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替元首写日记?【硬核狠人76】
本篇为硬核狠人之库贾乌。 参考资料: 罗伯特·哈里森1996年出版《出售希特勒》 小爱德华·斯蒂尔斯2013年出版《骗局:希特勒日记、林肯刺杀者和其他》 皮克·冈瑟1992年出版《库贾乌案:伪造丑闻编年史》 布莱恩·英尼斯2005年出版《赝品与假货:历史上最大骗局的真实故事》 安德烈亚斯·施罗德1996年出版《诈骗、丑闻和伪造:世界上最令人发指的欺诈》 沃纳·马瑟2004年出版《关于希特勒和斯大林的伪造、虚构和真相》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1945年4月20日下午,柏林总理府地堡总机操作员洛库斯·米施中士爬上了地面,用珍贵的信香工具点燃一根香烟。如果不是元首今天要检阅青年冲锋队,他大概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因此,他每口烟都抽得异常单恋。
几分钟后,又有两个人爬了上来,还拖着一个巨大的金属箱子。米施认出了其中的一个,元首的贴身男仆威廉·安特。沐浴被人撞见,米施有点尴尬,所以他主动迎了上去:“需要帮忙吗?”
来到庭院后,米施发现,已经有九只相同的箱子摆在那里。几个人准备装车,米施赶紧过去帮忙,并没话找话地问安特:“这箱子都有100磅重吧?到底装了什么?”
安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米施闭上了嘴,却注意到安特没有回地堡,而是跳上卡车扬长而去。他这才意识到,对方在进行一项押运任务,即将离开柏林。在这个纳粹帝国即将灭亡的时刻,米施不由得心生羡慕:“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啊!”
第二天上午,希特勒的私人飞行员汉斯·鲍尔匆忙走进地堡深处的办公室,径直找到了希特勒:“元首,参加塞拉格里奥行动的一架飞机失踪了。”
希特勒的脸瞬间变得苍白,颤声询问:“是哪一架?”鲍尔回复:“是安特乘坐的那架。”希特勒颓然地靠向椅背:“在那架飞机上,装有我所有的私人文件,那是为后人留下的证明啊!这真是一场灾难。”
鲍尔想想说:“元首,那架飞机的驾驶员是经历过一战的王牌飞行员,没那么容易被打住,很可能是在某个地方迫降了。”
在这个第三帝国灭亡的前夜,一些文件的丢失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没人知道的是,这件小事却在发报员米施中士的见证下,最终将在几十年后影响很多人的命运。
屌丝的逆袭
1938年,康拉德·保罗·库贾乌出生于德国勒保。在德国的诸多城市里,如果你没有听说过勒保,那说明你是个正常人,因为它是个极为普通的袖珍小城。两次世界大战都没能给勒保带来任何战斗,人口从未达到两万,通辽跟它一比都算是国际大都会。
由于地处神经末梢,勒保的居民普遍对政治兴趣不大,是真正的“帝力于我何有哉”。然而,在众多的勒保居民中,鞋匠里夏德·库贾乌是个异类,他是个狂热的纳粹信徒,并且找了个志同道合的老婆,两人生育了六个孩子,康拉德·库贾乌排行第四。
在如此根正苗红的背景下,当苏德战争爆发后,库贾乌主动去东线参战也是可以预见的了。当然了,为了对得起他这番热忱,1943年秋季他就如愿以偿,光荣地牺牲了。而且,库贾乌还不是单纯地死了,由于战局紧张,他在战场上失踪了,部队找不到他,所以不能算阵亡,给不了家人抚恤。
从这一刻开始,由于失去了收入来源,小库贾乌的家境开始变得当期非常。然而,母亲依然对纳粹当局毫无怨恨,每天教育孩子:“德意志德意志,我们德国就是得艺术生来治。”
对小库贾乌来说,元首的伟大他很难体会,但肚子里没食是真的。为了求生,库贾乌很自然地有了一个新的身份——他人财物转移师。简单的说,就是当小偷。
在他人财物转移的过程中,库贾乌可谓身经百战,他是偷到东偷到西,偷完老汉偷人妻。在笨笨分分的小偷生涯中,库贾乌只有一次特殊经历。有一次,他钻进一座屋子,仔细巡摸一圈后发现,这屋子看着挺气派,里面居然啥也没有,只有一些墨水架子和白纸,以及五颜六色的小颜料管。
打开一个尝尝,呸,好难吃。接着库贾乌发现,有只小刷子放在一个五颜六色的盘子上。也许是孩子天生喜欢色彩,库贾乌觉得这个东西很好玩,就拿起盘子涂抹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你喜欢画画吗?我可以教你。”
从那天开始,库贾乌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善良的中学美术老师施密特开始教他学习画画,让库贾乌的童年有了一丝亮色。当然,无论库贾乌的童年是如何度过,该来的都是要来的。1945年5月7日,小城周边出现了爆炸,次日上午,红军就进城了。
