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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特工能爆破环保组织?【神奇组织30】

本篇为神奇组织之DGSE。

奥克兰港的爆炸

1985年7月10日晚11点48分,新西兰的奥克兰港突然传出了一声巨响,一团巨大的火焰腾空而起。爆炸发生后,附近的居民们惊慌失措地走出家门,此时码头上已经一片火海。11点51分,又一声巨响传来,显然是发生了第二次爆炸。

在听到爆炸后,奥克兰警察局的值班警员蒂姆·史密斯一路踩死油门,终于在午夜10分赶到了现场。史密斯一进港口,就看到了如同地狱般的场景。港口附近的海面上到处都是碎片,船舱里泄漏出的燃油还在疯狂燃烧,一艘船已经完全侧翻,岸上还有几个人在疯狂尖叫。

史密斯警员顾不得许多,他赶紧抓过一个男子问话:“怎么回事?这条船为什么会沉?”

男子一把握住史密斯的手:“警官,快救人啊!费尔南多回去了,刚上船就又爆炸了。上帝啊,真是一场噩梦!”

史密斯很崩溃:“冷静一点,消防队和救援队马上就到,你得提供点有用的信息。”

男子狠狠捶了捶脑袋,又深呼吸几次:“这艘船是我们绿色和平组织的旗舰——彩虹勇士号。刚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生爆炸。第一次爆炸后,全船12人都逃上岸了,但摄影师费尔南多·佩雷斯又返回去取器材,结果他刚一上船,第二次爆炸就发生了。”

听完男子的描述,史密斯警员两腿发软。绿色和平组织,旗舰,爆炸案。完了,这回可真出大事了。

绿色和平组织

史密斯警员之所以腿软,并不是因为这起爆炸案,而是因为这艘船的主人——绿色和平组织。作为全球最知名的非盈利环保组织之一,绿色和平组织一直以财大气粗狠人多、美苏英法干翻车、观点激进难缠判、花样迭出能整活而闻名。其组织的日常就是以各种角度折磨各国政府。在业界可谓响当当的响当当。

上世纪60年代末,美国在阿拉斯加附近的一个火山岛上搞地下核试验。在当年,人们对核武器的认识还相当有限,很多阿拉斯加居民认为核试验会威胁到自己,因此他们经常组织抗议。1970年,12名抗议者筹款租用了一条船,将其命名为“绿色和平号”,直接开去了核爆区,表示有种你就炸死我。虽然这次抗议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但抗议者的行为却引来了美国和加拿大民间的广泛支持。

从此之后,绿色和平组织一炮打响。时间来到1977年,绿色和平组织已经在全球拥有了20多个分部,总部也搬到了荷兰,成为了环保组织中的扛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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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心而论,从动机上讲,绿色和平组织所追求的目标绝对是好的,包括减少海洋污染、减少有毒物质污染、保护森林、保护珍稀动物、减少核污染等等。而且其组织还有一条原则,绝不接受政府和企业的赞助,只向一般民众筹款,堪称一个不忘初心的环保组织。

在多年努力下,绿色和平组织取得了很​​多成就,不少国际条约因它而签订。只不过,在不断的行动中,其行为方法愈发激进。这个号称非暴力的组织,经常硬闯禁区,逼别人对自己使用暴力。在岸上,绿色和平组织也是狠活不断,他们激烈抗议修建核电站,还经常爬上几百米的高塔上拉横幅,搞得各国政府十分头疼。

彩虹勇士号

1978年,绿色和平组织的荷兰总部收购了一艘二手的英国渔船,并将其命名为“彩虹勇士号”。名字来源于印第安人的神话预言,意思是当世界生病时,彩虹勇士将保卫动物,治愈大地。从彩虹勇士号下水后,这个船就无愧于它的名字。为了保护海洋动物以及抗议核试验,它开始全球出击。那是海中战过加拿大,浪里怼过西班牙,抗议美苏核试验,干扰冰岛和英法。

时间来到1985年初,彩虹勇士号正在船长彼得·威尔克斯的带领下,在太平洋的马绍尔群岛附近抗议美国核试验。本来这只是一次常规抗议,但在当年3月,船上的摄影师费尔南多·佩雷斯意外发现,马绍尔群岛上有几百名居民是被美国政府给骗回来的。美国政府骗这些居民回到环礁上居住,完全隐瞒了环礁上依然有核辐射的事实。于是,佩雷斯立刻提出建议,彩虹勇士号应该帮助这些居民们转移。

威尔克斯船长采纳了这个建议,彩虹勇士号接下来帮助几百名居民转移到了安全地带。由于居民转运耽误了时间,彩虹勇士号的下一个任务就比较仓促了。当年7月,法国也要在太平洋的环礁上搞试验,绿色和平组织自然也要去抗议。在抗议之前,船长威尔克斯先给法国总统密特朗发了一封讨贼檄文,并且准备先去新西兰补给一番,然后再去跟法国佬对线。

1985年7月6日,彩虹勇士号抵达新西兰奥克兰港,船员开始上岸休整。按照计划,他们将于7月10日下午回船集合,然后就出发去跟法国佬共襄盛举。然而,7月10日当晚,彩虹勇士号的右舷突然发生爆炸。威尔克斯赶紧组织船员上岸避难,本来所有人都已经逃到码头上,可摄影师佩雷斯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摄影器材没带,打算回去拿。威尔克斯不同意:“太危险了,别去!”

