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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克格勃策反的理由可以有多离谱?【硬核狠人66】

本篇为硬核狠人之瓦萨尔。

传奇反谍官员与离奇案件

2007年5月,英国传奇反谍官员查尔斯·约翰·艾尔维尔接受了人生最后一次采访。作为一个蹲过克里米亚战俘营、抓获了克劳斯·莫洛迪的传奇特工,艾尔维尔在我们之前的节目中已经是“杀猪刀擦屁股——露过一手”了。因为当年莫洛迪写回忆录嘲讽的人就是他。

在军情五处中,艾尔维尔是著名的功勋间谍。除了抓获莫洛迪等王牌间谍外,艾尔维尔还扳倒过多名内阁老爷,破获过著名的都铎兰情报网。

但是,当艾尔维尔在回顾过往战绩时,他却颇有一些恶趣味地回忆道:“其实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最让我难忘的还是1962年9月的那次任务。”

听完这个话,现场的记者绷不住了,赶忙打起了岔:“哥,咱说点别的吧。因为那个事,英国上下念叨了多少年的‘钩子文学’呀!咱这节目,没准还有小朋友在看的。求你了哥,注意点影响,咱唠点电视上能播的吧!”

记者之所以紧急打断引场,是因为他知道艾尔维尔说的那起案子是什么。那起强人所难的案件在当年的英国几乎家喻户晓,可详细案情实在没法在电视上说。

因为故事的主角名字叫做威廉·约翰·瓦萨尔。

瓦萨尔的早年生活

1924年,威廉·约翰·克里斯托弗·瓦萨尔出生于伦敦的一个标准的带英中产家庭里。父亲是一名医院牧师,母亲则是一名医院的护士。出身首都,家庭小富,工作稳定,未来幸福。如果按照正常剧本,瓦萨尔的一生应该是标准的老带英良家子的路径。

然而,在通辽宇宙中,正常剧本实在太罕见了。

从瓦萨尔记事起,他就觉得自己与父母彼此关系不是很融洽。父亲是新教的牧师,而母亲信天主教。父亲号称“北伦敦第一巴萨隆”,是本地著名的足球流氓,自称是“英国球踢得最好的牧师”,属于“武能上场安天下,文能画符下降头”。而母亲则是个文艺青年,每天看着莎士比亚、伤春悲秋,忧郁得跟冤种一样。

在如此巨大的差异下,大家可想而知,瓦萨尔的家庭氛围是比较奇怪的。父母之间经常吵架,对孩子也疏于关心。长久下来,瓦萨尔家的邻居们发现,这孩子的性格变得羞涩古怪,长相和风格显得比较“委婉”。

意识到儿子的“武德”欠缺后,1937年,瓦萨尔的父亲毅然决定将儿子送进著名的蒙茅斯文法学校。那是一家从校长主任到看门柴狗都没有一个雌性动物的纯粹男校,擅长体育,猛男成群。

父亲说:“儿子,爹把你送去那里住宿,去沾染一点男子气概吧!”

很快,瓦萨尔就在这所学校里沾染了男子气概,但问题是,不是父亲所期待的那种沾染。在12岁入学当年,瓦萨尔就在学校里有了第一个男朋友。到1941年离校时,瓦萨尔的前男友已经多得能组足球队了。在长久的零和博弈中,瓦萨尔已经彻底相信异性都是过渡,同性才是归宿。

在他由于父亲收入锐减而不得不离校时,学校里的男孩子们甚至还想众筹帮他交学费呢。

由于种种原因,瓦萨尔最终还是离开了学校。没能升造的他只能升入社会大学。此时二战已经爆发,瓦萨尔先在银行找了份工作,但很快由于德军轰炸而失业。他转而去投奔英国海军,结果哪怕以带英征兵的严苛程度,海军的征兵官都不敢要他。

征兵官说:“孩子,你要知道,水手们常年在海上漂泊,你要是上了船,在船上搞点激情碰撞,对士气可能不利啊。要不你去投奔空军吧,飞机上人比较少。”