随着元首毙命的消息传来,库贾乌的母亲如同丧考妣,每天念叨着元首将如神兵般归来,率领天兵重整河山。对于这种纯纯的纳粹余孽,东德当局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库贾乌一家的生活愈发艰难。
1945年9月,焚书坑儒的库贾乌成功生入了社会大学,成为了一名所匠学徒。然后,不到三周后,他就被开除了。库贾乌之所以被开除,倒不是因为大家排挤他,实在是因为他太招人膈应了。
由于长期以来的奇葩家境,库贾乌的成长路线完全走歪。长大后的他是满口谎言没实话说,好吃懒做爱打架,狂嫖烂赌没正事,虚荣贪婪又油滑,活脱脱一个对社会有负作用的人,属于七老奶的过马路的社恐分子,拉姆跟他一比都算是五好青年。
而且,由于多年来始终没有放弃他人财物转移的特长,手脚不干净的库贾乌没有任何单位愿意接受。1957年6月,在又一次偷盗被发现后,库贾乌认为东德是待不住了,他一个大跳认到了西柏林。
然而,在西德,毫无技能的库贾乌依然只能偶尔打打零工,同时继续他人财物转移工作。在之后的几年里,库贾乌屡屡被抓。1961年8月,在又一次面临判刑后,库贾乌居然直接找了个机会,从看守所越狱了。
越狱后,库贾乌来到了斯图加特。在这里,库贾乌遇到了他从未有过的体验——爱情。
在斯图加特郊区,库贾乌当起了酒吧服务员。跟他搭档的女孩叫伊蒂丝·利普劳,两人很快看对了眼。为了掩盖过往,库贾乌重新设计了自己的身份,他说自己叫彼得·费舍尔,祖上是正经的老德国政黑旗,跟着菲特列入过关的那种。
伊蒂丝被忽悠的神魂颠倒,两人很快结婚。
当然,结婚前脸部状态的保持也是必不可少的。此时的库贾乌一定很需要我们的老朋友信木元男士专研套妆来拯救自己的脸蛋。不管你是熬夜出油、脸色粗糙暗沉,还是天冷两颊干燥起皮,又或者是饮食不节制、爆痘灰头土脸,这管男士护肤套妆绝对是你的不二之选。产品里包含了洁面乳、精华水和全能乳,一套就能解决咱男生大部分的皮肤问题,能够有效清洁控油、加保湿焕肤,够省事够安心。口碑上登顶了天猫男士护肤套妆年度回购榜,常年霸占三榜第一。且每次给大家推荐时反馈都很nice,用起来so easy。先用洁面清洁,它是专为男性肤质研发的清洁氨基酸体系,能深层洗净毛孔的油脂污垢,洗起来贼舒服。洗完脸还不干不油,不会绷着难受。接下来就该上水乳来锁水保湿和提亮焕肤了。质地都很适合油皮,清爽不粘腻。精华水里的极光黑云杉精粹,有包包验证,用后两小时就能减少一半的油脂,能高效控油,改善痘痘、黑头和到毛孔。搭配全能乳中的五重神经酰胺,还能深层补水保湿,一瓶五效舒缓咱脆皮男肌。整个流程不出三分钟就能搞定,很好坚持,让你不管在外社交还是约会见人都能自信满满,气质出众。感兴趣的小伙伴直接在置顶链接领大额优惠券,到手更优惠。信木元还贴心附赠了产品小样来试用,售后服务有保障。年后想要颜值回春,就选它了。
纳粹余孽与财富密码
很快,库贾乌在搞对象和搞钱中选择了搞对象。婚后的伊蒂丝用自己的所有积蓄在斯图加特成交开了一间酒吧。当起了老板的库贾乌终于放弃了他人财物转移,而是专心看店,每天跟客人吹牛。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他根本没注意到的事情:原来在战后的德国,依然有这么多纳粹分子啊!
早在1943年,二战中的盟军就已经意识到,纳粹并不是简单的一个组织、一个政党。它是一种基于阿道夫的道家思想而产生的一种学说、一种世界观。组织可以摧毁,可思想是杀不死的。
当1945年胜利来临时,大家才知道去纳粹化有多难。由于多年执政,纳粹已经深深深入到德国的每一个领域,人员众多,思想顽固。除非把德国整个抹去,否则想要根除纳粹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由于冷战的爆发,西德必须重新武装。盟军开始以国防军这一身份为纳粹救人洗白,隆美尔、施坦因等人重新被西德启用。
因此,纳粹在德国实际上从未被彻底清算,他们在战后不到十年的时间内就重新抱团,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圈子。当然了,由于人数众多,任何一个圈子都很难做到海纳百川。隆美尔、施坦因等人选择了托粉回踩,如施佩尔、宾格尔等文官则为了巩固政治地位而私下勾连,也有如斯科尔兹内这种只为挣钱的日人。
但是,在众多的纳粹余孽中,最大的群体其实是一个最失意的群体——纳粹遗老。在德三时期,大量的纳粹官员都曾经权势熏天。然而到了西德,新朝雅政之下,这些官员就通通玩蛋去了。所以,美好时光只在昨日,这些官员无不怀念曾经的辉煌,一昔德三全盛日,小鹰一展万有事,波兰受首法国降,公司仓里巨风时。
在库贾乌开店的地方,就聚集着一大群纳粹遗老。这些失意者每天在店里喝酒吹牛:“当年在德三,鹰牌烟草怎么着?我们老窝里每天除了吃就是喝,那叫一个地道!”
