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勃维尔能秀到啥程度?【神奇组织28】
本篇为神奇组织之土星情报中心。 参考资料: 乔治·佐巴赫2009年出版《土星、信使、修道院和别列津诺》 苏多普拉托夫1994年出版《情报和克里姆林宫:一个不受欢迎的证人的笔记》 爱德华·沙拉波夫2009年出版《苏多普拉托夫VS卡纳里斯》 爱德华·沙拉波夫2013年出版《斯大林的惩罚之剑》 库里诺克·瓦伦丁诺维奇2018年发表于《俄罗斯和东欧历史研究杂志》上的长文《土星的真相》
初次会面:元首的暗示
1940年12月23日,同盟与轴心传奇情报组织阿勃维尔的领导人,海军上将威廉·卡纳里斯走进了希特勒的办公室。
作为一名一战老将,卡纳里斯并不喜欢希特勒,可如今元首有令,他也不得不来。
卡纳里斯进屋后,希特勒开门见山:“请坐,你对苏联怎么看?”
卡纳里斯回答说:“一个泥足巨人,看着强大而已。”
希特勒十分欣慰:“那你就需要再大胆一点,更自信一些,明白吗?”
卡纳里斯明白了元首的暗示,指责我们对苏情报工作不利呗。
正如河南人的中评就是好评,希特勒说需要更自信一点,那意思就是现在还不够自信呗。
于是卡纳里斯争辩道:“元首,我们在苏联已经有了稳定的情报员,叫克拉特局。”
“当然,在适当的时候,我们最有经验的人也会出现在克里姆林宫后方。”
希特勒对这种敷衍的态度很不满意:“上将,不要太保守,你要做的事难度并不高,苏联是什么?一个共产主义国家,只要能推翻布尔什维克,做什么都能得到帮助。”
元首都这么说了,卡纳里斯赶紧表态:“请元首放心。”
希特勒大手一挥:“去干吧,上将,从背后狠狠捅他们一刀,所有事我都批准了,将来你只需要担心自己的胸膛够不够挂勋章。”
之后希特勒便又说些难懂的话,什么德国人没有做不到的,什么只需要轻轻一击,什么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壮举等等。会议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元首爽完之后,卡纳里斯光速逃离了办公室,并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如无必要,绝对少来这里。
情报困境与土星的诞生
从那天开始,关于巴巴罗萨计划的筹备会议频繁召开。卡纳里斯能躲就躲。
直到1941年3月2日,陆军参谋长弗朗斯·哈尔德致电阿勃维尔办公室,表示明天上午10点有个重要例会,诚邀上将出席。
眼看着躲不过去,卡纳里斯只得硬着头皮来了。他估计着,这个会特别邀请他去,恐怕是会发动东西。
果然,在第二天的国防部会议上,卡纳里斯直接遭到了一群将军的围攻。
在国防会议上,首先发难的是新任的副参谋长保卢斯将军。
他摊开阿勃维尔提交的情报清单,保卢斯愤怒地说:“我并不想质疑阿勃维尔,但不得不说,这已经不是能力问题,而是起码的重视程度问题。”
“没事海景房,有事扫大街,在之前的法国战役中,我们好歹还能知道对方团级指挥官的身份,还能搞清大致的兵力分布和基地位置,而现在面对苏联,我们连集团军指挥官是谁都不知道吗?更别说苏联铁路的运行情况,根本什么都没有。”
保卢斯不知道的是,阿勃维尔之所以没有这些情报,说到底只有一个原因:龙金编不出来。
但是作为机关首长,卡纳里斯肯定不能认怂的,他当场回怼:“这些信息一直在会总,在不停向您的前任汇报。”
“将军,在接受职务时,您不仅要熟悉前任的椅子,
First Blood
被反将一军,心虚的保卢斯败下阵来。克鲁格元帅迅速顶上。
他说:“呈交给元首的情报备忘录是一次总数理,这么重要的参数怎能不标明?这就是个业余作品!”
“另外,布列斯特要塞到莫斯科的交通图呢?是让我们陆军摸着路基去打仗,给你们绘图吗?”
卡纳里斯一声轻笑:“恕我直言,您可能对情报工作不了解,情报备忘录历来以文字为主。”
“苏联的交通图,我们一直在为元首更新,如果您看不到,那只能说明您不需要这类情报。”
Double Kill
克鲁格元帅语塞后,另一个空军将领跳了出来:“好,就说文字部分,戈林元帅需要苏联航空燃油库的最新数据,备忘录里怎么没有?”
卡纳里斯不慌不忙:“那请您告诉我一下德国航空燃油库的最新数据。”
“怎么?答不出来?作为空军将领,您都无法掌握本国数据,苏联的数据连斯大林都不一定清楚,我怎么能搞到?”
