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消息943】打胜仗年年有 嘴认输头一回
纳卡战争后，高加索地区政治安排。
大家好，2025年8月24日星期日，欢迎收看943期睡前消息。请静静介绍话题。
静静：苏联解体以后，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打了30多年。8月8日，两国元首共同访问美国，初步签署了和平协议。如果这份协议能够得到两国立法机关的批准，那么这两个国家就能够结束敌对状态。
督工，特朗普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够调解两个国家的世仇？
督工：不是特朗普的面子大，只是亚美尼亚要找一个台阶，方便投降。
纳卡战争后的和平协议：亚美尼亚的“投降书”
督工：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的矛盾，可以追溯到苏联刚刚成立的时候。上个世纪30年代，在斯大林主导下，外高加索苏维埃共和国解体，变成了三个加盟共和国：阿塞拜疆、亚美尼亚和格鲁吉亚。但是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的交界线上，有一个叫做纳卡的地方，住的都是亚美尼亚人，但是被分配给阿塞拜疆了。
亚美尼亚人主要信仰基督教，阿塞拜疆信仰伊斯兰教。纳卡地区一直想脱离阿塞拜疆。
在苏联还能维持统治力的时候，纳卡地区由苏联直辖，保持了几十年的和平。等到苏联濒临解体，纳卡地区就开始出问题了。
1987年，有消息说纳卡地区要结束直辖，改成阿塞拜疆管理。当地居民就发起了万人游行请愿，要求加入亚美尼亚，发生了很多次暴力冲突。
等到苏联解体，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独立，为了纳卡地区正式开战。当时俄罗斯政府支持亚美尼亚，伊斯兰国家也派出士兵，支援阿塞拜疆。这次战争打了三年，给两个国家创造出几十万的难民。最后经过俄罗斯调停，两个国家宣布停战。
之后20多年，围绕纳卡地区，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经常要爆发小规模的冲突。
2020年，睡前消息144期介绍过第二次纳卡战争，就是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又打起来了。为了克服亚美尼亚的地形优势，阿塞拜疆大规模运用无人机，在国家级的战争层面是第一次。
两个国家安分了两三年，2023年，阿塞拜疆违反停火协议，出兵控制了纳卡地区。亚美尼亚虽然强烈谴责阿塞拜疆，也没有办法还击。
之后两年，阿塞拜疆和联合土耳其，对亚美尼亚进行经济和军事双重施压。
一般认为，现在的亚美尼亚早就承受不住压力了，已经和阿塞拜疆的秘密谈判，姿态也非要卑微。但是亚美尼亚政府需要一个台阶，不然没有办法向民众交代。
恰好特朗普这次上任，想拿诺贝尔和平奖。亚美尼亚领导人对内可以交差，说我们不仅是对阿塞拜疆让步，也必须给超级大国一个面子，必须签订协议。
这次公布的协议，说是和平文件，实质内容可以看作亚美尼亚的投降书。
首先，这份合约完全支持阿塞拜疆的领土主张，按照苏联时期的行政边界划分国界。亚美尼亚不能再以任何方式提出质疑。
过去亚美尼亚一直主张，阿塞拜疆必须同意纳卡地区自治，立法保护亚美尼亚民族的语言文化。这次的协议根本就没有提自治的事。
当然现在的纳卡地区民族构成跟之前也完全不一样了。2023年，阿塞拜疆完全占领纳卡之后，当地95%以上的亚美尼亚人，选择了逃亡出境。
从现状来看，纳卡已经不再是亚美尼亚人的居住区。
如果还要考虑亚美尼亚之前的要求，就应该在合约里规定，允许难民回家。但是合约不仅没有提这事，还要求两国立刻结束所有关于纳卡的国际争执，以后再也不能提了。
这个条款名义上对等，实际上倾向于阿塞拜疆。从此以后，亚美尼亚人不能再争取返乡或者是战争赔偿。
协议除了确认苏联留下的边界，美国还参与了一份附加协定。按照附加协定，亚美尼亚要在本国南部提供一条陆地走廊，让阿塞拜疆和土耳其陆地联通。未来99年，这条走廊的开放权都属于美国，算是超级大国担保了陆地走廊的安全性。