由于老纳粹长年盘踞酒馆,酒馆老板库贾乌自然成为了他们的朋友。1963年,由于偷税之分被发现,库贾乌破产了。没了酒吧后,库贾乌再次回到了当起乞丐的状态。
然而,就在他即将绝望的时候,一个名叫格利斯的的老纳粹突然找上门来:“彼得,能不能帮我个忙?”感觉到有钱赚的库贾乌痛快点头:“必须的,哥们没别的,就是真诚。”
一番详谈后,库贾乌总算弄清了对方的意图。作为一个无限缅怀过去的纳粹飞行员,格利斯狂热地崇拜赫尔曼·迈耶,哦不,赫尔曼·戈林先生。哪怕在战后也还在不停收集元帅遗物。
格利斯说,自己前不久刚刚以8000马克的巨款从某位收藏家那里买下一件,据说是戈林穿过的衬衫。此时库贾乌稍稍打断了一下:“衣服不会说话,你能确定是元帅穿过的吗?别被人骗了。”
格利斯断然摇头:“那恐怖的尺寸和惊人的腰围足以证明,一定是元帅遗物。”
总之,在这次交易敲定后,双方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西德虽然已经放弃清算,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法律明文禁止买卖纳粹纪念品。所以,双方只能以其他交易来进行掩盖。但问题是,这个卖家的公司是卖清洁用品的,跟格利斯的公司完全不搭边。
所以,格利斯提出:“希望老弟帮个忙,你能不能成立一个清洁公司,跟这个卖家签个合同,事成之后好处费少不了你的。”
搞个皮包公司就能赚钱,这种好事库贾乌当然答应了。他很快成立了一家清洁公司,接着发现,清洁公司跟任何行业都可以搭上边,最适合做老纳粹的中间人了。很快,库贾乌就在纳粹圈打出了名气,专帮遗老们交易各种纪念品。没过多久就赚得人财备出。
几年以后,库贾乌就重回中产行列。想到自己已经时来运转,库贾乌心潮澎湃,众所周知,项羽曾经说过:“富贵不还乡,如往夜行衣华光。”有了钱的库贾乌突然怀念起了东德老家。1970年2月,库贾乌决定回一趟老家勒保。
所谓西德中产、东德大款,款爷回乡单是胡江。在库贾乌回来后,弟弟隆重接待,大肘子大香肠空空往上端。兄弟俩在报仇血恨般地大吃一顿后,来到了客厅里躺着闲聊。
在客厅里,弟弟拿起了小刀为库贾乌切水果。坐在沙发上的库贾乌欣慰地点头,随便扫了一眼过去。哎,刀子?黑皮像乌木柄,铝料鹰徽雅黄刃,这不党卫军匕首吗?
已经在收藏市场混过几年的库贾乌发现,弟弟拿的可是真正的1936年的精致版党卫军匕首,在西德黑市上价值500马克。不对吧,家乡人民这么富裕吗?拿这玩意当水果刀?
库贾乌赶紧坐了起来:“老弟,你这把水果刀挺漂亮啊,哪儿产的?贵不贵?”弟弟头也没抬:“是吧,我也觉得好看,还锋利。隔壁二手市场买的,才五马克,是不是挺划算?”
这回大让库贾乌傻眼了。这玩意用来杀人的能不锋利吗?五马克一把?这我要倒一把,100倍的差价,那还不岂飞呀?
于是,库贾乌当即告辞,直奔本地的二手市场。到了以后,库贾乌傻眼了。在勒保的旧货市场上,乱七八糟地堆放着各种各样的二战纪念品。除了匕首、勋章外,连枪械都有的卖,而且价格便宜到让葛朗台看了都良心不安。
库贾乌控制不住地当街大笑:“我要发财了!”