Triple Kill
三杀完成,卡纳里斯微微一笑,满朝朱紫,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凭借着超强的甩锅能力,卡纳里斯舌战群儒,成功留下了国防部最强王者的传说。
然而,在回到阿勃维尔后,卡纳里斯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对秘书说:“一个小时内,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得做个重要决策。”
关上办公室大门,卡纳里斯已经是一身冷汗。今天国防部会议是个明显的预告,将军们对情报工作不满意。
虽然自己是最强王者,但长远来看,万一将来东线战事不利,将军们早晚得把自己推出来顶缸。到到时候上午抓、下午杀、晚上焚尸房摆白花,自己肯定躲不过去。
于是,卡纳里斯立刻召集总部骨干来开会,先梳理了一下情报员,然后他们发现,正如毕加索不再加锁,小约翰从不惹汉,虽然阿勃维尔号称是个情报组织,但在对苏情报方面,阿勃维尔虽然称不上应有尽有吧,至少也可以说是当期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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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星情报中心的成立与运作
在情报员方面,卡纳里斯发现,阿勃维尔在对苏方面居然只有克拉特局这么一个来源。除了克拉特局以外,阿勃维尔在苏联甚至连个敌后小队都没有。真拿几张来,完全是一片空白啊。
情报工作搞成这个样子,除了阿勃维尔自己不争气外,其实还有德国本身的原因。对于情报工作来说,要么有敢于探险的冒险家精神,比如英美,要么有一定的意识形态吸引力,比如苏联。德三既没有多少冒险家,意识形态又过于恶臭,各项要素应有尽无,根本没啥人来投奔的。
几个高层讨论了许久,最终的结论是:搞东线情报是势在必行,靠咱们这几个人是实在不行。
最终,卡纳里斯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如果实在招不到间谍,咱们要不自己培养一点吧。
反正距离开战还有一段时间,咱们可以先在东普鲁士建立几个间谍学校,那里不是有不少白俄流亡者吗,咱们先培训起来。等他们毕业了,仗也打起来了,到时候先把他们派过去呗。
等战争开始,我军肯定是畅通无阻。到时候我们跟着军队一起推进,可以在占领区建学校,就地招募反苏分子。山重水复疑无路,唯有源头活水来。
没有外人加入,我们自己培养间谍,就算成功率不理想,也总比没有强啊。
对于卡纳里斯的想法,阿勃维尔的几名高官拍案叫绝。对起了克里度后,阿勃维尔很快就把学校建立了起来。
总不放在基辅堡。为表重视,卡纳里斯亲自拍板。这些新成立的间谍学校不归属于阿勃维尔的任何部门,直接由我负责。至于番号,就叫阿勃维尔第103特遣队吧。
根据惯例,新机构成立后,通讯部门要确立一个其专属的呼叫代号。当下属来请示103特遣队的通讯代号时,卡纳里斯正在看报纸上的一则趣闻:柏林动物园里有一只叫土星的美国短吻鳄,深受元首喜爱,成为了意识的顶流动物。
因此,卡纳里斯顺口就把新的对苏情报机构命名为了土星。
就这样,阿勃维尔土星情报中心正式诞生。卡纳里斯亲自为他指定了三名负责人:抓全局的费利克斯·格尔利斯中校,管通讯和情报的汉斯·伯恩布鲁赫上尉和管培训的鲁道夫·鲍曼中尉。
此刻的卡纳里斯还没想到,在未来,这个由自己成立的土星中心,将在世界情报界留下怎样的传说。
神奇的卧底与奇葩的骗局
1941年6月,巴巴罗萨行动开始。随着德军节节胜利,土星中心很快跟着德军前进。当年8月,他们在白俄罗斯建立的间谍学校就捞到一个大的。
据土星中心记载,这位主动来投的豪杰叫亚历山大·彼得罗维奇·杰米亚诺夫。
1910年,杰米亚诺夫出生于一个老沙俄上层阶级家庭。家里世代都是沙俄贵族,父亲和爷爷都是老一辈的帝俄主义反革命家。
就这么个出身,大家可以想象,十月革命后,苏联政府能给杰米亚诺夫办身份证都算是法外开恩了。
他的祖业被没收,本人流落到了列宁格勒当电工。因此,他对苏维埃政权毫无好感。入狱三个月就被打成社会异己分子,被开除。1929年又因为反苏宣传被逮捕。
坐了几年牢后才带着妻子在莫斯科讨生活。好在在教师岳父的帮助下,杰米亚诺夫总算在莫斯科站稳了脚跟,在电影总局当电工。
不过,相信大家可以想到,在这样的人生经历下,牢记阶级恨不忘血泪仇的杰米亚诺夫不可能对苏联有任何正面看法。他很快加入了代号为王座的地下反苏组织。
由于其受过贵族教育,言天赋极强,因此很快被该组织重用,到处串联沙俄余孽。主张呢,就是全世界的封建遗老们联合起来,争取有朝一日反攻大陆,奉家还田的。
这样的组织在苏德战争开始后,不可能不利用这个机会。很快,王座组织就与纳粹秘密接触,表示愿意配合德军来个里应外合,到时候剿灭赤党,再立新君。
经过外交官的初步联系,德国人已经表达了愿意合作的意向。只是有一个问题,王座组织主要在莫斯科,而德军离莫斯科还远。两边要如何取得联系,联系之后要怎么配合呢?
