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国际情报界的“拼好谍”?【硬核狠人80】
本篇为硬核狠人之费尔夫。
1969年2月14日上午,西德边境口岸赫尔莱斯豪森戒备森严。口岸两侧的工作人员紧张地忙碌着,似乎在准备一个重要活动。 15分钟后,一列由摩托车开道的车队缓缓驶来。但是车队中间并不是什么贵宾轿车,而是一辆戒备森严的囚车。囚车停稳后,两名狱警押着一名男子走了下来。 在囚犯被送入一间办公室后,西德总统海因里希·吕贝克走了进来,一连不爽地宣布:“海因茨·费尔夫,今日在此,我以联邦总统的身份给予你特别赦免,赦免你的叛国、泄露国家机密、伪造、贿赂等全部罪行。你已获得完全的自由,滚吧!” 囚犯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吕贝克,然后在手铐解开后默默地走出屋子,向边境线走去。 几分钟后,囚犯突然愣了一下,因为他发现按惯例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应该是一个人,而对面居然来了一辆客车。 在边境的另一侧,囚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正抱着一大束鲜花在等待着他。他哈哈大笑。 第二天,西德各大媒体都发出了报道,国际情报界的共享间谍,服务过九家情报机构的海因茨·费尔夫,已经获得了自由。
1918年,约翰内斯·保罗·海因茨·费尔夫出生于德国包岑的一个扫盲班之家。虽然从名字长短上看,费尔夫好像是个贵族,但实际上费尔夫的老爹老约翰是个标准的穷鬼。他本该在农村度过春牛马的一生,但是1915年一张征兵令改变了他的命运。
1915年,由于一战前线极缺人手,德国政府开始在各乡抓壮丁。老约翰生活的小村庄也摊派了一个指标,作为村里唯一的老光棍,52岁的老约翰就这样被献祭了出去。
谁也没想到的是,老约翰居然立了战功,在干掉两个法国人后光荣退役。为了酬功,上面赏了他个编制,允许他去包岑当警察,从此吃上黄粮了。
这次靠功上岸直接改变了老约翰的命运,当上警察后老约翰娶妻生子,生下了费尔夫。而且包岑警局很快发现了老约翰的特长:扫黄。由于年龄大了身体不行,接受不了妓女们的贿赂,因此在扫黄王面,老约翰异常的铁面无私,在警局里节节高升。
几年以后,他居然当上了大城市德累斯顿的扫黄队长,正经算了警官了。
由于沾了老爹的光,小费尔夫的童年过得非常幸福。他的家境不错,老来得子的父亲对他要求宽松,每周都送他一本书做礼物。
对于自己的生活,老约翰非常知足。他不想争名夺利,只想安稳地度过晚年,基本是李师民上庄躺平了。但是这种因年龄而产生的躺平思想居然传给了他儿子,导致小费尔夫人民没活够就先看透。
从小开始,小费尔夫就秉承了一个原则:凡事绝不争利益,立世不当奋斗逼,安稳摸鱼过日子,默默躺平等归西。
在一战后的德国,各种思想流派是极其狂野的。开始公读小学后,小费尔夫发现市面上有不少政治社团都在拉人入伙,方式也非常简单,就跟现在给老年人发鸡蛋大米差不多。
对于小费尔夫来说,他很快发现:政治路线我是毫无主张,鸡蛋大米我是吃得真香。他很快在左派右派之间选择了派。青年团发白面,进!共产青年团送大米,进!法西斯党人给鸡蛋,还是进!