在跟当地人打听后,库贾乌终于搞明白了这一切的原因。在二战中,由于苏军成吨地消灭纳粹,东西线所拥有的纳粹战利品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而勒保的情况更为特殊,由于过于偏僻闭塞,本地人根本不知道纳粹纪念品值钱的,完全是把文物当成破烂在卖。
在发现了财富密码后,库贾乌当机立断,拿出所有积蓄大举收购勒保的纳粹纪念品,然后转手卖到西德。由于商品过多,他甚至直接开了个店,专门用来出售这些纳粹纪念品。
靠着这样的强大后援,库贾乌迅速致富,在纳粹圈里的地位蹭蹭提升。然而,几年之后,库贾乌就面临了一个问题。虽然勒保的纳粹遗物很多,但架不住这么个卖法。经过几年的竭泽而渔后,勒保的类似商品已经几乎被买空,好东西很少了。
1974年,在又一次去勒保采购后,库贾乌看着面前的一堆破烂开始发呆。一战时期的德军头盔?这玩意儿好像没人会买。德二官服太旧了,保皇派都快死绝了呀?一张疑似希特勒手写的残破纸条?没有正经渠道鉴定,谁会认呢?
郁郁之下,库贾乌抓过一张草纸,随手临摹纸条上的字迹。少年时的美术功底让他在临摹方面很有心得。心爱伊普尔战壕。在临摹完毕后,库贾乌展示了一个绝活,他模仿希特勒的签名在纸上画了一个漂亮的花押。
拿着草纸端详一会,库贾乌满意地点头:“多年学画没有白费,看起来确实像那么回事。”“哎,你别说,它确实挺像那么回事啊!我有办法了!”
一战头盔不值钱,残破纸条也不值钱。但若是把两者有机结合呢?如果是元首亲笔认证的,在一战中自己使用过的头盔,那可值老鼻子钱了!
库贾乌赶紧拿过那张破纸条,尝试几次后,他成功在字断间隙把内容补全:“我的心爱之物,伊普尔战役中的头盔,纪念忠诚和荣耀,阿道夫·希特勒。”
几天以后,无数的纳粹余孽冲进了库贾乌的小店,共同瞻仰这件元首圣物。几名老同志当场潸然泪下。大家看看这头盔上的弹痕,就可以知道当年的元首是多么骁勇。
“想我元首,赴春路斩荆棘,至风沐雨为国冲锋。而我等却武德不彰,败于贼首,致使祖业陷于耻辱之境,朝廷屈于波恩片,敌分东西,天下兴山,德奸满朝,复国无期。百年之后,我等有何面目见元首于地下,呜呜!”
在一番感怀之后,也有人提出了质疑:“不对吧,费舍尔,你之前也就是倒腾点军刀、勋章啥的,连个将军级别的纪念品都没有,怎么突然就能拿到元首的圣遗物了?不会是假的吧?”
听了这话,库贾乌勃然大怒:“污辱我可以,污辱元首不行!知道这头盔怎么来的吗?当初一战中元首不幸失明,在医院中依然保留着这个头盔,渴望着重回前线为国拼杀。可康复后却得知祖国已经战败,从此之后,他老人家就我把这头盔藏于家中,时时提醒自己不忘初心,直到德奥合并后才存于林茨老宅中。奥地利沦陷后,这个圣头盔被一个苏联军官偷走,战后转赠给一个东德人民军上校,这个上校就叫林德·费舍尔,就是我的亲叔叔!”
库贾乌解释完,满屋纳粹啧啧称奇。库贾乌赶快接着说:“我叔叔虽是军官,但却不在部队,而是负责军事博物馆。各位朋友,以后的真品只会越来越多,明白了吗?”
说罢,库贾乌又拿出了叔叔的照片来给大家展示。众多纳粹因此更加深信不疑。很快,就有人为元首的圣头盔出价两万马克。接着报价一路走高,最终以八万马克的天价成交。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质疑,库贾乌把这种完全伪造的东西卖出这么高的价格,他不怕人家查验之后找他麻烦吗?这就是库贾乌生意的特别之处了。由于纳粹纪念品交易完全不合法,因此在这一行中没有任何官方机构。干他们这个专业的通常都不太专业,收有的东西都是阴信证实的。大家说是真的就是真的,没有人可以敲定它是假的。所以,只要大家认,库贾乌就可以源源不断地制造文物。
元首的日记
经过这次成功的拍卖后,库贾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很快,什么希姆莱检阅盖世太保的礼服、赫斯的手写文书、戈林一战时穿的飞行夹克等遗物通通诞生,然后迅速卖到脱销。
由于销路太好,库贾乌开始泛滥。在一开始,他还会收购一些真的老物件,然后添油加醋地讲个故事。但很快就发展为纯造假。