关键时刻,杰米亚诺夫站了出来,表示我已经别征召入伍,即将作为通讯兵上前线,或许能跟那边取得联系。高层立刻表示:“那组织已经决定了,你来联系德军。”
“那边有德国人给过的信物,你带着就能证明身份。”
就这样,杰米亚诺夫于1941年冬季抵达前线。在两军的一次交火中,杰米亚诺夫战场装死留了下来,很快就跟德军接触上了。
被俘之后,杰米亚诺夫很快被送到土星中心。在拿出信物后,他见到了管情报的伯恩布鲁赫上尉,两人热烈的握手。
杰米亚诺夫非常动情:“您到太爱您了,我们这些年是白天想夜里哭,就盼天明进首都,年年等日盼,只为打好这一仗呢。”
伯恩布鲁赫也特别热情:“受苦了,放心吧,你们熬出头了。”
作为王座组织的代表,杰米亚诺夫很快开始提要求:“我们这边现在缺很多东西,武器、电台、钱,恳请对方能给予支援,将来大事已成,我们愿意百倍回报。”
伯恩布鲁赫一摆手:“支援肯定有,只要你们肯投降皇军,将来我们肯定是喝了酒喝发工资、包养。”
“但有一点我们要先讲清楚,你代表的是王座组织,我代表的是阿勃维尔,咱们算合作得互通有无,我们可以提供支援,贵方能提供什么呢?”
杰米亚诺夫说:“我们可以在德军攻城时,元给一起里应外合呀。”
伯恩布鲁赫不屑的笑了一下:“我军的战斗力您也看见了,拿下莫斯科不费吹灰之力,根本不差你们这丁点儿人啊。”
杰米亚诺夫懵了:“那您需要什么?”
伯恩布鲁赫说:“情报,我们阿勃维尔是个情报组织,我本人在土星中心也负责情报,贵组织长期盘踞莫斯科,应该有不少情报吧?”
杰米亚诺夫笑了:“那当然,能在赤匪手下混到今天,哪能没点门路?”
伯恩布鲁赫开怀大笑:“这才对嘛,互通有无,互通有无。”
很快,两人商量好了合作细节。土星中心提供给王座组织大量的物资、资金和电台,而王座组织则定期给土星中心传达军事情报。
考虑到王座那边没有电台操作人员,土星中心会对杰米亚诺夫进行培训,让他带着第一批物资和电台回莫斯科,在那里组建一个全新的情报网。
应该说,杰米亚诺夫确实有天赋,短短两个月就学会了操作电台。当确定通讯代号时,他想给自己的代号定为马克思。
一般来说,这种代号都会允许特工自取。然而,阿勃维尔却果断驳回了这个请求,而将杰米亚诺夫的代号命名为火炼药。
杰米亚诺夫不知道的是,他的代号之所以被驳回,是因为此时的保加利亚,还有一名叫龙金的好同志正在勤勤恳恳的为纳粹变情报。而凑巧的是,龙金的代号也叫马克思。
总之,1942年3月15日,杰米亚诺夫回到莫斯科,立刻就在王座组织的安排下进入了红军总参谋部当通讯官。
在工作中,他得到了红军总参谋长沙波什尼科夫元帅的重视,这让杰米亚诺夫获得了异常多的精准情报。
比如,1942年11月4日,杰米亚诺夫向土星中心发报:红军将于11月15日展开反击,地点在北高加索和勒热夫地区。
于是,土星中心马上让德国防军部署防御。11月15日,红军果然发起反攻,朱可夫亲自指挥。可惜德军早有准备,很快就将红军击退。
这次惨痛的失败让朱可夫极为心痛,但他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失败是因为德军早有准备。
有这样的超级卧底,土星中心的兴奋可想而知。当德军负责情报的高层希伦莫厄跟卡纳里斯将军酸酸的说:“我要是在苏联总参谋部有人,我会做得更出色,你搞土星中心我们也处理了,能不能分享一下?”