在各路党派的供养圣女中,小费尔夫拿的是盆满钵满。实际上,他对任何政治思想都没有兴趣。对于自己的未来,他早就做出了规划。他不想像老爹一样长大了继续干扫黄,而是想学门手艺,将来考个通辽事业编工程师。
既然削尖脑袋往通辽鱼肉钻,那结果肯定是不出意外的出现意外了。
1929年,大萧条席卷德国。由于缺钱,各路社团纷纷解散,只有一个社团依然能送鸡蛋发大米:纳粹。
作为一个天选日之人,只要给好处,费尔夫并不反对法家思想。他很快加入了希特勒青年团。为了挣点福利,费尔夫在社团里相当卖力气。中学毕业前,他居然靠着能说会道爱张罗,混上了德累斯顿地区希特勒青年团的HRBP,成为正经的道家子弟了。
作为社交悍匪的费尔夫,在形象上也不能掉链子。能助他一臂之力的还得是我们通辽韩国的老朋友新沐元男士控油洁面乳。春夏天气变热后,最烦的就是脸上的油开始狂冒。一旦偷懒没好好洗脸,痘痘黑头就容易扎堆,影响咱们男同胞的大好颜值。那这款登顶好评热销回购三榜第一的男士洁面酵活素,就能一瓶搞定咱男生油腻、暗沉、粗糙三大问题,做到有效清洁、净澈控油。首先,洁面的是专研的强清洁氨基酸体系,能深层洗净毛孔油脂污垢,还够温和不伤皮肤。添加的极光黑云杉精粹,报告验证洗后两小时就能减少一半油脂,能有效改善痘痘黑头和大毛孔。我每次用它洗完,脸都特清爽,还不紧绷发干。考虑到咱男生用量大,洁面还是加大版的200克容量,够用挺久了。另外,平时爱长前胸后背痘、头屑头油严重的,一定要搭配它同系列的男士洗护用品。咱们男生的春夏清洁护理一套全搞定。沐浴露控油加除螨报告级全,检测除螨率大于99%,对于改善前胸后背痘贼管用。而且泡沫一冲洗不假滑,洗完皮肤so nice。为男士特调的黑云杉木质香,让你洗完跟喷了香水似的,浑身萦绕着满满的少年气息和男友力。现在置顶链接大额优惠券,三件到手更优惠,品牌还贴心附赠了产品小样试用,售后有保障,来自老用户的倾情推荐。
然而,虽然有了编制,但费尔夫却依然没有任何政治热情。1934年毕业时,哪怕希特勒已经上台,但费尔夫还是坚决拒绝了入党的要求,而是入了一家机械厂当学徒,想要继续追求自己的工程师梦想。 然而,尴尬的是,在工程师的路上,费尔夫虽然前途很明亮,但手艺没跟上。他的加工手艺相当糟糕,不到一年就被厂长赶回家了。 对于待业的儿子,老约翰非常无语,只能跟儿子商量:“儿啊,看你也确实没啥技术天赋,还是安心干扫黄吧。趁着你爹我在警察局还有点人脉,要不你先去当辅警吧,找机会将来接我班。” 无可奈何之下,费尔夫只得乖乖当起了辅警。德累斯顿的失足妇女呀,你们的扫黄队长要来了! 然而,1935年1月,当费尔夫完成了全部警局训练,准备开始扫黄时,上级突然告诉他:制度已经改了,新规定是想当警察必须先去党卫队服役。 就这样,费尔夫被分派去了党卫队易北河大队,成为了真正的一河团。 在服役期间,费尔夫爱上了附近城镇的一个金发美女。一打听情况,哦,女孩崇拜希特勒,是铁杆的纳粹支持者。 哎呀,这不巧了吗?哥们我,党卫队,保卫元首的,咱俩志同道合呀! 结果,当费尔夫展开追求后很快被人给撅了回来:“你都不是我党成员,谈什么志同道合?还什么易北河大队?七天下令营,一生去旅行,来时雇佣者,走时上索林!保卫元首,你也配?” 在女神的刺激下,1936年5月,费尔夫正式加入了纳粹党。入党之后,女孩也被他成功拿下。 然而,正当费尔夫准备把元首的雅利安优生优育理论予以实践时,他突然看到了一则大新闻:慕尼黑协定签订了。
虽然不太关注时局,但费尔夫从小就比较喜欢看书。对于慕尼黑条约的签订,虽然张伯伦认为这是和平,但费尔夫则认为:全面战争不远了。一旦将来开战,如果自己还在党卫队里,整不好就得上前线呢。作为一个纯日之人,费尔夫当然不想打仗,所以他准备打个提前量。 他听说给帝国劳工服务干活就算服役,如果自己去工地打混,那总比去战场打人要安全吧。 几天以后,费尔夫找到自己的小队长。作为元首的战士,我发现一个很不好的现象,大家都嫌帝国劳工服务给钱少,不愿意去。远的咱不说,就附近的德拉沃水库就极缺工人,这样下去,元首的宏伟蓝图何时才能实现? 小队长被费尔夫这突然的爱国热情震惊得一连懵逼,只得顺着话问:“那你的意思是?” 费尔夫一捶胸口:“我申请加入劳工服务团,立刻去建设一线!” 小队长感动得眼泪哗哗淌,正愁找不到傻子的,居然有人主动上。他一拍费尔夫肩膀:“国家就需要你这样的好小伙,我批准了!” 于是费尔夫第二天就冲到了水库工地,把一把瓦锤抡得贼响,立图把自己留在工地上,感动得让工地领导都要给他授奖。 在工地干了10个月的苦力后,时间来到1939年,德波战争已经近在眼前。费尔夫则在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决策的正确。直到8月26日,在工地上,费尔夫听到有人喊:“费尔夫,你的征兵令到了,赶紧去报道!” 费尔夫当时就懵了:“什么征兵令?我怎么可能有征兵令?” 邮差一连坏笑地说:“元首下令总动员,所有预备役人员全都回现役。” 费尔夫不解:“我们劳工局算在役啊,不归党卫军管。” 邮差点头:“所以征调你的是国防军呢。”
