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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第一主理人下场如何?【神奇组织39】

本篇为神奇组织特别篇之苏联大案调查。

这是一段标题为【苏联第一主理人下场如何?【神奇组织39】】的视频音频,已转换为简体中文文本,并进行了合适的分段和标记。

第一章:突袭与疑虑

安德罗波夫下达了彻查一号店的命令后,阿里金立刻找来了科尔诺夫。

“主席批准行动了。”他说道,“但是他也说了,如果查不明白我就不配再待在克格勃,你懂什么意思吧?”

科尔诺夫狠狠点头:“懂,全懂。”

阿里金恶狠狠地表示:“你最好真懂。如果有证据就抓索科洛夫,如果案子办砸了,主席整死我之前,我一定先整死你。这破事是你提出来的,老子办辈子的兢兢业业,居然因为你摊上这么大个案子。”

科尔诺夫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至于吧。”

阿里金说:“别废话了,主席说了,技术部门全力支持,先研究研究怎么监控吧。”

科尔诺夫苦笑:“虽然技术部门会配合,但监听恐怕有点难度。”

阿里金不解:“主席连隐蔽摄像头都让用了,还能有啥难度?这破商店比军营六处还难查。”

科尔诺夫叹气:“之前我们已经跟踪监视几个部门主管一阵子了,发现了一些缺斤少两、以次充好的小问题,但没什么大毛病,也引不到索科洛夫身上。”

阿里金十分不解:“那你就监视索科洛夫本人呢?”

科尔诺夫拿出一张平面图:“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一号店的建筑结构很特殊,索科洛夫的办公室在地下室,通往营业区有一道铁门,平时有安保把守,我们根本进不去啊。”

阿里金摆了摆手:“这还能难住克格勃?我们夜间潜入进去,偷偷地安呗。”

科尔诺夫还是摇头:“那是扇门非常重,开关的动静不小。堂堂克格勃,如果让保安当贼给抓了,那可丢大人了。通风口我们也看过,非常窄,连小约翰这样苗条瘦弱的都钻不过去。”

阿里金真急眼了:“他娘的,我堂堂克格勃,监视不了一个破商店了?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吧!”

第二章:技术支持与广告

当两人把无法安装监控的顾虑讲述给克格勃技术运营部的负责人维科哥德明时,德明很鄙视地说:“你们外行就不要研究非专业的事情。只要满足一个条件,监控设备就能安上。”

阿里金大喜:“啥条件?”

德明说:“目标人物在营业期间,离开办公室三小时以上,中途不能回来。比如,这个索科洛夫有没有出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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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等待与怀疑

离开了技术部门后,阿里金和科尔诺夫开始耐心等待索科洛夫出差,同时继续在外围展开侦查。

一段时期后,科尔诺夫有点犯了嘀咕,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会不会一号店的利润另有隐情,跟索科洛夫无关?

在对索科洛夫的跟踪之中,科尔诺夫发现,索科洛夫根本不像传统印象中的贪官形象。他对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礼,对同事们相当慷慨,无论谁有困难都拉一把。

同时,索科洛夫自己对物质却没什么需求。科尔诺夫曾经悄悄潜入过他的家,没有古董,没有现金,没有珠宝钻石,就是非常简单的家具。路易十六的珍品在他面前都像是阿房宫赋,连冰箱里都只有土豆。

科尔诺夫实在无法相信这是堂堂一号店主理人的家,于是他合理怀疑索科洛夫有外宅。

可是跟踪一段时间后,科尔诺夫发现,索科洛夫几乎天天回家,偶尔不回家也是住在店里,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随着跟踪时间越来越长,科尔诺夫愈发疑惑。从眼下迹象来看,索科洛夫简直堪称模范干部。

作为酒前科的人,索科洛夫的仕途是没指望的。那索科洛夫耗费巨大的精力,八面玲珑地维持苏联顶级的人脉圈,这么大的架子一点瓜都没有,他究竟图什么呢?

