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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个电影为啥要跟总统过不去?【硬核狠人05】

本文主要参考资料: 约翰·辛克利英文维基 里根刺杀案英文维基 CNN编辑的约翰·辛克利的年表 新闻周刊的辛克利传记 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英文维基 约翰·辛克利英文传记以及关键人物简述 纽约时报刺杀后的报道《辛克利一家忍受痛苦》 林肯·卡普兰整理的刺杀案辩护审判策略,1984年出版 帕尔的回忆录,2013年出版。 如需提供链接,可私信up主

电影与刺杀

在人类的电影史上,有很多电影在上映之后许多年还在产生影响,有些甚至形成了自己的亚文化,比如战狼、让子弹飞、芳华等等。

但是如果说影史上影响最大的电影,那么就一定要了解一下1976年,由马丁·斯科塞斯拍摄的剧情片《出租车司机》了。从蝴蝶效应上讲,这部电影的影响力可以达到无限大。

因为在这部史诗级电影的无数观众里,有一个名叫约翰·辛克利的人,看完这部电影后受到巨型的启发,决定去干死美国总统。

大家好,我是旭。

约翰·辛克利的早年生活

1955年,小约翰·辛克利出生于美国俄克拉荷马州的一个商人家庭。他的父亲老约翰·辛克利是一名二战老兵,战后靠着精明的头脑经营了一家石油公司,家资巨万,跟美国顶层政商界有很多交往,还是布什家族的金主之一。

按说在这种家庭出生的辛克利,绝对算是人类高质量男性。如果说别人家的孩子在起跑线上,他属于在中美线后面有一套学区房的那种人。

可是,如此优渥的家世,辛克利却活得相当阴间,东京奥运会开幕式跟他一比,都充满了阳气。

在小学和初中阶段,辛克利还是个正常孩子,虽然内向,但尚且正常,也喜欢运动。但到了高中以后,他开始变得极度自闭,不跟人交往,沉迷于文学创作和音乐。

高中毕业以后,老约翰连哄带吓地给他报了个学校。辛克利在学校一年,挂科率挂到当期回查。在学校里待不下去的他来到了洛杉矶,想要在好莱坞凭借自己的作曲能力闯出一片天。

然后他就掉地上了。

虽然很多搞艺术的人都自认为是天才,但现实是不会顾惜他们的。辛克利在洛杉矶处处碰壁,他的作曲水平实在是虚空按门铃,菜到家了。他写歌唯一的意义就是浪费一张纸。

为了在洛杉矶待下去,他不断地跟家里撒谎,说他在跟人洽谈合作呀,在跟女明星谈恋爱呀等等,用各种借口骗家里给他打钱。就这样,他在洛杉矶足足混了一年。

骗局终于继续不下去了。老约翰亲自杀到洛杉矶揭穿了他的谎言,把他直接抓回了家里。认为你在外面这两年真是光着屁股推磨,也是转着圈的丢人哪,赶快回家反省反省吧。

沉迷电影与追星

被抓回家的辛克利结结实实地在家里宅了几年。在70年代当宅男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那年头既没有网络也没有游戏。实在没法打发时间的辛克利,只得捡起一个爱好——看电影。

他在家里没黑没白地看电影,尤其喜欢那部《出租车司机》,足足看了15遍之多。

《出租车司机》是美国电影里的殿堂级作品,它用开创性的手法讲述了现代大城市人们的孤独与冷漠,后世的《小丑》对它就多有借鉴。

这个电影的大致剧情就是一个孤独但有正义感的出租车司机求爱不成,想刺杀腐败的总统候选人也不成,最后阴差阳错地灭掉了一个淫窝,杀人之后不仅没有被审判,反而被当成了拯救雏妓的英雄的故事。

把这个电影看了15遍的辛克利对电影背后的社会意义毫无兴趣,他只是说,雏妓的部分详细讲讲。

他疯狂地迷恋里面饰演雏妓的朱迪·福斯特。当时的朱迪·福斯特年方14。但辛克利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女神,是穷极一生也要追求的真爱。从此以后茶饭不思,把所有朱迪·福斯特的电影至少看了几十遍,状态越来越差,大概类似于红楼梦里贾瑞追王熙凤的那种状态,完了呀。

家庭干预与精神问题

家里蹲了几年以后,老约翰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倒不是养不起,他实在无法眼看着儿子变成一个废物。老约翰夫妻俩带着辛克利去看了心理医生,看看这儿子究竟有啥大病啊,在家里待的都快发芽了,咋都不行,得干点啥呢?

