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的原型是谁?【硬核狠人58】
本篇为硬核狠人之波波夫。 参考资料: 1974年出版的自转《间谍/反间谍》 本·麦金泰尔2012年出版《双十字特工》 大卫·卡恩1978年出版《希特勒的间谍:二战中的德国军事情报》 本·麦金泰尔2008年出版《仅供您参考:伊恩·弗莱明+詹姆斯·邦德》 奈杰尔·考索恩2012年出版《詹姆斯·邦德简要指南》 特里·克劳迪2006年出版《内部的敌人》
缘起:007的诞生
1952年2月,英国凯姆瑟利报业集团的海外经理伊恩·弗莱明心情比较郁闷。因为他的女朋友怀孕了,怀上了他的孩子。女朋友怀孕按说是一件好事,然而在这么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面前,女朋友的老公居然生气了。他为了这么点小事非要跟弗莱明女朋友离婚。
理由是老公要跟自己离婚,这位可怜的女士只能来投奔自己的男朋友。对于这场完全意外的婚姻,弗莱明非常恐惧。为了分散注意力,弗莱明蹲在那间名为黄金眼的小屋里开始码字。弗莱明很早就想写一本间谍小说,现在他准备动笔了。
当弗莱明拿起笔时,他突然想起了11年前在里斯本的那个时刻,以及那张玩世不恭的英俊面孔。思索片刻后,弗莱明写下了第一句话:凌晨三点,赌场的空气、烟雾和汗水令人作呕,高强度的赌博所产生的灵魂侵蚀变得令人难以忍受,感官又死苏醒,并开始反抗。
两个月后,弗莱明的第一部作品皇家赌场诞生了。从此以后,世界上多了个著名的IP,叫做007。虽然弗莱明自认为,这部草草完成的小说是一部可怕的愚蠢作品,但其巨大的销量和丰厚的稿费还是让弗莱明喜笑颜开。同时,他也不得不感谢那个男人给自己提供的灵感。谢谢你,波波夫。
贵公子波波夫
1912年,卢瑟·波波夫出生于南斯拉夫的一个他自认为挺穷的家庭里。在波波夫童年的记忆里,他认为自己的家庭一定没什么钱。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家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搬迁,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
直到长大后,波波夫才意识到自己的家境与童年的印象其实有所差异。历史记载,从18世纪开始,波波夫家族就靠着经商成为了本地的首富。到了他爷爷这辈,家族已经拥有工厂、矿产、银行、大型商店等一系列产业。
传到他父亲,家族有敏锐的将事业扩展到房地产领域。到了波波夫出生时,家里的生意已经遍布了整个巴尔干半岛。所以,波波夫之所以觉得家族总在搬迁,是由于家里的房产太多。他们家在每个季节都会在仆人的簇拥下换一个庄园住。
夏天的时候,他们在沿海的杜布罗夫尼克消暑,冬天他们在贝尔格莱德的庄园里避寒。所以,波波夫的童年就是在这种颠沛流离中度过的。
到了波波夫稍微长大一点以后,父亲开心的发现儿子已经跟其他的小朋友们交朋友了。为了让儿子有一个社交场地,父亲命令在海边给儿子修建了一座巨大别墅,并让儿子招待自己的小伙伴们。
所以,波波夫的童年是非常痛苦的。优厚的条件让他失去了工作的意义,富裕的家境让他丧失了奋斗的勇气,无忧无虑的生活让他喘不过气来。
除了接受精英教育外,波波夫的父亲对儿子没有任何要求。在顶级的家教培养下,波波夫12岁就精通了意大利语、法语和德语。
1929年,父亲把波波夫送到了英国一所顶级的寄宿学校。到了学校后,本来波波夫要求自己在校外买房住,结果学校里的老毕登居然要求自己住校。气的波波夫一把夺过老师打过来的教鞭,折成两段,从此跟这家学校说拜拜了。
成功遭到开除的小波耶只能转进法国念完中学,最后又进入贝尔格莱德大学学习法律。
在贝尔格莱德,钱多的烧手的波波夫成功给家乡人民带来了一点资本主义震撼:父母辛苦了大半辈子,也该让我享享福了。