佩雷斯摇头:“那些东西太贵了,重新采购要花不少预算。船彻底沉没怎么也要半小时,时间来得及。”

说完,佩雷斯就扭头冲进了船舱。可是,佩雷斯刚进去都不到一分钟,第二次爆炸就发生了。整艘船被炸得完全侧翻,佩雷斯凶多吉少了。

调查与线索

在了解过情况后,史密斯警员做出了决定:上报吧。环保组织连环爆炸,你这事儿我说白了你白说了。这完全超出了我的权限,必须得请领导。

对于这起爆炸案,新西兰警方极为重视。他们很快把曾在英国受训的艾伦·加尔布雷斯警司调了过来。你不是学过爆炸案处理吗?你来成立专案组。

事实证明,加尔布雷斯警司果然非常专业。赶到现场后,他立刻指挥搜救,很快在事发地点1.5公里外找到了佩雷斯的遗体。同时,对爆炸痕迹的检查也很快完成。基本确定,第一次爆炸在右舷,第二次在轮机室。两次爆炸的洞口破片一致向内,所以炸弹应该安放在船体外,基本可以确定是人为破坏。

在汇总信息后,加尔布雷斯心中一紧,完了,这下案子不好破了。原因如我们之前所说,在成立的十几年里,绿色和平组织是花样迭出狠活多,美苏英法翻过车。联合国五大善人,他得罪了四个,更别说还有其他国家。万一这次袭击是中情局或者克格勃出手,以咱新西兰警察的实力跟人对线,确实也略有差距。

但问题是,怼着新西兰最大港口玩爆炸,如果这事一点后果都没有,以后哪个国家的船只还敢停在这?这关乎国家安全,新西兰政府必须有个交代。因此,天亮之后,加尔布雷斯直接越级向新西兰总理戴维·朗格请示。目前情况十分复杂,敌人极其强大,我们必须以举国之力来应对,也许还能有点机会。

于是,新西兰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警察动员开始了。7月11日,新西兰全国的上千名警察和海军全部动员起来寻找线索。然而,即使在如此大规模的行动下,专案组依然一无所获。由于绿色和平组织得罪的人太多,专案组甚至不知道该怀疑谁。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凶手使用了军用高爆炸药,行动干净利索,肯定是专业特工去干的。

一直折腾到11日午夜,加尔布雷斯实在扛不住了,他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上午,一阵铃声吵醒了他。加尔布雷斯赶紧拿起听筒,对面的声音有点急促:“长官,我是之前向您汇报过港口爆炸案的警员蒂姆·史密斯。”

加尔布雷斯说:“史密斯警员,你是想起新的细节了吗?”

史密斯说:“不是,是有新情况。在爆炸发生前,我在追查港口仓库失窃案,盯上了一辆面包车。今天早上才抓住了两名嫌疑人。在问话过程中,他们交代事发当晚,他们在港口海滩上见到过可疑人员,还搭手帮忙了。”

加尔布雷斯大喜:“他们人在哪里?”

史密斯答:“都是外国人,我把他们软禁在市中心酒店了。”

半小时后,加尔布雷斯赶到酒店。史密斯警员赶紧上去介绍情况:“最近这段时间,奥克兰码头仓库里的货物经常失窃,所以我们就发了个通告,请附近居民发现可疑情况立刻报警。7月10日晚10点左右,我在值班时接到帆船俱乐部报警,说码头停车场有一辆面包车很可疑,车窗的帘子都拉着,还有几个黑影在进进出出,似乎在搬东西,怀疑就是仓库小偷。”

“接到电话后,我立刻出警,大约10点10分赶到码头。此时那辆车已经开走,好在报警人记下了那辆车的车牌号。昨天我去查了一下,这辆车属于一家租车公司,前几天被一对姓普里厄的瑞士夫妇租走。今天上午9点,租车公司打来电话,说普里厄夫妇还车了,我赶紧带人把他们控制住。丈夫阿兰·普里厄交代说,他们两口子都是瑞士人,他在一家贸易公司工作,妻子多米尼克·普里厄是文员。两人6月下旬来这边度假,我查了一下入境信息,符合。”

“随后我又具体询问了丈夫7月10日的行程。他说那天他们就是用租的面包车到处溜达,到了晚上,他想把车开到码头上,去跟他老婆做点小游戏。大约在八九点钟的时候,普里厄先生说,他看到沙滩上有四个人乘皮划艇搁浅了,他过去帮着将皮划艇抬了出来,隐约似乎看到对方穿着潜水服。”

加尔布雷斯听完后大惊,这确实是个重要线索。他们的护照呢?史密斯翻出了护照递过去。检查了,确实是瑞士护照,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然而,就在两人闲聊的时候,一个警员突然跑了过来:“那女人用房间电话拨了组奇怪的数字,不是任何国家的号码,也没拨通,你们看看。”

加尔布雷斯一看号码,很混乱的数字,还带星号和井号,似乎是某种代码啊。我在苏格兰场的老​​师提高过类似的东西。我操,紧急呼叫代码,他们不会是特工吧?

