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比亚式执法实践：以菲律宾为例【奇葩小国15】

引言

Just because you are a journalist, you are not exempted from assassination. If you are a son of a bitch, do not destroy my country, I'll kill you. I do not have any master except the Filipino people. Nobody, but nobody.

You must be respected. Do not just throw away questions and statements.

在人类历史的漫漫长河中，有些人总会因为一些奇妙的缘分联系在一起。他们可能一生都不会相遇，却可能有着各种意义上的相似性。

他们是志同道合的灵魂伴侣，是远在天涯的神交之己。所以在1400年前，王勃同志写下了名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而世界上真的就有这么一个人，从他身上，你可以看到各国领导人的影子。他不是缝合怪，却是各种统治风格的集大成者。

接下来，请让我荣幸地为大家介绍：美国特朗普的灵魂伴侣，冈比亚贾梅的治国同好，乌干达阿明的内政继承者，赤道几内亚马西埃的执法同志，智利皮诺切特的海外知己，梵蒂冈教皇的侮辱者，海地杜瓦利埃的复仇人，菲律宾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尔特。

杜特尔特的崛起

大家好，我是小韩可汗。今天我们来讲一个狠人的故事。

1945年，杜特尔特出生在菲律宾南达沃省的一个政治世家。作为菲律宾众多门阀之一，杜特尔特的父亲官至南达沃省的省长。

我之前说过，菲律宾政治是典型的门阀体制。杜特尔特和马科斯一样，都是门阀后代。但区别在于，同样是官二代，马科斯成长为了一名顶级作弊家，但在杜特尔特的身上则看不到任何儒雅随和的影子。

他的一生都和两个字紧密地联合在一起：杀人。

杜特尔特有一个充实的青春岁月，他的整个学生时期，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是整个达沃省所有恶仗的主打人，堪称南洋粉碎机。

16岁那年，杜特尔特终于功德圆满，在一次斗殴中将一个青年用刀捅死。而且原因仅仅是：

（背景音乐响起）

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拿下了首杀的杜特尔特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学校里有同学嘲笑他像巴老，他抬手就是一枪。

由于其与同学们直爽的沟通方式，学校上下联名抗议，要求开除杜特尔特的学籍。后来有大佬作保，才继续留校。

16岁杀人，枪击同学，这种总统的黑料，我是怎么知道的呢？是杜特尔特自己说的。

作为一个拉丁亚洲国家，菲律宾是个高度自由的国家，自由到杀人这种事情不仅不是黑历史，反而是可以拿出来吹嘘的资本。

杜特尔特竞选总统期间，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讲述自己过去的杀人历史，以及当上总统后准备怎么杀人。他讲的杀人故事绘声绘色，比恐怖片刺激多了。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好奇，菲律宾没有法律吗？为什么杀人这种事可以公开说，却没有受到法律制裁呢？菲律宾的法律类似于方便面包上的牛肉大虾，你不能说它没有，但它只存在于纸面上。

菲律宾的执法系统魔幻到什么程度呢？讲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2014年，在献宝和舆论压力下，菲律宾警方组织了一批荷枪实弹的特警，突袭了马尼拉最大的比利比德监狱。警察之所以突袭监狱，是因为警方确信这个监狱事实上是被关押的犯人们掌控的。

尽管有着充足的思想准备，但警察和记者在进入监狱后还是傻眼了。在比利比德监狱，20多间牢房被改造成别墅，里面拥有按摩浴缸、中央空调、家庭影院、50寸液晶电视。整个地板和墙壁全部由大理石镶嵌。

被关押在这里的犯人可以毫无顾忌地使用手机、电脑和吸毒。警察还发现了大量的老力士、百达翡丽和卡地亚手表，还有成捆的美元现金。

在物质建设之外，犯人们的精神文明也没有落下。他们在监狱里建设了一个配有闪光灯的脱衣舞室，每周由狱警将脱衣舞娘带进监狱。

除了三俗表演，有些犯人也颇有艺术追求。警察在监狱里发现了一个相当专业的录音室，它有一个小型的摇滚乐舞台。

因为一个叫克朗克兰的犯人是个文艺青年，他在监狱里拥有名贵的吉他、架子鼓和录音设备。在录音棚里录了10首军歌，并且将监狱演唱会的视频上传到网上，专辑销量超过15000张，被媒体票选为菲律宾最佳新人男歌手。

