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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国跑路能跑多远?【硬核狠人30】

本篇为硬核狠人之申昌源。 这期换了新麦,但录音出了点小失误,所以打了几个声音补丁。 参考资料: 辩护律师严相益出版《申昌源的907天告白》 《申昌源日记》 韩国《零》网站中关于申昌源的文章 记者朴成在2021年关于申昌源现状的文章 《东亚日报》

序章:意大利品牌的意外走红

1966年,意大利奢侈服装品牌米索尼正在经历改革换代的阵痛。企业的新一代掌门人给品牌带来了新的设计理念。然而,新的理念却并没有受到市场的欢迎,一段时间下来,产品销量一路递减。如果再不能扭亏为盈,这个牌子就算是毁了。

正当管理层一筹莫展时,一个好消息从东方传来。他们当年推出的一款男款T恤衫在亚洲大受欢迎,产品已经卖脱销了。米索尼全力补货,没想到的是,哪怕把欧洲的产能都砸进去,也补不上韩国人一个地方的消费。看到自己的审美被市场认可,米索尼的老板们倍感欣慰。正当他们沾沾自喜时,一个比较尴尬的消息传来。这款T恤的爆火,跟米索尼的设计本身一点关系都没有。单纯是因为有一位好汉为他们免费带了货。

而这位带货能力如此之强大的顶流,就是著名的韩国警察界的贝利亚,赫尔曼拉姆的反向投影,再配李尼的韩国化身,闯空门界的天才小伙,天明都该投梦西,申昌源。

童年与少年:贫困、家庭变故与辍学

1967年5月的韩国发生了一些人尽皆知的大事,比如朴正熙咔咔在竞选之中击败了对手,维护了自己的总统地位。但同时韩国也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小事,比如全罗南道的农民申洪善迎来了自己的第四个孩子。按理说,生孩子应该算是一件好事。但对于申洪善来说则不尽然。60年代的韩国还是个贫穷的国家,在这个时代当农民的申洪善家虽然不能说是大富大贵吧,至少也算说是家徒四壁。

基本是做牛做马做牛马,没钱没钱没钱钱。在这样的家庭里,对于老四的出生,申洪善并没有多么高兴。

在家里,申洪善拥有和当时其他农民一样的优点和缺点。致富建中,阿木暴躁。教育孩子基本靠大棒叫大棒。他给老四起名叫申昌源。这个名字没啥意义,就是小名叫那的。几个月以后,老婆又怀上了老五。但是老五出生后没多久,老婆就病倒了。送进医院后,他们得到一个晴天霹雳般的诊断:肝癌。最终,在老四上小学那年,老婆还是无可挽回的撒手人寰了。

女人的去世让这个悲惨的家庭生活质量急速下滑。申洪善干农活可以,但根本不会照顾孩子。比悲惨更悲惨的是,郁郁的申洪善选择了一些常规的宣泄方式:喝酒和赌博。今朝有酒今朝醉,Tomorrow is another day。在这两项娱乐的加持下,他家开始朝着饿死人的方向一路狂奔。而申昌源,就是这样相亲相爱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

几年以后,申洪善娶了第二个妻子。这是个有孩子的女人。面对着前任留下的五个累赘,继母任他们自生自灭。为了逼继母掏钱给高烧的弟弟买药,申昌源甚至用刀子威胁继母。然而,家庭的痛苦算得了七次,更糟糕的是他在学校的处境。

从1952年开始,韩国开始普及了小学的义务教育,免除了学费。但是在实际操作中,学费虽然免了,各种门类的学杂费却始终在征收。对于普通农民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对于穷的当期回常的申家则更是如此。因此,申昌源很快成为了学校的著名老赖。对于这个不交钱的学生,申昌源的老师没有任何快容。在他五年级时,他的老师对他说:“小崽子,你不带钱上什么学?从我这里滚出去!”