史密斯有点懵:“不能吧?这两口子入境后就到处玩,酒吧夜总会都逛遍了,不像特工啊。”

加尔布雷斯摇头:“别大意,快,给伦敦发电报,让六处派人帮鉴定一下。另外也给瑞士政府发函,让他们帮忙验证护照。”

几个小时后,一个男人来到酒店里,直接亮出证件:“军情六处的,正好在这边度假,刚接到电话让我过来帮忙。”

加尔布雷斯说:“这可真是太巧了,酒店里那两位也说是来度假的。您能不能帮我们看看这串代码是什么?”

六处的大哥笑了笑:“什么代码呀?我看看。欸?这不是法国对外安全总局的紧急代码吗?”

加尔布雷斯大惊:“能确定吗?真的是法国特工?”

六处的大哥赶紧拦下:“停停,虽然代码没错,但这串代码上次见到还是苏伊士运河危机时期呢,已经过去30多年了。难道法国人30多年没换过代码?而且,电话上一共就12个键,也不完全排除是误触的可能性。”

于是,加尔布雷斯先暂停了行动,准备等核实护照。7月14日,瑞士政府终于回复,护照是假的,编号完全对不上,但其材质和工艺与真的毫无差别,肯定是国家级势力仿制,但无法确定究竟是哪方制作。唯一能排除的是苏联,因为如果是克格勃出手,他们肯定会用真护照。

这下加尔布雷斯彻底确认,国家级势力,不是克格勃,还拨通了紧急代码,错不了,肯定是法国佬!来人啊,把这两个间谍给我抓起来!

法国特工的介入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四个月前,彩虹勇士号发给法国总统密特朗的那封檄文说起。按理来说,作为国家元首,每个总统每天收到的奇葩信件肯定不少。如果是一个正常国家,这些信件肯定会经过秘书幕僚的层层过滤,只留下最有用的信息,才会被成交给总统。然而,事实证明,法国显然不是什么正常国家。这封缺德信件居然被秘书们直接保送到了密特朗的案头,生怕总统不知道有人在骂他。

在这篇惊世奇文中,绿色和平组织袖口一吐就是半个扎波罗热。在信里把密特朗骂了个狗血喷头。密特朗,你这个苍髯匹夫,皓首老贼,你吃人饭拉狗屎,当初是谁给你开的出生证明?你是不是偷过老头相机子,一脑袋都是泡啊你?你青了斜八的脸,蒙了猪腰的心,长个挨揍的脑袋,放的欠打的屁。你非得到处搞核试验污染地球,赶紧自己找个坏日子走了,把它变成好日子。如果你今年7月还要搞核试验的话,我们就开着彩虹勇士号去创死你!

人生啊,能不能放过这一宿?下辈子我只想做个不会长大的孩子。有人极端,有人低调,不会有害国行事,松随简单的身体就能擦出生活的真挚。人生啊,能不能放过这一宿?有时候命运很悲切,不知道为什么要坚持,仓促的决定,让那几岁的心灵紧张的颤栗,踏遍人类罪恶极致的旅程,你可曾了解?

在读完信后,毫无心理准备的密特朗真的破防了。他娘的,美国欺负我认了,苏联欺负我认了,现在你他妈一个狗屁的环保组织也敢蹬着我鼻子骂了,太不拿我当人了吧!

在破防之后,密特朗立刻找来了法国国防部长查尔斯·艾尔努。作为堂堂一国总统,密特朗倒是不好说自己是被人骂破防了。于是他找了个万能理由:“据可靠情报,绿色和平组织的彩虹勇士号要破坏7月份的核试验。目前有证据显示他们接受了苏联人的资助,其目的甚至不止会破坏实验,还可能会窃取我们的成果,必须采取断然行动,弄他!”

密特朗敢说,艾尔努也是真敢信,完全忘记一年前苏军强行登上彩虹勇士号抓捕九人的壮举。得到总统指示后,艾尔努直接下令给海军,要求他们在实验期间加强警戒,如果有人敢闹事就直接撞上去。

接到命令后,法国海军上将皮埃尔·拉克斯特一脸懵逼。对付个环保组织,也值得军舰出手?还是总统本人下的令?拉克斯特感到难以置信,于是直接向密特朗求证。拉克斯特找来后,密特朗十分心累,于是解释说:“我确实授权了针对彩虹勇士号的行动,但也没必要太粗暴,设法不让他们出海捣乱就行,都是为了国家安全,手段不重要。”

一听这话,拉克斯特非常高兴的说:“那海军出手就显得动静过大了,还是让情报部门干吧,他们专业,我可以去传达。”

密特朗一把拉住拉克斯特,无比心累的提醒:“你忘了,你不就是DGSE的负责人吗?”