在大学中,由于家有钱又敢花,长得帅不干就外加,学问高,长得帅,斗术前,风流账,几年以后波波夫就收获了南斯拉夫头号花花公子,全体贝尔格莱德女孩的情人等众多雅号。
其实波波夫也曾经困惑过,自己这种奢侈的生活究竟能持续多久?算命先生跟他说:“你会一直奢侈到30岁。”波波夫说:“那之后呢?”先生说:“那之后你就习惯了呀。”
在挥金如土,女人无数中,1934年波波夫成功前往德国弗莱堡大学进修博士。
结缘盖世太保
然而在德国,一生无名的波波夫居然遇到了对手。作为国际知名学府,弗莱堡大学云集了各国的土豪留学生。在学生们成立的豪华的外国人俱乐部里,波波夫遇到了那个与自己纠缠一生的男人——约翰·杰成。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手持酒杯的波波夫与丹麦裔德国人约翰·杰成完成了初遇。经过自我介绍后,波波夫感慨,老约这果然不养闲人。相比于波波夫,约翰·杰成的身世要凄惨的多。在杰成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亡故了,只留给他一个庞大的航运帝国。除了航运外,杰成家族还在香港开了一家洋行。
这家杰成洋行后来为中国引进了大众、奔驰、沃尔沃、戴森、卡西欧等200多个品牌,还力邀一家跑车公司进入中国。后来这家跑车公司为了感谢杰成洋行,将自己的品牌译名翻译做了保时捷。
所以,家族私密的杰成拥有和波波夫一样的处事习惯。在开学当天,杰成带了两个信封拜访了当地的警察局长,告诉人家:“第一个信封是我给本地警局的捐款,第二个信封是哥们我预缴的违章罚款。我这人开车容易致气,停车也比较随意,所以应该经常违章。如果用光了,您就跟我说一声,我马上续费。”
由于同样出身小康家庭,两位青年迅速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与自己相同的气息,很快成为朋友,经常在一起飙车、泡妞和进行一些不合时宜的社交活动。
然而,虽然很多地方都臭味相投,但这哥俩还是有观点不一致的地方,比如政治。波波夫一家历来没有关注政治的传统,虽然家族人脉广泛,但从不表现出政治倾向。但杰成则不同,出于朴素的正义感,杰成极其反感纳粹。
受杰成影响,波波夫也开始讨厌纳粹,经常在俱乐部里对纳粹冷嘲热讽。本来作为外国人的波波夫对此也并没有什么恐惧,直到1937年夏天的一个早晨,波波夫的宿舍突然被一群大汉踹开:“不许动!盖世太保抓人!”
还没等波波夫反应,盖世太保就连推带搡的把他抓到了车上。在审讯室里,波波夫被五花大绑。凶神恶煞的盖世太保在给足他心理压力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有人举报,说你是共产党员!”
这罪名直接把波波夫给整乐了:“兄弟,你们抓人之前不审查的吗?满世界打听打听哥们是谁?我他妈啥阶级成分呢?我能当共产党?你说我是共产党,证据呢?”
盖世太保头目悠悠的说:“五天前傍晚六点,你开车前往一家郊区工厂,跟一个女工密会,有没有这个事?”
波波夫非常无语:“有,但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那女工长得特别漂亮,我开车去只是为了关怀他一下?天地良心,我对你们那套理论没兴趣,更没兴趣反纳粹。”
接下来,审讯者又问了波波夫一系列问题,都被波波夫一一辩解。但是,盖世太保的字典里是没有无罪释放这个词的,或者说,盖世太保就没有字典。
在遍访了波波夫的交际圈后,盖世太保很快就搜集到了足够的证据,证明波波夫反纳粹。带着胜利者的笑容,盖世太保把波波夫扔进了监狱。
然而,得意洋洋的盖世太保此时还不了解波波夫的家世。在波波夫被捕后,杰成四处奔走,想要营救他。在德国的努力失败后,杰成打通了波波夫父亲的电话:“先生,你儿子在盖世太保手上,想要救他,就赶快想想办法!”