于是,1942年12月,瓦萨尔又来到了空军征兵处。果然,空军完全没有海军这些顾虑。瓦萨尔顺利地加入英国空军,被派往非洲服役。关于瓦萨尔在二战中的经历说法不一。其内容可以上至风流倜傥,下至或纸等死。如果按照瓦萨尔自己的说法,他在二战中端的是“九死一生”,曾经跟随各类部队多次出战。二战结束时,艾伯特应该把温莎马立踢出去让他坐那。而如果按照官方文件的话,他的服役记录里没有任何立功和惩罚记录,基本算个正常勤务组。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瓦萨尔在部队里应该有一定过人之处。因为在战后的大裁军里,瓦萨尔竟然成功留在了部队。当然了,留在部队并不代表有啥前途。在二战结束后,带英的用人模式很快回归了初始设置。上三线的老爷们几乎垄断了上升渠道,人生真正的风景在“长水”。对于瓦萨尔这种普通的都市丽人,留着就是混个温饱,饿不死而已。

在战后的几年中,瓦萨尔在各个部门中调来调去,始终做的是文职工作。由于长年伏案久坐,他发现自己身上有个部位越来越难受。

可惜在他那个时代,享受不到现代科技的便利,不像我随时随地都能享有妙界颈椎按摩仪。在我用过的按摩仪里,就没见过比它更像人手的。老师傅拨筋推揉的手法,竟被它学去十之八九。原本紧绷淤堵的颈椎肌肉,也在和它的“激情揉播”中逐渐疏通。深夜码字剪辑,身体轻松,思路更是流畅。这次趁母亲节前再给大家推荐,也是听取了大家的私信需求。让妙界陪爸妈,就等于是把按摩师傅请回了家。八帝软胶按摩头,上面以八字形循环推拿颈侧经络,下面揉松肌肉筋膜,就和人虎口似的揉啊揉。三档力度穿透穴位里,搭配热敷活络气血,深入化解不通之痛。过去有不少按摩仪也找过我,对比了数据和体验,我还是更喜欢妙界。普通按摩仪按两轮都不得劲,妙界几分钟就把肩背都按松了。屏幕前的酒肉佬们,快揉揉自己的颈椎,是不是一捏就痛?长时间低头,初期肌肉酸痛还算轻的,中期颈椎挤压神经,还会导致头晕恶心。到了后期一旦形成颈椎病,想再治愈那就晚了。所以我们平时更要做好防范。工作时间扣在背上,解放双手还能矫正坐姿。运动后拉伸,腰和腿都能按到。只是要少去两次按摩店,就能让全家即刻享受到店体验。平日里券比大促都便宜,还送运费险。一年内有问题,还能免费换新。现在下单,还送精美贺卡。券量有限,抓紧机会。

莫斯科的迷途羔羊

1948年,他被调到了海军。在这平淡的生活中,瓦萨尔抑郁了。抑郁的原因主要来自于他的社交困境。在今日的世界,无论是英格兰还是其他的大多数国家,同性恋基本都不算个事。毕竟这是个人取向自由,谁也没权力干涉人家。

但当年不是。带英的传统向来是“线下黄中黄,嘴上立牌坊”。因此无论在上层还是下层,零和博弈的故事都屡见不鲜。但同性恋在英国官方一直是“有罪”的。从12世纪开始,伦敦就有激进派的老爷们主张,应该将同性恋统统活埋。而另一些保守派老爷们则认为,激进派太保守了,直接烧死不就得了嘛,还省块地。

在这种传统下,在英国“搞基”是很危险的。有人被发现后,甚至被当即立断。1885年,英国通过法案,规定两个男人只要举止亲近,哪怕没脱裤子都可以被起诉。直到20世纪,带英官方对同性恋依然不松口。哪怕民间已经遍地飘零,但官方始终严厉打击。内政大臣多次承诺要采取严厉行动,杜绝这一恶习,使大英帝国摆脱这个瘟疫。

1950年,曾经有个兄弟酒醉后穿着女装在街上撩汉,结果被撩的人不识逗,一套军体拳当场把他撸死了。法院最后判决:“谁让你开这种无原则的恶俗玩笑了?谋杀罪名不成立,打死你活该。”

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下,瓦萨尔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身为军官的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取向。时间来到1952年,瓦萨尔突然听到了一个“过时”的消息。他听说世界上有个国家对同性恋特别宽容——苏联。

1952年,英国驻莫斯科大使馆出现了一个职位空缺。原任的大使馆海军武官参谋升职回国了,急需有人接手。而就在此时,瓦萨尔不知从哪听说苏联对同性恋特别宽容。因此,一听说莫斯科使馆缺人,瓦萨尔立刻递交申请:“空缺的这个岗位,我去!”