在医生的询问下,辛克利倒也主动交代了,我喜欢朱迪·福斯特。大夫倒也没太当回事,喜欢女明星这很正常,追星嘛,谁年轻时不搞几个女明星当老婆呢?

大夫在询问后给出了自己的判断,这孩子没啥大病,就是裤裆里撒盐,闲的蛋疼,缺乏人生目标,找点事做就好了。

于是老约翰跟辛克利谈了谈,你究竟想干啥?你得干点啥,你不能再这么待下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辛克利还真的就提出了一个想法,我要去耶鲁大学读文学。能想着主动上学自然是好事,老约翰非常高兴。上耶鲁大学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难比登天,但人家老约翰是政界通吃的“老美国”,这点小事说办就办了。1980年初秋,该溜子的辛克利正式入学耶鲁大学。

老约翰不知道的是,辛克利之所以主动提出要上学,不是因为他顿悟了,而是因为在同一年,朱迪·福斯特决定暂停她的演员生涯,去耶鲁大学深造。

追逐与失败

进入了耶鲁的约翰·辛克利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朱迪·福斯特的尾行痴汉。但是他还没敢当面去骚扰人家,而是每天憋着给人家写自己的土味情诗,然后从门缝里直接扔进去,想想都觉得可怕。

除了写诗,他还尝试过送花、打电话等等,结果自然都是石沉大海。像他这种行为在明星眼里太平常了,实在是癞蛤蟆愣装小青蛙,长得丑来爱玩的花。

追星不成,辛克利极度沮丧,他给父母打电话,再次要求退学回家养病。不过在追星失败后,他也开始反思自己,只不过不是反思自己的人生,而是反思自己究竟差在哪里,为啥朱迪·福斯特不理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最应该改变的是性别,朱迪·福斯特是个同性恋,她根本就不喜欢男的。不过,当时的辛克利并不知道,他开始反思自己。他觉得,钱?自己家毫无疑问是不缺的。长相?自己也可以说是出具人形。那么自己究竟差在哪儿的呢?

想想想去,他觉得,自己差在名气上了。想追星,得出名。

不过,他的脑回路非常清奇,他认为为了吸引朱迪·福斯特的注意,只要出名就可以了,至于出的是好名还是坏名,那还倒是一个无所谓的事。

按照他这个条件,流芳百世的概率不大,遗臭万年倒是可以搏一搏。他一开始想的是抢银行,不过他想起来阿尔·帕西诺1975年演的电影《热天午后》,然后就感觉抢银行这个想法不行。

后来他又考虑劫持客机或者军舰,不过感觉门槛也略微有点高。终于,在重温一遍《出租车司机》后,辛克利迸发了灵感,他知道什么事门槛低了。

我刺杀总统吧!

刺杀总统计划

刺杀总统,出的名肯定最大,大到朱迪·福斯特想躲都躲不开的那种。

说干就干,辛克利还真有执行力。当时的美国总统是卡特,辛克利买了把手枪,开始揣着手枪跟着卡特走了一个又一个州,但是卡特的保卫非常严密,辛克利没捞到什么机会动手,反而因为私藏手枪被机场安检给拘了几天,只能打电话让老约翰长外支援。老约翰又杀到特拉华州把儿子捞了出来。

被捞回家的辛克利依然继续着之前无所事事的该溜子生活,继续用游戏逛。被女神拒绝,刺杀总统也不成的他心情十分低落,用一句唐朝虎诗来形容就是,巴山楚水凄凉地,responsibility。

到了1981年3月,老约翰终于忍无可忍了,他痛下决心,决定不能任由这个废物啃老噎胃了,把他赶出家门,让他自谋生路。

平心而论,老约翰所做的是一个正常父亲该做的。他在临走前给辛克利拿了不少钱,告诉他,儿啊,赶紧出门实在是因为你太不着调了,你但凡能有一点本事,也不至于一点本事也没有啊。只要你能够悔过,过上正常人的日子,将来家产还是少不了你一份的。

但老约翰没想到的是,虽然他忧心忡忡,但并没有在辛克利这里起到任何作用。从家里出来的辛克利马不停蹄地回到了纽约,继续骚扰朱迪·福斯特,后来又跑到华盛顿特区去给女神选礼物去了。