如果说是为了捞钱,在索科洛夫身上看不出任何奢侈享受的影子,就是普通苏联人的生活水平。

人做事总要有动机,难不成他真的是共产主义者吗?那以号店异常的利润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已经一头雾水的科尔诺夫实在没有头绪,只能等待技术部门出手。

时间来到四月,科尔诺夫得到消息,索科洛夫出差了。

第四章:行动与新领导

在索科洛夫出差的第二天,正在营业的一号店突然停电了。

代理店长赶紧给供电局打电话,供电局表示可能是电力设施有问题,修理一下就好了。

十几分钟后,几名修理工到达了一号店。在地下室里忙活了足足两个多小时后,供电恢复了。

与此同时,在克格勃的办公室里,科尔诺夫眼前的监视器出现了画面。是的,这场电力修理就是克格勃安排的一个局,常规操作,以假乱真而已。

监控安上了,正当科尔诺夫准备查清一号店的真相时,这个故事就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1982年5月,索科洛夫去世后,安德罗波夫出任苏共中央书记处书记,辞去了克格勃主席一职。

对于安德罗波夫个人来说,从克格勃去书记处属于高升,其实这本来也没什么。问题是,接替安德罗波夫的是原乌克兰克格勃主席维克多·瓦西里耶维奇·费多尔丘克。

对于费多尔丘克的继任,一般认为这又是勋宗在玩平衡。

因为在克格勃内部,费多尔丘克与安德罗波夫关系不好人尽皆知。对于这个新领导是否还会继续查安总留下的案子,阿里金心里也没底。

所以,1982年7月,他找了个机会向新主席请示。

简单介绍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费多尔丘克的脸色果然难看起来。

阿里金赶紧试探性地问:“目前我们也没查出什么,咱们这边人手又特别紧,要不我先把人撤回来?”

不过,这一次阿里金猜错了。费多尔丘克确实生气,但生气的并不是案子本身,而是“你这厮居然敢轻视于我!”

实际上,安德罗波夫和费多尔丘克虽然关系不好,但两人并无私仇,反而在很多地方都有共同点。比如两人都对苏联的腐败乱象痛心疾首。

安德罗波夫之所以不喜欢费多尔丘克,是因为他觉得费多尔丘克有点缺心眼,给人家气儿凝和家送去鱼都能给人家吃中毒了。

这人属于智力不详,心地善良,根本无法掌控复杂激烈的清报斗争。

所以,当费多尔丘克听完汇报后,他立刻表态:“已经开始的调查为什么要中断?你觉得我是那种人?你这是不是大桥找妹妹,小桥人呢?”

这句话把阿里金吓个半死,赶紧表示:“主席放心,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第五章:调查深入与索科洛夫的辩解

就这样,调查组对一号店的全面侦查到了九月,还真就查出了一些东西。

首先是一号店内的常规乱象,比如缺斤短两、以次充好、宰客嫌疑等等。

其次是科尔诺夫基本摸清了索科洛夫的高层人脉,包括大公主加林娜、大驸马丘尔巴诺夫、内务部长谢洛科夫、莫斯科市委书记格里申等等。

索科洛夫经常往这些人家里跑,有没有送钱不确定,但送的礼物肯定不少。

而最重要的是,通过隐蔽摄像头,调查组发现,一号店的七个部门主管,每逢假期前都会走进索科洛夫的办公室,给他一个信封。

虽然索科洛夫从未打开过,但如果里面装的是钱,就很有可能是索科洛夫受贿的铁证。

案子查到这一步,科尔诺夫和阿里金陷入了纠结。

本来,他们查一号店是准备查个洗钱大案,结果查来查去,洗钱的痕迹一点没看到,倒是查到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线索。

再这么毫无头绪的僵持下去,阿里金很难向新主席交代。

犹豫了半个月后,阿里金发了狠。他把科尔诺夫薅来商量:“要不咱们直接抓人吧?”

科尔诺夫大惊:“领导,您自己说有证据才能动手呢。现在一点洗钱的线索都没有,受贿也只是一次,就索科洛夫的人社交圈,咱们直接抓人容易出事啊!”

沉默半晌,阿里金再次开口:“你看啊,现在受贿的事不是已经被监控拍下来了吗?只是还没有查实。咱们可以等索科洛夫收下信封,还没出办公室时,找机会控制住他,直接打开信封。如果里面装的是钱,结合监控,那就是人赃并获。哪怕是大公主来说情,我都能跟他周旋。”

科尔诺夫问:“要是信封里面没装钱呢?”

阿里金回答:“那就是开个玩笑,请索科洛夫同志别介意。”

听着这个方案,科尔诺夫后背一凉,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你去?”

阿里金痛快地说:“你去!”

科尔诺夫戴上了痛苦面具:“为啥?”

阿里金毫不犹豫:“因为我是你领导!”

就这样,倒霉催的科尔诺夫开始跟组员研究抓捕的事。技术运营部的人提醒了一句:“我得告诉你,索科洛夫的办公桌下面有报警按钮,只要按下就会警铃大作。你们的行动必须要快,否则对方有机会销毁物证。”

科尔诺夫一摆手:“瞧不起谁呢?老子有办法让他够不着按钮。”

三挥之后,科尔诺夫拨通了一号店的号码:“索科洛夫同志你好,我是克格勃二局的科尔诺夫,我们之前通过电话,还记得吗?”

