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消息935】洪森子孙要当首相 只好卖掉他信女儿
洪森和他信女儿佩通坦秘密谈判，然后公布了对话录音。
大家好，2025年8月5日星期二，欢迎收看935期睡前消息。请静静介绍话题。
7月24日，泰国和柬埔寨军队在边境上的柏威夏寺附近地区爆发冲突，造成大量伤亡。在中美两国联合干预下，现在双方已经停火。督工，这两个国家为什么会打起来？
用神秘主义的方式解释，就是柏威夏寺里面有一个邪神需要力量，每隔几年就要吃掉两个国家的军人尸体，给自己都宗教当祭品。用唯物主义的方式解释，就是泰国和柬埔寨这两个国家的统治者都需要保住世袭的地位，偶尔需要表现自己强硬的外交形象。当两个统治者的需求撞到一起的时候，就会有一批年轻的士兵被派到边境送死，给自己的权力当祭品。
柏威夏寺边境冲突的历史与现状
先说引发冲突的柏威夏寺。这个寺庙到底归哪个国家根本讲不清楚，因为在现代民族国家形成之前，古代的封建帝国侵略和近代都欧美帝国主义，为了暂时的统治方便，都多次改变过边界，很难说哪一个帝国更正义，所以双方都有足够多的证据，可以说自古以来。
柏威夏寺是一座悬崖上的佛教寺庙，有1000多年的历史，在宗教和旅游方面有一定都价值。同时，柏威夏寺的悬崖后面是一块几平方公里的台地，相对于下面的平原，有明显的高差，算是一个局部的军事制高点。
最早修建柏威夏寺的人是当时的高棉王国，也是现在柬埔寨人的直系祖先。但是泰国的前身暹罗王朝在15世纪占领过柬埔寨，把柬埔寨变成了自己的附庸国。到了18世纪，因为泰国的军事实力强，柬埔寨就往边境上三个省割让给暹罗，其中就包括了柏威夏寺所在的地块。
后来占领柬埔寨的国家换成了法国，而暹罗在英法日几个强权之间摇摆，变成了亚洲少见的准独立国家。1904年，暹罗政府跟法国的殖民政府商定了边境协议，同意放弃之前拿走的三个柬埔寨省。作为交换，法国同意把柏威夏寺和后面的台地交给暹罗。1907年，法国拿出正式的边界划分图，图上标明柏威夏寺还是划给了柬埔寨，但是柏威夏寺身后的台地属于暹罗。柏威夏寺对着柬埔寨的正面是悬崖，所以进入寺庙的道路也在后面的台地上，属于暹罗。
暹罗政府当然不同意法国的做法，但是打不过法国军队，只能认怂。等到1953年柬埔寨正式独立，摆脱了法国的殖民统治，泰国马上出兵，占领了柏威夏寺周边的地区。
1959年，柬埔寨把这事告到了海牙国际法院，打了三年官司。根据法国当年制定的边境地图，国际法院把柏威夏寺判给了柬埔寨。在泰国看来，法国的边境地图本来就有问题，拒绝接受。
从此以后，泰国和柬埔寨围绕这块区域一直有争议，但是不同时间泰国的争议力度不一样。一开始，两个国家都有稳定的王权，不太纠结边境上的小事。两个国王暂时形成了默契，谁也不去实际控制寺庙。允许两国的边境居民不纠结签证和护照问题，直接就进庙参拜。
1975年，红色高棉在柬埔寨上台，失败的朗诺政权逃到了柏威夏寺的附近山区。泰国默许朗诺政权在两国之间充当缓冲圈。
1979年，越南进攻柬埔寨，打败了红色高棉。波尔布特带着部队退到了泰国和柬埔寨边境。当时越南是苏联的最坚定盟友，泰国属于美国阵营，中国也担心北方的苏联入侵。所以中国和泰国都愿意看到红色高棉能够继续抵抗越南军队，用各种方式提供的支持。
泰国提供的支持主要是粮食，同时放松了边境山地的管理，让红色高棉在两国的边境山区建立基地，接受中国物资。这期间，红色高棉在柏威夏寺周围修建要塞，埋了数不清的地雷，泰国军方和国王都假装看不见。
1998年，苏联已经解体，再也没有复兴的可能性。越南也基本上放弃了武力统一中南半岛的打算。红色高棉对于任何外部势力都丧失了价值，下山投降。其中一部分被改编成柬埔寨的政府军。最后一个被放弃的红色高棉军事基地，就在柏威夏寺旁边。
红色高棉投降，消灭了泰国和柬埔寨之间的缓冲区域，重新带来了领土问题。同时，曾经投靠越南的红色高棉军官洪森逐步控制了整个柬埔寨，也需要树立自己的权威，所以两国的摩擦逐渐升级。2001年就重新爆发了边境冲突。
2008年，柬埔寨向联合国申报，把柏威夏寺变成了世界文化遗产，向全世界间接宣布寺庙属于柬埔寨。两国因此频繁爆发边境冲突，两年时间交火六次，2011年打死了十几名军人。