拉克斯特愣住了,他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密特朗,几秒钟后,感动的泪水夺眶而出:“总统放心,这次我绝对把事办明白!”

拉克斯特之所以会如此反应,是因为这个由他管理的DGSE一直是国际情报界中一个大名鼎鼎的神奇组织。1982年,拉克斯特接手了法国对外安全总局。这个机构由维希法国和自由法国的情报机构整合而来。作为法国的国家情报机构,DGSE在拉克斯特手里很快打出了极高的知名度。

1983年10月,驻扎在贝鲁特的多国部队营地突然遭到袭击,两辆装满炸药的卡车几乎同时冲进了美军和法军的营地,炸死了241名美国士兵和58名法国士兵。这场袭击被认为是有伊朗势力在幕后指使。堂堂五常天兵遭受如此重创,美法两国自然要报复。而法国的报复行动则被交给了DGSE。拉克斯特发誓要整个狠活,亲自部署了报复行动。

1983年11月7日,一辆装满600公斤炸药的吉普车冲到了伊朗驻黎巴嫩大使馆外墙。“伊朗人是吧?炸弹卡车是吧?都还给你们!”然后吉普车撞上了大使馆围墙,啥也没发生。炸弹之所以没爆,是因为法国负责执行任务的特工过于激动,吉普车速度起来后,两个特工先后跳车,就没有一个人想起来要给引信点火。

在中东这么个间谍大舞台,这次壮举第二天就传遍了全球。法国特工白送伊朗600公斤炸药,一直成为了国际情报界的美谈。本以为要整个狠的,没想到是拉坨大的。为了找回面子,拉克斯特立刻着手准备第二轮报复行动。整个DGSE在中东地区的特工全部行动起来,法国军方也全力配合。吾都这么用力了,你们不能还活着呀!

1983年11月17日,八架法军飞机从航母上起飞,直扑贝卡谷地的一处兵营。那里驻扎着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和黎巴嫩真主党武装。战机在此连扔了30多枚重磅炸弹,也就不信炸不死你,感受法兰西的愤怒吧!伊朗人有没有感受到法兰西的愤怒我们不得而知,但死了肯定是没死的。由于DGSE在行动前极为高调,伊朗人早有所准备,这边飞机一升空,那边就疏散了,法军飞机炸了个寂寞。更惨的是,由于行动前DGSE搞出的动静太大,导致他们大量在中东的特工被曝光,很快就被追杀得十不存一,侥幸活下来的也不得不整容改名,否则根本没法继续出任务。

两次神操作后,这种自己头破血流,敌人安然无恙的碰瓷式打法,让DGSE彻底沦为了国际同仁的笑柄。大家都笑你,偏偏你最好笑。反复射死之后,拉克斯特的心灵已经非常扭曲,这也是他会被密特朗感动哭的原因。因为在屡次失败后,DGSE已经完全失去了高层信任。拉克斯特根本没想到密特朗会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

当然,密特朗之所以选他,其实也跟信任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完全是废物利用。密特朗认为,DGSE再菜,好歹也叫情报机构,对付个环保组织的破船总该没问题,吧?

“撒旦行动”

总之,在得到总统授权后,拉克斯特欢欣鼓舞:“同志们,一雪前耻的机会终于来了!干,必须干他们!”

拉克斯特一路狂奔回办公室,立刻召集DGSE的所有骨干:“先生们,总统已经下令,要求我们对彩虹勇士号采取行动。大家必须以坚定的政治站位,深刻体会本次行动的战略意义,主动创新,力促发展,聚焦行动的部署、承接、配套落实等各个环节,深入查找短板不足,立足解决环保组织下半自问题,以政治部署为核心,行动纲要为统领,深抓严打,落地落实,以优异的成绩和良好的精神面貌来迎接下一次总统指示。现在大家都说说,我们要怎么行动?”

听完拉克斯特的讲话,DGSE的人都傻了。局长常年混海军,在情报工作上完全是外行。但底下人一眼就看得明白,说什么苏联资助绿色和平组织完全是扯淡,这完全就是总统自己想搞那条破船。

虽然这命令十分的扯,但奈何命令在这,大家也只好装模作样的开始讨论。折腾了一周后,DGSE众豪杰上交了五种方案。

一是悄悄投病毒,特工潜入找水壶,撒点药末全干躺,深藏功名玩潜伏。二是偷偷毁燃料,找准油箱就下药,特殊细菌繁殖快,半路柴油全吃掉。三是直接毁动力,工程师们显长技,这边搞坏螺旋桨,那边弄炸发动机。四是间接造意外,暗算船员使点坏,钓鱼执法要拘留,立竿见影见效快。五是干净炸丫挺,影响最大能清净,潜入水下安炸弹,破船直接给干沉。

听完建议后,拉克斯特十分满意。果然凡事不能只怪自己,也要找找大环境的原因。之前的失败只不过是运气不好,咱DGSE的专业水平一直都是在线的。我决定了,就用第五个!这可是总统关注的行动,咱们要干就干个最狠的!