过去几年，面对土耳其和阿塞拜疆的联合封锁，亚美尼亚只有接到伊朗才能输送物资。如果走廊计划成形，就彻底切断了伊朗和南高加索的联系。
对于亚美尼亚退出联盟的行为，伊朗政府表示了公开反对。以后亚美尼亚再跟阿塞拜疆找矛盾，伊朗也不会帮亚美尼亚了。
阿塞拜疆拿到实惠之后还不满足，还要求亚美尼亚必须修改宪法，彻底取消对于纳卡的领土主张。这种行为算得上羞辱。
二战结束之后，现代国家的领土争端，一般都很难产生双方都认同的解决方案。绝大多数情况，是交战双方打不起了，把国际压力当台阶，达成停火协议。
之后，参战双方就进入漫长的外交谈判，找一点机会，制造小摩擦，寻找谈判的主动权。就算能够达成协议，也是两个国家相互妥协，各拿一块争议地区，谁也不满意。
为了保证世界秩序稳定，如果有国家取得了全面的军事胜利，大国一般也会施加压力，让优势方在失控前退回，甚至恢复到战前。
比如说第二次中东战争，以色列只用了一周时间就占领了西奈半岛。结果苏联和美国共同施压，以色列只能从埃及撤军。现在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争夺加沙领土，但是早在上世纪60年代，以色列就占领过加沙，一占就是40年。
2005年，因为美国一直催促，以色列从加沙撤军，还主动拆除了21个犹太人定居点，这才有过去两年的加沙冲突。
二战之后国际冲突最常见的结果是，胜利方占据土地不退，另外一个国家也不愿意认输。
睡前消息935期介绍了泰国和柬埔寨的边境冲突。就算国际法院60年前就裁决，白薇寺地区属于柬埔寨，泰国也坚决不认，还是保留了领土诉求。
因为泰国很清楚，只要不正式认输，总有机会翻盘。现在泰国就因为洪森的家族私心，得到了发动进攻的借口，实际上控制了白薇寺。
像阿塞拜疆这样，逼对手全盘答应自己的条件，通过协议彻底结束领土争端，是二战以后第一次。只要亚美尼亚正式批准这份停战协议，特朗普确实可以说自己开创了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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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塞拜疆的崛起与地缘政治优势
静静：这种赢家通吃的条约，以往都发生在大国跟小国之间。2019年，阿塞拜疆的人口才突破1000万，去年的人均GDP只有7000多美元，还不入泰国。一个勉强算得上中等规模的国家，为什么可以取得彻底的胜利？
督工：因为国际形势对阿塞拜疆更有利，亚美尼亚也想不到未来还能有什么变数。
阿塞拜疆在南高加索地区的东边，虽然有条海岸线，但临的是里海这个内陆湖，算是内陆国家。
阿塞拜疆的特产是石油。上世纪50年代之前，苏联甚至整个欧亚大陆，最重要的石油开采提炼中心，就是阿塞拜疆的首都巴库。
二战时期，巴库供应了苏联超过90%的石油。为了争夺巴库地区通往外界的通道，苏联和德国投入了200多万的兵力，争夺斯大林格勒，打出了二战的转折点。
但是到了苏联末期，阿塞拜疆的陆地石油几乎挖光了，产量大幅度下降。等到苏联解体，阿塞拜疆独立，里海的近海又发现了大油田。阿塞拜疆石油产业进入第二个高潮。今天的阿塞拜疆，经济还是高度依赖于海上的油气。
现在里海的石油产能也已经达到了极限，全球的油价转入了长期的下跌周期。
最近十年，阿塞拜疆的人均产值和收入基本没怎么变动。但是对比亚美尼亚，阿塞拜疆的贸易交通更方便，体量也更大，整体有利还是有绝对优势。
前面提到过，苏联解体之后，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立刻爆发了战争，也叫第一次纳卡战争。当时双方都有前苏联留下的武器装备，再加上苏联要求全民服义务兵役，也不缺退伍的老兵。所以两个国家都有条件大规模动员，打一场经典的机械化战争。
对比阿塞拜疆，亚美尼亚的人口少，经济弱，但是有俄罗斯支持，后台更强。
此外，在苏联时期，亚美尼亚人被认为是先进民族，地位跟俄罗斯人一样。苏联唯一的非斯拉夫人元帅，巴格拉米扬就是亚美尼亚人。所以亚美尼亚人加入苏联军队之后，一般会分配到一线部队，担任军官或者是士官。阿塞拜疆人一般要去后勤或者工程部门，没有什么战斗经验。