索科洛夫说:“记得记得,关于米娜的事是吧?”

科尔诺夫说:“没错,我们还约着要见一面,最近方便吗?”

索科洛夫有些疑惑:“他不是已经被公诉了吗?”

科尔诺夫笑笑:“庭审期间出了些岔子,要求我们补充证据,可能还得你们店里配合一下呀。”

索科洛夫连连表示:“好的好的,随时有空,看您什么时候方便。”

科尔诺夫慢不经心地说:“那就10月30号周六下班前吧,我们不见不散。”

10月30日傍晚,站在一号店街对面的科尔诺夫听到了对讲机里传来的报告:“相长部门的负责人交完信封了,可以出发,可以出发。”

收起对讲机,科尔诺夫带着一名特工大摇大摆地进店,对安保亮出证件:“克格勃的科尔诺夫,找你们的店长索科洛夫。”

安保殷勤地把科尔诺夫带到了索科洛夫办公室。科尔诺夫推开房门,屋里的索科洛夫刚好抬头。他微笑着伸出右手:“你好,是科尔诺夫同志?”

科尔诺夫也满脸堆笑地走过去:“是我,麻烦你了。”

随着两只手握在一起,握紧之后,科尔诺夫突然往怀里一带:“走!”

冷不防的索科洛夫瞬间趴在了办公桌上。

此时,身后的特工已经绕过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信封拆开,300卢布现金。

证据查实,科尔诺夫终于放下心来:“索科洛夫同志,你涉嫌受贿,跟我们走一趟吧!”

把索科洛夫带进拘留所后,科尔诺夫立刻开始审问。他十分清楚,以索科洛夫的人脉,抓捕他的风险非常大。如果不能尽快确认犯罪证据的话,等外面的大佬们一发力,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在审讯室,科尔诺夫把信封和钱拍在桌子上:“说说吧,这些年收了多少赃钱,还有谁参与了?”

索科洛夫很惊讶:“什么赃钱?哪里有赃钱?”

科尔诺夫大怒:“给老子装傻是吧?你面前摆的是什么?别告诉我,是你自己的钱。实话告诉你,你的办公室被我们监控不是一天两天,每周末七个部门主管送信封的录像全在,由不得你抵赖。”

索科洛夫愣了一下,然后哑然失笑:“科尔诺夫同志,我想你确实误会了。那并非赃钱或者贿赂,而是基金,是阶级友谊的体现啊。”

科尔诺夫冷笑:“忽悠,接着忽悠!”

索科洛夫看起来十分真诚:“科尔诺夫同志,这并非狡辩。您应该知道我们一号店每季度会搞一次放松之夜吧?员工过生日还会发放一次礼物。但你有没有想过钱从哪里来?”

科尔诺夫有些迟疑:“公款?或者脏款?”

索科洛夫又笑了:“怎么可能?公款是有账的,这样的支出国家不给报销,也不存在脏款。其实就是员工互助。”

科尔诺夫看着对方胸有成竹的样子,感觉十分不妙:“啊?”

索科洛夫说:“这种模式跟工会差不多。我们的员工和干部每周从工资中拿出一小部分,我也出,集中起来。我呢,都是要有些‘人脉’,可以买到些便宜东西,也可以请些艺术家来联欢,大家一起热闹热闹,鼓舞士气嘛。当然,确实动用了一些店里的临期或者折旧商品,但优先购买本质上算员工福利,这不能算违法吧?”

科尔诺夫心里咯噔一下:“完蛋,人有准备。”

他只能继续问:“证据呢?我按住你收钱实实在在,你红口白牙胡说八道可不行。”

索科洛夫依然不慌不忙:“想必你们已经搜查过我的办公室了。左手边文件柜最上面那个格有个红色记事本,那是我个人记录的基金使用情况。另外会计手里有一本详细账目,都可以查。店里所有的员工你们都可以随意询问。”

这下科尔诺夫放下的心彻底悬起来了。看对方回答的状态完全不像是心虚的样子啊。

但科尔诺夫只能强行认定:“好,我会核实你的说法。这个所谓基金还剩多少?存在哪?你家?”

其实问这句算是诱供,如果索科洛夫把钱带出店或者存进个人账户,那还可以扣上个其他罪名,比如非法集资等等。

然而索科洛夫说:“你们看监控也该知道,我连信封都不拆,汇总后直接给财务的。每次放松之夜后会给全体员工公示收支。”

科尔诺夫汗都下来了:“完了,跟对难缠的对手了。”

带着最后一点侥幸,他继续追问:“那么一号店长期存在缺斤短两、价格欺诈、以次充好等恶劣行为,相长部门连法码都是特制的,这你不否认吧?”