1985年3月25日,拉克斯特将行动构思成交艾丽舍宫。三天后,总统批复:同意,转交国防部审阅。

密特朗之所以转给国防部,意思有两层。其一是他想证明这事不是纯粹的个人恩怨,而是国家大事。其二是密特朗实在不太信任DGSE的水平,想让国防部帮着把把关。然而,密特朗虽然贵为总统,但显然还是对法国官僚的作风缺乏了解。在总统批示后,法国国防部长看都没看,就直接在计划上签字批准,还大笔一挥,批了足足150万法郎的预算。

见到总统和国防部如此支持,拉克斯特热泪盈眶,发誓一定把这活干好。哥们这次必须下狠手,我宣布行动代号“撒旦”!

咱也不知道炸个环保组织的破渔船为啥起这么个宛如炸歼星舰的代号,而且更令人难以理解的是,这么简单个事为啥能批出150万法郎的预算,只能说资本主义的小免确实让人。总之,1985年3月30日,“撒旦行动”正式展开。按照惯例,在行动前,DGSE必须开始前置任务:侦查情报。

具体到这次行动,委员长重视,拉克斯特着重强调,DGSE必须获得一切情报,包括彩虹勇士号的技术参数、详细图纸、船员情况、行动轨迹等等。如此苛刻的情报要求,势必只有靠打入敌人内部才能获取。于是,拉克斯特把心一横,决定派出王牌。当初在中东被追杀的女特工卡邦中尉呢?调她去吧,女性比较适合去环保组织潜伏。

接到电话后,克里斯汀·卡邦都怀疑,这是不是个笑话?老娘好不容易摆脱了法塔赫的追杀,你现在让我去一个环保组织做卧底,还就为了获得一条破船的情报?

吐槽归吐槽,卡邦中尉还是听从了命令。1985年4月初,她以地理学家的身份抵达奥克兰,在一名法国环保人士的内推下申请加入绿色和平组织。作为一个环保组织,绿色和平组织自然也谈不上什么背景审查。新西兰分会的会长伊莱恩·肖当场宣布接纳美女卡邦。

成功打入内部后,卡邦开始争取对方信任,表示自己可以做一点宣传工作。请问咱们组织有没有固定的工作场地呢?最好是能住的。

听到这个话,伊莱恩一拍胸脯:“当然有啊,咱们在那格尔大厦里就有个套房,一直用作办公室,您可以直接住在那。”

就这样,卡邦顺利完成潜伏。她白天参加活动,晚上则趁大厦没人收集想要的情报。然而,短短一周后,卡邦中尉抑郁了。卡邦的崩溃来自两方面。首先,她太专业了。作为职业特工,卡邦中尉在任何时刻都会保持冷静和严肃,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在强敌环伺中生存下来。之前她在军队、游击队中的卧底风格都是如此,但奈何他这次去的是环保组织。众所周知,太正常的人其实是干不了环保的,能干这行,有活是必备素质。可卡邦当了一辈子特工,他的信条是整活就等于作死啊。所以,当绿色和平组织带着卡邦到处撒欢,今天爬电线杆子抗议,明天光屁股游行时,卡邦明显表现出了抗拒。除了作为特工,卡邦没学过整活外,也因为她常年在中东大区混,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光屁股大哥呀。

相较于整活,更让卡邦崩溃的是第二方面。在入住办公室后,卡邦利用夜晚把整个新西兰分会的办公地点都翻遍了,却连半点有用的情报都没找到。保险柜密码全破解了,墙壁、地板、天花板全检查了,完全没有暗格。挂画、家具挨个过筛子了,一无所获。他妈的,一个环保组织反侦察能力这么强吗?难道背后真有克格勃?

一路被折磨到5月中旬,身心遭受极大折磨的卡邦实在扛不住了,她决定冒点风险。某次,在和伊莱恩会长的一次晚餐后,卡邦中尉开始套话:“这段时间我们都忙够呛,其实你也看过推荐信了,我还是个不错的税手,咱啥时候能去海上转转?”

伊莱恩一拍胸脯:“没问题,我有条小船,明天咱们就去南边的群岛抗议海上倾倒垃圾去。”

卡邦十分无语,小船也不需要水手啊,有没有那种大船?

伊莱恩想了想:“过阵子咱们总部的旗舰彩虹勇士号会来,然后去抗议法国核试验。不过船员名单已经确定了,我没办法把你加上去。”

卡邦立刻坐直了身体,赶紧追问:“能详细说说吗?据说那条船特别传奇。”

伊莱恩看了一眼手表,然后随手递过去了一本书:“时间有点来不及了,这是荷兰总部新寄来的会刊。关于这艘船的一切信息以及活动日程全都发布在会刊里,你想要了解啥,自己要一本就行了。”

我操!他妈的拉克斯特,你他妈大傻!什么他妈狗屁情报局他妈让我来找,你们他妈的都是一群废物!