第一次纳卡战争，亚美尼亚这边的指挥官是前苏联中将基内维奇。这位将军是伏龙芝军事学院的科班出身，指挥过阿富汗战争，有丰富的作战经验。阿塞拜疆一方的军官基本上都是民兵出身，军事能力有巨大差异，这让亚美尼亚取得了胜利。
阿塞拜疆不仅没有拿到纳卡地区，在俄罗斯的压力下，还丢掉了一些周边地方。
现在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了。2018年，亚美尼亚爆发了天鹅绒革命，亲俄派倒台。新政府和俄罗斯的关系恶化。所以2020年第二次纳卡战争，俄罗斯保持中立，亚美尼亚很快就战败了。
等到2022年，俄罗斯发起了俄乌战争，进入了不能赢也不敢输的状态，彻底顾不上亚美尼亚。从此以后，亚美尼亚孤立无援，只有另外一个穷国伊朗愿意提供一点帮助。
阿塞拜疆除了手头有石油，地缘位置也占优势。
从南北方向看，阿塞拜疆正好夹在俄罗斯和伊朗中间。里海对面就是中亚。如果欧洲和中亚要通过陆路运货，又不想经过俄罗斯和伊朗，阿塞拜疆就是唯一选择。凭借地利优势，阿塞拜疆可以直接收过路费，也能通过土耳其的北约身份，跟欧美国家搭上线。
阿塞拜疆往西，亚美尼亚和格鲁吉亚在地理通道上有竞争关系。而且格鲁吉亚有出海口，明显比亚美尼亚有优势。所以阿塞拜疆的地缘红利可以压倒亚美尼亚。
从民族和宗教来说，阿塞拜疆应该更亲近伊朗。阿塞拜疆超过95%的人口都是穆斯林，跟伊朗一样，属于什叶派国家。
在19世纪之前，阿塞拜疆是伊朗的领土，阿塞拜疆人也算是伊朗的主体民族，其中包括了宗教领袖哈梅内伊。
但是经过苏联的70多年统治，阿塞拜疆基本上实现了世俗化。苏联解体之后，新的统治者延续了苏联模式，继续严管宗教团体，严禁宗教插手教育。
前后100多年的管理，让阿塞拜疆做到了政教分离。现在大多数阿塞拜疆人都算是浅信徒，虽然信教，但是不太在意教派问题。
所以阿塞拜疆跟逊尼派的土耳其合作，没有任何内部阻力，两国形成了半同盟关系。2005年，阿塞拜疆跟土耳其建立了一条石油管线，每天的输油量达到100万桶，成为阿塞拜疆最重要的原油外输通道。
围绕石油，阿塞拜疆跟土耳其身后的北约建立联系，可以对抗俄罗斯和亚美尼亚的联盟。
阿塞拜疆的内部政治与地区未来
静静：这次协议对阿塞拜疆国内政治有什么影响？
督工：最直接的影响就是阿塞拜疆的统治者阿利耶夫家族，又拿到了一代人的合法性。
现在阿塞拜疆总统是伊利哈姆·阿利耶夫，2003年上台，已经执政了20多年。上一任总统是他的爸爸老阿利耶夫。苏联解体两年之后，阿利耶夫家族就掌握了阿塞拜疆的最高权力，延续到今天。
老阿利耶夫是工人家庭出身，在斯大林时期就加入了克格勃，一路做到了少将，战后负责阿塞拜疆的情报工作。
1958年开始，阿塞拜疆的第一书记是阿洪多夫，连续任职十多年。用自己的老乡把握要害部门，成为土皇帝。当时的阿塞拜疆，官位明码标价，区委书记20万卢布，社会保障部长10万卢布。
1964年，勃列日涅夫上台，为了打击地方势力，把阿洪多夫调去当大学校长，破格提拔了老阿利耶夫当第一书记，负责清洗阿洪多夫派系。老阿利耶夫拿出了克格勃的高效率，一个月时间就逮捕了40多名高官，还杀掉了几个。这在勃列日涅夫时代很少见。
老阿利耶夫出色完成了政治任务，还主动干脏活，背黑锅，得到了勃列日涅夫的信任。从1969年开始，老阿利耶夫在阿塞拜疆当了13年的土皇帝，比前任阿洪多夫还久。
这段时间，他也学习前任，积极重用自己的老乡和亲戚，建立了地方权力基础。
1982年，勃列日涅夫去世，克格勃的老领导安德罗波夫上位。阿利耶夫进一步高升，成为苏联第一副总理，还进入了政治局。经过安德罗波夫默许，阿利耶夫虽然人在莫斯科，还是可以遥控阿塞拜疆，权力根本不受影响。
戈尔巴乔夫上台之后，老阿利耶夫很快就跟他闹翻了。1987年，戈尔巴乔夫用健康名义宣布阿利耶夫退休。但是戈尔巴乔夫没能掌控局面。1990年1月，阿塞拜疆人示威要求独立，被苏联镇压。老阿利耶夫很快露面，公开支持阿塞拜疆的独立运动，宣布退出苏联共产党。
虽然老阿利耶夫在阿塞拜疆有很大的影响力，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跟苏联共产党关系太紧密了，容易受到攻击。所以苏联刚刚解体的时候，老阿利耶夫躲回老家，暗中观察形势。