这位监狱发哥的大佬，本质工作是银行劫匪。他进监狱的时候，带着自己的厨师、秘书、保镖和服务员，连家具都得自带，自购了真皮沙发和大会议桌。

还在监狱里拥有自己的军械库，有事没事还能离开监狱办点业务。手下的杀手也在接单的时候出狱杀人，真正做到了工作坐牢两不耽误。

看到这里，你觉得在菲律宾蹲监狱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吗？实际上，比利比德监狱是世界上最拥挤的监狱之一。额定只能容纳8900人的监狱里，关押了23000人。

除了有钱的大毒枭、官二代和黑帮大佬外，普通囚犯人均只拥有0.28平米的空间。由于极度拥挤，囚犯们只能在没有通风系统的牢房里站着睡觉。

监狱完全被高级犯人们控制，狱警很少进入，死亡如同吃饭喝水般平常。

看到这里，大家大概可以想象菲律宾司法系统的微慑力了。作为一个司法系统完全失灵的国家，菲律宾的犯罪问题只有能不能，不存在敢不敢。

所以，杜特尔特吹嘘自己的杀人成绩，在菲律宾人听起来实在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在中学打出威名后，杜特尔特顺利地升入大学。他在莱西姆大学见到了一位政治课老师，西松。西松虽然只是老师，但他并不平常，他是菲律宾著名的共产主义革命家。菲律宾语的毛选就是他翻译的。

1967年还曾亲赴北京接受北训，回国后就重组了菲律宾共产党。杜特尔特作为他的学生，自然受到大量马列主义的教育。同时他也对毛选颇有心得，至少学到了毛选中最精华的部分：人民战争。

达沃模式

作为菲律宾200多家门阀之一，杜特尔特家族的世袭领地是达沃市。1986年，上一集讲到的马科斯政权被推翻。杜特尔特在家族的安排下接任了达沃市市长。

达沃市位于菲律宾南部，是菲律宾第三大城市。面积为2400平方公里，相当于通辽的1/25，但人口达到160万人，相当于一个天同院和一个回龙观。

达沃市规模虽然不算很大，但不同于菲律宾的其他地区，它地处于棉兰老岛的伊斯兰文化区，与菲律宾的天主教文化迥然不同，教派冲突严重。而且由于地处交通要津，南来北往的犯罪团伙都在此聚集。搞个爆炸枪击连头条都上不了。

到杜特尔特接任市长的时候，达沃市的治安已经让叶之城见者心伤，哥谭市闻而落泪了。

杜特尔特接任后，面对达沃市复杂的民情和糟糕的治安状况，提纲挈领了一条主要治理思想：杀。

杜特尔特的治理理念基本就是微博法官的现实版。判决犯人死刑起跳，反正人是一切问题的根源，把人杀了，问题肯定就不存在了。

面对菲律宾废柴的司法系统和严峻的治安状况，杜特尔特跟贾梅产生了迷之默契。

对所有的罪犯先砍将后提问。

相较于受益博士加瓦拉，贾梅没有那么高的文化。他对于一件事表达不满时，会说自己最此凌辱人。非常不满时，会说自己双倍凌辱人。

杜特尔特认为，与其费时费力地走无用的法律程序，不如一枪崩了一了百了。他成立了著名的达沃敢死队，对达沃市的罪犯和混混们进行疯狂屠戮。

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把人喂鳄鱼，扔进采石场掩埋，把人从直升机上往下扔等等。他还发明了一种双倍绞刑的政策，人绞死了以后还要把尸体再绞一遍，这跟贾梅的双倍凌辱人有一曲同工之妙。

在杜特尔特掌管达沃市的30年里，如果犯人落到他的手里，能落得个枪毙真是个大慈大悲的结局。

杜特尔特极其鄙视朝九晚五的工作作息。他每天都要睡到中午，下午工作，然后在傍晚开着哈雷摩托，背着M16步枪巡街，造型相当朋克。

他在达沃市推行严厉的深夜宵禁、禁酒和禁烟制度。每天晚上他带着随从，背着枪巡街时，那种感觉类似于：让我看看今天又是哪个幸运的犯罪分子被我枪毙。

杜特尔特曾经看见一个人在纪念区抽烟，他掏出手枪，顶住这个人的脑门，逼着他把自己的烟头吃下去，再拔修。这店跟阿明逼人吃皮鞋差不多。

后来根据杜特尔特的手下爆料，他掌管达沃市期间，光未经审判的私刑处决就有1400多人。

在老杜的铁腕统治下，菲律宾各大犯罪团伙噤若寒蝉。毒枭们宁可花高价让毒品走水路，也要绕开这个瘟神。

作为一个贫穷且民情复杂的城市，达沃市的治安愣是让老杜杀成了世界第七，成为东南亚最安全的城市之一。

不过，不要以为杜特尔特是一个只懂暴力的杀人狂。事实上，他对经济建设也很有心得。在他统治期间，达沃市成为菲律宾对外资最友好的城市。大量的外资来到达沃市投资，让达沃市的经济有很大发展。这也成为他日后竞选总统的资本之一。