就这么滚来滚去的,申昌源攻读小学学位的努力就这样结束了。在校外的日子里,他每天都会在田野中散步。这倒不是他在一梦,而是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在乡间的田野上,申昌源东拿一个瓜,西偷一把米。经常因为偷东西被农民们追的鸡飞狗跳,衣衫褴褛。跟扎佩里尼一样,每天上演生死时速的他练就了极佳的跑路能力,这让他在未来受益匪浅。

除了跑路技能点满外,由于在学校里饱受歧视,申昌源的同学们也经常聚集起来欺负他。不过,对于同学们的开团,申昌源从来不拒。因为多年以来,生活将他反复捶打,肉质已经变得筋道脆弹。他在战斗里和抗击打能力都强到爆棚,对他开团的结局往往就是团灭。时间长了以后,山道力超强的申昌源已经成为了学校班长的话事人,四周五六是个Godfather。

化解世界惹人罪,申哥再你混身会。同学们之间打架,经常来找他主持公道。申昌源很享受这种感觉。不过,他很快就会明白,当Godfather是需要成本的。

某一次,在调停矛盾时,一个小伙子不服申昌源的判决。申昌源只能进行一下物理调停,结果一不留神把人家打成了重伤。按江湖规矩,把人打伤要赔医药费。申昌源没有钱。于是,为了维护规矩,他选择破坏法律,七季拳头朝一个过路的借了不少钱,总算把医药费给上了。道格拉斯说过: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有了这次投名状以后,申昌源意识到,干抢劫比干调停有意义多了。他很快加入了这项传统行业。靠着超强的战斗力,他迅速成为了本地该溜子的老大。那真是路饿狗子扇耳光,鸡蛋拿着咬散黄,秋眼树的切两半,飞禽走兽毛八两。

坦率的说,申昌源的父亲虽然称不上合格,但也并不是完全不管孩子的人。面对着朝黑道上,一路狂奔的儿子,申洪善亲手把他送进了警察局。在申洪善看来,儿子学坏是因为结识了那些坏朋友。只要远离他们,儿子就能改邪归正。他不明白,这次来自父亲的背叛彻底击碎了申昌源唯一的牵挂。从那以后,他已经无所顾忌。而更重要的是,看过这么多期狠人故事的大家应该明白,在通辽宇宙里,蹲监狱往往并不代表改邪归正,而是会将事情引向另一个方向:悟道。

监狱与逃亡:从少年犯到“义贼”

因为申昌源尚未成年,当地警察只能把他送去少年看守所。所谓有的孩子叫深关养,有的孩子吃撑杀仗。在这里,申昌源接触到了形形色色的少年犯,极大的拓宽了视野。通过和同行进行的经验交流,申昌源迅速悟出了本道。

出狱后的他开始带着小伙伴们创业,然后反复被捕判刑。申昌源就像张奥老子的善贝一样,在监狱和外界进进出出的持续到了1989年。此时的他已经成为了道上的老手,拥有了和拉姆一样的组织团队的能力。直到1989年3月,他终于玩过头了。

这年3月28日,申昌源带着四个小弟闯进一家文具店抢劫。结果,抢劫完成后,一个小弟头脑发热,临走前给了店主一棒。这记重击导致店主当场死亡,事情闹大了。

无论在任何国家,这种恶性案件都不会被轻易放过。五个月后,申昌源在一家咖啡馆里被捕。被抓后,自然要面临审判。申昌源自然请不起律师。但尴尬的是,他那个吓死手的小弟却请得起。在小弟的律师指导下,小弟将所有的锅都甩给申昌源。最终法院判决,杀人的小弟判刑七年,而没动手的申昌源作为主谋判了无期,发配清场尾道第二监狱。

对判决极度不满的申昌源还没来得及申诉,就发现天下有比判无期更糟糕的事。本来郁郁入灰家的他,到了新监狱后很快发现,这里和之前的监狱完全不一样。这里关的全是重刑犯。那都是恶人被生文萨,文萨被生文塔们。申昌源在这里经常被围殴。这次入狱让申昌源非常绝望。其实他一直都知道,靠汗水和努力挣来的钱才可靠。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改变生活方式时,命运就已来终局。

1994年底,他被送到了釜山监狱。但在釜山监狱,他却发现了一个新的机会,一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釜山监狱原本的设计目的不是用作监狱。为了适应形势变化,监狱此时正在大型巩固,围墙周围全是工地,安全性下降不少。而在工地里干活时,申昌源找了个机会,将一条断锯条带回了牢房。