索科洛夫长叹一声:“不否认,我愿意负领导责任,任何处罚都接受,但我真的尽力了。”

科尔诺夫冷笑:“哦?我想听听这回你如何狡辩。”

索科洛夫苦笑:“太深的话我也不敢说,但商店这块我还是了解一些的。对于基层乃至中层,我们管理最大的难度在于无奖无罚,也就是没有纪律可言了。”

科尔诺夫说:“你这话说的就该歪嘴哥舌。干得好有荣誉,有勋章,还能提干。表现恶劣有训斥,有处分,还可能会被拘留。怎么叫做无奖无法?”

索科洛夫看着科尔诺夫说:“那么受勋表彰除了荣誉外,还有什么实际的好处呢?哦,比较容易提干,但满打满算干部的位置又有多少呢?大部分人都是没希望的。我们国家又不提倡物质激励,大家都心如止水,奖又何处?至于罚,申斥也好,处分也罢,究竟有多少威慑力大家都清楚。工资就那样,高也高不到哪去,低也低不到饿死。所谓只要我不想当副科,我就想享受副书记待遇。员工都不想进步了,你奈我何?”

“对于您指控的现象我不会否认,平时只要抓到了也会严肃处理。但我们一号店这些年来的管理,说穿了也就是用额外的福利做奖惩。这对我管理有一定效果,但指望我完全杜绝员工这个偷鸡摸狗的行为,实际上是不可能的。”

这时科尔诺夫突然回过神来:“不对啊,我怎么跟着这受审者的节奏走了?”

其实科尔诺夫心里清楚,索科洛夫的话是对的,但他只能跳过这个话题,直接追问索科洛夫最重要的问题:“那么一号店的极度不正常的利润从哪里来的?你们的进货量没有翻倍,利润却翻了两番,这还没算你结交那些贵人的成本。告诉我,是洗钱还是另有违法渠道?”

索科洛夫一脸懵逼:“洗钱?洗什么钱?违法渠道?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那些利润很正常啊,我们有自由采购权啊。我每年跑国外好多此都是为了寻找质优价廉的供货商。我们成本只有过去的30%,销量又大幅度上升,利润翻翻没什么奇怪的呀。”

科尔诺夫感觉抓到了破绽:“成本压到原来30%?你哄弄鬼呢?有这本事你咋不去当外贸局长?”

索科洛夫十分坦然:“不是我本事大,而是我们的采购方式根本不合理。外贸局的同志精力人手都有限,各家商店要采购的品类又多的惊人,根本没法一样一样买,只能找中间商代劳。而中间商必然要赚差价,层层加价后成本就高得离谱。您知道小百货商店的糖果能比美国贵十倍吗?都成笑话了。而我们一号店的商品种类要少得多,又大部分是食品和酒这种平常商品。我到国外直接找厂商谈,仔细点总能找到合适的。”

科尔诺夫张了张嘴,憋了半天才问出一句:“证据呢?”

索科洛夫说:“可以去莫斯科外贸局拿进货单,上面有单价的。对比一下联盟外贸总部的财务流水,基本就能证实了。”

终于,科尔诺夫悬着的心彻底死了:“难不住,根本难不倒他。”

他还想进行最后一搏:“据我们调查,你跟很多高级干部私交甚笃,时不时就赠送高价礼物乃至现金,行贿这铁条没法否认吧?”

索科洛夫连连摇头:“不,我从未送过现金。礼物确实有,甚至还会免单,但这也不得已啊。有些人你实在没法开口收钱的,勃列日涅娃同志那次采购,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咱们凭良心说,你敢收她的钱吗?”

科尔诺夫没搭茬:“这些无法收钱的销售如何处理呢?”

索科洛夫叹气:“我个人贴补一些,再不行就算损耗呗,还能怎么办?”

科尔诺夫追问:“送出去的礼品也是损耗?那你们的损耗也太大了吧。”

索科洛夫继续叹气:“确实不小,这是我担任店长以来唯一无法提升的地方。”

科尔诺夫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除了那位女士,还有谁没付钱?都拿走了哪些商品?”