在听说儿子被抓后,波波夫的老爹大吃一惊。相比于杰成,波波夫的爸爸救人的方式比较简单,他直接打通了南斯拉夫首相的电话:“不管你有什么办法,赶快把我儿子捞出来!”首相大人愣了一会儿,然后就打通了赫尔曼·戈林的电话。
很快,戈林的指示就下给了盖世太保:“立刻放了波波夫!”在戈林的指示下,盖世太保不情不愿的放了波波夫。但余怒未消的他们命令波波夫立刻离境。
无奈的波波夫只能离开,在火车站的月台上,波波夫和杰成紧紧握手:“兄弟,此次救命之恩我将永远铭记,将来无论你需要任何帮助,尽管来找我,只要是你提的要求,我全都照办!”
双面间谍
1940年2月的一天,已经成为律师的波波夫收到了仆人带来的一封信,那是一封来自柏林的电报,署名是杰成,内容简单而急促:“我需要见你一面,很急。2月8号,我在塞尔维亚国王酒店等你。”
收到邀请后,波波夫赶快赴约。时隔三年再次见面后,波波夫发现杰成成熟了许多,但也憔悴了不少。他非常紧张,不停的抽烟喝酒。
在谈话中,杰成讲述了自己的大麻烦。他毕业后接手了家里的航运生意,结果生意刚有起色,战争就开始了。整个北海都被盟军封锁,用不了多久,我家的生意就得破产啊!
听完杰成的困难后,波波夫询问自己可以帮他什么忙?杰成的回答倒是很明确:“南斯拉夫目前不在盟军的封锁范围,如果能弄张航运许可证,我们家的买卖也许可以维持。”
波波夫说:“这事简单,航运许可证我一周就能搞定。另外,我跟国内的几个航运大佬也有点交情,你可以跟他们合作,以后跑南斯拉夫的旗跑船。”
杰成感激不尽,立刻回去准备材料。两周以后,航运公司的麻烦就搞定了。
在庆祝的同时,杰成又说起了自己的第二个麻烦:“由于之前入了德国国籍,所以战争开始后我已经别国防军征召了,一旦我被派去打仗,我死不死的倒是小事,家族的生意肯定是完蛋了。不过,你有没有听说德国有个情报机构叫阿伯维尔?他们给了我一条出路,如果我帮他们搞到一点情报的话,他们愿意给我一个间谍的身份,这样非但不用服役,去欧洲各地出差也不受影响。”
听了这个要求,波波夫有点不爽。他知道杰成一直讨厌纳粹,自己同样也讨厌纳粹。可是没办法,事逼到这步了。所以他问杰成:“阿伯维尔对哪方面东西感兴趣?”杰成说:“我们可以试试打听一下,有哪些法国政客可能会跟德国合作?”
波波夫沉默一会儿:“行吧,我会帮你搞定这事。其实这件很简单,我们甚至不需要去法国,只需要把这些政客的履历言行收集起来,不难找到潜在的投降派。”
第二天,波波夫就开始利用家族人脉,收集有关法国的信息。他开始和杰成一起逐个分析,最终拿出一份报告,里面包括一大堆法国高官。其中有一个是他们认为很有价值的潜在合作者,贝当元帅。
在报告成交的一段时间后,杰成兴奋的告诉波波夫自己终于过关了。柏林对那份报告非常满意,驻南斯拉夫使馆武官会亲自过来向你表达感谢,希望你能隆重接待一下。
一番招待之后,杰成终于挑明了自己的目的:“兄弟,你的水平太高了,阿伯维尔要我拉你入伙,帮他们搞英国的情报。”
到了这里,波波夫终于明白自己被套路了,悻悻的:“别人为兄弟两肋插刀,你他妈插兄弟两刀是不是?什么法国报告,你就是想拉我下水是不是?”
杰成羞愧的低下头:“对不起波波夫,我实在没办法,从你给我办下航运许可证后,他们就盯上你了,我实在不敢拒绝,求你帮帮忙吧。”
波波夫叹了口气说:“我需要考虑一夜。”
然而,第二天早上,杰成敲响了波波夫的屋门,笑着说了一句话:“波波夫,如果想摧毁一个组织,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一瞬间,波波夫恍然大悟,摧毁一个组织最好的办法是加入它。
“告诉你们领导,这活我接了!”