多年以后,希伦莫厄很庆幸当时的卡纳里斯拒绝了自己。原因是,那位神通广大的杰米亚诺夫,一直都是苏联卧底。
双面间谍与诈骗行动
其实,如果德国人仔细审查杰米亚诺夫的履历就会发现,他跟苏联没有血仇。他家虽然因为阶级原因挨过整,但并没有出过人命。反倒是他的父亲,倒是死在一战战场上,死在德国人手里。
在被学校开除后,杰米亚诺夫曾经去到地区委员会打埋:“我拥护国家,也不反对苏联政府,只求好好生活,没必要针对我。”
对于他的坦率,地区委员会没在意,但内部委员会听进去了。内部委员会发现,就杰米亚诺夫这出身这能力,这妥妥的卧底圣体啊。
他们很快跟杰米亚诺夫商量,演了一出苦肉计,以反苏宣传为名把他抓了起来。实际上,杰米亚诺夫根本没坐牢,而是接受了几年特工训练。
进入30年代,出师的杰米亚诺夫第一个任务就是去反苏组织王座里做卧底。之后的几年里,杰米亚诺夫顺利成为骨干。就在内部委员会准备收网时,战争开始了。
战争开启后,当听说王座组织准备联系德国人时,内部委员会突然灵光一闪:“小杰呀,收网的事要不先放放?你利用你现在的身份去德国人那边再卧个底怎么样?”
就这样,杰米亚诺夫来到了德军这边。在阿勃维尔的间谍学校里,杰米亚诺夫学的十分痛苦,因为他必须懂装不懂。作为十年老间谍的他,不得不从头学习这些基础技能。
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当杰米亚诺夫回归莫斯科后,他顺利的将内部委员会想传达的情报送到了土星中心。
看到这里,大家可能会好奇,不对呀,不是说杰米亚诺夫的情报很准吗?
如果大家听过我们讲过的特工加西亚那一期,应该还会记得,最顶级的谎言是什么?不是每一句都是谎话,而是用九句真话掩护一句假话,而这句假话是最关键的。
在杰米亚诺夫传递的情报里,红军的进攻时间准确,两个进攻地点也准确,只是朱可夫的反击总共有三个地点,而那个被漏掉的地点叫斯大林格勒。
但是,杰米亚诺夫一直在好奇,为什么土星中心不允许自己用马克思这个代号?
一段时间后,他做出了判断:阿勃维尔手下,肯定有另一个卧底,他的代号也叫马克思。
为了把水搅浑,杰米亚诺夫会偶尔用马克思这个代号,往土星中心发一些真真假假的情报。在他看来,用这样的情报给这位马克思掺水,肯定会严重影响他的可信度。而且,这种没有规律突然传来的情报,肯定也会影响阿勃维尔对马克思的信任。
然而,杰米亚诺夫完全没想到,相比于龙金的全天加无天然情报,他传来的那些情报直接把可信度提升上来了。
至于不按通讯规律联系,人家阿勃维尔早就脑补好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马克思的情报?这肯定是龙金手下的异事,发现了紧急情况,又无法通过正常的渠道传播,冒着生命危险给我们紧急传出的重要情报。
就这样,杰米亚诺夫陆续为土星中心提供了数百份假情报。就算德军节节败退,都从未中断过联系。阿勃维尔对这位忠实的合作者感激不已,不断地为杰米亚诺夫授勋。
时间来到1944年8月18日,这一天杰米亚诺夫再次向德方传递了一条重要情报:红军参谋部获悉,在白俄罗斯别列津那河地区,有一支规模约2000人的德国防军滞留。他们已与指挥部失去联系,严重缺乏食物和弹药,只能打游击,围剿计划尚未制定。
骗局的升级与谢幕
对于土星中心来说,1942年春季的他们收获满满。除了收获了杰米亚诺夫这么一名干将之外,他们还在战俘营里收获了另一个天才:格里格里·格里格里耶维奇·佐巴赫。
1922年,佐巴赫出生于苏联西北的一个普通出身的家庭。他的父亲在1936年作为人民公敌被枪毙。为了躲避清算,母亲带着佐巴赫跑到了白俄罗斯乡下躲了起来。
等到局势平稳后,佐巴赫在1939年考入了一家体育学校,被分配给一个球队当教练。
战争开始后,佐巴赫应征入伍。随着巴巴罗萨中苏军的全面溃败,佐巴赫很快成为了俘虏,每天在集中营里干活。
本来,所谓人生和宿不相逢,作为一个菜鸟小兵,佐巴赫跟间谍这个职业是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但奈何阿勃维尔实在太过努力。
战争开始后,由于人手紧缺,他们决定在战俘营里招募反苏异事。
从1942年初开始,土星中心就开始在集中营中招募大量特工。虽然这些为了活命而报名的特工,无论是能力还是忠诚度都十分可疑,但土星中心认为只要我的数量足够多,哪怕十个人里叛变九个都度的赚。
因此,对苏联毫无忠诚度的佐巴赫很快被招募进来。
受教培训后,土星中心惊喜的发现,这个佐巴赫身体素质极好,反应能力和爆发力堪比麦巴赫。学习特工技巧也很快。因此,他们立刻决定对其重点培养。
在之后的几个月里,佐巴赫辗转多个间谍学校,学习了各种间谍技能。直到1942年10月,佐巴赫正式出师。
1942年10月7日凌晨,土星中心的培训负责人鲍曼中尉在飞机上最后为佐巴赫检查了一次背包。确认道具齐全后,他盯着佐巴赫:“再明确一下任务。”