在这份公开要发布的免费会刊里,记载着DGSE所需要的一切信息,包括彩虹勇士号的技术参数、图纸、行程、船员信息等等。会刊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彩虹勇士号将在7月6日在奥克兰入港,船员休息四天,于7月11日出海去阻挠法国核试验,一切都是完全公开的。

道心破碎后,卡邦中尉打电话把巴黎总部一顿狂喷,直接落荒而逃,连招呼都没打就回了中东。老娘就是被阿拉伯人打死,也再不跟环保组织打交道了!

接到报告后,拉克斯特指示:“把这段删了啊,报告里不要写。不管怎么着,反正情报还是到手了嘛,没啥说的,行动组,全军出击!”

为了摆平彩虹勇士号,DGSE派出了多达八人的庞大团队,他们将其分为了后勤、掩护、接应和实施四个组。计划不能太简单了,要不然显不出专业素养,咱们这次非得给行业同仁们树立一个标杆,看看我们DGSE的实力!

国际风波与后续

1985年6月2日,两名后勤组的法国特工先到了,他们携带了20公斤炸药,用特殊渠道进入新西兰。入境之后,后勤组租下一辆货车,把所有东西往车上一扔后,一头扎进酒吧就嗨了起来。开玩笑,离行动还有那么久,150万的预算呢,这样公款度假的机会不玩还有天理?

随后登场的是掩护组,同样是两名特工。6月12日用假护照入境后,两人干脆连酒店都不订,直接在夜总会里包宿了。

第三个登场的接应组为一男一女,男的是行动指挥官阿兰·法马斯,女的是多米尼克·梅尔。两人化身为一对来度假的瑞士夫妇,持假护照入境。6月20日入境后,这两口子表现得异常专业。既然掩护身份是一对来度假的夫妇,那必须度假呀,都是为了工作,咱就辛苦一点多跑跑吧,周边能玩的地方都玩一遍吧,咱不能让别人看穿呢。

在四组人马中,实施组是最惨的,因为他们的任务是在海上待命。在行动时,他们会乘皮划艇靠近岸边,去掩护组那里拿炸药,然后再潜水安装炸药。由于全程不在岸上,因此痛失了这次公款旅游的机会。

一路爽玩到7月6日,三组人马才举行了第一次碰头会。在一家昏暗嘈杂的酒吧里,指挥官法马斯对队员们宣布:“咱接到的命令是把船炸沉,那就别见血了。炸药分两步装,往右舷放5公斤,先起爆,这样不会直接把船炸沉,让绿色和平那帮家伙有时间上岸逃命。5分钟以后,把剩下的15公斤炸药放在轮机室外侧起爆,直接把船炸沉。大家意见呢?”

对于行动方案,还在回味度假生活的队员们没有任何异议。法马斯果断拍板:“那就这么定了,7月10日晚8点开始行动,大家各自准备吧,散会!”

一听到散会,队员们扭头扎进了夜总会,再也没出来过。开玩笑,还有四天就行动了,不抓紧玩等啥呢?

时间很快来到7月10日,上午10点,接应组的法马斯夫妇租下了一辆面包车,两人开着车闲逛了一整天,直到晚上7点45分才来到港口停车场。他俩的任务很简单,在这等着,等到实施组那俩特工干完活上岸,把他们送到安全屋就行。在此之前,掩护组已经接管了后勤组的卡车,停在了一处隐蔽的海滩上。实施组乘皮划艇上来后,会从他们那里拿到炸药和装备,干完活后再把装备送回来。

7月10日晚8点40分,实施组的皮划艇出现了,他们顺利的跟掩护组接头,然后穿好潜水服,背上炸药,出发!由于彩虹勇士号没有任何警戒,因此这活毫无难度。晚上9点15分,炸药全部安装完毕。9点32分,潜水员爬上皮划艇,开始向掩护组的滩头开拔,先去还装备。然后,这个故事就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皮划艇划出去没多久,两名实施组特工发现,这水咋越来越浅,咋还有点刮沙子呢?抬头一看,离掩护组那片沙滩还很远,啥情况?两人琢磨了半天,然后才发现,应该是退潮了。是的,DGSE的三组特工们,在上岸半个多月以来,没有一个人考虑到最基本的水文潮汐问题,导致实施组搁浅了。

眼看着皮划艇沉底,哥俩没办法,也顾不上还装备了,只能背着潜水设备,扛着皮划艇,直接奔向更近的接应组。等到了岸上时,哥俩差点没累死。看到他们后,接应组的法马斯都傻了。不对呀,你们咋直接就过来了?不是应该先还装备吗?我这小面包车装不下这么多东西啊。

已经累得半瘫的俩潜水员话都说不利索:他妈的你们一群废物,九点钟退潮这么重要的信息都没搞清楚,我们哥俩差点累死知道吗?