申昌源的牢房条件不错,甚至可能比一些大学宿舍还要好一些。一边是七人通铺,另一边是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而在浴室的顶棚上,有一个32乘28厘米的方形通风口。监狱为了防止犯人越狱,已经将通风口用了两根钢筋焊死。正常来讲,囚犯绝不可能在不被狱友和狱警发现的情况下突破通风口。但是,这个难题却被申昌源解决了。经过观察,为了自己的越狱大计,申昌源已经制定了跟拉姆一样的缜密计划。

1996年,申昌源下狱警申请,将自己每天的洗澡时间定到下午5点到6点。狱警痛快的答应了。之所以狱警如此痛快答应,是因为这段时间比较特殊。作为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朝鲜民族很重视对艺术情操的培养,哪怕对犯人也不例外。监狱每天下午5点会在广播里播放音乐,而犯人们在这个时间里都会出去在走廊里吐摇一番。没人愿意在这会洗澡。因此,狱警认为申昌源这个要求给自己调时间表省了不少麻烦。

在接下来的每天下午,在狱友和狱警们随力音乐进行吐嗨时,申昌源可以在淋浴间里毫无顾忌的所搭具。经过两个多月的漫长施工,两根钢筋全部被切断。为了掩人耳目,申昌源又用口香糖把它们粘了回去。

锯断了钢筋后,还有另一个问题。这个通风口的大小只有32乘28厘米,不是特别瘦的人根本钻不进去。为了钻过这个洞,申昌源开始疯狂减肥,几个月内让自己瘦了30多斤。狱警们一路怀疑他得了啥化病。

外事具备之后,1997年1月20日凌晨1点,申昌源可以行动了。三月不吃饭,只为这一战。此时,监狱里的犯人们都在睡觉。申昌源悄悄站了起来,走近卫生间。确认所有人都已经睡着以后,他慢慢起身,脱掉身上的囚服。为了这一天,申昌源准备了很久,几乎把每个细节全部想了一遍。他脱衣服是为了防止衣服挂蹭管道。他像个雇佣兵一样,很快爬出了牢房外墙,在离地四米的地方一跃而下。监狱看照灯的频率和死角早已被他观察清楚。他用了半小时时间挖出了一个小洞,到达了附近的工地。然后将工地杂物堆在围墙边,翻身一跃,越狱成功。

在监狱外面的农场里,申昌源从容的找到了衣服和一辆自行车。经过一顿猛蹬,天亮之前他就进入了釜山市区。进入釜山后,他立即弃车。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火车站,准备前往首尔。当然,打车钱肯定是没的。申昌源拦下的出租车是一个大叔在开。大概这世界上所有的出租车司机都很简单。反正那个大叔跟申昌源聊得挺不错的。两人从家庭聊到社会。感动的申昌源不舍的下车,激动之下告诉司机大叔,别去火车站了,直接开到首尔吧。接到大活的司机十分高兴,愈发简单起来。这份快乐一直持续到申昌源下车前。

到达首尔后,申昌源礼貌的致谢,然后告诉大叔:“我已经走投无路,没钱付车费,并且需要打个电话,所以请给我500韩元。”出租车师傅震惊了,但他清楚的知道人在绝境时会做出什么事。所以他颤颤巍巍的给了申昌源两万韩元。而申昌源感激的不行,一再称赞大叔是个好人。但想到好人大叔可能会报警,申昌源则没有在首尔多停留,而是直接上了火车,前往首尔以南的天安市。而从此时开始,一段韩国司法史上的黑色幽默故事即将展开。

猫鼠游戏:韩国警方的屡败屡战

在一开始,对于申昌源越狱,韩国警方虽然吃惊,但并不算重视。除了釜山警察因为面子问题认真追捕以外,其他地方的警察连七分组都懒得当。申昌源越狱三天后,法务部开出的赏金不过500万韩元。为了搜捕申昌源,釜山警方在荒郊野岭里一通乱翻,鬼影子都没看到一个。等出租车司机在首尔报警后,他们才知道申昌源进京了。可等警察们到达首尔后,申昌源早就到天安了,线索彻底断表。实际上,连申昌源本人都没想到韩国警察会菜成这样。他骂道:“国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两周以后,他确约自己已经安全,是时候开始新生活了。