这下费尔夫是真郁郁了,本来自己在党卫队是可能上战场,现在变成了一定上战场,当兵没逃掉不说,还白挨一年累。 四天以后,费尔夫去国防军报道,几乎立刻就被派去了波兰。眼看着离战场越来越近,费尔夫一咬牙,还是上次那活吧。 费尔夫脱掉衣服开始洗冷水澡,洗完后马上泡热水。就这么冰火恩仇念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换上了肺炎,最终于10月6日被送回国内医院,被医院判定因为身体状况不适合服役,也光荣退伍了。 既然不用上战场,那自然还得过日子。养好身体后,费尔夫很快就出来找工作,然后他发现自己这种卡bug行为,元首早就想到了。 原来,为了防止年轻人逃兵役,德三政府早就想好了对策。总动员开始后,德国政府锁死了企事业单位的招聘和营业审批,费尔夫根本找不到工作。 所谓不拼则已,一拼如洗。一路蹲到1940年春,穷得直呲牙的费尔夫真待不下去了,他只能再去找老爹帮忙,看看老爹还有啥人脉能使,好歹给找点事干。 对于儿子的请求,约翰老爹一拍胸脯:“儿子啊,只要你愿意,你爹帮你找个工作还不难。还记得当年我手下那个老维廉不?人家现在升了,当警务主任了。正好儿的有一天他回德累斯顿休假,我就问问。” 费尔夫似乎有点印象:“克里希鲍姆叔叔?人家在扫黄队一共没待几天,能行吗?” 老约翰一摆手:“放心吧,当年他被我按在床上我都没报,不然他能有今天?” 事实证明,老约翰的人脉确实够用。几天以后,克里希鲍姆就约费尔夫见面。简单问了问履历后,克里希鲍姆说:“你小子干活有点没长性啊,跟叔说说想干点啥?” 费尔夫看看自己,确实啥手艺也没有,仔细回忆一下:“哎,1935年我不是完成过警务培训吗?不行我还当警察呗。” 克里希鲍姆摇了摇头:“不打仗的时候都没法安排,现在就更不行了。你这要学历没病历,要三观没五官的,条件不大标。” 费尔夫真急了:“我只能想走这一条道,这也不行的话,求您指条明路吧!” 克里希鲍姆长叹一声:“本来真不想带你走这条路的。哎,倒是有个曲线救国的办法,不过得承担些风险。” 实际上,费尔夫不知道的是,克里希鲍姆的高升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人家是立了功才得到的这个职位。当年吞并捷克斯洛伐克的时候,克里希鲍姆越境去干了不少地下活动,这才被提拔起来。 而且,克里希鲍姆所在的也不是啥正经警察局。纳粹上台后,德国原有的警务机构大换血,克里希鲍姆所处的机构正式的名字应该叫党卫队国家领袖安全局,是归莱因哈特·海因里希领导的秘密情报机构,根本就不是啥警察。只不过回家乡休假的克里希鲍姆不好意思跟人家说自己是特务头子,才含蓄地表示在当警务主任。 本来这么说也没啥,万万没想到还有个主动来投靠的。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就别怪老夫不做人了。 克里希鲍姆思考一会说:“我可以安排你去公费上大学,不过日常上课之余,你要观察同学们的思想动态,每周交一份报告。给我发现有人思想危险不敬元首,要立刻报告,每周可以拿20马克津贴。” 费尔夫吓得差点出溜在地上:“这不告密者吗?被发现了,我还不被人打死?” 克里希鲍姆微微一笑:“那倒不会,他们不敢。” 费尔夫哆哆嗦嗦地扶住椅子:“不太好吧?” 克里希鲍姆继续微笑:“如果以过来人的身份呢,我可以告诉你千万别过来。但现在叔能安排的就这么一条路,你看着办吧。” 就这样,为了挣口饭吃,该溜子的费尔夫于1940年7月成为了现任费尔夫。他打定主意,只要找到工作就立刻辞职,但他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他的职业生涯才刚刚开始。
其实监视学生并不是个难事。由于工作原因,费尔夫的消息十分灵通。比如有人告诉他:“你不是服役期间得了肺炎吗?这种情况算因公致残,应该可以向国防军申请残疾补助的。” 费尔夫一听还有这种好事,立刻跑去国防军福利办公室填表。几天后援部队送来了答复:“我们承认你是服役期间有的病,但不赔你一毛钱赔偿,或者我也可以复盘一下您生病的过程。” 接到赖信,费尔夫大怒,立刻冲进国防军福利办公室,找到负责人就是一通输出:“说不定我也是服役期间生的病,必须给赔偿!告诉你,小爷是全国领袖安全局的人,得罪我,想好后果了吗?” 那负责人顿时眼前一亮,赶问:“小兄弟隶属哪个科室?都是自己人,别因小事坏了交情。” 费尔夫一屁股坐下:“什么这科那事的,我主要负责监控学生思想动态,赶紧给钱!” 负责人嘿嘿一笑:“钱好说,不过兄弟是不是也得帮我个忙呢?” 费尔夫有点懵:“啊?啥忙?没时间,抓紧给钱!” 负责人猛一拍桌子:“小小现人跑我这讹钱,你他妈吃凝了?我现在就给你领导打个电话,问问私自泄露身份该怎么罚!” 费尔夫慌了,赶紧抱歉:“哥,不至于,我错了还不行吗?都是穷得没办法。你要我帮啥忙?我干还不行吗?” 负责人嘿嘿一笑:“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我们这边也有类似的任务,但哥哥我懒得去找人做这事。以后你的定期报告转我一份就行,不让你白干。全国领袖安全局不是每周给20吗?我们每周给30。不过有情况,你要优先向哪边汇报,你心里得有数哦。” 