对于瓦萨尔的这个要求,同事和战友们都极其震惊。因为在英国人眼里,去苏联出差虽然称不上是名利双收吧,至少也可以算是慢性自杀。毕竟英苏两国关系始终不算太融洽,克格勃还经常给英国外交官下套。除非是想看斯大林死牙,否则实在想不通为啥有人会主动去苏联。

也正由于这个原因,在瓦萨尔递交申请后,英国外交部大喜过望,各种审批一路绿灯。1952年3月,一句俄语都不会的瓦萨尔,正式被任命为英国驻苏联大使馆海军武官参谋,去上任吧!

在刚到达莫斯科时,瓦萨尔相当快乐。他写道:“长长且陡峭的红砖墙里,克里姆林宫显得异常艳丽,如同圣诞故事里的插图。”这种目标达成的窃喜,就像拉裤子,别人可能没有感觉,但其中的暖只有自己知道。

然而,没过几天,瓦萨尔就乐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为了同性恋自由来到了苏联,属于是49年入国军了。在十月革命后,苏俄初期确实曾经对同性恋相当宽容,将其视为“人性解放”的象征。但是,在斯大林上台后,苏联的政策就完全扭转了。作为钢铁直男的斯大林,重新开始打击同性恋,甚至比带英更加严厉。一旦“搞基”被抓,很可能直接古拉格采矿。

本来瓦萨尔以为自己是来到了一个宽容的国度,没想到这是“关帝庙求子”,我找错门了呀!当这个最大愿望落空后,瓦萨尔瞬间抑郁。而更让他抑郁的是,他在大使馆里也混得越来越惨。

在大使馆中,瓦萨尔的直属上级是海军武官贝内特。这是个闷骚的小说家,与瓦萨尔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唯一的爱好是以自己为主角创作间谍小说,在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在卢比扬卡拥有大量书粉。除了与上级处不来外,瓦萨尔跟同事的关系也不好。他虚荣古怪的讨好型人格让同事们集体远离他。大家普遍认为这人是人不好、嘴不甜、地位不高还没钱,将很多别人不爱干的活甩给了瓦萨尔。

比如,作为外交机构,英国大使馆的一项职责就是与苏联社会各界联络感情。这是份很难出成绩、却容易出错的苦差。因此,毫无意外地落在了瓦萨尔头上。身为军官的他经常被要求出席各种聚会。在完全不懂俄语的情况下,瓦萨尔只能在使馆翻译米哈尔·斯基的陪同下,才能跟苏联人交流。

事实证明,米哈尔·斯基是一名优秀的翻译。在他的帮助下,瓦萨尔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发现莫斯科并不是一座死气沉沉的城市。这里的音乐会、芭蕾舞时时上演,酒会、舞会也绝不罕见。瓦萨尔很快发现,比起孤立自己的英国佬,自己似乎跟苏联人更谈得来。

1954年8月,瓦萨尔又得知苏联人的一个重要爱好——滑雪。巧了,他也觉得这运动很贵族,非常喜欢。很快,翻译就为他介绍了一位专业的苏联滑雪教练。在大使馆附近的餐厅,瓦萨尔见到了教练。那是一位英俊的俄罗斯帅哥,受过良好的英语教育。帅哥表示自己是个滑雪运动员,愿意教人滑雪等等。

可是,此时的瓦萨尔已经无心听这些了。因为他已经看出来,对方和自己也是同道中人。很快,两人就实现了第一次零和博弈,这让瓦萨尔开心不已。

1954年10月,教练又向瓦萨尔介绍说:“其实莫斯科的‘基友’并不少,下周我们就在酒店里有一次聚会,都是自己人,你要不要参加?”

一听这话,瓦萨尔当时就不困了,表示:“我可找到组织了!”到了约定的日期,瓦萨尔径直前往酒店。一推开门,果然满是“大汉”,还有大量的“福赛家”在一旁。瓦萨尔大喜过望地冲了进去。

坠入陷阱

第二天早上,宿醉的瓦萨尔从床上醒来。他微笑着回忆着昨晚的快乐,宿醉带来的头痛也无法让他遗忘那种幸福。在幸福之中,瓦萨尔的手慢慢地摸向了床头柜,然后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我操,我相机呢?!”