索科洛夫这下没法淡定了,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们监控了这么久,不应该都掌握吗?这个不能从我嘴里说出来,你们查到证据就直接追究,不要再难为我这个小人物,求求你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第六章:真相大白与案件终结

当审讯进行到这一步时,科尔诺夫已经无法推进了。索科洛夫几乎在所有问题上都能自圆其说。唯一可以追究的是有人买东西不给钱。这事原则上是可以追究的。问题是不给钱的是元首本人的女儿,所以实际上还是没法追究。小吏们都一位不愿面对。

在索科洛夫交代后,科尔诺夫又向一号店的所有员工核实,基本确定了索科洛夫说的都是真话。

一周后,科尔诺夫真没招了。此时,大公主和内务部的电话接二连三地打到克格勃。莫斯科市委也向阿里金施压。一号店是庞业模范,如果你们拿不出确凿证据,就先把人放了吧。

内外压力之下,阿里金和科尔诺夫愁得直呲牙。科尔诺夫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抓错人了?

而阿里金说:“地铁谋杀案后,咱们好不容易压倒了内务部,这次搞不好又要被翻回来了。”

科尔诺夫刚想开口,阿里金突然一拍大腿:“对呀,咱们把他给忘了!”

科尔诺夫一愣:“谁?”

阿里金说:“卡林金科,检察院的。那小子是个破案天才,地铁谋杀案时帮过我们的大忙,这案子他肯定有招,我这就去向检察院借人。”

之后,阿里金经历了人生最艰难的一次沟通。在听说要借调卡林金科时,检察院一口把个布子扔了。在阿里金指天发誓,签下若干丧权辱国的条约后,检察院才勉强表示,可以在索契案结束后让卡林金科支援一下克格勃。

就这样,阿里金开始蹲着死等。然而,还没等卡林金科来,案子就以一种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方式取得了重大突破。

1982年11月10日,勋宗死了。

关于勃列日涅夫去世的前后的故事,我们在将来的节目中再歌。总之,勋宗死亡的结果是,中央书记处书记安德罗波夫人品贵重,熟读经书,天下归心,课程大同,成为了苏联新一代的最高领导人。

从这开始,一切都变了。

先帝驾崩,救主建座,克格勃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从龙功臣。在勋宗的葬礼上,大公主加林娜就已经有专人保护。葬礼结束后更是直接被送到莫斯科郊外的一处别墅软禁起来。

对于勃列日涅夫,安德罗波夫有复杂的感情。一方面,他对勃列日涅夫的贪污腐败行为极度不满。但另一方面,对于这位明知道与自己不是同路人却还是提拔了自己的老领导,安德罗波夫也不忍痛下杀手。

在勋宗去世的五天后,安德罗波夫给了大驸马丘尔巴诺夫一个承诺:“只要我活着,就没人动您和您的家人。”

由于神器更易,大位轮转,新朝雅政之下,克格勃的所有人都很忙,也没人顾得上索科洛夫。在看守所里,当内外兼修的索科洛夫听说了安德罗波夫上台的消息后,他直白地跟科尔诺夫说:“现在我应该很难脱身了吧?”

科尔诺夫点头:“也没必要瞒你,这案子是安德罗波夫同志亲自下达的命令,那就必须得有个结果。”

索科洛夫叹了口气:“是啊,就算没有结果你们也得给安排个结果。”

科尔诺夫摇头:“那倒不至于,克格勃虽然狠,但他并不会诬陷好人,有什么交代什么,不会冤枉你的。”

索科洛夫苦笑:“这些事不是我一个人在做,大家都这样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我的一号店更好,我对它很有感情。”

科尔诺夫耸了耸肩:“但是你被抓到了呀,未来我们也会抓其他人。”

索科洛夫摇头:“抓不完的,凡事不能只怪自己,也要找找大环境的原因。我们国家的商业系统有大问题,不解决问题,任谁来干都只能这样。”

科尔诺夫说:“我个人建议你还是争取减刑吧,现在余光一走了你的靠山,有什么就尽早交代。”

索科洛夫要了一根烟,狠狠地抽完后长叹一声说:“好吧,你知道一号店的利润为什么那么高吗?告诉你,原因不只在于价格,而在于设备升级。”

科尔诺夫立刻坐直了身子:“你详细说说。”

索科洛夫微笑着说:“1972年我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更换了全套的仓储设备,一水的芬兰进口。加上更严格和科学的管理,在当月就把货物本来近半的损耗降到了微乎其微。”

科尔诺夫秒懂:“但你没把挽回的损失体现在公账上,那些商品被截留了。”

索科洛夫点头:“是的,这些东西就是我的本钱。无论店里销售还是黑市贩卖都不愁销路,稳赚万利。这才是员工福利和给领导们送礼的经费的真正出处。”

科尔诺夫恍然大悟:“我就说嘛,要不然你又不是蚊子,哪有送不完的红包?盗窃国有资产这铁条就跑不掉了。”

索科洛夫不以为然:“但那些国有资产本来就应该被损耗掉啊,而且我并未盗窃。除了以上这些消耗外,剩下的利润我都返补回国家了。”

科尔诺夫冷笑:“你这样狡辩就没意思了,进了口袋的钱你是怎么返补回国家的?”