第二天一早,波波夫就走进了英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他早就认识一位在大使馆工作的路先生,那猥琐的表情早就暴露了他的身份,他一定是军情六处的人。
波波夫找到路先生后也不废话,先讲述了一下自己最近的经历,然后表示:“阿伯维尔现在要拉我入伙,你们对这事有没有兴趣?我愿意帮你们一把。”
路先生认真听完波波夫的描述后说:“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吧?你也知道,现在我国在西线的战事不太顺利,你确定你要投英?”
波波夫大义凛然的站起来,讲了一大堆口号,什么纳粹孽狼、滔天灭伦、天下英雄共诛之等等。
然而,路先生听完后毫无激动,而是慢条斯理的表示:“你在大英陷入逆境之时伸出援手,我个人非常感动,但是呢,这事我说了不算,一会儿我上报一下,您下午再来?”
波波夫差点气的背过气去,说了不算你费那么多话干嘛?他只能在下午又一次进入英国大使馆。这次接待他的是个中年人,然而这个男人对波波夫的壮举赞叹了一番后又一次的表示:“这事我说了也不算,需要向伦敦请示,你回去等通知哈。”
在那一瞬间,波波夫几乎放弃了投英的想法:“文革人家德国人啥立场,起码人家效率高。你们英国人在这请示一会,小约翰都要更新了。”
不过,好在英国人没有请示太久,几天以后一个叫斯克特的人给波波夫打了电话,于是波波夫第三次来到了大使馆。这次终于不用向上请示了。伦敦希望他继续跟德国人接触。
“我们这边,对德有很多话要说。比如你先回去跟德国人透露,丘吉尔好战成性,已经引起国内不满,很多政客已经组成反丘联盟,准备与德国谈判。”
在确定好细节后,波波夫很快进入了角色。两大战国为了策反他一个人,纷纷给波波夫取了代号。德国给波波夫的代号是1万,而英国给的代号是侦察兵。
1940年11月,在阿伯维尔的安排下,波波夫前往罗马。在那里,他会得到进一步指示,找机会前往伦敦打探情报。
到达罗马后,波波夫很快就坐在了约定碰头的巴黎咖啡馆。按照指示,他在桌上放了一份报纸、一包香烟和一盒火柴。按照约定,接头人看到这些就会主动来找他。
中午11点左右,一个文质彬彬的老头在波波夫的身旁徘徊了一会,然后挨着波波夫坐下,低声的询问他:“您第一次来罗马?”波波夫一听人来了,自报了身份:“不,我以前来过几次了。”
老头微微一笑:“哦,但也许你有兴趣再次参观某个地方?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指引。”波波夫心领神会:“啊,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梵蒂冈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老头很高兴:“你找对人了,我是梵蒂冈的专家,咱们走。”波波夫说:“走!”
就这样,老头带着波波夫走出了咖啡馆,然后他就真的带波波夫前往了梵蒂冈,一路各种参观。从雕塑到壁画,一路上滔滔不绝,把波波夫都听蒙了。不对啊,接头程序不应该有这些呀。
老头一直介绍到下午一点多,波波夫终于崩溃。他直接询问:“大爷,您就没有点正事?”老头愣了一下:“在这?”波波夫说:“这不就是个教堂吗?你咋不可以的?”老头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有点亵渎上帝,但既然您坚持的话。”
然后老头解开上衣,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几张裸女的照片,开始一张一张的给波波夫讲解其价格和特点。波波夫愣了很久才明白,这老头不是接头人,人家是个拉皮条的。
下午三点,找人已经找疯了的接头人终于把波波夫堵在了酒店。完成了这次艰难的接头后,波波夫按照指示去了葡萄牙里斯本。在那里,他见到了自己的阿伯维尔真正的上级,冯·卡尔斯托夫。
潜伏与误导
作为一个样板级的德国人,卡尔斯托夫是个严谨的老特工。为了摸清波波夫的底细,卡尔斯托夫派自己的女秘书去侦察了一下。然而,卡尔斯托夫派去跟波波夫对决的女秘书很快被波波夫拿下,没摸清波波夫的底细不说,自己这边的情报还被套出去不少。