因为一个庙爆发全面战争很荒谬，当时整个东盟都下场调解。2013年，海牙国际法院做出了终审判决，再次明确：柏威夏寺以及所在的悬崖属于柬埔寨，但是寺庙周围4.6平方公里的台地需要柬埔寨和泰国和平讨论归属。
接下来几年，两个国家虽然还是有各种摩擦，但是为了不得罪东盟的邻国和国际组织，两边基本保持了克制。就算发生了冲突，两国政府都会私下协调，争取着大事化小。
今年的冲突本来也能通过谈判解决。5月28日，两个国家的边防部队发生了交火，一名柬埔寨士兵被打死。柬埔寨军方说是泰军先开枪，泰军说是柬埔寨先挑衅。两国政府第一时间都想降温。
比如说，柬埔寨的首相洪玛奈就在社交媒体上表示，希望能够控制冲突范围。当时的泰国总理佩通坦也喊话，说通过对话缓解形势。
洪森泄密与泰国政坛的连锁反应
这份默契被柬埔寨打破了。6月18日，一份录音忽然在互联网上流传，内容是佩通坦跟柬埔寨前首相洪森的电话。按照这份录音，佩通坦对洪森喊叔叔，表示冲突是泰国的第二军区司令挑起来的，泰国政府并不希望打仗。追余说目前边境搞戒备，只是给国内民众装个样子。在电话里面，佩通坦直接就说泰军司令是疯子，是政府的敌人，希望洪森不要放在心上，尽快恢复边境的正常秩序。
这份录音引发了泰国民众的大规模抗议，因为在泰国民间，柏威夏寺一直的民族主义符号。2013年的黄衫军运动，他信家族被指控的一个罪名，就是出卖国土与寺庙。泰国的佛教团体每年都会发起爱国守庙运动，到边境线上抗议柬埔寨的控制权。在泰国民众看来，佩通坦的行为就是卖国，攻击为国奋战的军队。
在泰国那乱的时候，洪森没有拯救自己的外国政治盟友，而是选择进一步公开完整版的录音，证实了录音的真实性。洪森还表示，自己因为工作需要，确实把录音发给了80多名官员，但是这也不能证明是柬埔寨方面泄密。也许是泰国内部有人觉得佩通坦言行不一，才把录音发了出去。
洪森的这个行为，几乎是不给佩通坦留退路。6月21日，佩通坦跑到了边境，给自己的电话里面痛骂过的第二军区司令道歉。7月1日，泰国宪法法院宣布要调查佩通坦的违宪行为，暂停了她的总理职权。
如果不是通话内容被泄露，佩通坦的做法算是比较正常的外交操作。疫情三年，给泰国造成的打击现在都没有恢复。作为经济支柱之一的旅游业，连续两年都在下滑。2024年，泰国的贫困人口增加了四倍。相比边境上几平方公里的争议区，民生问题显然更加紧迫。而且泰国军方就是泰国腐败和黑社会的主要后台，从来谈不上爱泰国人民。佩通坦不希望配合军方所谓的自卫军事行动，完全可以理解。
至于说佩通坦管洪森叫叔叔，算是东南亚地区常见的私人关系外交。佩通坦的父亲他信，确实与洪森有很好的私人关系。2006年，泰国发生政变，他信就跑到了柬埔寨避难，还给洪森当了顾问。2023年洪森过71岁生日，他信受邀参加生日约会，直接就宣布他信是自己的一兄。
佩通坦这声叔叔，无论是从政治角度，或者私人角度，都没有什么问题。泰国军方之前通过政变，两次让自己都家族下台。佩通坦如果有机会说实话，于公于私都不会对泰国军队有好评价。
泰国的经济体量远远超过柬埔寨，人口是柬埔寨的四倍，军费预算是柬埔寨的八倍。佩通坦愿意退让，对于柬埔寨来说也算是好事。洪森泄露了元首的秘密谈话，迫使本来保持友好的泰国执政党也采取了强硬立场，再也没有人愿意阻止泰国军队进攻了。
泰国军队虽然腐败无能，但毕竟有规模优势和数量优势，可以出动F16战斗机，随便轰炸只有少量防空武器的柬埔寨。经过几天的冲突，柬埔寨失去了边境上多个战略高地，柏威夏寺也被泰军占领了。就算双方停火，泰国也不会交出这些地盘。如果柬埔寨想恢复双方共管的模糊状态，可能要几十年之后再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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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与柬埔寨的政治博弈与世袭考量
你提到之前泰国军方通过政变两次让他信家族下台，那现在他信的女儿为什么还能当总理？