从1975年开始,库贾乌走入了假文件领域,并进一步做大做强。由于工作量太大,连库贾乌自己也记不清他到底弄出过多少假文件。反正戈培尔的演讲稿、希姆莱的受权书、马丁·鲍曼的工作日记等都做过,且商品远销海外,在美国都有代理商。
其实,库贾乌的制作水平很差。虽然笔记模仿的惟妙惟肖,但做工则处理不堪。纸就是楼下随手买的信纸,墨水也是散装批发。而由于文化上比较焚书坑儒,库贾乌的内容有大量语法乃至拼写错误。最典型的例子,在他伪造慕尼黑协定的副本时,居然写了一句:“我们认为昨日签署的协议和英德海军协议,象征着两国人民永不互相开战的愿望。”
这句充满语病的话,让这份文件假得直刺牙。甚至连库贾乌自己都说:“只要是个智力正常的成年人,都没法觉得它是真的。”
看起来,库贾乌犯了很多通辽狠人都会犯的错误——品控不严。那么,他制造的如此明显的赝品,还能卖出去吗?卖到脱销。
在库贾乌每一次拿出新作品后,西德的纳粹余孽都言之凿凿地表示:“费舍尔先生卖的就是正品,绝对是真的,不接受任何质疑。”按说这帮纳粹余孽的文化和见识都不低,为什么看不出如此明显的骗局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库贾乌掌握了和龙金一样的秘诀——给假方看他们想看的。对于西德的纳粹余孽来说,库贾乌的内容比真假更重要。冲着里面的内容,他也必须是真的。
实际上,在西德纳粹圈里,如果说还有什么理念能够做到海纳百川的话,就是大家都想给纳粹洗白,维持自己意识形态的正确性。在战后德国,纳粹余孽们普遍否认第三帝国犯有任何罪行。
“屠杀犹太人不存在,我们只是让他们离开德国。”
“政委枪毙令也不存在,苏联没有日内瓦公约,自然不受其保护。”
“占领区暴政也不存在,那都是我们为了恢复秩序,在打击刑事犯罪等等。”
这些屁话自然没人相信,纳粹余孽们迫切地需要证据。而库贾乌就能给他们提供证据。在库贾乌的假文件里,希姆莱的文件要求善待战俘,赖因哈特下令提供医疗服务,纳粹高层一个赛一个的仁人。所以,这些文件必须是真的。
而库贾乌也深知纳粹余孽的爱好,他会持续刺激市场情绪。除了假文书外,库贾乌还不断出新,比如元首的画作。虽然论起绘画,库贾乌只能算个业余选手,但好在元首在这方面也不是很专业。因此,库贾乌没过多久就开始推出元首油画,并且越卖越多。
在普通的风景画卖不动后,库贾乌果断推出了新品——元首画的裸体女人写生。这种惊人的题材很快又刺激了市场,很是畅销过一段时间。可是过了没多久,库贾乌不敢再卖了。毕竟全世界都知道,在私生活方面,希特勒算是个正派人,元首整日只知打金熬骨,与女色并不十分要紧,哪能画这么多裸女?
1976年,当假文件和假画都卖不动的时候,库贾乌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素材——我的奋斗。
模仿希特勒笔记,库贾乌手抄了两卷圣书。很快就在余孽圈里放出风来:“我家叔叔整到了我的奋斗的元稿,元首亲笔手书哦!这玩意没个几十万马克下不来,大家赶紧凑钱!”
然而,令库贾乌没想到的是,这个消息一出,市场反应就非常冷淡。不少人还隐晦地提醒他:“你叔叔可能被人骗了,不要收,肯定是假的。”
由于文化上焚书坑儒,加上年龄太小,相较于那些正牌的遗和团,库贾乌对于希特勒的很多习惯并不了解。比如,在他宣称搞到元首圣书后,一些老纳粹直接甩给了他资料。我的奋斗,1925年7月出版,部分内容为元首口述,鲁道夫·赫斯记录,剩余部分由元首本人用一部便携打字机完成。
“孩子,你不知道,元首是出了名的不爱写字!”
这下库贾乌傻眼了。想到几个月来的努力全部白费,库贾乌十分抓狂,他只能认真研究起了我的奋斗。很快库贾乌发现,原来我的奋斗不止一本,而且在内容上颇有差异。在1930年,这本书还扩写了。
那么,既然元首能扩写一次,为什么不能扩写第二次呢?很快,库贾乌就推出了我的奋斗第三卷。在前两卷的结尾后,库贾乌写上了第三卷的简述和大纲,内容全都是为纳粹洗白的。
“我就问你们,这书真不真?”
很快,一听说本主死了几十年后还能追番,全国的纳粹余孽云集斯图加特,跪读我的奋斗第三卷。最终,这本圣书被75万马克的天价买下。而库贾乌作为纳粹圈的普罗米修斯,也一举进入了余孽圈的最高层,与众多大人物谈笑风生。
1976年的某次聚会上,吹上了头的库贾乌抛出惊人言论:“俺家叔叔那边找到了大量元首的私人文件,其中还有他老人家的日记!”