而波波夫之所以能拿下女秘书,除了家族私密的财富和内孙过载的经历外,更重要的是,他拥有一副宝相庄严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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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满满的收获,波波夫于1940年11月底抵达伦敦。阿伯维尔给他准备了很多东西,比如间谍相机、隐形墨水等等。除此之外,还有多达五张的情报调查问卷。
是的,作为国际情报界的一朵奇葩,阿伯维尔在给间谍下任务的时候,是以调查问卷的形式发布的。而且,在制作问卷时,他们不愧德国人的严谨稳重。阿伯维尔问卷的内容详细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比如某地某驻军的人数、主官姓名、履历、冲锋枪数量、步枪数量等等。也正是因为这种严谨的工作态度,如隆美尔、加西亚等好家伙,才能批量生产情报,因为实在是太贴心了,照着网里填数就行。
德国人给波波夫的任务大体有三点:找到丘吉尔的反对者;寻找英军在闪电战中的痛点;收集地方民军的信息,尤其是反坦克各方面的信息。
到达伦敦以后,波波夫和军情六处的领导碰了面。通过德国人的任务,六处认为希特勒对战局开始犹豫,此时有点战和不定的。基于这个判断,六处开始设计波波夫要递交的情报。
首先,政治上要给纳粹谈判的希望,要让希特勒认为英国国内是有大规模的反丘吉尔团体的,只要战事放缓就会与德国讲和。其次,一定要让德国高估英军的反登陆能力,这样才会让德国放弃军事冒险。
在确定了基本原则后,大量的情报开始向阿伯维尔呈送。根据波波夫的身份和性格,六处精心设计了波波夫的情报形式。比如关于政界反丘吉尔的情报,大部分都是波波夫听到的英国政商人士的谈话,这些谈话与他的交际身份相符。
在军事方面,六处为波波夫提供了真的英吉利海峡鱼雷布防图。但在真情报之外,波波夫也提供了大量有图片、有数据的假情报。比如他严重夸大了英国陆军的规模,让德国把英国陆军规模高估了150%。
在武器装备方面,波波夫通过走访、照片和偷拍文件等各种形式,力图让上级相信英军已经列装了三万多支反坦克枪,这对装甲部队非常致命。
实际上,英国当时的反坦克枪确实不少,只因为生产线没来得及调整,这些武器根本有枪无弹,更没有熟练的枪手,在战场上只能提供除攻击以外的一切火力。
但是在波波夫图文并茂的情报下,阿伯维尔完全相信了这些情报,这对希特勒的西线战略产生了重大影响。
1941年4月,波波夫回到了里斯本。阿伯维尔给予了他英雄般的尊重,上级亲自重奖了波波夫1万美元,从此将波波夫当做阿伯维尔手中的一把利器。
对于波波夫的表现,德国人很满意,英国人更加满意。英国人唯一的担心是波波夫的作风实在太开放了,走到哪浪到哪,留给的女人都凑够几个营了,完全不像个间谍。
为了避免出事,军情武术派了一个叫金菲尔比的高级专员来里斯本监视他。几周以后,金菲尔比在给东西方的报告里对波波夫疯狂吐槽。他说这个波波夫简直是个太极,他那些无法言说的行为简直让我无法言说。
对此,波波夫也有自己的解释:“我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我要是改邪归正了,都对不起南斯拉夫人那张嘴。突然改变习惯,不就证明我心里有鬼吗?所以花天酒地只是为了掩护我的身份,我这是为国享乐呀,我容易吗?”
时间来到1941年4月,为国享乐的波波夫乐不出来了。这个月,纳粹进攻了南斯拉夫,他的祖国灭亡了。更要命的是,他和家人失去了联系,战火纷飞中,他也不知道家人是否安全。
在担心与忧愁中,波波夫在马德里观赏了斗牛比赛。也许是人倒霉,喝凉水都打后脑勺。在战后斗牛中,斗牛士惨败。坐在波波夫后面的一个观众说:“那家伙正在像南斯拉夫一样崩溃,哈哈!”
波波夫勃然大怒,转手就抽了那小子一个大耳光:“猪!你崩溃了南斯拉夫人都不会崩溃!”双方直接扭打在了一起。
这件事后来上了新闻,然后就引起了阿伯维尔高层的注意:“南斯拉夫被灭,你这么激动吗?看来你对我国的行动很不满的,你究竟向着哪边?”