对于昨晚的事情,瓦萨尔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他唯一确信的是自己喝了很多酒。其实他平时酒品很好,问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关键在于气氛对。众所周知,人在酒醉之后很容易做出些出格的事,在苏联社会中尤其如此。要说瓦萨尔这种小人物,哪怕是勋宗也一样。

某一次,勋宗访问美国,尼克松拿出上好的威士忌来招待勋宗。尝到好酒的勋宗非常兴奋,为了多喝点酒,干脆连水都不喝了。结果勋宗在喝多了以后开始上脸,他搂住了尼克松,开始跟尼克松大骂柯西金和波德戈尔内,说他们两个要害自己。还说政治局里都是些蠢货,自己忍他们的蠢话忍了好辛苦等等。那一晚上,勋宗对着美国总统和苏联高层喷了个爽。结果等第二天醒来时,勋宗发现坏事了。他赶快叫来了苏联驻美大使多勃雷宁问他:“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说错话了?”多勃雷宁骄傲地说:“放心吧总书记,我一句都没有翻译!”

勋宗做错了事还有手下给打掩护,但是瓦萨尔记得他昨天晚上做的事好像没有什么掩护的余地。因为他恍惚记得自己昨天喝完酒之后做了一些不是很雅观的动作,而且还被自己随身带的相机给拍下来了。结果到了今天,相机却不见了。

一瞬间,瓦萨尔的脑子清醒过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是不是克格勃给自己设的局?他赶快打电话给酒店,酒店说没有捡到相机。瓦萨尔更加慌张,怀着这上坟的心情,他又给带他入局的滑雪教练打了电话。让他欣慰的是,对方毫无异样的接了电话,但表示大家并不记得有什么相机,会不会是落在出租车上了呢?

在不安中度过几天后,该来的终于来了。在某天下班后,两个男子出现在瓦萨尔家门前。他们拿出了一些瓦萨尔的照片,表示:“我们聊一聊。”

十几分钟后,瓦萨尔送走了那两个人。喜忧参半的他坐在了沙发上。让他喜的原因是,他认为对方不是克格勃。原因就是让他忧的部分,对方没有朝他要任何的情报,反而敲了他一大笔钱。而且这缺德带冒烟的哥俩根本没打算做一锤子的买卖,而是像逼“带儿”抢劫的那些墨西哥大哥一样,每周都从瓦萨尔这掏心掏肺。看这意思,是打算把这秘密吃一辈子了。

很快,瓦萨尔的财产就从小到中富转为大到暴穷了。财产已经荡然无存的他直接跟两位“加钱居士”摊牌:“兄弟,我是分文没有了,你们看着办吧!”

令瓦萨尔没想到的是,猪肝二人组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任何意外,反而邪魅地一笑:“没钱不要紧,你还可以‘肉’偿啊!”

在这两位大哥的强人所难下,瓦萨尔被带去了一家酒店,跟里面的“壮汉”互动了一番。互动结束后,瓦萨尔拿到了报酬。结果敲诈二人组却没有要他的钱,反而把他带到了另一个房间。在这个房间里,瓦萨尔看到了另外两个“大汉”。不过这两人似乎不是为了互动的,因为他们穿的是苏联军装。

直到此时,瓦萨尔才反应过来:“他妈的,到头来还是克格勃呀!你们搞情报就搞情报,敲诈我干啥呀!我警告你们,别逼我太甚,否则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怒夫!”

面对着两个“大汉”,瓦萨尔坐了下来。对面的克格勃倒是非常合气,直接摊牌:“事情到了这步,相信你也明白,无非两条路,要么跟我们合作,要么你老实坐穿。”

瓦萨尔冷笑了一声:“你跟谁俩呢?我是外交官,我有豁免权!搞基算个啥?你们根本没权力处置我,顶多让我遣返英国坐牢,吓唬谁呢?”

对面的克格勃大哥笑了:“如果只是同性恋,确实不至于。但要是再加上卖淫呢?要不要我跟你科普一下‘钩子文学’?请看VCR!”

瓦萨尔定眼一看,果然,刚才的互动过程被录像了,给钱的镜头还来了个特写。这下瓦萨尔傻了。他此时逐渐明白,原来从最早的翻译开始,这一切都是个环环相扣的局。

其实按照规定,哪怕卖淫也是包含在外交豁免权之内的,但瓦萨尔的“尿裤子”知识盲区让他没有意识到这点。在克格勃大哥底气十足的威胁下,瓦萨尔就范了。人生真是“相逢也是一场报应”。他只能在克格勃的入职手续上哭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时在心里痛骂该死的德国佬:“就你们这手段,实在像熊猫点外卖,已损到家了呀!”