佐巴赫重重点头:“在加里宁地区伞降,步行找到安全屋,里面有全套身份文件和现金,然后买票去莫斯科,跟上线接头。之后单独开战破坏工作,重点在飞机、燃料和铁路。”
鲍曼欣慰的点头:“这一趟风险非常大,但我保证收益更大,小伙子,向前看,向后拽,只要坚持一年,你就可以有在柏林打房的买卖了。”
佐巴赫一拍胸脯:“请长官放心。”
五分钟后,佐巴赫在狂风中一跃而下。他很快找到了安全屋,里面有不少食品和现金。桌上有全套的身份证件,足以让他买票去莫斯科。
在安全屋睡了一觉后,佐巴赫坐上了去莫斯科的火车。然后他下车就被捕了。
之所以被捕,原因倒也不复杂。那个安全屋是一个叫杰米亚诺夫的家伙建立的。要不是为了省几张火车票钱,内部委员会在加里宁营就抓他了。
被捕之后,经过几轮大鸡和逼供,佐巴赫很快就啥都招了。
但是,此时的内部委员会却有了新想法。负责反间谍的第四总局认为,与其被动的一个个逮人,不如主动出击。既然阿勃维尔对佐巴赫寄予厚望,为什么不通过他让德国佬主动送人过来呢?
因此,他们很快制定了一个钓鱼计划,行动代号:修道院。
几天以后,精英特工佐巴赫开始向土星中心汇报自己的成果。先是在莫斯科的战绩:机场炸了,油库烧了,铁轨拔了。以上事实均有照片为证,还有杰米亚诺夫的情报侧面印证。
土星中心狂喜不已,连连给佐巴赫请功,为其授予了二级带剑军事攻击勋章。
进尔佐巴赫开始报告:“我已在莫斯科站稳脚跟,但目前势单力孤,很多情报不好开展。”
“请派其他学员前来与我配合,建立完整情报网络。”
如此为大局着想的建议怎能不采纳?土星中心很快就开始招空应声娃,一批一批的送。
这样如缅北园区的拉人方式持续到1943年,佐巴赫自己都受不了了:“大哥,你们这不断靠写信,一个一个的调,啥时候是个头啊?特工来一个抓一个,我可圆不上了呀!”
“我们不如这样,把这些被捕的特工激活起来,让他们也一个一个的拉人,这样速度更快呀!等来的人够多了,我们可以说有人叛变了,这样可以让一批人合理下线,这比我一个个的骗人过来快多了呀!”
在佐巴赫的提醒下,内部委员会醍醐灌顶。他们很快进入组团大骗时代。而且不只骗人过来,现金、电台、武器,什么都要。
土星中心对这些要求通通满足,对自分建立的强大的敌后网络欣慰不已。
时间到了1944年夏季,随着红军的全面反攻,已经被逐回本土的土星中心逐渐丧失了搞敌后破坏的兴致。毕竟战局已经败退到这个地步,再搞这些小动作已经毫无意义。招募的反苏异事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然而,就在内部委员会以为钓不到新鱼而郁闷时,一位大老下达了指示:斯大林下达了指示。
是的,在百忙之中,斯大林一直在颇有兴致的关注着这个修道院诈骗计划。这是他在战争期间为数不多的乐子。
当听说计划陷入困境后,斯大林提出:“你们的诈骗方式格局太小了,理由也太过路径依赖。”
“过去你们一直说是为了建立情报网,为什么不换个理由呢?比如,有一支在敌后打游击的德军。”
试想,如果有一支陷入绝境的德军游击队,阿勃维尔和德国防军会放弃不管吗?要武器弹药会不给?要食品物资会不送?要里应外合会不派人?只要他们送,我们就全都收下。
当斯大林下达指示后,内部委员会的颂圣之声不绝于耳。大家纷纷感慨,要我说人家大老大,看这格局,这手笔。
很快,1944年8月18日,杰米亚诺夫向土星中心发出消息:红军参谋部获悉,在白俄罗斯别列津那河地区,有一支规模约2000人的德国防军滞留。他们已与指挥部失去联系,严重缺乏食物和弹药,只能打游击,围剿计划尚未制定。
8月22日,德军复电:“尽快与这支部队取得联系,已筹备一批武器弹药和食品物资,将随一名无线电操作员配电台空降,需要提供准确的坐标。”
四天之后,随着飞机的轰鸣声,一大堆带着降落伞的箱子被空投到苏军后方。随着下来的还有德军的联络员。
当然,联络员落地生还,被苏联特工逮捕后,很快交出了电台和密码本。
次日上午,土星中心就收到了电台报告:“我已与敌后游击队取得联系,请求继续支援。”
在之后,这支幽灵部队今天说物资不足,明天约定里应外合,后天又要求配合突围。结果自然是物资收下人扣住,骗来德军打埋伏。
然而,即使被骗的如此凄惨,德国佬都丝毫没有怀疑这支部队的真实性。甚至于,这场诈骗活动居然一直持续到了1945年5月5日。希特勒都死了,双方居然还在联系。
那一天,德军总部发来了最后一条电报:“我们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通知您,今后已经无法再提供任何援助,甚至以目前的情况看,无线电通讯都即将断绝。”
“无论未来如何,我们的思念将永远与您同在,因为在这个艰难的时刻,你们也不得不放弃希望。”
当看到这封饱含深情的法家绝唱,内部委员会的大哥们都流下了几滴同情之泪。大伙开始有了一些负罪感。这么骗一群傻子,真的不会遭天谴吗?