命运的终章
在这个致命的节骨眼上,两位好人拯救了波波夫。其一是他的德国上级卡尔斯托夫,在事件发生后,卡尔斯托夫赶快向上级表示波波夫人才难得,他为我国的情报事业做出了重大贡献,不要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而第二个人则是好友杰成。4月下旬,杰成找到波波夫,告诉他:“你们一家人都找到了,已经送到了安全地带,等局势稳定一点,我就送他们去瑞士,放心吧。”
这次波波夫是真的感动了,本来他因为被迫当间谍这事还有点埋怨杰成,现在他的心里只有感谢:“兄弟,谢谢。”
在度过这次信任危机后,阿伯维尔高层不再放弃让波波夫负责欧洲的工作。因此,上级下了新指示:“你去美国吧,虽然美国现在还没参战,但不妨先去打探一番,经费给足你,你去看一看吧。”
对于这项任务,波波夫并没有拒绝。很快在阿伯维尔和军情六处的安排下,带着足足8万美金经费,波波夫准备从里斯本前往纽约。
然而在里斯本,军情六处一个叫伊恩·弗莱明的小特工,听说有如此巨款在一个花花公子手里,他认为很不安全,便自作主张的跟踪波波夫。
波波夫很快注意到了弗莱明,他故意带着弗莱明前往一家豪华赌场。在赌场里,他一把赌博豪掷了五万美金,引得全场惊呼一片。关于这场赌博的结局,弗莱明说他输了,波波夫说自己没输。但无论结果如何,波波夫在赌场里的潇洒形象都给弗莱明留下了终身的印象,从此为世界贡献了007这个超级IP。
1941年8月10日,波波夫跳上一架飞机前往纽约。对于这次任务,阿伯维尔虽然给他的经费很足,但调查问卷却很少。在飞机上,波波夫一直在沉思,为什么在这有限的调查问卷里,有三分之一都跟夏威夷的珍珠港有关呢?
波波夫好奇的地方在于,以德国海军的实力,哪怕搞到了三体人的水滴他们也打不到太平洋,那他们为什么要调查珍珠港?这时他突然想起杰成跟他提起的一件事:最近有很多日本人来德国窜连,与阿伯维尔的高层有很多接触。天哪,不会是日本人想对珍珠港下手吧?
下飞机以后,波波夫立刻要求与埃德加·胡佛见面,以将自己的担忧告诉对方。但FBI对他似乎并不重视,与胡佛的会面日期一直在推延。更糟糕的是,此时的波波夫因为一些不可言说的作风问题被FBI逮了个正着,FBI开始怀疑他的可靠性。
因此,波波夫后来与胡佛的见面毫不愉快。胡佛完全无视了他关于珍珠港的警告,而且表示:“老子不需要你帮任何忙,你闭嘴就行,再废话,老子就把你驱逐出境!”
由于胡佛的指示,无论是英国还是德国的任务,波波夫都无法完成。无可奈何之下,那还是玩吧。与胡佛谈崩之后,波波夫先生再次恢复了花花公子的生活,拿着巨额的经费花在纽约。他本以为珍珠港事件后胡佛能够跟他联系,事实证明他多虑了。
一路挥霍到1942年10月,由于花掉8万多经费却毫无成果,阿伯维尔终于扛不住了,把他调回了欧洲。回到里斯本后,阿伯维尔不再给波波夫新任务:“大哥,你太费钱了,我们实在养不起了。”
在这种诡异的空闲下,波波夫重新找到了杰成,两人恢复了大学时期的快乐,在美酒、飙车中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同时,波波夫也正式策反了杰成,两人开始一起接受英国的指示,为阿伯维尔提供假情报。
1943年,阿伯维尔来了个新上级。新上级为了画饼,向波波夫展示了很多成功前辈的事迹。比如有个代号叫西塞罗的兄弟,弄到了德黑兰会议的日程表。看看人家,学着点你!