在华盛顿的辛克利入住了一家酒店,1981年3月29日,他早上看报纸的时候,发现了一则让他很感兴趣的消息。报纸上说,3月30日,新上任的总统梅林总统里根会在希尔顿酒店发表演讲。

看到这则消息的辛克利灵光一闪,沉寂了很久的想法重新回归了。此时的里根刚刚上任60多天,他认为反正自己刺杀总统是为了出名,具体杀的是卡特还是里根实在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谁是县长?我无所谓。

既然赶上了有这么个机会,为啥不把里根干掉呢?说干就干,1981年3月30日上午,辛克利来到了华盛顿希尔顿酒店的门前,带着新买的P22手枪,装上了加大威力的开花弹,在这里埋伏里根,准备给梅林总统一个惊喜。

刺杀里根

梅林总统里根,冷战中最重要的美国总统。演员出身的里根是美国能打赢冷战的最重要领导者。他文化水平不高,甚至可以说是仅强于特朗普。接触过里根的人都说,总统对政治和历史惊人的无知。

虽然说文化不行,但是里根格局很大。他知道该在什么领域相信谁,任用谁。在他手里,美国一转之前对苏联的绥靖政策,而是转为全面反苏。在里根以前,美国政界普遍将苏联视作千年帝国,将永远与美国共同存在并长久竞争,因此产生了对苏缓和政策。

但是里根政府洞察到了苏联这个泥足巨人的致命缺点,他们改变了一个认知,即彻底击垮苏联是可能的。

Mr. Gorbachev, open this gate!

里根政府对苏联的打击堪称史诗级的精彩操作,对冷战中美国的胜利产生了决定性作用。不过,对于这些,刺客辛克利是完全不关心的。他杀里根只是单纯为了出名而已。

实际上,有些事确实是命中注定。在遇刺的前几天,里根带着夫人去哥伦比亚特区的福特剧院参加了一次活动。这个剧院就是林肯遇刺的那个剧院。

里根后来说,我抬头看向那个晚上林肯被杀时所做的那个包厢,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觉得,虽然我们现在拥有特勤部门的保护,但要是谁真有足够的决心,他仍然可以接近一位总统,并且向他开枪。

几天以后,他立的Flag就成真了。

3月30日下午一点半,里根车队到达希尔顿酒店入场通道。此时辛克利已经埋伏了半天,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然后里根进入了酒店,啥也没发生。

辛克利没有开枪的原因是,希尔顿酒店由于长年接待总统,专门修建了一个全封闭的安全通道。一般总统专车停下后,下车的地方距离通道也就是三四米,总统下车后几乎是一晃就没了,所以辛克利根本没逮到机会。

按说这事就吹了,可是一位不着调的他,这回来得耐心。他勇敢牛牛,不怕困难,非常有耐心地等待里根参加完了这场活动。

然后在里根离开酒店时,成功得手了。让我们回看一下这段历史名场面。

(枪击现场音频)

虽然刺杀的画面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全程不到两秒,但这场刺杀实在是非常的巧合。按照惯例,总统专车应该距离安全走廊三四米的距离,但是那天由于人太多,车队把车停得远了一点,让专车距离安全通道足足九米,这就给了辛克利时间窗口。

本来按照规定,总统出门应该穿防弹衣,但里根没穿,他觉得这几步路就是几秒钟的事,没必要。

更巧的是,那天围观的人里面,有一名美联社记者麦克·布特泽尔,他在人群中毫不顾死地喊了一句,“Mr. President!”

这个记者嗓门很大,里根下意识地停下来扭头去看他,辛克利抓住了这个机会,立刻拔出手枪,对着里根连射六枪。

第一枪打中了白宫发言人詹姆斯·布拉迪的头部,致使布拉迪从此终身瘫痪。

第二枪打中了特区警察托马斯·德拉汉的脖子,由于打伤了脊椎,这个警官从此左手残疾。

第三枪打空,第四枪击中了保护总统的保镖蒂姆·麦卡希,打穿了他的肺和肝。

第五枪打到防弹汽车的玻璃上。

要命的是第六枪。第六枪击中了汽车的防弹装甲后反弹了,直接打进了总统的肺,距离里根的心脏不到三公分。

实际上,如果不是有里根的保镖杰瑞·帕尔反应迅速,及时将里根推入车内的话,里根很可能就没命了。

另一方面,庆幸这起刺杀案发生在里根时代,如果早几年,结局可能就完全不同了。1975年9月6日,梅戴宗福特在旧金山的一个饭店前遭遇刺杀。枪手朝总统开枪但没有打中。听到枪声的保镖们第一反应是,马上把总统抬起来扔进车里。