然而,当战争结束后,当内部委员会了解到隔壁的反间谍机构斯莫石对土星中心做了什么后,他们不仅为同行的卷王精神感到震惊,自己对于土星中心还是太温柔了。
土星的终结与卧底的命运
相比于跟着妙飞的杰米亚诺夫和佐巴赫,出生于高加索的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科兹洛夫可谓苏联基本盘。
1920年,科兹洛夫出生于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如果没有苏维埃政府,他根本没机会上学读书。
作为长在红旗下第一代人,科兹洛夫对苏联非常忠诚。在各种学校活动中都是积极分子。而且,科兹洛夫酷爱读书,尤其崇拜俄国历史上文武双全的英雄杰米斯·达维多夫,从小立下了参军报国的志向。
1939年,尊重其本人意愿,他被共青团推荐进了白俄罗斯的卡利诺维奇步兵学校就学。
在这么个时间待在这么个地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相信大家也想得到。巴巴罗萨开始后,科兹洛夫的部队首当其冲,在一次又一次的溃败后,退到了莫斯科。
在莫斯科,科兹洛夫被任命为民兵营营长。在他还没来得及对几队手下进行训练,就被派到了维亚济马,带着手下去解救被包围的红军。然后理所当然,科兹洛夫也被包进了维亚济马的大锅里。
在包围圈中,科兹洛夫冷静的分析了形势。他认为,以现在两军的实力对比,再向东突围等于送死。正规军都打不过德国人,自己手下的民兵更没戏。
但是,敌人肯定在西面防御力较弱,因为他们想不到我们会向敌战区突围。
于是,在包围圈中,科兹洛夫决定全营化整为零,准备散入民年打游击。在科兹洛夫的指挥下,这个民兵营昼伏夜出,时聚时散,经历数次血战后,居然奇迹般的跳出包围圈。
虽然只剩下100多人,但科兹洛夫成功带领他们进入了山地,可以就地打游击了。
在欧洲打游击跟在中国的游击战是不一样的。靠着抢来的电台,科兹洛夫很快跟莫斯科取得了联系。莫斯科正式授予了他们番号。科兹洛夫开始带着部队致力于抢不几大桥梁。
在他的指挥下,游击队神出鬼没,给德军造成极大困扰。在战斗中,科兹洛夫还结识了一个叫加利娜的女孩。两人很快坠入爱河,并且趁的,在敌后结了婚。
在之后的战斗中,科兹洛夫的游击队给德军造成巨大损失,连火车都干掉好几列。莫斯科为他颁发了红星勋章。与此对应的是,破防的德军决定寻找高人。
不知道出于怎样的脑回路,他们居然找到了阿勃维尔头上。
在接到任务后,土星中心总负责任费利克斯·格尔利斯中校对科兹洛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他发现,科兹洛夫展示出的敌后战术、技巧、思路都是顶级的。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超级特工啊。
于是,格尔利斯开始将土星中心新培养的学员全都调来,先以特战方式投入对科兹洛夫的围剿中。果然,一个月不到就死了一大半。
格尔利斯没办法,只得像侵华日军一样开始搞分割包围。依靠装甲掩护,他成功压缩了科兹洛夫的活动空间。