几小时后,费尔夫梦游一般地走出了办公室,继全国领袖安全局后,他糊里糊涂地进入了人生的第二家情报机构:阿勃维尔。 所谓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但爱两个一定要藏住。在同时给两个组织当卧底的情况下,费尔夫压力极大。 1941年,他考入了弗里德里希·威廉大学法律系,并以出色的成绩毕业。1943年3月,费尔夫参加了刑事督察后选人考试,并且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 看到成绩的费尔夫长舒一口气,转头就去两家情报机构辞职。对于未来的职业规划,费尔夫早有考量,最优选的是柏林警察局,其次是家乡德累斯顿,反正只要能当警察,不沾政治就行。 几天以后,任命书下来了。费尔夫打开一看:西里西亚边境城市格莱维茨。这小地方要警察干啥?你都不如让我去瑞士,至少还能多挣点。 然而,也许是为了回应他的请求,当费尔夫去报道几天后,一纸调令过来了。内容很简单:解除你现在的职务,过境去瑞士,向帝国安全总局驻瑞士办公室报道。 帝国安全总局,这个机构看起来是个特务机构,实际上也的确如此。费尔夫不想当特务,可是又不敢抗命,只能于1943年8月赴任,加入了人生的第三家情报机构:帝国安全总局。 在瑞士,费尔夫起手就接了个大活:回应盟军对元首的侮辱和抹黑。 在斯大林格勒战役结束后,为了对失败的德军开嘲讽,盟军用硬纸板制作了一种小玩具,内容是希特勒与斯大林以一种不太雅观的姿势搏斗,而且这个倒霉玩具还会动,看起来十分形象。 在玩具做好后,盟军通过往瑞士发邮件的方式,让这种小玩具遍地开花,搞得纳粹十分破防。为了保卫元首尊严,帝国安全局必须做出回应,而费尔夫所在的瑞士办公室就承担了这个任务。 然而,德国人回应的难度在于,纵使他们可以做出类似的玩具,也没法把它送到英国。毕竟带英是个岛国,想把东西送上去很难。 此时费尔夫想到了一个办法:邮票。这玩意体积小又常用,收信人会看,邮局也不会查,英国佬绝对想不到咱会在邮票上做文章。 听了费尔夫的建议,领导们一拍大腿,很快开始执行。几天后,一版乔治六世跟斯大林肩碰肩的邮票制作了出来。虽然从画面上看,人们很难看出这种画面有什么侮辱性质,但这种慢赢觉得根基在于阴信称意。 德国社工们普遍采用了浙江工作法:这事办不了,将就着得了。我们说侮辱就是侮辱了,赢! 在接下来的工作中,费尔夫做了大量国家级加版的特工行动。英国佬制作假飞机卡,德国人就印假英镑。英国人画图侮辱希特勒,德国佬就编歌讽刺丘吉尔。双方你来我往,直到1944年。 随着苏军的节节胜利和西线战场的开启,费尔夫觉得:以现在的战局看,这德国感觉是捞爱生儿子,肯定赢不了了呀! 想到德国有可能战败,而自己是一个搞情报的纳粹党员,费尔夫就后背发凉。思前想后,叛逃盟军的勇气费尔夫显然没有,那就只能弄国防军套个近乎,让对方接收自己。这样哪怕将来德国战败,自己也能算军人服从命令,也许能免于清算呢。 于是1944年末,费尔夫给上级写了封义正词严的调动申请:国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不能再坐视了,为了元首,为了德国,请允许我转入国防军,我也时候该上阵杀敌了! 看完信后,上级微微一笑:“报国杀敌何须三军?难得你有这么一份心意。荷兰那边正好缺个分部主管,直接就能跟盟军对线,你太适合了!” 费尔夫:“啊?” 上级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破格提拔你为中校,总管在荷兰敌战区的破坏和情报工作。收拾收拾赶紧出发吧!” 开玩笑,能当领导的哪有傻子?费尔夫能看明白的,上级自然也明白。想跳船?哪那么容易?不是要上前线吗?满足你! 1944年12月,费尔夫到荷兰赴任。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相信大家也可以想到,随着盟军的节节胜利,费尔夫虽然不惹事,但是也确实怕事。他被盟军一路追到海边,由于通讯设备全部丢失,他压根不知道德国已经投降了。直到1945年5月31号才向加拿大军队投降,比别人多挺了20多天。 抓到费尔夫后,加拿大大哥们是一官监听,二锁门,三拿甩棍,四打人,把费尔夫这顿毒打。明码发电20多天还不投降,还他妈跑!你接着跑啊!耽误老子时间,浪费老子钱粮,影响老子休假! 费尔夫是真哭了:“大哥,大哥,我错了!我电台丢了,我收不到消息啊!我一停下你们就开枪,不跑不行啊!” 加拿大大哥暴怒说:“你不跑我们能开枪吗?” 费尔夫说:“你开枪了我能不跑吗?” 暴打了一周后,加拿大人终于累了。然而,加拿大人刚走,又几条大汉进入了审讯室,起手又是一通大吉。 费尔夫说:“帝国安全局荷兰分部负责人是吧?说!战争期间都干了什么?杀过多少人?” 费尔夫欲哭无泪:“我一辈子都想老老实实过日子,怎么谁见谁打呀!”他只能赶紧解释:“我去年年底才调来,从第一天就被你们追得屁股大,一直打到前几天被俘,哪有机会干坏事啊!再说了,兄弟我是个文职,党卫军第一杀机棒,想害人我也没能力啊!” 大汉狰狞一笑:“我说啥是吧?接着上首艺啊!”