索科洛夫瞪大了眼睛:“利润啊,这就是我要下自主采购权的原因。跟海外供应商对接时,我会私下给对方一定比例的定金,要求对方降价。由于这种降价,我的利润才大幅度提升,这算不算返补回了国家?”

科尔诺夫十分困惑:“不是,哥们,你究竟图啥呀?冒着坐牢的风险给国家创造利润,非法占据道德制高点,你为了啥呀?”

索科洛夫长叹了一口气,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你有没有那种跌入深渊,完全绝望的经历?我有过。我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一生最看重一个体面,享受被人尊敬的感觉。但是很遗憾,我从小就不体面,学习成绩差,爱打架,一度他俩都打算放弃我了。好在卫国战争给了我证明自己的机会,多次负伤和红星奖章让父母再次以我为荣。然而,战争总有结束的时候,老百姓一生体面,从不谋私利,所以我没有得到什么安置,只好打工糊口,再次没了体面。来到莫斯科后情况更糟,我莫名其妙地蹲了两年大狱,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沦为家人的耻辱。父母一生最重视的体面被我败了个精光。”

这一番话直接把科尔诺夫整沉默了。他半晌后才开口说:“后来不是平反了吗?”

索科洛夫苦笑:“可我的父母也不在了,他们没有看到。”

擦了擦眼泪,索科洛夫继续说:“出狱后我发誓要挽回自己的名誉。我努力工作,友善待人。很幸运,我找到了一个能施展才华的领域,商业贸易。可是工作越久我越觉得,联盟的贸易系统有大问题,无论流程、制度、管理还是人。以我们现有的条件,完全可以产生更多的利润,让更多顾客买到更好的商品。但现实却正好相反。所以我一直渴望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而一号店的特殊性质就给我提供了舞台。这十年下来我应该也算成功了,方方面面都很满意。我也借此把失去的体面找了回来。上到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都喜欢我,是吧?我用事实证明,咱们的商业贸易是可以做好的,它确实有问题。”

科尔诺夫叹气:“可惜不合法。”

索科洛夫顿时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是啊,可惜不合法。”

科尔诺夫问:“资金来源解释了,那么去向问题呢?你送了多少礼品和贿赂?”

索科洛夫笑了笑:“我得告诉你,我真没送过钱。那种方式只会让人当你是个走狗,不能获得半点尊重。”

科尔诺夫点了点头:“是啊,那帮人对你是不是真不错?要么求情,要么施压,下了很大力气。你是怎么做到的?”

索科洛夫有点得意地说:“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不认为那些行为算贿赂,或许应该叫互相帮助。”

科尔诺夫一声冷笑:“人家需要你的帮助?”

索科洛夫哈哈大笑:“行吧,估计新领导人上台,那地方也不会继续开,我就告诉你吧。你知道吗?大部分高官及家属是从来不会到任何一家商店消费的,包括我的一号店。也就加林娜爱热闹,偶尔会开车来。”

科尔诺夫嘲讽地说:“当然了,你们一直送还用得着买吗?”

索科洛夫犹豫了片刻说:“在库图佐夫大街上,有个300号专营店,店内不会摆放任何商品,只有目录。但这份目录却涵盖了地球上大部分可购买的东西,下到袜子手套,上至汽车快艇,珠宝电器、服装酒水、应有尽有。有资格的客人只需下单,我们都能弄到。”

科尔诺夫意识到他挖出了大鱼,他赶紧追问:“你们指的是谁?”

索科洛夫哈哈一笑:“那可就太多了,非是商人、走私客、商店负责人、外贸部门干部和职员。”

科尔诺夫大惊:“小百货商店也在其中?”

索科洛夫点头:“不然使用外汇问题很难解决。”

科尔诺夫继续问:“这个300号专营店收钱吗?”

索科洛夫微笑:“收,而且非常贵。”

科尔诺夫好奇:“能有多贵?”

索科洛夫说:“上次出差帮莫斯科市委书记格里申的女儿订购了一台冰箱,飞利浦的,3000。”

科尔诺夫懵了:“什么冰箱卖3000卢布?”

索科洛夫哈哈大笑:“是美元,特别定制款,全球也没几台。”

科尔诺夫用了很长时间才消化了这个数字,冷静了一会儿后问:“他哪来这么多美元?”