克格勃的关怀与瓦萨尔的晋升

虽然克格勃对瓦萨尔的一系列操作确实是“熊猫吃串串——损透了”,但是在瓦萨尔就范后,克格勃的入职关怀还是很到位的。在签完字之后,克格勃的号称“伊万”的头目热情地邀请瓦萨尔共进晚餐。在一家豪华餐厅里,伊万点了一堆美食,然后才正式开始聊。

伊万告诉瓦萨尔:“你不必太过紧张,其实我们是可以成为朋友的。我们的工作内容也很简单,就咱俩偶尔见面,处理聊聊天就行,你看每三周一次如何?”

瓦萨尔惴惴不安地询问:“真的就只是聊天?”

伊万以一种猥琐、精明、蛊惑无知女生的表情,坚定地一点头:“真的就只是聊天,绝不做别的。”

三周之后,瓦萨尔和伊万进行了第一次接头。然后他发现克格勃似乎真的只是想和他聊天。在餐厅里,伊万拉着他天南海北地胡扯,只偶尔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你在大使馆里比较喜欢谁?讨厌谁?你那个艾登手下看法如何?对大使阁下有什么看法之类的。”这些问题基本都是主观题,完全不涉及秘密。回答完毕后,两人就各回各家了。搞得瓦萨尔莫名其妙起来:“你们布了这么大个局,就为了聊点这?”

又过了三周,当第二次见面时,伊万的问题具体了一些,变成了“你们大使馆一般如何运作?大使先生喜不喜欢读书?你的上司有什么爱好”等等。这些问题依然不涉密,瓦萨尔谨慎地回答了。

随着会面次数的增加,伊万的问题开始变得逐渐具体。在这个过程中,瓦萨尔的心理防线不断退后。到1955年夏天,伊万终于图穷匕见,表示:“我们对海军武官办公室的一些文件很感兴趣,你能带出来吗?放心,我们不会坑你,看完就还你,谁也发现不了。”

到了这一步,瓦萨尔终于彻底看穿了克格勃的套路。可是此时已经上了贼船的他也无可奈何了。伊万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担心,这个活相当简单。克格勃是照顾自己人的,你的所有工作我们都有报酬。只要你能把文件带出来,金票大大的呀!”

当伊万说出报酬的数字时,瓦萨尔在一瞬间感动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克格勃这帮混蛋损是损,但他们给的是真多呀!

“行,不就是文件嘛,我拿。”

于是,第二天上班后,瓦萨尔就去了大使馆,把海军武官的机密文件从保险柜里拿了出来,带出来让伊万拍照后又放了回去,顺利完成了交易。

是的,从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驻苏联大使馆里,拿出一份军事绝密文件,就是这么简单。

原因是因为沉迷于写小说,海军武官贝内特早就将保险柜钥匙交给了瓦萨尔。而为了维护绅士体面,同时也为了表达对本国外交官的信任,在60年代之前,英国大使馆不会对任何进出的外交人员进行搜身。拿到机密文件,直接放文件袋里就行,穷穿皮,富穿貂,啥也不是夹个包。对于瓦萨尔这种底层牛马,没人怀疑他的包里会装啥机密文件。

1955年圣诞节,瓦萨尔收到了自己的报酬。挣到外快的他跑去意大利玩了一大圈。时间来到1956年6月,瓦萨尔终于接到了回国的调令。这让他非常开心。他认为自己已经离开了大使馆,不再具备情报价值,我还指望活到死了呢。现在是时候跟克格勃说再见了。

拿到调令后,瓦萨尔赶快会见伊万。然而,在会见时,伊万身边却多了个人。还没等瓦萨尔说话,伊万就亲切地说:“听说你要回英国了,真遗憾啊,以后咱俩没法聊天了。不过没关系,这位格里戈里同志会接替我的。”

格里戈里用力地握住了瓦萨尔的手,淡定地表示:“时间有限,我们约定一下在伦敦的接头方式吧!”

瓦萨尔哭了:“大哥,合着你们这活还接受‘巧计’啊?我都不在大使馆了,还联系我干啥?”他赶快对伊万说自己不打算立刻回国,准备去旅行一圈,而且我人员不好,回国以后应该不会再机要部门工作了呀!