几个小时后,费尔夫连几岁尿过床都招了。大汉们见实在问不出啥来,终于放弃,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你说你也够倒霉的了,瑞士待好好的往这边跑啥?” 费尔夫苦笑:“我也说不清啊,还不知道解我大哥是哪边的呢。” 带头那个大胡子笑了笑:“军情六处驻荷兰做的,幸好你是新来的,不然咱恩怨大了。” 费尔夫赶紧附和:“幸亏幸亏。” 大胡子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片放在桌子上:“你之前一直在瑞士是吧?这玩意见过吧?” 费尔夫扫一眼,冷汗立马下来了。这不是自己提议设计那个邮票吗?费尔夫不敢说不知道,只能讪笑着点头:“见过见过,回去往你们那发了不少。” 大胡子跳了起来:“手里还有吗?匀我点,最好是整版的。” 费尔夫懵了:“这玩意也不值钱,你要它干嘛?” 大胡子大笑:“不值钱?一张一英镑,整版的更贵,值了老鼻子钱了!” 费尔夫彻底傻了:“不是大哥,侮辱你们国家领袖啊,你没问题吗?市面上敢流通?” 大胡子大吼一挥:“我们英格兰从不在乎这些,你到底有没有?” 费尔夫赶紧点头:“有有,我离开瑞士的时候带着几版,就在我的随身背包里。” 就这样,靠着一版邮票,费尔夫跟六处大哥们打成了一片。 1946年8月,检查官确定费尔夫没有血债,不算战犯。羁押一时的费尔夫被正式释放,跟着老乡克莱门斯一起回到了家乡德累斯顿。 下火车后,费尔夫目瞪口呆。经过那场毁天灭地的大轰炸,自己的家乡已经被彻底摧毁,约翰老爹也去世了。 为了谋生,费尔夫又开始四处找工作,但作为一个党卫军情报中校,费尔夫连警察局面试的机会都没有。他不得不在黑市上做点小买卖,但是由于毫无经商天赋,费尔夫一年下来钱没挣几个,人倒是经常被抓。 1947年7月初,费尔夫跑到英国占领区的波恩卖货,又被警察追得屁股尿流。慌乱之中,他不小心撞上了一个路人。爬起来的费尔夫还没来得及道歉,那人却先开口了:“哎,你不就是整邮票那家伙吗?” 费尔夫抬头一看:“哎,这不是军情六处的大胡子吗?怎么是你?”
