蓄能电站基本上都是找高山深谷堵住出口，自然形成一个高山水池。这里找不到半封闭的山谷，说明建设思路开始变了。人民网的原文是：

上水库位于已建拉西瓦电站库区右岸的哇让平台，采用三面填筑，一面开挖的筑坝方式。青海的发改委也有一张效果图，标出了上水库的位置。对照效果图和现场照片，基本上可以确定，新的抽水蓄能电站就在我标出的这处平台上硬要做出一个大水池。

青海同时在建的大型抽水蓄能项目，还有黄河更上游的同德抽水蓄能电站，也是直接利用现有的水电站当下水池，也是在高处的台地上硬做出一个上水池。

除此之外，格尔木南山口也在修抽水蓄能电站。这里昆仑山和柴达木盆地之间有几千米的高差，很容易找到500米的合适落差，建设一个抽水蓄能电站。

这三个项目都是2022年底同一批确定的项目，也是青海省的第一批抽水蓄能电站。在宁夏，利用青铜峡水库和岸边的牛首山，还有一个牛首山蓄水电站也在施工。新疆哈密也在修半地下的抽水蓄能电站。

过去中国有一个惯例，考虑到西北地区缺水，一般不在这里建设抽水蓄能。现在因为西北的风电和光电实在太多了，必须用抽水蓄能电站存起来一部分，稳住功率才能给整个中国供电。上面几个抽水蓄能电站之间，都有大面积的光伏发电或者是风电场。

与此同时，东部大城市附近也在修自己的抽水蓄能电站，用自带一次性的电池当做应急供电的电源。比如说沈阳附近的本溪有太子河蓄能电站，南京附近的句容修蓄能电站，为了增加上水库的容量，修了180米高的大坝。

按这个趋势发展下去，随着风电和光电成为中国的发电主力，未来中国的大型水利项目可能不是为了发电，而是在中部地区存储能量。太行山和黄河之间的落差，现在看来是最好的项目地点。比如说在跨省修红旗渠的河南林州，就有一个豫能燕云抽蓄能电站。

随着总的储能需求上升，也许有一天，中国会把山西东南角的晋城市或者是长治市的人口整体迁出来，用炸药把封住整条山谷，做一个国家级的太行山蓄水中心。当年为了修三峡，中国总共迁移了130万人口。以后随着山区的入口下降，太行山蓄水中心的难度可能比三峡还要小一些。

感谢各位收看，980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我们周五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