伊万笑了笑:“旅行散心吧,可以理解,接头时间可以推后。”

对于回国后的接头,上级早就说过:“你这孩子要技术有把柄,要情愿有把柄的,我们也不能轻易放弃不是?而且你也不要有太多顾虑,我们对贵国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促进双方的沟通而已。”

瓦萨尔被伊万的无耻震惊了:“没有恶意?指的是喝了酒后公开说要埋葬我们是吧?”但是在窝囊和生气之间,瓦萨尔最终还是不得不选择了窝囊的生气。他不敢不答应克格勃的要求。在跟新上线格里戈里商量了一下接头方式后,瓦萨尔转身去北美玩了一大圈。于1956年10月回到伦敦海军部报道,然后他就得到了一个让他惊呆了的职务:海军情报部文职助理。

无论是从资历、背景、人脉还是忠诚度来说,瓦萨尔都不可能被安排去情报部门工作。因为他人员很差,还有大量的出国记录。而且为了不再跟克格勃继续合作,瓦萨尔在简历里特意丑化了自己的背景,把自己的背景写的是孙子李毅,跌妈早恋,爷爷流窜,奶奶逃跑。

然而就这样的条件,瓦萨尔却被破格录取,直接被安排去了海军情报部报到去了。在莫名其妙的入职以后,瓦萨尔基本把大使馆的流程重走了一遍。基本是上级打压,业绩垫底,绩效为零,奖金没有,同事孤立,下班就走,混来混去累得像狗。

问题是,由于同样被打压,海军情报部也把大量的文书工作甩给了瓦萨尔,让他掌握了几乎所有文件保险柜的钥匙。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包括英军雷达、鱼雷、潜艇在内的数千份绝密情报被瓦萨尔一一拍照,全部交给了克格勃。

接头人格里戈里对瓦萨尔的工作非常满意。除了工作交流外,他还关心起了瓦萨尔的生活。比如,当他看到瓦萨尔拿到了钱就去挥霍时,格里戈里就劝道:“老弟,你现在挣点钱不容易。你们国家的福利房,应该趁有钱抓紧买套房,再不济你去个高级点的地方租个房也行啊,总比你这样把钱打水漂强。”

瓦萨尔觉得格里戈里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他在著名的哈姆斯特德街区租了个房子。哈姆斯特德街是高官议员居住的地方,标准的上三级居住地。果然,在换了住所后,瓦萨尔在伦敦“基圈”的地位大大提升,伴侣质量也明显进步,让他爽得不行。

除了生活改善外,瓦萨尔在职场上也交到了朋友。他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结交了托马斯·加尔布雷斯爵士。作为英国保守党议员和海军民事部勋爵,加尔布雷斯爵士于1957年把瓦萨尔调入了的办公室,担任秘书助理,也由此,瓦萨尔得以接触到更多的绝密文件。这些内容很快也都被送给了克格勃。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问:瓦萨尔的间谍工作如此顺利,难道就不被怀疑吗?实际上,从瓦萨尔租房开始,就有人对他的收入产生了怀疑。因为他年薪不过800英镑,怎么能租得起500英镑的房子?为了解释这一点,克格勃早就教过了瓦萨尔。他自称自己继承了一笔姑姑的巨额遗产:“富裕的生活已经把我压得喘不过气了!”

暴露与审判

如果是平时,这个说法也没人深究。可进入60年代,由于克格勃出现叛逃事件,克格勃在英国的多位特工相继暴露。1960年7月,大都会警察休·诺沃德被曝光为苏联卧底;1961年6月,克劳斯·莫洛迪被捕;三个月后,乔治·布莱克被捕。整个带英都疯了。

随着几位苏联间谍的陆续曝光,英国官方和民间都大受震撼。军情五处和六处开始疯狂审查。克格勃也紧急通知瓦萨尔:“停止一切活动,静默下来。”

实际上,莫洛迪和乔治·布莱克被捕虽然堪称核爆新闻,但其实并没有给军情五处提供多少助力。因为他俩的嘴太严实了,军情五处根本没有从他们口中获得任何情报。而且,相比于前两位,瓦萨尔的地位实在过低,没人相信一个普通文员能泄露什么情报,因此也没有人盯着他。

看着没啥大事后,瓦萨尔初期恢复了工作。1961年末,他跟克格勃重新接上了头。他的接头人又换回了最初的伊万。伊万给他带来了新指示:“保险起见,你不要再跟着那个勋爵干了,去第二军事部门吧!”

瓦萨尔笑了:“大哥,你是不是对我的地位有啥误会?那可是个钱多权大的高级部门,老伦敦贵族子弟区。兄弟我到15年没晋升了,我想去申请,人家能批准算呢?”