在如此艰难的时刻碰见老故交,费尔夫赶紧抱住了大胡子的大腿:“朋友,帮帮我,有警察要抓我!” 大胡子一愣:“啥情况?” 费尔夫也不隐瞒:“黑市上卖点东西,实在没活路了。” 大胡子点了点头,很快打发了追来的人,顺手还递给费尔夫几块饼干。看费尔夫蹲马路边狼吞虎咽,大胡子十分不解:“你当年好歹也是个中校,现在打混这么惨?” 费尔夫苦笑一声:“我那个不是啥正经中校,一个特务敢跟人说吗?不瞒你说,我现在连名字都不敢用真的,上哪去找相样工作呀?” 大胡子听完也有点感叹:“也是,像我们这种人,不干这行真没啥用处。要不这样,最近波恩的大学生被共产党渗透得挺厉害,我这边正好缺个卧底线人,也不用干啥狠活,就打入内部观察就行,每月400马克经费,干不干?” 一家老小饿得直呲牙的费尔夫哪有不干的道理,头都点得贼响:“哥,你是我亲哥,放心吧,钱能解决的事都能解决我。监视学生我太熟了,我就是靠这个入行的。” 就这样,费尔夫加入了人生中的第四个情报机构:军情六处。他很快被安排进入学校里,由于对业务纯熟,费尔夫的工作开展得很顺利,只用了一个学期就成为了左翼学生的骨干。 然而,工作迈入正轨后,费尔夫的日之人属性又发作了。他不想一直靠出卖别人活着,还是希望能获得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所以在当卧底之余,他一直在不停地给各地警务系统投简历。 其实费尔夫一直想跳槽,除了想转行外也是形势所迫。由于工作进行的太顺利,军情六处对他有了更高的期待,不仅要他监视学生,还准备让他打入德共内部,甚至准备未来去苏占区去潜伏,这可把费尔夫吓傻了。 在西德卧底被发现了无非挨顿打,跑到苏占区浪,抓着不得当场枪毙啊?不行,必须尽快摸条新出路。 这么折腾到1950年,费尔夫终于玩砸了。左派学生们发现他一直在给警察局投简历,果断把他踢出了圈子。而六处发现费尔夫三心二意,也立马将他开除。至于西德警方:开什么玩笑?我们怎么可能招一个共产主义倾向严重的纳粹余孽?求职免谈! 因此,可怜的费尔夫先生又一次失业了。为了生活,费尔夫终于放弃了职业追求,曾经我命由我不由天,如今你说三千就三千,当特务就当特务吧,也许我命中注定是干这个的。 1950年10月,他给正在筹备的西德联邦宪法保卫局投递了简历。所谓联邦宪法保卫局是西德的对内情报机构,他们的局长奥托·约翰是二战中坚强抵抗战士。本来宪法保卫局是不可能要费尔夫这种前纳粹的,可由于他手里有不少德共的情报,因此黑森州的宪法保卫局勉强同意招募他,让他撰写有关东德的情报。 费尔夫相当珍惜这第五家情报机构的工作,加班加点的赶工。然而仅仅四个月后,负责人就告诉他:机构要重组了,你的合同被取消,滚蛋吧! 费尔夫极力地恳求对方不要开除自己,然而宪法保卫局态度非常坚决。当然,这种坚决是有原因的。众所周知,带英向来以损人不利己为己任。在得知费尔夫找到新工作后,军情六处主动向宪法保卫局提交了负面评价。他俩没啥仇,就是见不得你好。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真好玩。 时间到了1951年8月,费尔夫彻底陷入了绝境。面对嗷嗷待哺的家人,走投无路的费尔夫终于下了决心:既然你们把我往绝路上逼,那就别怪兄弟干损活了。 很快,费尔夫找到了当年一起蹲过盟军拘留营的朋友克莱门斯,单刀直入地说了:“兄弟,我知道你跟那边有联系,但我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如今我已经走投无路,帮我一把行吗?” 克莱门斯大惊失色:“卧槽,我媳妇都没察觉的事,你是咋发现的?” 费尔夫苦笑:“那你别管,我这么多年当卧底也不是白当的。” 克莱门斯紧张地说:“行吧,你需要多少钱?” 费尔夫愣了一下:“你以为我是来敲诈勒索的?太瞧不起人了吧!” 克莱门斯挠挠头:“除此之外我也没啥能帮你的呀。” 费尔夫叹了口气:“我是想让你给我牵个线,跟那边说说,看能不能我在科科博找份差事。”
对于费尔夫的要求,克莱门斯在惊讶之余也表示了理解。他知道费尔夫确实是偶尔失业,经常偶尔。于是果断向上级提出了申请。 几天之后,克莱门斯找到了费尔夫:“9月2日下午1点一刻,去柏林的党卫队旧大楼,有人会接待你。” 多年以后,费尔夫依然记得那个晴朗的午后。在推开房门后,费尔夫看到了一个年轻的情报官坐在房间里。看到费尔夫走进来,年轻人坐直了身子:“请坐,您就是今天来面谈的人?” 费尔夫点头坐下:“约翰应该把我的详细履历交给你们了,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年轻人递给他一杯水:“我叫维塔利·克洛特科夫。” 应该说世界上确实有缘分这种东西。一番攀谈下来,费尔夫惊讶地发现,克洛特科夫属于斯拉夫裔中少见的索布人,这个民族数量十分稀少,但偏偏德累斯顿有不少索布人。