索科洛夫耸了耸肩:“我敢问吗?反正商品需要美元买,人家就给我美元。”

科尔诺夫还是不敢相信:“冰箱这么大的东西怎么进关呢?”

索科洛夫摇头:“那部分我不负责,只要我把货送到联盟在海外的仓库就行,有专人负责运进来。”

科尔诺夫愤怒地问:“海关就不查吗?”

索科洛夫摇了摇头:“想来是有办法的,这十年里我从未听说过有被查获的事情。”

科尔诺夫感到毛骨悚然:“到底多么庞大的腐败网络,才能搞定从海外到国内的所有环节,并为最高层的权贵服务?”

科尔诺夫不敢多想,只能继续问:“所以你还是个代购?”

索科洛夫说:“虽然不太好听,但确实是这样。所以,我不需要送钱行贿,这个代购身份就很容易获得友谊,日常也就送些普通礼品。谢洛科夫除外,他比较喜欢古董,偶尔会帮他带些小玩意。”

科尔诺夫叹气:“如此庞大绵密的关系网,难怪我刚抓人就会有这么多人求情。你是怎么集结这个圈子的?”

索科洛夫笑笑:“内部介绍呗,莫斯科外贸局长特列古波夫带我进来的,我也只听他的指示。”

科尔诺夫追问:“特列古波夫再往上是谁?300号专营店的组织者又是谁?”

索科洛夫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科尔诺夫:“据我所知我一无所知。要不是职业便利,我根本连这个圈子的边都摸不着,怎么可能深入了解?”

科尔诺夫点头:“倒也是,说回你自己吧。如果省下的消耗被你拿去覆盖了成本,那有些事就必须重新解释。部门主管信封里的钱是怎么回事?你还是有受贿,绝不像自己说的那么无辜。”

索科洛夫断然否认:“我没有,那些钱确实在作为基金使用,只不过只覆盖了一部分成本而已。”

科尔诺夫完全不信:“合着说你这十年就半点没捞,没有任何私产?看谁呢?”

索科洛夫苦笑着摇头:“当然不是。加林娜常住那个别墅东侧有个房子,持有人叫利迪娅,是我的女朋友。我拜访加林娜期间会去看她,赠送过一些珠宝和一台收音机。每月还有1800卢布的花销,都不是干净钱。”

科尔诺夫追问:“就这些?还有吗?”

索科洛夫点头:“有。那房间的客厅里有几个装饰用的牛奶罐,里面六七万卢布的国库券。你们得切开才能找到,我封死在里面了。”

科尔诺夫有些惊呀:“为什么?为什么要兑换成国库券又封死在吸管里?”

索科洛夫笑笑:“就没打算花,算变相还给国库吧,基本就这些了。”

科尔诺夫看突破口已经足够大,站起身来:“那行,今天就到这,你好好休息。顺便回忆一下跟那个300号专营店相关的人,以及与高官们交往的细节。你交代的越多,未来的减刑也越多,明白吧?”

第七章:安德罗波夫的抉择与索科洛夫的悲剧

出了审讯室,科尔诺夫就去向阿里金汇报成果。看完索科洛夫的口供后,阿里金也吓了一跳:“触目惊心啊。我是莫斯科分局的负责人,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居然毫无察觉。把文件整理一下,我这就去向领导汇报。”

几天以后,科尔诺夫的汇报文件整理好了。1982年12月初,阿里金向克格勃主席费多尔丘克复命:“一号店的问题已经基本查清,现在牵扯出新的不法事实。通过那个神秘的300号专营店,线索所指向了四个方向:莫斯科市委,勃列日涅夫同志的亲属,内务部和商贸系统。”

听到这个结果,费多尔丘克赶紧进宫向安德罗波夫汇报。

然后,半个月后,阿里金得到了一个极其离谱的结果。

1982年12月17日,苏联内务部长,安德罗波夫的宿敌谢洛科夫被解除职务。而接替他的新任内务部长是克格勃主席费多尔丘克。

这转了一圈下来,阿里金倒是不用再担心内务部了,可是自家老大成了人家老大了。新任的克格勃主席切布里科夫上台后,阿里金不得不再来探一次口风:“领导,这案子究竟还要不要查?怎么查?请指示。”

切布里科夫十分暴躁:“没有新命令就等着,着什么急?组织纪律都忘了吗?瞎打听什么?”