对于申昌源来说,此时最重要的事情是搞钱。经过深思熟虑,申昌源认为自己最适合的搞钱方法是闯空门。因为这活风险小,且不需要团队。经过几次实践之后,他发现这活实在是简单的过分。20世纪末期的韩国经济高速发展,贫富差距相当明显。申昌源筛选的目标非常容易,只要看房子豪华就行。他专挑大别墅下手,基本没走过空。在连偷几个大户之后,申昌源迅速脱贫,没事就去酒吧咖啡馆看看直播。可是美中不足的是一件事,就是居住条件太差了。由于无论是租房还是住店都需要身份证,所以申昌源虽然不缺钱,却只能在黑驴馆里窝居。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申昌源想了个建造偏方的招数。由于他经常去咖啡馆、酒吧等地大撒币,加上他风流英俊潇洒,长得也比较保像中言。因此,他很快就勾搭了一个叫海文的姑娘。姑娘没钱有身份证,小伙有钱没身份证。

那就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以新租房共相外发米毛啊。

申昌源很快就利用女友的身份租了房子。两人同居在一起,申昌源有了真爱的感觉。一激动之下,他把自己的真身份跟人家合盘做出了。遗憾的是,他跟姑娘掏心掏肺,姑娘却不想接受他连累。1997年10月16日清晨,申昌源回到租住的公寓。上楼梯的时候突然整个楼道的灯全灭了。警惕性极高的他下意识的伏地身体,但已经来不及了。他随着一声巨响,两枚催泪弹精准的命中了它。其中一枚还直接打到了脸上。申昌源的眼睛哗哗流泪,无法睁开,呼吸也变得极其困难。此时是体现出预案的重要性了。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在租房以后,申昌源早就将附近的地形摸了个一清二楚。在连接催泪弹的情况下,他靠着直觉撞开了身后的警察,摸着扶手逃出了建筑物,凭感觉冲到了旁边提前观察过的巷子,躲进了下水道。

搞笑的是,由于警方并不重视申昌源,所以这次抓捕行动居然只派了两名警察。警察万没想到,人居然能在连接催泪弹的情况下跑路。等他们反应过来追出去后,两个楼下兵完全找不到申昌源的行踪,这次抓捕行动就这样失败了。

然而,即使到了这部,申昌源都没意识到自己是被出卖了。他自己偷了一辆车跑到了松潭。在松潭的某一天,他在手完一家大户后在街上闲逛,突然注意到街边有位残疾人物觉得的舞台。申昌源当即捐赠了几千美金。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灵魂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从此经常给慈善事业捐款。

一段时间以后,海文跟着他来到松潭。然后1997年12月30日,他的房门被敲响了。申昌源拿着一把菜刀问外面是谁。门外的人说是送报纸的。他把门打开了一道缝,然后就看到了门外站着四名大汉。申昌源一瞬间就把菜刀甩了出去,赶快关上门。然后冲到窗户边一看,发现楼梯的出口已经被堵死了。这时候,预案的重要性又体现出来了。申昌源拔出窗户,徒手爬到了屋顶,然后从另一侧的楼梯走下去。申昌源下楼时,正赶上好几个警察往上冲。申昌源对着警察直接喊了一嗓子:“这是怎么回事?!”领头的小警察非常有素质,告诉他:“赶快回屋,这里很危险!”话音还没落,后面的队长打喝一声:“抓申昌源!”回过神来的几个警察赶快过去围攻申昌源。警棍有点弯的打到了他身上。而此时的申昌源,宛如开的锁血挂。他用左臂挡住警棍,右手抓着裤来就跳了下去。冲到街上,一个拐道就没影了。然后顺利转进到了大田市。第二次围捕再次失败。

到达大田市后,不忘救情的申昌源还没有意识到是谁出卖了他。他又冒险给初恋女友海文打了个电话,想把海文约出来见一面。但此时他不知道,和海文一起接听电话的还有两个警察。