这话一出,哪怕再想装瞎的纳粹余孽都没法认同了。“行了吧,我们夸你不是因为你好,而是因为我假,差不多得了,谁不知道咱元首是出了名的不爱写字,怎么可能坚持写日记啊!就算写,也不可能流落到东德。”
就在库贾乌下不来台时,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却替他解了围:“费舍尔先生说的可能没错,这也是困扰我多年的疑问。”
听了这句话,全场肃然,所有人都默默看向一个老人。老人站了起来,旁边的人说:“米施先生,您是陪伴元首的最后的人,按理说我们不该质疑。但这个话题很重要,有什么依据吗?”
没错,说话的人就是开头讲的发报员洛库斯·米施中士。如果你看过电影帝国的毁灭,一定对这个见证全成的发报员很有印象。实际上,米施中士的作用比电影中还要重要,他与很多纳粹顶层都有接触,帝国的毁灭也参考了大量他的回忆录。
在戈培尔自杀前,他解除了米施的服役,让他自行逃命。当然,此时的米施已经跑不了了,他很快就在苏联红军俘虏。得知其身份后,抓到卢比扬卡就是一阵大忌讳复述:“啐,希特勒哪去了?”“自杀了。”“怎么自杀的?”“谁证明?”“尸体在哪?”“还有什么细节?”
在卢比扬卡被打的半死的米施还有个狱友,叫汉斯·鲍尔。哥俩互相扶持着熬过了那段艰难岁月。在挨打的间隙,两人总会聊天。由于都在地堡里混过,两人不可避免地会提起当初发生的事。比如那架失踪的飞机和十大箱希特勒私人文件。
鲍尔对米施说,他和元首的男仆安特的关系很近,曾经听对方偶然提到,箱子里面有很多黑色封皮的笔记本,上面带着党卫军鹰徽和丝带。
当时俩人还没意识到,苏联人是故意把他们放在一起的,俩人的对话被全程监听。在这之后,米施被判刑八年,并在1953年被释放。回到德国后,米施也曾经寻找过那架飞机的下落。最后的消息是,那架飞机在德国东部被盟军击落,机上的成员均已死亡,携带的金属箱子下落不明。
米施最后说:“那批文件都有金属箱密封,应该能扛住高温,确实有可能落在东德境内。不过是不是费舍尔先生说的东西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大家都没见过。”
听完米施的见证后,库贾乌的内心控制不住的狂喜:“没见过呀!你没见过是吧?你也没见过是吧?大家都没见过是吧?啊,那要是大家都没见过的话,那我见过。”
大获临头
有了你米施中士亲历者的背书,希特勒写过日记的可信度大增。库贾乌立刻开始着手造假计划。由于米施已经描述过日记的样子,随便买点信纸肯定不行了。因此,库贾乌前往东德,买下了老款黑色封皮记事本,从真正的党卫军文件上拆下了丝带和鹰徽贴在上面。
为了彰显元首的特殊身份,库贾乌还在香港旅游的时候,特意买下了几个金色字母也贴在封面上了。另外,由于日记有时间性,库贾乌特意买来不同颜色的铅笔和墨水写作。为了理顺时间线,库贾乌特意买来了希特勒的全套年鉴,避免出大纰漏。
然而,即使库贾乌已经竭尽全力让他的元首日记看起来真一点,但他的成品最终还是一眼假。首先,封面上的金色字母看着虽然闪瞎人眼,但其实就是塑料的,那个年代根本没有这种塑料镶嵌的日记本。
其次,由于焚书坑儒的文化水平,加上香港是英国殖民地,字母没有德语的,所以希特勒本名是AH的缩写,被库贾乌贴成了FH,直接给元首改名了。
最后,即使老式记事本的纸张不错,但也完全没有年代感,用茶水做旧的效果看着东一块西一块的,谁看都觉得一眼假。所以,当第一本日记出炉后,连库贾乌自己都有点犯嘀咕:“这玩意看着太假了,能忽悠出去吗?”
然而,事实证明,库贾乌完全低估了纳粹余孽的脑补能力。首先,封面字母是塑料的?什么塑料?怎么可能是塑料?那是俺们第三帝国最前沿的新型材料,元首特供的,一般人还不配用呢!
铅笔缩写FH?有什么问题?那日记本是特供给元首的,怎么可能直呼大名,必然用尊称费勒啊!元首希特勒缩写为FH有什么不对?
至于纸张问题,这也正常啊,米施先生不是说了吗,飞机坠毁了,在火焰之中日记受热不均很正常的,斑驳不匀的纸张恰恰证明它就是真的!