实际上,切布里科夫并不是真的不重视这个案子,而是面对索科洛夫供出的信息,安德罗波夫犹豫了。

当接手勃列日涅夫后的苏联政权时,严惩腐败已经成为了高层的头等大事。然而,面对尸骨未寒的勋宗,自己要不要立刻清算他的亲属?这样的行为又将会引来怎样的政治风波?会不会引起第聂伯帮的集体反弹?

要知道,查一个库班之王都需要克格勃和检察院联手下场。如此案涉及的莫斯科市委书记格里申,实力远大于梅杜诺夫。贸然下手,会不会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

思前想后,安德罗波夫给案子定下了总基调:向广推,但不要深挖。接着一号店的问题全面整肃商业系统,不怕多抓人。但勃列日涅夫同志的家人不必深究。莫斯科市委,只抓到特列古波夫几个,300号专营店查封。

就这样,一场故作高调,却点到即止的反腐行动开始了。在这场被称为叶利谢耶夫商店案的大调查中,克格勃先后动用了数千名特工,共有超过1.5万人被追究刑事责任,把苏联的商贸系统杀得鸡飞狗跳。

当特工们四处出击时,看守所的索科洛夫反倒清闲下来。面对自己引发的超级风暴,索科洛夫瞠目结舌。但他还算比较乐观,自己行贿受贿的罪名很难落实,盗窃国家财产的情节也并不严重。结合检举揭发等立功表现,判的应该不会很重吧。

科尔诺夫偶尔会过来,言谈中也暗示索科洛夫不会被判重刑,并且表示行动规模越来越大,你可能得等一阵子才能公诉。反正拘留时间也算刑期,耐心等待吧。

然而,这等待时间的漫长程度超出了索科洛夫的想象。直到1984年4月,安德罗波夫去世后,索科洛夫才被移交给检察院。此时,索科洛夫更加乐观起来。新领导契尔年科是勋宗的老班底,不是个激烈反腐的人。自己会不会被公诉都不好说呢。

带着强烈的自信,索科洛夫于1984年11月6日走上法庭。然后他听到了检察院公诉的建议是:“死刑!”

索科洛夫当场崩溃:“就算我的行为违法,但钱也没全装我自己的兜里,国家也没蒙受重大损失,还检举了这么多人,死刑从哪论呢?科尔诺夫,你骗我!”

实际上,当听到死刑的量刑建议时,科尔诺夫也傻了。盗窃国有资产,理论上确实可以死刑,但索科洛夫怎么都靠不上啊。在法庭上,索科洛夫不断辩解,但法官完全不听,甚至开始闭门审理。

眼看情况越来越不利,索科洛夫真急眼了。在最后一天的庭审中,索科洛夫突然掏出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好啊,既然你们这么想让我死,那就鱼死网破吧!”

现在我们已经无从得知这本笔记本里的内容,只知道索科洛夫的宣读被法官厉声打断,直接被判了死刑。

有人说,笔记本里是对一些高官的检举。有人说是300号专营店的内幕。总之,由于这场案件已经真相大白,索科洛夫的最后一搏失败了。

对于索科洛夫的死刑,苏联社会议论纷纷。很多人都认为他罪不至死。关于索科洛夫被判死刑的原因,有人认为是那些被他检举却被公中放过的高官在报复他,或者是想将他灭口。也有人认为这是苏联大案的既习原则,每逢大案必须要判个死刑来杀一儆百。比如鱼案的雷托夫,索契案的铁背拉夫等等。而作为引发这一切的主犯,索科洛夫就被推出来当了替罪羊。

无论究竟是什么原因,索科洛夫的结局已经注定。1984年12月14日,索科洛夫被处决。这个一生追求体面的人,终究还是获得了一个不体面的结局。

从整体上看,一号店案与苏联的其他大案一样,都很难被称为圆满破案。案件中大量牵扯的高官逍遥法外,最高只牵扯到了莫斯科贸易局长特列古波夫。除了索科洛夫外,其他人的刑期也不重。

在索科洛夫被处决的前一天,内务部长谢洛科夫举枪自尽。一号店案涉及的另一位高官,莫斯科市委书记格里申,最终于1992年死于去世报局,死于贫困之中。种种迹象显示,格里申本人不是个贪官。

看到这里,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漏掉了几个重要人物?大公主加林娜和大驸马丘尔巴诺夫成功躲过了一号店案的波及。然而,大驸马恐怕很难为此感到高兴。原因是,由于一号店案的意外转折,导致原定要参与一号店案的卡林金科,没有来得及参与到此案之中。

当一号店案尘埃落定之时,卡林金科已经被派往了中亚。在那里,就发生了一场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反腐案件。而那场案件,将影响到的不只也有丘尔巴诺夫,也包括这个即将倒塌的红色帝国中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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