两次围捕失败的韩国警察彻底愤怒了。由于第二次围捕失败的实在或屈辱,两名督察被免职。韩国警察将申昌源的赏金提高了一倍,下一次一定要成功。在警察的安排下,申昌源和女友最终约在了太华山脚下见面。申昌源开心的开车往目的地赶。当他看到海文的车时,他已经感受到有些不对。后面的那辆面包车怎么总在跟着他?不过,基于对女友的信任,申昌源还是决定先上海文的车。此时他的左臂由于被警察打伤,已经打了石膏。右侧膝盖也在跑路中摔伤了。威而特本的一比都算是身形矫健的。申昌源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女友的车。当打开车门的一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错了。因为车后座上躺着两个人。

反应过来的申昌源迅速摔上车门,回身就跑。但两个警察很快就追了上来,双方迅速扭打在了一起。两名警察手里都有枪,但遗憾的是,一名警察打空了弹夹也没有命中一枪,只能上去肉搏。另一名崔警官在搏斗中拿枪的手被申昌源猛捶几下,手枪掉了下来。申昌源毫无犹豫的捡起手枪,直接把枪口对准了崔警官。此时其他地方埋伏的警察正在冲过来,面对这个局面,在场的警察们集体傻眼,只能慢慢的向后退去,避免申昌源请儿走前。被打的不轻的申昌源赶紧发动汽车逃之夭夭。在启动之前,他还没忘了把手枪给扔出去。越狱逃跑和持枪流窜是两个性质的问题,这点道理他还懂。

第三次围捕的失败让韩国警察彻底破产大方。一群警察挖坑设套,抓一个一手一脚的碎人,被人家把枪缴了,在你眼皮底下大摇大摆的跑了,你们还活着干嘛呀?围捕失败当天,两名参与围捕的队长被停职。第二天,地区警长被免。一周以后,包括警察署长在内的七名警官通通移交纪律委员会,集体降职处分。如此大规模的处分,韩国警察上下都心有余悸。然而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叫做申昌源的头犯即将给韩国警界带来一场全方位的大清洗。

最后的逃亡与被捕

虽然成功躲过了第三次围捕,但申昌源也被打的不轻。他弃车逃往山里后很快昏死过去。头部被拉开七条口子,小臂也断成了三节。由于不敢去医院,申昌源只能自己含泪包扎。这次死里逃生让他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不敢再回城里,在野外的秋林里足足躲了一个多月。此时,再傻的人也知道是谁出卖自己了。申昌源终于没有再联系前女友。他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后,决定回家乡金地市去看看。因为那里他比较熟悉,出了事能跑得掉。

这次他不再进入城市,而是找了个水库旁边躲了起来。白天住在塑料大棚,晚上在江边钓鱼。在这段时间里,他有了很多钓友,并且在那哥小团对里人员破甲。他很乐意给夜钓的人分享自己的饭头,也进行了很多次慈善捐款。申昌源开始反思自己,认真想了自己全半生的对错。他认为自己毫无疑问做错了。他觉得自己像一个蜡烛一样,燃烧自己烫伤别人。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坏透。他在日记中写道:“如果别人的好是100,我想我还是保留了1吧。”在属于后边的这段日子里,他甚至认为就这样终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此时的韩国警察已经动员起来了。由于三次失败实在太过耻辱,连在韩国政府都震怒了。“你们警察要支持啊!”全韩国的警察都同仇敌忾起来。申昌源的东京很快又被注意到。1998年3月6日,全罗尾道金地市的警察再次组织了对他的围捕。这次,当地警察也发了狠。面对今天购物的申昌源,放弃任何警告,直接发动投机。在20米外直接开枪。所谓萨姆没满头亮人,萨姆也此绝不分。也许是警察的无耻投机,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在这么个距离下,开枪的警察居然全部打偏了。申昌源一个箭步冲出城市,用蛇形走位躲开了子弹,撒丫子就往野外冲。

一群围捕警察赶快追上。令人无语的是,在如此重要的抓捕行动中,他们居然没有准备车。这群警察没有一个跑得比申昌源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申昌源钻进林子里就没影了。第四次抓捕失败后,金地市警察局长和调查科长没等上级处分,直接引咎辞职。在林入五轮韩国警察四次之后,申昌源的案子已经被韩国警界提高到最高级别了。幽默灯时鬼吹钱。下定决心的韩国政府将他的赏金提高到了5000万韩元。这个钱已经足够在当年的首尔买一个小小别墅了。