可是几个人都去抬总统,却没有一个人去把车门打开。最终导致福特被几个彪形大汉结结实实撞到了关着门的彻上。子弹没要了总统的命,这几个汉皮差点把总统撞死。

从此以后,特勤局定下了规矩,总统坐车必须始终保持开门的状态。这也是里根能第一时间进入车内的原因。

辛克利开了这六枪只用了1.7秒。开完第六枪之后,特勤局特工丹尼斯·麦卡希就迅速冲了过来把他扑倒在地,并且用尽全身力气把他压在了地上。这方面是为了控制他,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他不会被灭口。

为了做到这一点,他还不得不攻击了两名前来帮忙的市民。

审判与裁决

里根遇刺的消息迅速以光速传遍了全球,美国上下,一片哗然。而其中最震惊的,莫过于老约翰了。他万万没想到,他这个不着调的儿子一辈子一事无成,结果居然去骗,去偷袭他70多岁的老总统。

但是,此时老约翰顾不上追究外谁了,作为一个父亲,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我得救儿子。

在美国,刺杀总统是天字第一号罪名,随随便便判个三五百年也不奇怪。我前面提到的那个刺杀福特的刺客,虽然没打中任何人,但最终在监狱里蹲了30多年。

辛克利犯了如此滔天巨祸,这辈子基本算是交代了。放在普通的家庭,这种情况肯定就是闭目待死了。但是老约翰不同,人家有超能力。

在接下来几天,老约翰耗尽了人生所有的资源,为儿子进行辩护,家族游说层次之高,甚至直接到达了副总统老布什那里。

为了救儿子,老约翰组织了一个堪比后来辛普森杀妻案的一个顶级律师团队。强到包括爱德华·威廉姆斯和森特尔·福勒尔等顶级讼棍,哦不,律师。

他的律师阵容有多豪华呢?其中称头的爱德华·威廉姆斯服务了多少大客户,打过多少大案的不说了,你只需要知道,他是迪士尼当年最倚仗的律师之一就行了。

这么多法学大佬凑到一起,能给辛克利争取多大的利益呢?事实证明,大佬出手,果然是老神仙放屁,不同凡响啊。人家连减刑都不争取,直接争取无罪释放!

律师团给出的理由是,小约翰·辛克利是个精神病,他刺杀总统是因为他发病了。律师对于此振振有词,他们的理由是,小约翰·辛克利没有任何动机,他没有政治立场,唯一给出的动机是为了吸引朱迪·福斯特,这显然不是一个探及生物能想出的理由,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个精神病。

而且律师团找来了美国顶尖的精神科专家霍普·霍斯,后者拿出了辛克利多年来在他那里治疗的全套医疗记录存档。他认为,辛克利在开枪的几分钟,正好处于精神病发作,没有行为能力,自然也就不能算犯罪。

律师团的无耻和美国检方都气笑了。他们表示,你们既然知道辛克利有精神病,为啥还放他出来,不在家治疗呢?霍普·霍斯表示,因为辛克利当时只是抑郁症,没有威胁性,但是抑郁症是有可能变得非常有暴力倾向的。

检方意识到自己被律师团牵着走了,再聊下去就坐实了辛克利有病了。于是他们只能自己找人,来给辛克利鉴定精神状况。结果找来的这个精神科医生在鉴定之后在法庭上慷慨陈词,对律师团的论断狂喷一通,表示你们胡说八道,说什么辛克利有抑郁症完全是放屁,人家明明是自恋狂。

检方傻眼了,这下他们彻底被套牢了。两名医生的行业内卷彻底坐实了辛克利是精神病。这事是他们有天然劣势,因为对于法律而言,一般是做无罪推定,而对于精神科医生而言,他们一般是做有罪推论。

所以经过七个星期的漫长举证和三天的陪审团审议后,律师团成功地证明了,约翰·辛克利患有一种精神病,一种随时有可能发作,毫无征兆,发作起来极其暴力,但不发作时跟正常人一样的精神病。

1982年6月21日,法庭做出判决:约翰·辛克利因患有精神疾病,无行为能力,当庭无罪释放。

在法庭上,老约翰老泪纵横,他自责自己没有管好儿子,让他闯下如此大祸,表示愿意代子受过。

不过,即使在最后陈述中,约翰·辛克利依然毫无悔意。他称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朱迪·福斯特,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情献祭。还对朱迪·福斯特没有回应而感到异常失望。不过他的这些话全都被当成精神病人的疯话无视掉了。