最终,1942年6月22日,在叛徒的出卖下,科兹洛夫的营地被包围。血战一天后,他本人被炮弹震晕。
再醒过来时,科兹洛夫已经到了德军战俘营,面前还有一个德军中校的大脸。
看到科兹洛夫醒了,格尔利斯递过来一根烟:“你就是游击队的指挥官吧,幸会。”
科兹洛夫说:“我就是个普通队员。”
格尔利斯笑了:“不用否认,我们既然能找到你,自然也知道你是谁。”
科兹洛夫反应了过来:“该死的叛徒,不要让我在看到他。”
格尔利斯搬了个椅子坐下:“按照一般惯例,你这种游击队是不能享有战俘的待遇的,通常可以直接枪毙。”
科兹洛夫冷笑一声:“那还等什么?动手吧。”
格尔利斯微笑:“我也说那是一般惯例了,你也有机会活下来,甚至会活得更好一些。”
科兹洛夫昂起头:“不用废话了,我不会出卖任何人。”
格尔利斯依然微笑:“不不不,不需要你出卖谁,虽然立场不同,但我非常欣赏你展现出的勇气、意志和能力,你是天生的特战侦察兵,只要稍加训练,就能成为最顶级的战士。”
科兹洛夫不屑的说:“那又如何?我的所有本事都只会用在你们身上。”
格尔利斯摆摆手:“不,你一定会加入我们的。”
科兹洛夫怒吼:“你做梦。”
凝视了科兹洛夫几秒,格尔利斯慢条斯理的说:“与你一起被俘的,还有一位名叫加利娜的女孩,她怀孕了,两个月。”
科兹洛夫开始疯狂挣扎:“别碰她,这事和他没关系。”
格尔利斯摇头:“怎么可能没关系?她是你的妻子和战友啊。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要么加入我们,把这些公开谴责苏联的文件签了,要么我们立刻处决加利娜,就在你的面前。”
科兹洛夫虚弱的躺下,苦笑着说了一句:“我哪还有选择的余地,好吧,你赢了。”
讲到这里,我不得不对格尔利斯的业务水平表达由衷的赞叹。他除了具备反派人物的无耻外,还同时拥有喜剧人物的智商。科兹洛夫明显是个忠肝义胆的人物,靠这种手段逼人家投降,居然还指望人家帮你办事,不愧是阿勃维尔培养出来的人才。
在被迫投降后,格尔利斯大喜过望的把科兹洛夫送进了土星中心的培训学校。作为重点人才,科兹洛夫把学校里的所有课程通通学了一遍,直到1943年7月才出师。
格尔利斯亲自出席了他的毕业仪式,并下达了第一个命令:带着金条,以红军上尉梅希科夫的身份空降敌后,检验土星中心的破坏成果,任务完成后则即回归。
1943年7月8日凌晨,格尔利斯亲自送科兹洛夫上了飞机。离行前,格尔利斯深情的嘱咐他:“这次任务难度不高,你自身的安全最重要,一定记得要活着回来。”
几小时后,科兹洛夫成功空降到苏军占领区。在凌晨的微风下,科兹洛夫十分舒服。他慢悠悠的找到一个苏军营地,注意到一顶帐篷有警卫,那里应该有指挥官。
科兹洛夫大摇大摆的走到警卫面前:“同志,我是34师的上尉梅希科夫,即将驻扎在旁边,您的指挥官在哪?”
警卫大为生疑,将他领到另一个帐篷门口:“参谋长在里面,已经睡。”
“啊,您醒啦。”参谋长一摆手,将科兹洛夫让进帐篷。在进入的瞬间,参谋长直接把手枪顶在了科兹洛夫脑袋上:“你到底是谁?34师根本不在附近。”
科兹洛夫默默地上一张证件,那是阿勃维尔特工的身份卡。参谋长举着枪说:“我有点明白了,需要我做什么?”