因为泰国的国王有了新的敌人，他信家族的威胁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信家族两次被赶跑，虽然明面上是军方行为，但真正的主使者是上一任国王普密蓬。他信作为一个富豪，拥护者是泰国的北方农民和都市的贫困人口。为了获取选票，他信选择了给平民发福利，比如说给学生发手机，给穷人提供免费医疗，在中下阶层积累了巨大的政治威信。
所以在泰国北方地区，很多农民家里不挂泰王的话像，反而用了他信照片。这种行为威胁了王室的执政基础。但是王室的执政者主要是泰国的南方贵族、军队高官以及城市技术阶层。这些人总数太少，很难在选举中胜出。所以过去十多年，他信家族先后推出了四名候选人，都得到了大选胜利。王室只能通过政变手段，反复让他信家族下台，再用宪法法院、参议院这类不受选举影响的机构给这些人定罪，剥夺政治权利。
经济增长的年代，让右翼和军方联合执政，泰国人是勉强接受的。赚钱可能要比发福利还重要。但是到了经济衰退的年头，如果国王还是支持右翼政府，甚至他信集团执政，泰国王室就要直接面对底层的敌人挑战。
最近几年，泰国的年轻人群体流行反王权思想。2020年7月疫情期间，因为疫情药物短缺，军队还用大米资金购买装备，将近1.2万人到泰国的民主纪念碑之前示威。示威人群直接表示，泰国是伪民主的军政府，要求解散国会，废止军方制定的宪法。
接下来，泰国法政大学爆发游行，提出了十条诉求，直接批判王室。诉求的主要内容是赋予人民对于王室的言论自由，公开王室的预算开支，禁止王室对发表政治言论，彻底取消王室的美化宣传。泰国刑法有一条特权法，禁止任何人批评王室成员，必须取消。
年轻的反对派甚至组建了新政党，远进党。竞选口号就是去军事化，去寡头化，去中心化。全部要修改宪法中的王室特权。远进党刚刚成立，就在2023年拿到了1400万张选票，成了国会第一大党，几乎就要组阁执政。
这个时候泰国王室拿出了老招数，通过宪法法院给人定罪。远进党的主要政治人员都忽然招惹了很多法律麻烦。去年8月份，宪法法院直接就用违宪的理由解散了远进党，所有的高层成员未来十年都不准从政。
有远进党做对比，泰国国王和军方发现了他信家族的好处了。虽然他们推行偏左翼的社会政策，虽然他们得到了底层的拥护，但是起码他信家族不公开反国王，还可以妥协。所以国王选择了跟他信合作，希望利用他信家族在底层百姓的威望缓解矛盾。
他信家族也算是能屈能伸的政治世家了，不希望远进党代表的激进民粹势力抢自己的选票，也不希望长时间远离国内政治，所以接受了国王和军方的道歉。
2023年8月，经过国王特批，他信流亡15年之后返回泰国。王室跟他信家族再次达成了合作。这一次他信选择了自己的女儿佩通坦做代言人。在远进党被解散的同意时间，佩通坦担任了泰国总理，做到了父亲和姑姑曾经的位置。
因为他信家族无可替代，也因为当年赶走他信家族的做法太粗暴。相比之下，佩通坦骂几句泰国娘们都不算什么事情了。所以就算这次闹出了外交丑闻，王室和军方还是选择了温和处理。佩通坦被停止之后，国王转身就任命他做文化部长。7月3日，泰王又公开会见了佩通坦，表示支持。以往动不动就要政变的泰国军方，对佩通坦和颜悦色。被说成是疯子的第二军区司令，公开表示自己接受道歉，会继续服从政府的命令。目前来看，泰国国王和他信的合作基础很稳固。洪森挑拨泰国内部矛盾的做法失败了。
洪森和他信家族是世交，双方的关系非常密切。洪森泄露和他信女儿的秘密谈判信息有什么目的？
首先，不要高估独裁者的决策水平。几千年以来历史最重要的教训之一，就是统治者的个人决策往往会被个人情绪左右，被错误的信息引到，不能假设洪森主动发起了外交事件，就一定会大赚一笔。
当然洪森也只有73岁，就国家领导人来说，不算老糊涂的年纪。所以洪森应该也有明确的政治目的，不会脑子一热就出卖邻国总理兼老朋友的女儿。
从常理来说，洪森的预期利益应该是不在外交方面。因为他卖掉的不仅仅是外交秘密谈话信息，还有外国盟友对于洪森家族的信任。以后几十年，他信家族肯定不会和洪森家族进行深度合作了。就是他信家族的敌人也必然会因此防备洪森家族，尽量避免小范围谈判。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绝对不会有任何政治人物愿意用口头协议的方式，向洪森家族提供超出公开谈判范围的让步。而小国的主要利益往往就是大国领袖在类似的承诺下提供的夹缝空间。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唯一有可能让洪森觉得自己赚到的方面，应该就是他眼下最关注的世袭问题。2022年381期睡前消息，介绍过洪森家族的统治模式。洪森家族不打算触碰国王西哈努克家族的继承权，但是也不允许国王家族或者其他势力控制政权，准备建立一个类似于日本幕府的二重世袭体制。