看到已经躺下的实施组,法马斯夫妇只能往面包车里搬东西。然而,这一切全看在了附近的守夜人眼里。这几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忙上忙下,这不就是小偷吗?赶紧报警。好在在警察到来之前,几个人已经各自撤离。

临分别时,两名实施组的特工还劝法马斯:“这次出来实在不顺,要不咱们都连夜撤吧,别耽搁了,我总觉得要倒大霉。”

法马斯大手一挥:“不能够,虽然出了点小插曲,但行动很顺利,你们按计划撤,我这面包车是租的,有押金,我得去退押金,不能白白便宜了新西兰人呢。”

于是,接应组的两人又在7月11日开着车足足玩了一整天,到12号才去还车,然后就被新西兰警察给抓了个正着。

其实,直到此时,问题依然不大。因为抓他们的警察只怀疑他们是小偷,并没有往爆炸案上去想。他们俩也确实没偷东西,坦白交代就行。果然,在警察问话之后,两人很快洗清了嫌疑。然而,在问话基本结束的时候,史密斯警员按惯例,各自问出了一个问题:“还有什么特殊情况能想起来吗?”

这时候,要命的就来了。对于这个问题,女特工梅尔耸耸肩,表示没啥情况。而作为指挥官的法马斯,果然是老仙先放屁,不同凡响啊。他作为高级特工,立马修了一下特工思维。法马斯心想,当晚发生了爆炸,新西兰警察肯定很在意,要是回答说啥情况没有,显得太假了,不如略施小计,误导一下他们。

于是,法马斯故意做出轻松的姿态说:“我知道发生爆炸案了嘛。”

史密斯警员眼前一亮:“哦,你有发现?”

法马斯摆摆手:“谈不上发现,一些可疑之处罢了。话说当晚在小游戏之后,在海滩上溜达着透透气,然后就看到几个黑影扛着皮划艇往岸边走。”

史密斯大喜:“真的?能记住他们的特征吗?”

法马斯说:“天太黑,长相看不清,但我这个人比较热心,就过去询问需不需要帮忙。对方的回答有些特征,他们说英语的时候舌根偏硬,又习惯发弹舌音,基本是……”

史密斯一惊:“俄国人?”

法马斯微笑:“我也不确定,对方话不多。”

在法马斯的脑海里,这一手移花接木,不仅能洗刷自己的嫌疑,还能把警方的调查导向克格勃。我们DGSE实在太专业了!

然而,他根本不知道的是,面前的史密斯警员只是个普通警察,人家根本不负责爆炸案。因此,非但没放他走,还作为重要线索汇报给了加尔布雷斯,而且把两人分开软禁了起来。于是,第二个抽象的事发生了。在另一边,女特工梅尔根本不知道法马斯自作聪明的举动,她发现自己突然被软禁了,这显然是出现了意外情况。于是,她赶紧用客房电话拨了DGSE的紧急代码。

然而,常住酒店的朋友都知道,客房电话是没有直线的,都是通过总机转出去的。所以,梅尔的紧急代码根本呼不出去,反而被新西兰警方逮了个正着。这下,那法国佬彻底走不脱了。

在另一边,就在法马斯两口子还车的时候,拉克斯特上将也自豪地向密特朗汇报:“总统阁下,在我们DGSE专业严谨的策划下,‘撒旦行动’已经取得全面成功,那艘彩虹勇士号已经被我们炸沉了!这是整个行动流程,请您过目。”

所谓孩子静悄悄,肯定在作妖。密特朗看两眼报告后,当场就疯了。不是,你炸个破船搞这么大动静干嘛?足足八个人提前一个月去,为啥要分这么多组?潜水员行动完直接回船上不行吗?为啥还要在岸上转运一圈?

拉克斯特讪讪一笑:“您不懂,我们专业情报机构做事就是这样的,手段确实繁琐了一些,但结果还是好的,这不是把船弄沉了吗?”

密特朗有点无语:“行吧行吧,没留下什么破绽吧?这事干得有点损,可别被人抓住把柄。”

拉克斯特一拍胸脯:“总统放心,行动执行的天衣无缝,我方特工安然无恙。”

然而,1985年7月16日,新西兰媒体开始大篇幅报道,彩虹勇士号爆炸案是法国特工所为。是的,在六处老哥的大记忆恢复术下,法马斯连一天都没挺过去,他直接招了。此时,新西兰政府的处境比较尴尬。一方面,国小力微的新西兰不想得罪法国,但另一方面,家门口港口爆炸实在太打脸,他们一句话不说也不好。因此,朗格总理指示,先让媒体把消息漏出去,点一下法国,意思是你们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赶紧派人过来拼外交。为了确保法国人能看到,新西兰还特意请来带英媒体跟进。7月18日,整个欧洲都知道了法国特工在新西兰炸船的事。

密特朗立刻喊来拉克斯特:“什么情况?你不是说没留把柄吗?”