不过，在达沃市欣欣向荣的同时，菲律宾的情况则每况愈下。马科斯倒台后，历任总统都没有解决全国范围的腐败和治安问题，尤其到了杜特尔特的前任阿基诺三世手里，内政问题已经极其严重。

2010年，阿基诺三世当选了菲律宾总统。讽刺的是，阿基诺三世并无才能。他能当选除了因为他是门阀后代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妈死了。

阿基诺夫人在大选前几个月去世，让菲律宾上下都很同情阿基诺三世，这对他的当选有很大帮助。谁能想到，有一天你妈死了这句话，居然也能成为一种优势呢？

阿基诺三世上任后，菲律宾的腐败和犯罪问题日益严重，犯罪率节节攀升。菲律宾2014年的犯罪率比2013年高18%，2015年比2014年高46%。犯罪率的折线图长得比茅台更狠。

我们前文说的豪华监狱就是发生在阿基诺三世时期。甚至在2015年，菲律宾还出现了44名特警被毒枭伏击杀害的事情。这证明菲律宾的司法机构的威信和能力已经弱到令人无法接受的程度了。

看到这种情况，杜特尔特拍案而起：够了！跟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治理好国家呢？

2015年11月，杜特尔特宣布将参加总统大选。此事立刻在菲律宾引起了轩然大波。杜特尔特离开了统治30年的达沃市，将市长的位置传给了他女儿萨拉·杜特尔特。

这里说句题外话啊，虽然评价别人的长相很不好，但是在马科斯家族倒台后，菲律宾总统的颜值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如果说马科斯家族是老天爷赏饭的话，后面的总统简直就是老天爷给的催吐。马科斯年轻时长得很帅，埃斯特拉达长得就比较猥琐，阿基诺三世长得更猥琐。杜特尔特一脸横肉，长相也相当抱歉。

杜特尔特女儿萨拉出场时，我总有一种很眼熟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后来我发现，这不就是：

（音频中插入一段视频声音）

来半！

永载！

杜特尔特竞选总统，主要的宣传点就是针对菲律宾严重恶化的治安状况和腐败问题。对于这些罪犯，杜特尔特只有一句话：真想现在就狠狠地把你给办了。

杜特尔特时代

杜特尔特参选时，他的口号是：

我要在六个月内根除菲律宾的犯罪活动，展开前所未有的行动，杀死所有的罪犯，把他们的尸体扔进马尼拉湾喂鱼，让鱼都吃得变肥。

前所未有这个词非常有川宝的风格。实际上，杜特尔特一直被称为东南亚小懂王。他的讲话风格让特朗普都显得如此沉稳。

杜特尔特对选民说：忘了人权法吧，如果我入主总统府，我会像我当市长时那么做。毒犯、抢劫犯和游手好闲的人，他们最好滚蛋，否则我把你们通通干掉。

话是好话，可是为什么要吧毒犯、抢劫犯和游手好闲并列呢？如果摸鱼也是一种罪的话，那我简直罪无可赦。

他还说：我今晚就站在这里，想杀我就赶紧来吧，只要我当选，一定会杀光你们。

这种毒犯和我只能活一个的态度，让菲律宾百姓们极为支持。所以2016年5月大选开票，杜特尔特以绝对的优势当选了新一届的菲律宾总统。此时他只有区区71岁，未来可期。

成功当选后的杜特尔特用一句话抒发了自己的感想：菲律宾问题实在太多了，让人忍不住想上吊自杀。

我上一期说过，菲律宾是亚洲的拉美国家，无论是语言还是文化，都与拉美很接近。而且菲律宾的位置是亚洲的桥头堡，来自墨西哥和哥伦比亚的毒品，第一站就落在菲律宾。

该国交通便利，沟通方便，与货源地联系紧密，可以实现毒品的江海联运。还有丰富的劳动力资源，是典型的前店后厂模式，就有明显的区位优势。因此，菲律宾的毒品问题一直极为严重。