从2018年开始，洪森就安排了两个儿子的分工。当时洪森就说，2023年要当首相的爸爸，2040年要当首相的爷爷。
现在洪森的儿子洪玛奈已经接班，洪森实现了给首相当爹的愿望。下一步当然是护送自己的儿子执政，培养自己的孙子成长。这就需要给子孙营造一个强势领袖的形象。
2011年柬埔寨跟泰国的军事冲突，洪森通过宣传，给自己编造了民族英雄的地位。这次洪森想要复制之前的成功经验，让年轻人相信只有洪森家族能够保卫柬埔寨的利益。
泰国的国力是柬埔寨的好几倍，所以洪森不指望正面对抗能够打赢泰国。但是按照他的盘算，公布录音就能导致泰国政府和军方相互指责，甚至爆发内乱。柬埔寨军队趁机占领关键高地，给儿子提供威望。
在录音公布之后，洪森和洪玛奈马上组织了爱国集会，表示柬埔寨绝不退让。柬埔寨社会一直认为洪玛奈缺乏个人魅力。这次他穿着军装亮相，表示要做民族的捍卫者，想证明自己是红色高棉团长的儿子，也是一个有魄力的军二代。
没有想到因为国内左翼民粹的威胁，泰国国王和他信家族再次结盟。泰国军队也容忍了他信家族的攻击。所以泰国可以全力以赴的对付柬埔寨，用优势的军事力量占领争议的地区。洪森可能需要向印度学习，看看怎么在失败之后讲一个胜利的故事。
381期节目，我分析过洪森家族执政的问题。当时我说，现代国家发展工商业经济，必然会增强城市人口和资产阶级的力量，让他们提出更多的政治诉求，和世袭的权贵家族爆发冲突。
所以世袭统治者如果不想被革命，只有两种选择。第一个是放弃整个国家的发展，在一个落后的国家当国王。第二个选择就是承认国家必然要发展，自己逐步放弃实际权力，像英国国王那样，变成只有象征性的虚位君主。实在不想完全放权，也应该学习泰国国王，在程序上把权力放给军队和政党，自己做他们的仲裁者和调解人。
但是洪森家族没有这样的选择，因为柬埔寨已经有西哈努克王族了。一个国家不需要两个象征性元首。所以洪森家族只能抓住一切的权力，丝毫不敢表现放弃世袭的想法，避免被所有的敌人联合起来清算历史问题。最近他公布秘密录音事件，就是洪森为了顺利世袭做出的外交冒险。
停火之后回头看，洪森的赌博应该算是失败了。因为他打破了东盟的外交惯例。
自从冷战结束，东盟逐渐形成了内部冲突不干涉原则，尽量用领导人私下对话解决问题。这可以看做东盟中小国家的抱团取暖策略，避免给中美之类的大国提供借口，破坏区域平衡。但是这一次洪森自己毁掉了领导人私下谈判的渠道，被迫接受了公开的外交调解。名义上是马来西亚主持谈判，实际上中美代表就坐在马来西亚总理的身后。
在边境战争爆发之后，特朗普借助近期的贸易战机会，发出了严厉的威胁。如果两国不停战，就不要指望和美国签贸易协议，都等着8月1号接受惩罚性关税吧。
对于特朗普简单粗暴的劝和方式，中国异乎寻常的做出了正面评价。新华社的准官方公众号牛弹琴的社论标题是：必须说，特朗普这次干了件好事。请静静读一段。
这里必须要说，中国和马来西亚等邻国都进行了积极斡旋，强烈呼吁双方早日停火。泰国和柬埔寨也意识到，继续打下去对双方都不利。我们也要必须要说，特朗普临门一脚，至少说他一连串的电话，让泰国和柬埔寨就坡下驴，就此停火。毕竟美国的影响力在那，毕竟特朗普大棒还在挥舞。此钱按照特朗普的关税政策，美国对泰国和柬埔寨商品的进口关税都高达36%。现在给特朗普一个面子，关税还有的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中国、美国和东盟达成了一致的看法，洪森为了世袭，不惜破坏地区稳定，是危险分子。所以我还是之前的观点，洪森的第二代接班都很难成功，第三代几乎不可能。封建时代已经结束了，为了家族利益让整个国家去冒险，这不是一个聪明的政治策略。
感谢大家收看，935期节目到此结束，我们周五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