为了抓捕申昌源,韩国政府进行了总动员。连警察在院队,总共动员了足足97万人次。在全国进行了地毯式搜索,连压箱底的直升机都出动了。“我就不信了,胳膊能赢过龙门掉不成?”然后,在韩国政府下定决心后,他们终于迎来了一次又一次的耻辱性失败。

1998年4月12日,申昌源在金川公路检查站被拦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上了手铐。然后,申昌源跟检查站长否认自己是申昌源。检查站长拿着通缉令亲自去辨认,感觉确实不像。于是连身份证都没查,就把他放了。然后检查站长就被发配去看了水库。

1998年5月11日,清州市一名姓崔的警员在街头撞见了申昌源,并且完全确认就是他。但是考虑到申昌源的赫赫威名,小崔哥的全程没有动手。几百块的工资玩什么命啊?平时不嚣张,遇事身上我刚。按说哥的就哥的吧,之后他还跟同事们提起了这件事。于是他被就地开除了。

一周以后的5月18日,还是在星洲,申昌源在街头喝了酒后被两个巡警偷袭。他被带上手铐塞进警车。但他在预往警局途中,申昌源醒酒了。发觉自己被无耻偷袭之后,他决定发力更为无耻的偷袭。他在车里轻易的制服了两名巡警,并且把他们靠在了方向盘上,然后踹开车门逃之夭夭了。两个警察被一个罪犯打,并且还被罪犯给靠了。星洲警察局成为了全韩国的笑柄,从上到下,来了一场大清洗。

在星洲脱身后,申昌源偷了一辆车又返回了首尔。要说首都警察确实比地方警察水平高不少。申昌源刚进江南区就被发现。7月16日,首尔警察组织了对他的第八次抓捕。首尔警察发现了,申昌源住在一个居民区的公寓里。为了确保抓捕成功,警方布下了天罗地网,连直升机都申请了过来,就是为了确保申昌源逃无可逃。这个计划非常完善。唯一的小圈案就是,抓捕当天,申昌源不在家了。

在行动的时候,申昌源出去闯空门了。等回到家附近时,看见了附近改力的警察,他立刻拔腿就跑。地面的警察对于他的逃跑一无所知。只有直升机注意到了异常,立刻追踪过去,并通知地面部队:“跑的就是申昌源!”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首尔水西警察局长却不相信直升机的情报,仍然认为申昌源应该在公寓里,只派出了一个五人小队去追击。而这个五人小队跟直升机配合了个稀烂。最终只有两个人拦下了申昌源。一轮激战过后,两名警察倒地不起,申昌源成功转进。

第八次围捕失败后,首尔水西警察局长被就地免职。整个首尔警察厅被全期警告。自申昌源越狱以来,整个韩国已经有30多名中高级警官因他而被免职。被处分的警察更是多达数百人。

然而,一次比一次严厉的处分丝毫没有提高警察的效率。几天以后,申昌源又撞见了搜索他的警察小组。仗着腿快,成功跑路。7月22日,申昌源又撞上了一个持枪警察。警察果断开枪,打伤了他的胳膊,但还是没能追上他。8月17日,他在大秋治疗枪伤时,找到追捕,顺利逃脱。9月7日,又在大秋被巡警撞上,打到两名警察后再次逃离。1999年6月1日,他被一家咖啡馆老板认了出来。然而,警觉性很高的申昌源又在警察到来之前提前跑路了。

警方的无能震惊了整个韩国。随着申昌源的名声越来越大,他给慈善组织捐款的事迹也被曝光出来。群众的舆论风向也逐渐改变了。本来他们只觉得申昌源是个危险的越狱犯。可是渐渐的,群众们开始认为,这种只偷富人又照顾穷人的行为是罗宾汉啊!这是义贼啊!在这种舆论之下,居然有不少人开始崇拜申昌源。由于没写的大篇幅报道,申昌源大名已经响彻韩国,成为了真正的顶流。

但,相信大家也能想到,当一个通缉犯成为顶流时,他也就离被捕不远了。

落幕:传奇的终结与余波

1999年7月16日,此时的申昌源正在全罗南道的顺天市的新女友家中休息。这是一个跟他感情很深的女友。申昌源在顺天市过上了同居生活,甚至在考虑结婚的事情。在这一天,申昌源没有出门,因为他的胃和肝病都犯了,只能在家躺着。下午三点,一个人按响了他家的门铃。申昌源没有开门,门外的男人主动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受约来修煤气灶的。”申昌源警惕的打开了大门,因为他确实约了维修煤气灶的人。