科兹洛夫说:“帮我联系最高统帅部,我有重要情报汇报。”
两天以后,科兹洛夫抵达莫斯科,向直属于斯大林的反间谍机构斯莫石交代了所有经历。
阿勃维尔那帮蠢货也不想想,像科兹洛夫这种人,会真的投降法西斯吗?Of course not!他等的,就是回苏联。
在土星中心受训期间,科兹洛夫复制了对方的全套教案,背下了四所学校中47名学员的身份信息,以及100多个阿勃维尔手中的假身份。这些信息全部被交给了斯莫石。
但是,为了钓大鱼,科兹洛夫要求先不要抓捕,而是要先配合我完成任务,让我再回到德国佬那边,这样我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于是,斯莫石配合科兹洛夫制造了敌后破坏的证据。7月15日,斯莫石抓捕了一批阿勃维尔的特工,并且发布通缉:原34师上尉梅希科夫被证实为阿勃维尔间谍,与围捕中侥幸逃脱,全军各处注意此人,一经发现立刻逮捕。
就这样,一个月后,浑身浴血的科兹洛夫跑回了德战区,向土星中心汇报:“莫斯科有人叛变了,我被斯莫石围捕,一番血战才得以幸免,这才逃了回来。”
看到科兹洛夫侥幸逃生,格尔利斯感动的眼泪直流,立马向柏林请功:“孩子,你的功绩帝国不会忘记,勋章这就发下来,任务失败无所谓,人没事就好,以后你别去前线了,就在学校当教官。”
是的,经过这一轮操作,备受信任的科兹洛夫得到了新工作,他要为土星中心培训特工了。
在之后的日子里,成为教官的科兹洛夫完全秉持了从重从严的原则。简单的说,就是发现学员中有侦探投石,科兹洛夫就以严格教学的名义把人往死里练,直到练废为止。而那些被迫投降的学员则被他送回苏联。
对于科兹洛夫的教学成果,阿勃维尔十分满意,将他的军衔提升为上尉,攻击勋章发了五个。最离谱的是,1943年末,科兹洛夫居然被提拔为土星中心的培训总指挥了。
就在科兹洛夫自己都为自己的进步而感到害怕的时候,元首又送来了入宫。1944年2月,卡纳里斯被希特勒拿下,阿勃维尔直接被废除,其职能由帝国安全总局接管。
在这个混乱的时期,土星中心的高层都要回国等待审查,只剩科兹洛夫主持土星中心工作。好家伙,潜伏几年把自潜伏成老大了。
这下科兹洛夫可以实现完全的自由发挥。他开始在土星中心建立党组织,始终保持着至少20个党员,配合他一起搞情报。土星中心就这么在科兹洛夫的夺舍下,一路退回德国本土。
直到1945年5月,科兹洛夫的最后落脚点比斯迈市意外被美军解放。科兹洛夫不得不以德国防军身份向美军投降。
好在美军在俘虏科兹洛夫后并未为难,而是按照惯例于次年将他送回苏联。一个人干掉一个组织的传奇特工科兹洛夫,终于这样回到了祖国。
尾声:传奇的落幕
关于土星中心的故事到此就算结束了。从头到尾,这个组织可谓生于不义,死于耻辱。对德军的负面作用远大于正面贡献。
在战争结束后,杰米亚诺夫做了一名电气工程师。他一直拿着内部委员会的秘密津贴,于1975年去世。如果不是战后的科文文件解密,没有任何人都会想到这个老电工当年居然是传奇间谍。
至于体力超好的佐巴赫,他于战后继续当了体育老师,最终于1976年去世。他的儿子遗传了他的基因,是著名大力士,现在还是欧洲举重联盟的地区主席。
而在三人中最倒霉的,反而是贡献最大的科兹洛夫。由于他回国时间太晚,斯莫石已经于1946年2月被改组。加上密级太高,混乱中没人能证明他从反德国后的经历。他的履历上写着:于1942年6月至1945年5月被纳粹俘虏囚禁。
科兹洛夫大怒,不停给各委员会写信,请求修改这个描述。却一直没有成功。直到1949年,气昏了头的科兹洛夫自行佩戴上被秘密授予的红旗勋章,表示我不是叛徒,我要证明我的荣耀。
然后他就被抓了起来,因佩戴假勋章被流放了。
实际上,根据一些人猜测,按照斯莫石当时的考虑,他们应该是故意模糊了科兹洛夫的履历,准备让他在战后继续潜伏。可惜的是,由于密级太高,以及50年代对贝利亚势力的清洗,斯莫石中了解此事的人或死或变,没人能替科兹洛夫证明。
因此,虽然科兹洛夫的事迹一直都有流传,甚至60年代还拍成了电影看不见的土星,但就是对不上这个人。
在被误解的苦闷中,科兹洛夫苦熬到了苏联解体。直到1993年,他的文件才完全解密,终于确定了他就是那个覆灭整个土星中心的英雄贝加尔,把应有的荣耀补了回来。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科兹洛夫只能苦笑着说:“我似乎也可以拍一部电影,叫做土星的诅咒。”
2008年,被误解了几十年的科兹洛夫病逝,享年88岁。晚年的他经常去莫斯科动物园散心,但他不知道的是,在莫斯科动物园里有一个他的奇妙老知己。
1943年,在又一次的盟军轰炸中,柏林动物园的鳄鱼池被炸的稀碎,一条美国短吻鳄趁空越狱。在之后的几年里,它靠着野外打猎,居然在柏林活了三年。直到二战结束,红军在柏林发现了它,于是把它抓住送回了莫斯科,直到2020年才老死。
在莫斯科动物园的游客中,没有多少人知道,这条寿命惊人的鳄鱼拥有远超一般人的见识。在几十年前的那个动荡的岁月,它曾经被希特勒喂养,而当时它的代号叫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