然而,即使到这个时候,拉克斯特甚至都还不知道接应组被捕了,还以为他们在澳大利亚躲风头呢。所以他一拍胸脯:“不能够,咱们DGSE何其专业,绝不会留把柄。带英媒体的操行您也知道,他们就是没事找事,我马上发动舆论反击。”

7月19日,法国媒体也燃了起来,咬死了彩虹勇士号这事不是我们干的,谁也别想抹黑光荣的法兰西。在法国佬的这种态度下,新西兰政府真急眼了。咱本来也不想把事闹大,既然你给脸不要,那就别怪我们了。

7月22日,新西兰政府直接以谋杀、纵火和阴谋破坏起诉了被捕的两名法国特工。同时,总理朗格也公开发表讲话,明确就是有外国势力参与了这次恐怖袭击,应该受到国际社会的共同谴责。这回,拉克斯特终于知道自己还有俩手下没跑出来了,密特朗总统也破了大防:“娘希匹,拉克斯特无能,丧权辱国,滚,滚出我的办公室!”

但事已至此,法国就算想认也来不及了。所以,法国政府也咬死了两人就是一般的法国公民,根本不是特工。这下带英不干了,新西兰再不济好歹是带英嫡亲的儿子,打狗也得看主人吧。于是,军情六处连夜整理出了所有彩虹勇士号案的调查资料,连卡邦在以色列的信息都查了出来,发给泰晤士报,明天安排头版。

有了带英撑腰,新西兰也支棱了起来。他们于7月24日下午给以色列发去通告,要求逮捕恐怖分子卡邦,同时发出全球通缉令,请求各国缉拿在逃的其他法务特工。顶着巨大的舆论压力,法国那张部长不得不站出来,宣布会进行内部调查,如果确实跟我们有关系,正义的法兰西政府不会姑息等等。这种缓兵之计显然于事无补。在中东,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以色列居然真的把卡邦抓了起来。在澳大利亚,当地警员也抓捕了一名实施组成员。

其实到了这一步,整个事情在大家眼里早就已经是日俄战争,旁观者清。但法国人确实不能认,毕竟总统因为一封信就对环保组织进行恐怖袭击,这事能把拿破仑臊的拒绝投胎啊。沉默了一个月后,法国政府决定还是嘴硬到底,你们证据不够充分,全都是口供,老子不认。

面对撒泼打滚的法国佬,朗格总统想去国际法庭告状,但此时戴英指点了他,国际法庭没什么威严,联合国有啊,你得去联合国告。这下可真顶死学上了。在冷战时期,联合国的权威远比今天大,尤其是针对英法这种老牌殖民帝国,一直是美国治标,苏联治本,美苏合作治商标本。眼看着事要闹大,密特朗赶紧服软:“别别别,我处理,我处理还不行吗?”

1985年9月,法国政府宣布,解除DGSE负责人皮埃尔·拉克斯特的一切职务,法国国防部长也主动辞职。高层责任人我都处理了,总该可以了吧?答案是不可以,早你干啥去了?联合国告定了!

1986年7月,联合国秘书长德奎利亚尔拿出了最终裁决。首先,法国必须向新西兰、荷兰、绿色和平组织公开正式道歉。其次,法国必须赔偿绿色和平组织700万美元,赔偿新西兰113万美元,赔偿遇难者佩雷斯遗孀83万美元。而且,已经被捕的法国特工全部移交新西兰审判,法国禁止以任何形式干预。

至此,身无可恋的法国政府终于放弃了挣扎。1986年8月,法国总理向三方代表正式致歉,并且如数进行了赔偿。几年以后,经过各种外交操作,几名特工最终还是被法国偷偷救了回来。

得到赔款后,绿色和平组织为佩雷斯举行了隆重的悼念活动,他应该算该组织第一个环保烈士。1989年,他们购买了另一艘旗舰,同样以彩虹勇士命名,被称之为彩虹勇士二号,目前其舰已经更新到三号了。

至此,参与这次事件的人们基本都各回各家,只有一个人比较特殊,就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阿兰·法马斯。从新西兰出狱后,法马斯转入了军队服役,于1994年退伍。退伍之后,法马斯居然迷上了野生动物摄影,他不停穿梭于山林给动物们照相,水平还非常不错。

2014年,绿色和平组织按惯例推出了一本国际日历,免费给各地支持者发放。但仅仅两个月后,其荷兰总部就发出呼吁,大家把日历寄回来,给你们换新的。如此离谱的要求让各地的粉丝们一头雾水,你这日历价值都不够邮费的,有啥可回收的?因此,他们纷纷找出日历来认真翻阅。但不了解内情的粉丝们不会知道,绿色和平组织要收回日历的真正原因是,在日历中,一幅野生动物的摄影作品下,一个与绿色和平组织颇有积怨的男人——阿兰·法马斯的名字,正在摄影师的署名框里,以一种刺眼的光芒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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