按照杜特尔特的说法，菲律宾一亿人口中，至少有300万人吸毒。

杜特尔特认为，禁毒工作的开展要基于两个判断：一、人民内部问题要通过人民战争解决。二、有买卖就有杀害。

所以，杜特尔特一上台就立刻颁布了两条政策：

一、警察可以随时随地地处决疑似贩毒者，不需要任何法律程序。杀死一名毒枭，赏金75万人民币，外加奖牌和升官。

二、任何人都可以随时击毙毒犯和吸毒者，不用负法律责任，而且可以拿赏金。

不得不说，这个毒犯清除计划是个相当极端的政策。菲律宾几乎在一夜之间进入了大逃杀模式。马尼拉街头枪声乱响，毒犯的尸体横陈街道。

在杜特尔特接任的头半年，全国杀掉了6000人。上任一年后，全国干掉了近两万。

在这种极端政策之下，菲律宾出现了大规模的赏金猎人团体，专门捕杀毒犯。打击贩毒让各地的殡仪馆生意兴隆，也算是发展服务业来补充零售业了。

在老杜的大逃杀模式下，菲律宾的毒犯们闻风丧胆，纷纷自首。老杜上任五个月，菲律宾全国有68万人向警方自首。监狱里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个个满房。

但即使这样，也有人源源不断地前来投案。毕竟菲律宾的监狱再挤，也比在大街上被人一枪崩了强。

但杜特尔特很清楚，这些主动投案的犯人只是无力自保的小鱼小虾。那些真正有权有势的大毒枭，各自都在门阀的荫蔽下活得安稳自在。

之前历届政府的禁毒都只能针对底层马仔，对大毒枭我唯唯诺诺，对小混混我重拳出击。

菲律宾的门阀制度让各地的地方官员俨然等同于节度使，在地方树大根深，很难连根拔起。因此菲律宾历届政府在地方层面的行动，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杜特尔特对于这种地方割据的局面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既然门阀树大根深，那我就杀了你全家不就行了吗？

杜特尔特列了一个跟毒阀勾结的门阀名单，要求这些诸侯们自首。其中重点点名了奥三棉市市长雷纳尔多。

这个雷纳尔多家族是门阀加军阀的合体版，早年靠私人武装起家，后来当了市长公开贩毒。

杜特尔特要求雷纳尔多自首，雷纳尔多当然拒绝，而且抵赖称自己多年来一直都是打击贩毒，拒绝血凡。

于是2017年的一天，警察以搜捕的名义闯进了市长的府邸，同市长的家人和保镖们进行激烈枪战。

枪战的结果就是市长本人以及他的老婆、孩子、弟弟、妹妹，共11个人全部被击毙，基本被灭门。

警察奉总统的命令把市长灭门，这事干得很拉美。作为拉丁亚洲国家，发生在菲律宾自然也不奇怪。

杜特尔特如此大规模的禁毒行动，自然引起了菲律宾各方势力的强烈反弹。他和他的心腹们都被开出了很高的赏额，想要暗杀他们的人络绎不绝。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杜特尔特做了一个违反祖宗的决定。他没有像历代总统一样，居住在总统府的马拉坎南宫。他说那里太渗人，根本睡不着觉。他当了总统后，仍然把达沃市当做自己的大本营，经常坐飞机来往。

杜特尔特执政初期的禁毒政策，受到了菲律宾百姓的广泛欢迎，支持率一度高达91%。

但菲律宾跟中国不一样。作为一个小国，国际社会对杜特尔特的做法是怎么看的呢？

国际反应

对于菲律宾来说，最具有影响力的国家肯定是前宗主国美国。虽然杜特尔特的行为是基于菲律宾现实状况所做出的判断，但奥巴马表示：

美国承认菲律宾毒品犯罪是个大问题，但应该采用正确的方法。

话里话外都是谴责杜特尔特侵犯人权。

杜特尔特回应奥巴马说：你真是个婊子养的。

这不是我夸张，这是原话。东盟会议之前，杜特尔特在讲话中对奥巴马隔空喊话：

I do not have any master except the Filipino people. Nobody, but nobody.

You must be respected. Do not just throw away questions and statements.

杜特尔特的惊世言论一出，美国就取消了原定与杜特尔特的会谈。媒体问奥巴马如何看待杜特尔特的讲话，奥巴马的回应是：

So clearly he's a colorful guy.