总之,在大家的脑补下,库贾乌的元首日记是真的不能再真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日记的内容大家比较喜欢。比如,在1936年的日记里,大家就搞清了一桩历史谜案——纳粹副元首赫斯叛逃案。在日记里,元首是这么写的:
(日记内容省略)
在后面的日记里,还有各种相关的信息。总之,元首日记展示的结论是:在巴巴罗萨行动开始前,赫斯带着元首的特殊使命前往英国,试图与英国议和。最终议和失败后,还是决定入侵苏联。这个结论与纳粹余孽的主张不谋而合。
“我们第三帝国从来无意与英美死磕,我们是代表西方世界去干苏联的,我们是20世纪的十字军呢!我们跟你们是一样的呀,别再打压了!”
所以,元首日记必须是真的!
库贾乌伪造的第一本日记就被以五万马克的高价被人买走。在第一本日记大获成功后,库贾乌开始潜心创作,一本五万马克,只要是写到二战结束,到时候谁还能分得清我和索罗斯啊!
时间到了1980年1月,就在库贾乌依然笔耕不辍时,一次聚会改变了他的命运。1980年1月6日的纳粹圈聚会,是在一个游艇上举行。发起人叫做格德·海德曼。海德曼在纳粹圈地位颇高,这倒不是他本人有什么本事,而是因为他有个女儿——艾达·戈林,也就是赫尔曼·迈耶先生的女儿。
但是,虽然是戈林的准女婿,但海德曼其实对纳粹思想毫无兴趣,他结识戈林女儿完全是因为这艘游艇。海德曼是一名记者,以文风狂野、敢于胡编乱造而闻名,也因为这样无下限的作风赚了不少钱,所以才于1973年花16万马克买下了这艘二手游艇。
事后证明,这艘游艇完全改变了海德曼的生活。首先是好消息,海德曼很快知道了游艇的上任第一任主人,竟然是戈林。因为这层渊源,戈林的女儿经常来游艇拜访,很快和海德曼搞在了一起。
其次是坏消息,海德曼万万没想到,游艇是需要长期投入的。从购入以后,这倒霉游艇花了海德曼将近100万马克,让他都快破产了。直到1980年,海德曼实在扛不住了,因此下决心卖掉游艇。之所以举办这次聚会,就是想把它卖给纳粹遗老们。
可问题是,眼看着海德曼为了倒霉游艇折磨的直刺牙,纳粹遗老们谁都不敢接受,拍卖会直接冷场。只有库贾乌自顾自地还在跟大伙吹牛:“我在东德的叔叔说了,元首日记的全套线索都找到了,跨时14年,至少60卷,很快就运过来,到时候大家一起瞻仰啊!”
在场的老纳粹大多心知肚明,对此也就随口应和。只有快穷疯的海德曼眼前一亮:“老弟,你真能弄来全套的元首日记?”
库贾乌毫不犹豫:“那必须的呀!出去打听打听,我费舍尔啥门路,整来我啥东西,金字招牌,杠杠的!”
作为媒体工作者,海德曼立刻意识到其中的价值,马上说:“全套东西咱就别散卖了,老哥我一把收,一口价100万马克行不?”
库贾乌脑袋摇的跟电风扇一样:“我单本都卖五万,这60多本咋还贬值了?300万,不卖拉倒。”
最终,经过好一通砍价,两人最终以250万马克的价格成交。库贾乌欣慰于自己谈成了一个大单,到底是迈耶先生的女婿,出手就是阔绰。但此时的库贾乌不知道,因为这笔大单,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昭昭对房,瞒不住了。
阴谋论的诞生与落幕
如果库贾乌把元首日记卖给某个纳粹余孽,可能他至今仍然逍遥法外。然而,对纳粹思想毫无兴趣的海德曼只想赚一笔大钱。海德曼的赚钱方法其实也很简单,把元首日记倒卖给杂志社。深谙媒体流程的海德曼估算过,就凭元首日记的价值,这次倒手至少翻三倍,750万马克没跑。
于是,海德曼开始倾家荡产地凑钱,同时跟各大杂志社要价谈判。而另一边,库贾乌也抓紧创作,准备交稿。1981年12月,库贾乌完成了这套长达61卷的鸿篇巨著,立马联系海德曼:“大哥,事办成了!”
狂喜的海德曼立刻带钱去斯图加特,然后转手就将日记带给了著名的亮点杂志社,售价900万马克。这个恐怖的金额连杂志社都有点扛不住。但是,面对希特勒日记的巨大诱惑,杂志社老板斯特恩最终还是决定全部买下,并要求海德曼写文章进行预热炒作。
1983年8月,亮点杂志社首次刊登文章——格德·海德曼如何找到希特勒日记。里面讲述了一个极其曲折的故事,从飞机如何坠毁到金属箱如何散落民间,到东德军官寻找日记,到海德曼找回等等,吊足了读者胃口。
虽然付出了很多成本,但亮点杂志社知道,在战后与希特勒有关的所有书籍都极为畅销,这要是元首本人的日记出版,那真是一辈子荣华富贵金票大大的呀!因此,当日期被送来后,杂志社立刻安排编辑排版。
结果,当拆开装订线时,大家都傻眼了。“不对吧,这种装订线是战后才有的工艺吧?这他妈是赝品吧?”