对于这个消息,波波夫没有太在意,转手就把消息报给了英国人。对于西塞罗的故事,我们之前已经讲过很多了。
在换了新上级后,波波夫继续向阿伯维尔汇报着军情六处精心编撰的假情报。由于这些情报,纳粹把英国本土陆军高估了25%,海军舰队高估了40%。最讽刺的是,英军研发的一大堆不存在的高端军事装备被德国完全相信,比如什么虎风水上轰炸机、芬奇号重型坦克等等。
大量的假情报对德军的战略产生了连锁反应,令德军错过了登陆的大香槟海,也搞错了重点。终于,当诺曼底登陆即将开始时,波波夫和杰成也参与到了那场伟大的战略误导中。他们将大量假情报递交给了阿伯维尔,以掩护盟军的真实目的。
然而,1944年5月,在波波夫去法国出了一次差回到里斯本后,他却惊讶的发现杰成不见了。波波夫询问阿伯维尔的同事,没人知道杰成的下落。询问英国方面,大英居然切断了跟他的联系。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波波夫,杰成究竟在哪?
在找了整整一个月后,1944年6月,英国终于联系了波波夫。他们得到消息,杰成于4月29日遭到不明人员绑架,他掌握着大量登陆行动的信息,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在这一刻,波波夫并没有心情关心什么登陆信息,他只想知道自己的朋友在哪里。可是在这二战的最后阶段,找个人谈何容易?
勉强熬到战争结束后,波波夫立刻出发,踏上了寻人之路。他先查阅了盖世太保在里斯本的资料,找到了绑架杰成的盖世太保。原来,绑架杰成的人并不知道绑架的理由,他们只负责把杰成送到巴黎的盖世太保总部。
于是,波波夫赶紧驱车前往巴黎。一番打听后,他得知杰成跟着撤退的德军一起回了柏林。而他被抓捕的原因很可能不是身份暴露,而是战争中积累的财富被人盯上了。此时德军已经行将崩溃,很多纳粹高层只想搞一笔钱用来保路。
于是,波波夫又前往柏林。在那里,波波夫得知杰成在柏林受尽拷打,但关于盟军的信息他一字未吐。所以,毫无收获的盖世太保于1945年7月把他送去了萨克森豪森集中营。
在萨克森豪森集中营,那些幸存的人告诉波波夫,杰成被送过来时被打断了几根肋骨,严重营养不良,几乎无法说话。
就在波波夫进一步打听杰成的消息时,一个英国军官来到这里,顾地重游。当他得知波波夫在找杰成时,大吃一惊:“该死的,我记得他,他一直一言不发,但也停未越狱做准备。我本该带上他的,可是他实在太虚弱了,根本跑不远。他当时把准备的食物让给了我,让我去伦敦求救,还让我给伦敦带话,内容是:行动未受影响。先生,如果您能够找到杰成,请务必告诉我,我家就住在伦敦,我叫杰克·丘吉尔。”
在这无限的悲哀中,波波夫继续寻找杰成的下落。最终他在集中营的记录里看到了杰成的结局。1945年2月,五名盖世太保成员将约翰·杰成带出了集中营。对于这句话,恐怕谁都能想到杰成的结局是什么。
但波波夫依然不甘心,继续不停的寻找。最终他找到了一个名字:沃尔特·萨尔策。波波夫听说就是这个人杀掉了杰成。他找到了萨尔策,将其打的遍体鳞伤。对方痛苦流涕的求饶说自己只是执行命令,并没有折磨杰成。但犹豫良久后,波波夫最终没有杀死他。
在寻人结束后,波波夫很快退出了英国的情报系统。他在巴黎开了一家出版社。此时南斯拉夫已经成为共产主义国家,出身大私本家的波波夫无法回国。
1946年,波波夫加入英国国籍,后来为了建立欧洲经济共同体而努力。他还参与了欧洲煤钢共同体的协议签署,为后世欧盟的建立打下了重要基础。
在007的电影上映后,波波夫还经常带着家人捧场,只不过他认为詹姆斯·邦德的行事作风比自己低调的多。
1974年,波波夫出版了一本自传,名叫间谍反间谍。因为读起来像007小说,很多人认为这是瞎编的,直到后世解密了与他有关的文件时,人们才知道波波夫并没有吹牛。
然而,战后的波波夫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洒脱。据他的家人回忆,战后的波波夫绝没有他向外人展示的那么快乐。
1981年8月10日,波波夫因癌症去世。在他的弥留之际,家人听到了这位传奇特工留下的最后一句遗言:“约翰尼,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