自己小时候也有不少索布朋友,两人因此聊得十分投机。 面对费尔夫,克洛特科夫讲述了自己的经历。他出生于1927年,从小立志参军,从库尔斯克战役开始,克洛特科夫参加了全部的西线战役和歼灭关东军之战。由于表现优异,他于1951年被苏联国家安全部要走。费尔夫其实曾是他发展的第一个情报员。 闲聊很久之后,克洛特科夫才想起来正事:“费尔夫,如果不出现意外的话,未来我会是你的联络人。关于工作内容,得给你交代一下。” 费尔夫有点受宠若惊:“我会接受了?” 克洛特科夫点头:“是的。” 费尔夫感到难以置信:“你应该看过我的履历吧,我是纳粹党员,党卫队,帝国安全局,军情六处都干过。” 克洛特科夫不以为然:“应该被清算的是罪行,不是人。我仔细调查过,你手上没沾血。而且,我们觉得你现在的履历非常适合去另一个组织搞情报。你知道莱因哈特·盖伦吗?” 是的,科科博想让费尔夫潜入的就是在斯科尔兹内那集提到过的盖伦组织。他由古德里安的前情报主管莱因哈特·盖伦在二战后成立,主要受美国人资助,负责侦查东德及苏联的情报。由于盖伦是个老纳粹,因此盖伦组织中充满了各路纳粹余孽,费尔夫的履历非常适合。 在听完克洛特科夫的介绍后,费尔夫点点头:“好的,我愿意去试试。” 克洛特科夫示意他在文件上签字:“以后我们俩单线联系。按照惯例,你的真名不会出现在任何文件上,只有一个代号:保罗。至于待遇,暂定300马克每月。等进入盖伦组织会大幅度上调,有重要情报也会发奖金。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费尔夫摇头。回到家后,他就开始研究怎么进入盖伦组织,然后他发现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1951年,盖伦组织已经扩张到1000多人。虽然看着规模很大,但招聘条件相当高。盖伦作为情报老手,根本没有社招。组织扩张全靠内部人拉人,所以成员推荐非常谨慎。费尔夫虽然当过纳粹,可是在意识形态上一直低头吃口粮抬头骂亲娘,根本没人能引荐他。 蹲在家里琢磨了几天也没个思路,焦头烂额之下,费尔夫决定出门透透气,结果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喊了:“哎,这不是我大侄子吗?” 费尔夫扭头一看:“克里希鲍姆叔叔,你放出来了?” 是的,这位偶然遇见的的朋友就是当年把费尔夫拉入行的克里希鲍姆。二战结束后,特务头子克里希鲍姆也被审判,按理说不可能这么快就出来。 见到费尔夫,克里希鲍姆非常兴奋:“出来了!1948年遇到个贵人,年底就放出来了。好久也没见了,你父亲咋样?” 费尔夫神色一暗:“去世了,1945年没的,那时候我还在荷兰被拘留。” 克里希鲍姆拍了拍他:“哎,咱爷俩也好久没见了,走,找地方喝几杯。” 就这样,两人在附近找了酒馆坐下。费尔夫说了这几年的经历,克里希鲍姆也打开了话匣子:“怪我了,当初要是不让你入行,也许就没今天这么多破事。” 费尔夫能咋说,只好递台阶:“怎么能怪叔叔?要不是您,我估计就饿死了,都活不到今天。” 克里希鲍姆也颇为感慨:“咱入了这行就出不去了喽,你当我咋出来的?还不是人家看我在安全局做过事,逼我接着干。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法退休,天天东奔西跑的找人考察,活得累呀。要不你帮帮忙叔叔,过来搭把手?” 费尔夫心里一动:“叔叔在哪里高就?” 克里希鲍姆叹了口气:“不就是那个莱因哈特·盖伦吗?现在跟美国人干了,拉出去单干好几年了。” 费尔夫的大脑宕机了。这事巧合得有点假了吧? 由于实在太巧,以至于费尔夫都怀疑这场会面是不是钓鱼。仔细询问后,费尔夫了解到,克里希鲍姆确实在盖伦组织,而且是级别最高的波恩总署。靠着他的推荐,自己可以直接应入盖伦组织的最上层。 1951年11月,费尔夫正式加入了人生中的第七个情报组织:盖伦组织。克洛特科夫爽快地把他的月薪涨到了500马克。 在盖伦组织内,费尔夫靠着科科博提供的情报节节攀升,很快就成为了盖伦本人的心腹,主管全组织的反情报工作和东部情报收集。而在另一边,费尔夫掌握的信息自然也全都送到了科科博。 1956年4月,盖伦组织正式被西德政府接收,更名为德国联邦情报局。费尔夫作为组织重要骨干,不仅当上了公务员,还当上了政府委员会高级委员。这个职务重要的什么程度呢?他可以自由查阅所有的西德涉密文件,包括宪法保护局的文件。 由于位置关键,当年5月,费尔夫被介绍到美国中情局一年,从事东欧情报汇总理工作,让中情局成为了费尔夫效力的第八家情报机构。 1957年,费尔夫回国,此时的他已经成为了西德联邦情报局事实上的三把手。西德因此完成了带英的那项史诗级成就:对科科博单向透明。 在费尔夫的帮助下,所有西德派往苏联的间谍全部暴露,机密文件和内部角色则更是完全同步。