情况跟老阿利耶夫猜的差不多。1992年，阿塞拜疆的第一次纳卡战争惨败。当时的总统也是前苏共官员，被愤怒的群众推翻，国家陷入内乱。
阿利耶夫看准机会，表示愿意跟亚美尼亚停火，默许失去领土。通过出卖国家利益，阿利耶夫得到了俄罗斯支持，发起军事政变，当上了阿塞拜疆的总统。
之后十多年，老阿利耶夫一直掌握了阿塞拜疆的最高权力，直到2003年去世。凭借苏联时期的关系网，他成功的把权力传给儿子，也把卖掉纳卡地区的黑锅传给了儿子。
苏联解体之后，衍生出15个国家，其中只有两个国家实现了权力世袭。另外一个是土库曼斯坦。土库曼斯坦自从独立以来，几乎完全闭关锁国，现在还是全球最封闭的国家之一。
相比之下，虽然阿利耶夫家族在西方媒体的形象也不好，是标准的独裁者形象。但是阿塞拜疆的社会经济活动一直还比较正常。在整个高加索乃至中东地区，阿塞拜疆的政治局势都算稳定，社会也称得上开放。
如果说还有什么政治隐患，就是老阿利耶夫卖国当总统的名声太难听了。
所以，小阿利耶夫从上台开始，就积极煽动反亚美尼亚情绪。
2020年，阿塞拜疆在第二次纳卡战争中取得胜利，小阿利耶夫把停火日定为了国家胜利日。最近几年，阿塞拜疆每年都要在这一天举行盛大的纪念仪式。
现在纳卡地区彻底拿回来了，还打通了连接土耳其的战略通道，特权得到了美国担保。对于只有30多年历史的阿塞拜疆来说，这场胜利巩固了阿利耶夫家族的地位。
再过一些年，我们可能要看到小小阿利耶夫上台，再当一代开明独裁者。
静静：阿塞拜疆清除了胜利，亚美尼亚也承认失败，那高加索地区会迎来长期的和平吗？
督工：这要看俄罗斯未来会不会衰弱，也要看阿利耶夫家族会不会赌性太大。
在阿塞拜疆周边，目前想不到亚美尼亚翻身的机遇。
亚美尼亚没有什么特殊资源，是一个典型的内陆国家，不能跟大国交换利益。
俄罗斯现在拿不下乌克兰，无论战线在哪，未来几十年的重点都只能是西部战线。亚美尼亚就算想全面投靠俄罗斯，也得不到什么资源。
美国现在给了个台阶下，亚美尼亚应该是死心了。从此要守着苏联时代的领土过日子，给阿塞拜疆让一条通道，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如果说有什么战争隐患，那就有可能是阿塞拜疆和俄罗斯。
前面提到，2005年阿塞拜疆建设了管道，可以直接给欧洲输送油气。
但是阿塞拜疆还不满足，十多年前就计划把管线延伸到中亚地区，这更多的钱。
但是中亚地区的油气管路一直被俄罗斯保持，阿塞拜疆根本就推进不下去。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俄罗斯耗尽国力去打乌克兰，不仅是高加索地区不听话，中亚几个斯坦也都脱离了俄罗斯影响力。从2023年开始，中亚开始通过里海运油到阿塞拜疆，再通过管道输送到欧洲。这条线路完全绕开了俄罗斯和伊朗。
两个月之前，土耳其和哈萨克斯坦又提出了一个新的计划，要建设跨里海国际运输走廊。最重要的一环就是阿塞拜疆的油气管道。几乎同一时间，阿塞拜疆跟俄罗斯的关系开始恶化。
事件的起因是一件陈年旧案。24年前，一个阿塞拜疆人在俄罗斯被刺杀。今年6月份，俄罗斯执法部门突然又开始查这个旧案子。一口气抓了50多个阿塞拜疆人，要清理国内的阿塞拜疆民间组织。
阿塞拜疆方面指控俄罗斯涉嫌种族暴力，以抓捕间谍的名义，突袭了俄罗斯记者站，逮捕了十多名记者。随后两国的外交部相互指责，甚至切断了官方的交流渠道。
再加上俄罗斯击落阿塞拜疆客机的事情还没完，阿塞拜疆和俄罗斯的关系确实有点紧张。
目前来看，不好说阿塞拜疆小阿利耶夫到底是什么意图，也不知道俄罗斯在未来几年还能不能保持大国地位。
如果阿塞拜疆认为俄罗斯会快速衰落，或者是二次解体，不排除小阿利耶夫要赌一把的可能性，争取更多的高加索霸权。
但总的来说，俄罗斯和阿塞拜疆是同一类国家，完全靠石油和天然气维持国家财政。如果新能源发展，导致俄罗斯的战斗力下降，阿塞拜疆自己也会同步下降。所以我认为，阿利耶夫大概率会满足于当下的胜利，先把自己的世袭巩固再说。
感谢大家收看943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我们周二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