听了这个话,伊万邪魅一笑。他说:“你去申请一下试试,万一能成呢?”

于是,1962年初,瓦萨尔递交了申请,然后他就通过了。

在为克格勃暗中工作七年后,瓦萨尔终于迎来了难得的晋升。他被调入第二军事部门,得以接触大量机密。此时的瓦萨尔对自己的生活非常满意。职位不低,补贴都有,外快好挣,工作顺手。带英工资照发,苏联副业已久。两大强国伺候他一个人。此时的瓦萨尔心情真如45年的广岛,美炸了呀!

在这种满意的状态下,1962年9月12日晚,瓦萨尔如常下班。在离开办公室后,他去了邮局。此时他心情很好,因为他下周就要出国度假,准备先去邮局换点钱。

然而,瓦萨尔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身后跟着两个“壮汉”。在他走在路上时,两人各自架起了他的一条胳膊,强人所难般地把他朝路边的车里拖去。当瓦萨尔想求救时,一个人说了句话,让瓦萨尔傻了:“住嘴!军情五处!”

无力的瓦萨尔被拖入车里,汽车很快发动。坐副驾驶的特工转头说道:“我是军情五处反间谍探员查尔斯·艾尔维尔,现在去你的住所搜查,你有没有什么想主动交代的?”

此时瓦萨尔已经吓得浑身瘫软。虽然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但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他还是吓得发抖。瓦萨尔又气又无力地回答:“我承认我有泄密行为,别麻烦了,我带你们找。”

在瓦萨尔的带领下,探员们很快找到了被藏起来的间谍相机、胶卷、大笔现金,还有36套高级定制西装以及厚厚一摞登记牌等等。在审讯室,瓦萨尔痛快地交待了一切。他老老实实地签下了艾尔维尔准备的认罪文件。对于如此配合的犯人,艾尔维尔也没有为难他,表示:“你的经历我也都了解,我会尽量跟检察官讲述你的难处,争取只起诉泄密,而非叛国。”

带着瓦萨尔的感激,艾尔维尔走出了审讯室。然而,五处的其他大哥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多年以来,虽然五处见过各路间谍,但瓦萨尔的故事确实把他们整破防了。因为“搞基”被策反,他们认为这个瓦萨尔是“光着屁股打老虎”,是既不要命也不要脸啊!在艾尔维尔走后,其他特工把瓦萨尔按在地上“这顿打呀!”

“同样是特么叛国,你看看人家布莱克、莫洛迪!”一个特工骂道,“不对,人家莫洛迪本来就是苏联人。总之,你看看人家是因为啥?因为理想!咱跟人家不一路,但咱佩服人家是汉子。你瞅瞅你,你特么叛国是因为撩汉子!就你这理由,你好意思认,我们都不好意思说!我让你搞基!我让你叛国!你还租房子!你还旅游!你还买西装!你特么还挺会享受你!”

在五处大哥的这顿暴打后,瓦萨尔真哭了。他本就不是个专业间谍,既没有信仰,也没有受过训练,甚至连爷们儿的程度也不是很高,只能拼命求饶。不过,好在艾尔维尔确实仗义,他真的兑现了承诺。英国检察官同意不会以叛国罪起诉,只以泄密罪进行不公开的审判。

1962年10月,针对瓦萨尔的审判开始。虽然法官对他的行为很不齿,但由于检察官提请的罪名不重,所以他最终只被判了18年。相比于被判了40多年的乔治·布莱克,已经算是绝对的轻判了。

看到这里,估计大家心里都有个疑问:前面我们还说瓦萨尔作为底层,没什么人注意他,怎么突然就被捕了呢?

事实上,关于瓦萨尔被捕的原因,至今仍然有不少的争议。按照五处自己的说法,他们是通过跟踪瓦萨尔的消费怀疑上他的。但媒体显然对此不认同:“你们要有这个能耐,带英的情报系统至于有今天?而且,但凡要是自己盯上的话,至于只抓到瓦萨尔,抓不到接头人吗?”