他可人家，要不人家当总统呢？高情商说炫烂多彩的人，低情商直接骂傻逼。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杜特尔特说他要公开羞辱奥巴马不是说气话，他还真敢干。

在2016年9月的东亚峰会上，杜特尔特发表了一场狂怒演讲。他对于美国最关心的南海问题只字未提，而是拿着一张美国士兵杀戮菲律宾原住民的照片说：

我们的祖先都被他们杀了，他们却来跟我们谈人权。

杜特尔特的演讲完毕，全场鸦雀无声。奥巴马当时就坐在台下，脸都被气黑了。

杜特尔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看穿了美国人的白嫖本质。美国怂恿菲律宾在南海冲到马前卒，这对菲律宾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杜特尔特上台后，菲律宾外交意外180度逆转，从极度亲美到问候奥巴马母亲，转而与中国全面合作。整个奥巴马时代，菲律宾和美国的关系都很差。

除了问候奥巴马母亲，杜特尔特还骂美国大使是个伪娘，骂美国人是海盗，关系处的非常僵。

反倒是在特朗普上台后，美菲关系稍微有所缓解。因为特朗普称在菲律宾禁毒做的好，杜特尔特则认为特朗普和自己一样性格直爽。他应该是全世界唯一一个认为自己和特朗普相似的总统。

连美国总统都敢骂，天底下也没有老杜不敢怼的人了。

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谴责杜特尔特滥杀无辜，杜特尔特的回应说：你是又一个大傻瓜，联合国什么事也干不成。你要是能说出我做的一件坏事，我能说出你做的十件。

除了人间的领导，神界的代表老杜也照怼不误。方济各教皇造访菲律宾，杜特尔特嫌弃方济各粉丝太多，阻塞交通。因此也将son of bitch这一雅称转赠教皇，让他滚回梵蒂冈，别再访问了。

杜特尔特是唯一一个敢对教皇开炮的天主教国家领导人，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为杜瓦利埃报仇了。果然一笔写不出两个肚子。

不过相较于杜特尔特在国内的言论，杜特尔特在外交上的言论简直堪称克制。

前总统阿基诺把他和希特勒相提并论，杜特尔特欣然地接受了这个比喻。他说：德国有希特勒，菲律宾有我。

菲律宾火山爆发，他在灾区说自己要把火山灰吃掉，再一泡尿把火山自灭。

新冠疫情期间，他说要开枪打死所有不服从管空的人，把违反宵禁的人关进狗笼子。

至于什么竖中指、说脏话之类的，在杜特尔特的演讲中，出场频率跟郭德纲先生李玉谦是爹差不多。他应该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把总统演讲变成十八禁的总统。

总之，如果杜特尔特是美国总统的话，他上的热搜一定比特朗普都得多。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却能在菲律宾获得很高的支持率。因此国外的一些评论家把这种现象称为杜特尔特悖论。

杜特尔特的遗产

杜特尔特的一系列政策侵犯了人权吗？确实。对于任何一个现代国家来说，法外行刑都是完全不可接受的。因为这会造成大量的冤假错案，菲律宾也一样。

在杜特尔特的极端政策下，栽赃一个人简直再容易不过了。杜特尔特的禁毒行动中，大量不是毒犯的无辜者被人打死。这也是各国对他表示谴责的主要原因。

杜特尔特的政策能解决菲律宾的问题吗？不能。经过杜特尔特的运动式治理，菲律宾的毒品问题确实有很大的改善。曾经猖獗的街头毒品交易被迫转入地下，整体犯罪率也有所降低。

但这样的运动式治理无法从根本上解决菲律宾的高失业率和贫富差距问题。治标不治本，甚至连标都很难治好。

那么为什么菲律宾百姓还愿意支持他呢？杜特尔特毫无疑问是一个民粹主义领导人。他的做法和风格，都跟委内瑞拉查韦斯极为相像。

但百姓并不是因为杜特尔特满嘴跑火车而支持他。对于他的所说和所做，菲律宾人是看得见的。身处于门阀体制的菲律宾，杜特尔特在达沃的家只是一个普通的二层小楼里。

他还曾经眼馋邻居的大电视，问邻居如果电视坏了能不能送给自己。他做市长时，曾经假扮成出租车司机，询问市民对政府的看法，也经常会一个人出去，在夜市里喝啤酒。

菲律宾百姓也许搞不清杜特尔特是什么人，但他们至少可以确定，他和躲在总统府里坐拥上百亿资产的马科斯，肯定不是一类人。

杜特尔特如同一块石头，将死水一潭的菲律宾政治砸出了一层涟漪。他不能解决菲律宾所有的问题，但他至少让菲律宾百姓看到了除了高高在上的老爷外，的另一种可能性。

他的政治报复未来可能要萨拉·杜特尔特来实现，也有可能是其他人。但无论是谁，如果将来菲律宾有一天能够真正的改革成功，杜特尔特就将被记载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杜特尔特年龄很大了，身体也不太好，经常有传言说他患上了食道癌。人的肉体必然会湮灭，但精神会永远存在。

也许在杜特尔特的故事结束的时候，他会对自己评价一句：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马尼拉湾潮进来看，今日方知我是我。

我是小韩可汗，每周讲一个吹逼小故事。感谢大家的再联，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