事实上,约翰·辛克利确实让朱迪·福斯特永远地记住了他。据当时人回忆,辛克利公布自己的作案动机后,全美围堵记者如同骑兵冲锋般地冲进了耶鲁大学,来采访朱迪·福斯特。

朱迪·福斯特对这个疯批嫌弃至极,坚决不回答任何关于他的问题。平时有任何记者提起辛克利的名字的时候,朱迪·福斯特会立刻转身就走表示拒绝。

辛克利无罪释放的消息公布后,全美上下,一片哗然。之前大家从未想过靠精神病可以脱罪,更不要说是这种刺王杀驾的大罪。美国各州在判决下来之后紧急修改法律,避免有后来者效仿辛克利。

但是,这事最大的苦主,美国政府还没有表态呢。

结局与影响

虽然这场刺杀没有要了里根的命,里根经过抢救后过几天就恢复了正常,热火朝天地去折腾苏联去了。但这场刺杀案导致四人重伤,一名高官终身瘫痪。这样恶劣的结果,如果让罪犯逍遥法外,美国政府的面子往哪搁啊?

辛克利被宣判无罪释放之后,连法庭都没出聊,就被一群白大褂围了起来。回家?回什么家?你不是精神病吗?你需要治疗。

律师团集体蒙逼了,他们穷尽了人类的语言天赋,就是为了证明辛克利的精神病是随时爆发,毫无征兆的。听完他们的诡辩,哪怕一直有良知的猪都会羞愧得茶饭不思。但是他们没顾得上一个重要的问题,这样的病几乎没办法证明,也就没有人能够证明这样的病能够治好。

既然按照律师团的说法,辛克利的精神病可能会极其危险,那他自然需要隔离。而由于他这种病平时完全正常,那么谁也不能证明他没有病了。面对着包围过来的白大褂,律师们只能询问一下,你们是哪家医院的呀?

医生说,我们是圣伊丽莎白精神病医院的。这他妈还不入蹲监狱。

圣伊丽莎白精神病医院在美国大名鼎鼎。这家医院凶残到什么程度呢?他们医院左右各有一块墓地,埋的全部是自己医院的病人。100多年来,为病人们提供从生到死的一站式服务。

医院里收藏着1400个大闹标本,十万张脑组织切片,全都是自己医院的病人的。注意,这家医院总共只收治过12万个病人。基本可以断定,只要你进了这家医院,都不太可能活着全尸出来。

多年以来,美国政府和医学界拿这个医院的病人做各种人体实验,什么眼眶放血呀,额叶切除呀,土人技呀等等。总之,这家医院基本等于都市传说大本营,恐怖小说取景地,地狱跟它相比都是如此的和谐。

辛克利听说自己要被关到这里,当场吓尿,但这次律师也救不了他了。他在接下来三年里自杀四次,但均告失败。1987年,他申请家属探视,还没能法官批准,一群FBI闯进病房,在他房间里搜出了朱迪·福斯特的照片。探视什么探视,病还没好,接着蹲着。

就这样,辛克利一直被关到了2016年。此时他已经被关了35年,61岁的他终于被判定没有威胁了,可以出院了。

但是,对他出院的要求极其严格繁琐。虽然他出院,但却依然不是自由人,连跟别人往回去话都不行,活动范围也被严格限制。

此时为他奔波一生的父亲早已已经去世,受创最重的布拉迪和里根总统也已经作古,当年的千尘往事也不再有人提起了。

不过,要是这场刺杀还有什么特殊意义,其实也是有一些的。据里根说,这场大难不死让他更加坚信了自己是天选之人,是上帝选择他来拯救美国,击败苏联。

这种暗示不仅在里根身上,把他推进车里的保镖杰瑞·帕尔当年就是因为看了一部叫做《特勤局守则》的电影才决心加入了特勤局,而这部电影是里根主演的。他认为,是上帝派他来拯救了里根。所以,后来退休的他当了一名牧师。

如果辛克利当时能打得准一点呢?也许他就成功击毙了里根,那么也许美国在80年代的政策就会改变,也许冷战的走向就会重写。苏联大概率仍然是要输掉冷战的,但苏联会不会在1991年解体呢?那就很难说了。

所以,辛克利伤害最深的人,是你立勋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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