由于自己的照片已经全国皆知,他特意观察了维修工的表情。普通人认出自己后会脸色突变,而这个维修工却面不改色的直接进入了厨房。申昌源确信这是曲长一惊,他应该没认出自己。修完煤气灶后,维修工离开了。但这个维修工却比较如嘛,把他的螺丝刀落在了自己家里。过了一会又重新回来取了一趟。申昌源没有在意,他正在考虑自己应不应该去医院治治病。

实际上,这位维修工确实是真正的工人,但他是个非常有格局的工人。他过去在入军情报部门服役。在以进门时,就感觉申昌源像通缉令上那个人。但他硬生生的控制住了面部表情,如常继续维修。他重新返回也不是为了拿工具,只是想再次确认是不是他。这次抓捕行动以后,他由于出色的表现,被当地政府聘请成为了一名警察。

确认申昌源以后,维修工于下午3点40分报警。已经输麻了的韩国警察,这次使上了全力。他们调动了46名精锐组,每人携带步枪手枪双保险。在公寓外围,还有数百名警察封锁了附近所有的道路出口。天上调来了直升机随时待命,这次一定要抓住他。

然而,这次抓捕过程却跟想象的有所出入。六名队员用万能钥匙打开了申昌源公寓的门锁,直接冲进了卧室。申昌源还以为是女友回来了,轻声问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早?”睁开眼后,他看到面前的特警跟女友不是很像。但他此时却没有试图逃跑,而是又躺回了床上。这种行为把特警们整不会了。他们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领头的队长问:“先生,你是申昌源吗?”申昌源淡淡的回答说:“对,我就是申昌源。请给我一杯水。”水肯定是没的。下一秒,一群大汉就扑了上来。

就这样,历时907天,躲过前后13次抓捕,在韩国的土地上足足转战4万公里的申昌源逃亡旅程终于结束了。在这个过程中,他总共盗窃了9.8亿韩元,交往了五任女友,为慈善机构捐赠了上万美元,并且给韩国警察界上上下下来了一次大清洗。听起来有些离谱,仔细想想也确实是十分离谱。

申昌源的被捕成为了韩国的爆炸性新闻,他被捕的照片传遍了韩国。那件被捕时穿的米索尼彩色T恤一个星期就卖断了货,间接整救了一个意大利品牌。被捕之后,他整整100页的日记被媒体曝光。一个忧郁挣扎,却渴望理解的唯一青年形象跃然纸上,这直接影响了未来数年的审美取向。这就是著名的文化现象:申昌源综合症。

落网之后的申昌源自然要面临审判,不过其实也没啥好审的。他本来就是无期,身上没血债,根本没法扎钱。不过,韩国警察在处理这件事时神有幽默感。由于申昌源的影响力实在太大,无论如何都得展示一下法庭威严。因此法院最终判定,申昌源加刑22年。如何在永无穷的数字上加刑22年,这属于是给数学家出难题。但韩国警察则颇有创造力的声明:申昌源的22年刑期优先执行,等22年蹲完后,再去蹲无期。

事实证明,在监狱里没有悟道的申昌源,在一路逃亡中成功悟了。也许是结任女友让他感受到了人间大爱,他已经不再对社会怀有敌意。入狱后的他认真看书学习,据说还准备自考一个本科学位。不过,他依然不可原谅当年的老师和自己的父亲,坚信认为他们就是自己悲剧的源头。对于前来探视的父亲,他一直都不愿相见。然而,在2011年父亲去世后,申昌源甚至在监狱里试图自杀,因为他意识到最后一个会来探望他的人也不在了。

自杀未遂后,申昌源回归平静。后来他又自修了心理辅导,希望自己能给那些少年犯们提供一点帮助。他知道童年对一个人究竟有多大影响。他在自己的自传中说:“如果我小学老师说的是,你是个好人,我也许不会走到这一步。”但他说的是:“没钱上什么学?滚出去!”从那一刻开始,我心中就有了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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