更离谱的是,由于盖伦的无限信任,费尔夫居然在1959年接管了所有引行动,这是一项针对苏联大使馆的长期监听计划,最终成为了苏联布萨假情报的最佳渠道。 在费尔夫的努力下,整个西方情报界对柏林墙的修建茫然不知。很多外勤特工根本来不及撤退,被苏联一根清台。 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费尔夫1957年后的工作状态,那就是卷麻了。 实际上,费尔夫对共产主义没啥向往。他对科科博的忠心完全是出于一个日之人的朴素感情:在我人生最暗淡的时候,科科博拉了我一把,给我信任,给我尊重。多年来为了掩护我付出了无数代价,那我就绝不能差事。 截止到1961年冬季,费尔夫累计向科科博发送了3万多份西德绝密文件和情报。97名西德特工和20多名中情局特工因此暴露,成为了西德版的乔治·布莱克。
费尔夫的工作为什么截止在1961年呢?相信大家也都猜到了,跟我们之前讲的几个特工翻车的原因一样。 1961年,著名的波兰狙击手奥列格·格尔基耶夫斯基叛变,导致了一大堆东方阵营的特工暴露,费尔夫也是其中之一。 1961年11月6日,费尔夫在家中被捕。此时他家中还有数百份情报没送出去。 然而,即使在拘留所里,费尔夫依然没闲着。他用每个男人都有的隐形墨水,在加薪背后写字,继续给克洛特科夫传输最后的情报。 对于情报局三把手是科科博卧底这件事,西德政府实在脸挂不住了。费尔夫的案子还没审,西德政府就宣布撤销他的公务员职务,要求其退还所有薪水。同时西德法院也效仿带英,宣布费尔夫的婚姻无效,连老百姓的姓氏都得改。 1963年7月,费尔夫因叛国、泄露国家机密、违反监护、贿赂等罪名判14年监禁,并没收所有财产,总计约14万马克,基本算倾家荡产了。 虽然有人说费尔夫是西德的金·菲尔比或西德的乔治·布莱克,但实际上费尔夫和他们的区别是很大的。他并不是因为意识形态为科科博服务,而只是出于对科科博信任的感激以及与克洛特科夫的友谊。 对于如此仗义的费尔夫,科科博自然也不能差事。从他被捕第一天开始,科科博就不停拿出各种筹码交换,奈何破大防的西德政府坚决不换。 如此折腾到1969年,科科博也发了狠。他们拿出了一个西德政府无法拒绝的条件:21换1。我们只要费尔夫一个,手里全部被捕的西德特工全都还给你们,再废话,老子撕票了! 就这样,开篇那一幕交换在1969年发生了。在服刑七年多后,费尔夫重获自由。在东德边境,费尔夫与克洛特科夫热烈拥抱。两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回到了他们见面时的大楼。 克洛特科夫说:“先好好休息,过阵子我带你去莫斯科授勋,一枚红星,一枚红旗。然后苏联东德你随便去,我都能安排。” 几天以后,费尔夫的女儿跟了过来,表示想跟父亲去苏联看看。结果费尔夫的女儿在苏联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位本要出外勤的科科博特工,气得克洛特科夫直骂她干扰工作。 半年以后,费尔夫回到了东德,加入了人生第九家情报机构:斯塔西。只不过这一次他终于不用当卧底了。由于经验过于丰富,他成为了特工老师,负责培养年轻人。 时间长了,费尔夫也喜欢上了教学。他在70年代完全脱离了情报机构,在洪堡大学当起了老师,多年后顺利晋级教授。 虽然离开了情报机构,但东德政府依然为他保留了极好的待遇。费尔夫的薪水极高,并且分配有一所四居室和一辆宝马车。科科博则每月拿出了2000马克用于资助费尔夫的生活,并且只要有重大情治活动都会发来邀请。每年费尔夫的生日,也都会收到两份来自苏联的礼物,一份是科科博官方的,一份是他的老朋友克洛特科夫的。 终于,这个一生追求安稳的男人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1986年,他也出版了一本回忆录,在苏联大卖20万册。 快乐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两德统一。东德被吞并后,费尔夫果然遭到了打击报复。他的学校解除了他的教职,养老金也被砍掉很多。但奇妙的是,费尔夫的生活水平并未下降。在这个过程中,德国联邦情报局又找上了他,询问他有没有兴趣再效力一次。费尔夫笑着拒绝了:“我太老了,只想安静的生活,也不打算再靠我朋友那最后一点秘密换钱了。” 2008年3月18日,病床上的费尔夫再次收到了远方的生日祝福:90岁生日快乐,愿您永远健康。俄罗斯对外情报局。 费尔夫笑了起来,指了指床前的女婿,无声地表达了自己的满足。 2008年5月8日,一生效力九个情报组织的传奇特工海因茨·费尔夫病逝,享年90岁,过完了他追求一生却从未安稳过的精彩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