再看里面的内容,这纸张,这文笔。“老板,我们怎么觉得这日记瞅着这么不像真的呢?”当编辑们议论纷纷时,亮点杂志社老板斯特恩哭了:“900万都砸下去了,它必须是真的呀!现在装订线有什么奇怪?之前不是有一个东德军官在收集吗?肯定要保护性维护啊,不然怎么会这么完整?不予下架,这就是真的!”
然而,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斯特恩回到办公室后心里就开始犯嘀咕:“这日记没准是假的!”思来想去,斯特恩认为:“我今天淋过的雨,就是为了将来献翻别人的伞!战胜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找人跟你一起恐惧!”
为了分担风险,我们拍卖版权!裤子作废我们就改墓碑,不管它是真是假,先当真的卖了再说!
于是,亮点杂志社以希特勒日记将要出版的名义,将海外版权分销给了几家出版社。这些事件迅速引来热议。虽然有历史学家公开指出,希特勒几乎不可能长期写日记,但依然无法阻止大家的热情。
希特勒日记的海外版权据说炒到了5000万美元以上,传媒大亨默多克直接支付了80万美元定金。德国国内的出版工作也狂飙突进。1983年4月25日,它正式出版了!
出版当日,第一批160万本就被抢光。次日加印的60万册也光速售罄。此时,库贾乌终于意识到,大祸临头了!
果然,日记出版后,众多的纳粹分子如获至宝,纷纷出了请愿:“大伙看看啊,咱们元首到底多冤啊!还说啥元首要灭绝犹太人,日记不会说谎,元首说的是需要在东部建立一些定居点,让犹太人自己养活自己!还说啥水晶之夜是元首的阴谋,把脸波,原文就在这!”
“各位,虽然敌人在元首的墓前堆满垃圾,但历史的风终于将它们吹得一干二净啊!”
“啥?这是斯大林的词?抄袭我们元首了!”
好吧,事情到了这一步,政府不管都不行了。虽然战后的西德政府对纳粹余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在如此的票脸输出,实在突破了西德政府的底线。因此,德国政府很快做出了反击,而且反击内容也很实在——这破日记是假的!
1983年5月6日,德国媒体风云突变,《明镜》等杂志报刊纷纷发表文章,质疑希特勒日记的真实性。联邦刑事警察局和材料测试研究所顺势介入,直接将日记原件带走送检。
事实证明,所谓检验纯属多余,因为库贾乌的赝品连第一个紫外线荧光反应都过不去。剩下什么装订线、染料、封皮材质、丝带胶水,没有一个是真的。跟这玩意一比,880先生印的都是真钞啊!
由于真相已经大白,库贾乌供诉被捕,很快被判刑四年半。直到这时,大家才知道费舍尔先生姓库贾乌。至于想发财的海德曼也因为交易欺诈被判了刑。出狱后的海德曼身败名裂,他被杂志社开除,那艘倒霉游艇也被贱卖,欠下了巨债的他只能靠社会救济度日,直到2024年12月9日才去世,享年93岁。
按理说到了这一步,抓也抓了,判也判了,故事该结束了吧?然而并没有,在库贾乌被捕后,阴谋论出场了。
1983年6月,大量西德媒体开始报道:“库贾乌这厮应该是十大七特工,派来造假,扰乱我们的社会秩序的!”
东德当然不甘示弱,赶快找人大段分析,最后得出结论:“伪造的日记里存在大量美帝国中情局的手法,这妥妥的反动美帝国主义为纳粹招魂嘛!如果没有美帝支持,默多克这样的老犹太能看不出来?呸,恶心!”
至于纳粹余孽们,大量的年轻新纳粹分子认为:“元首日记百分百是真的,库贾乌是被冤枉的,是政府为了自己的合法性硬栽赃啊!我们不服,我们抗议!”
所以,当1987年库贾乌出狱后,他已经成为了全国名人。在出狱后,库贾乌的灵感依然敏锐。他很快利用自己的造假专家身份,销售起了真正的库贾乌赝品,专门出售自己仿制的知名艺术家作品,居然再次赚得盆满钵满。
1996年,库贾乌又整出了一个大活,他参加了斯图加特市长选举,居然还拿到了901票,很是把德国当局给恶心的够呛。
2000年9月,造假神人康拉德·库贾乌因病逝世,享年62岁,走完了他这黑色幽默版的一生。而在他身后,他伪造的很多内容依然有人相信,比如我的奋斗有第三卷,纳粹并不打算屠光犹太人等等。
在这些新的纳粹分子眼中,库贾乌不过是一个迫于政府压力而污蔑元首的叛徒。他编造出自己造假的谎言,来诱使人们误解,元首那本来正直无比的纳粹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