而且,瓦萨尔作为一个如此无能又底层的文员,究竟是如何获得这么多机密情报的?他又是如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进入机要部门的?你是信他靠自己做到这一点,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所以,很多英国媒体合理推测,在英国海军部,肯定还有一个隐藏更深、级别更高的苏联间谍。这个间谍为瓦萨尔的几次调动提供了庇护。当五处怀疑上英国海军部时,瓦萨尔这种小喽喽就被克格勃拿出来献祭了。把泄密的文件全都扣在他头上,目的不过是为了掩护真正的大鱼而已。

但是,由于无法知道大鱼是谁,这种说法也只能是一种推测。被定罪后,瓦萨尔被带到了沃姆伍德·斯克拉布斯监狱服刑。对,就是那个关押布莱克和莫洛迪的带英最森严的监狱。

由于配合度明显比布莱克等人高,几年以后,瓦萨尔就因为表现良好被转移到更宽送的监狱了。这也导致了布莱克后来越狱的时候没能带上他。在监狱中,瓦萨尔倒是很快适应了生活。此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探望了他——抓他的五处特工艾尔维尔。

实际上,从抓他那天起,艾尔维尔就对瓦萨尔挺和善。他在瓦萨尔入狱后经常来探视,陪着他谈天说地,甚至还经常带点小礼物。这让瓦萨尔感到了一些甜蜜的疑惑:“难道这货喜欢我?”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遇到知音,真是何其幸运的事情。瓦萨尔开始天天期盼艾尔维尔的到来,跟他也是无话不谈,把自己多年来熟知的八卦和见闻通盘托出。

这顿美好的情感一直持续到1963年4月。然后,狱中的瓦萨尔才听说自己跟艾尔维尔讲过的,自己那些当军官和议员的前男友们,全都“被解职”了。

实际上,艾尔维尔接近瓦萨尔,单纯只是为了套话而已。他始终觉得瓦萨尔的案子还有一点,会不会他在招供的时候有所保留呢?自己跟他慢慢套话,没准能挖出更深的大鱼。

结果,艾尔维尔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瓦萨尔确实跟他无话不说,但说的东西几乎都跟情报没有关系,反而把伦敦“基圈”掀了个底掉。

在多次交谈后,艾尔维尔终于确信这个废物没有任何的情报价值。人物可狠的艾尔维尔直接出手,把曾跟瓦萨尔“搞基”的几个官员给收拾了。然而,艾尔维尔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行为竟然引来了连锁反应。

在又一次被欺骗感情后,狱中的瓦萨尔破防了。他决心报复社会。在当时的监狱里,还有另一位狠人——世界元首约翰·克林·坎贝尔·乔丹阁下。对于这位约翰·乔丹阁下的生平,这个我们将来有机会再更。总之,这是一位倾心于阿道夫的道家思想的社会活动家,拥有广泛的影响力。

在了解了瓦萨尔的经历后,乔丹阁下决意给瓦萨尔出气。他在出狱后悍然给英国首相麦克米伦写了一封公开信。信中表示:“我的朋友瓦萨尔交给了我一份名单,足以证实我们的英国政坛已经堕落得不成样子。就在内阁里,就存在着一个庞大的‘搞基’政客朋友圈。至于名单上都有谁?想看吗?来跟我谈谈吧!”

在这封信公开后,整个舰队司令部炸锅了。大家纷纷开始讨论哪些高官在名单上。全国百姓也开始热情洋溢地参与了进来。在全国的围观下,政客们人人自危。被重点怀疑的几个高官纷纷带着媳妇参加各种活动。几个没结婚的紧急宣布恋情。把英国政坛折腾得一地鸡毛。

要命的是,此时的首相麦克米伦已经快70岁了。几次惊人的间谍案和国内外危机,本就让内阁风雨飘摇。这封信更加深深地打击了麦克米伦内阁的威信。首相反复辟谣根本没用,大家还是执着于猜测内阁中谁是“实在高基”。

至于始作俑者瓦萨尔,他在1972年出狱。相比于布莱克、莫洛迪等王牌特工,毫无优点的瓦萨尔没有引起什么人的关注。甚至他的回忆录也没有畅销。瓦萨尔于1996年去世,享年72岁。他的死几乎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而至于麦克米伦首相,在这“搞基”朋友圈的留言流传了一个多月后,老首相彻底躺了,不再针对此事做出任何解释。然后外界就传来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好消息是,这次“搞基”政客朋友圈的余情平息了,大家不再关注这件烂事了。而坏消息嘛,是因为英国政坛爆出了更大的丑闻,压过了这次余情。而这次惊天丑闻将彻底改变英国政治的格局,它就是震惊世界的超级小案,颠覆英国的“钩子文学”,物理意义上的“狗血”猛料,现实版的《QAF》,一张“社保卡”引发的血案,撒切尔夫人上台的导火索,重生之霸道议员爱上我,这是70年代的超级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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