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信息第480期】杭州新闻有味道；高速延长收费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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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新闻有味道
杭州最近出圈的新闻都比较有味道。先是钱塘区文海第二实验学校多名学生身体异常，家长猜测与旁边的工厂排放物有关。该校去年9月前后搬到新校区，近一年间多名学生出现了流鼻血、鼻炎、反复咽喉异物感及干咳问题。家长发现这些症状在转入新校区后显著恶化。孩子反映常在操场闻到刺鼻气味，运动后头晕加剧。家长猜测或与学校一墙之隔的工厂排放物有关。7月15日，杭州成立联合工作组，组成人员除了生态环境、卫健、教育等部门及审视有关专家，还有媒体代表、学生家长代表。现在进入等通报环节。
杭州新闻有味道
另一条是16日，余杭区良渚街道、仁和街道多个小区反映自来水出现刺鼻的异味。有人形容是死老鼠的味道，有人称是下水道窨井盖反水和化粪池的味道。还有人表示，像塑料燃烧和绿化带喷的农药味，催生了“直把杭州作汴州”、“把我当印度人整”等段子。网友猜测是拐弯接错，将粪水的排水管接到了供水管道上。西湖区2020年发生过类似事件，一家溢福垃圾处理点将污水排入西水，毒死了鱼虾，被村民投诉之后切换管道。但因为各种疏漏和违规操作，污水进入了备用给水管，到了居民家中，影响446户，直接经济损失241.3万。
对于网传粪水管接错导致污染，余杭环境水务集团工作人员称都是谣言，称这个水闻起来是有一股味道，这是一个嗅味指标异常的情况，但其他指标都是正常的，水质整体是清澈干净的，只是这个水有味道。但是网民并不买账，纷纷晒出自家自来水的照片，并吐槽，那就学一下日本官员喝处理过的核废水。水务集团16日通报称，当天下午4时30分主官网已恢复正常。末梢支管有存水残留，让用户排放存水至正常后方可使用。承诺减免排放存水的学费。17日水务集团再次通报，称已完成对各支管和二供水箱的冲洗，仁和良渚街道水质已恢复，用户可正常使用。再次提醒了使用前要排放存水，并称将会给予7月份每户5吨水费的减免，但未公布污染的原因。
18日水务集团回应媒体称，排查发现是调西原水出现异常，但此事影响比较严重，已有政府部门介入，需要等统一通报。具体的责任划分，还是需要等通报。今天官方通报初步查明，是特定自然条件下，藻类厌氧降解产生的流迷类物质导致异味。具体原因正在进一步溯源，并再次强调粪水是谣言。还有网民讨论这种事情能否集体诉讼维权。早前关于甘肃天水幼儿园铅中毒的讨论中，就有人强调美国也有铅中毒事件。不过大家查了一圈发现，密歇根州弗林特市的饮用水被铅污染丑闻中，受害者获得总计6.26亿美元的赔偿，主要由州政府承担，弗林特市政府和一家工程公司也支付一小部分。
中央城市工作会议
整支内卷式竞争和产能过剩正在提高到新的层面。中央城市工作会议日前召开，通告之外的内容逐步公布。人民日报17日头版披露，领导人在会上说，上项目一说就是几样，人工智能、算力、新能源汽车，是不是全国各省份都要往这些方向去发展产业？他强调，要从按规律办事的角度观察产业布局，坚决反对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也要解决不懂装懂、自以为是的问题。防止出现拍胸脯、拍脑瓜、拍屁股的三拍干部，并督促领导干部树立正确政绩观，克服浮躁情绪，抛弃私心杂念。平常的考核不能光盯着GDP增长了多少，建了几个大项目，还要看欠了多少债，不能让一些人击鼓传花把问题留给后人。去年他在山东考察时就强调，发展新质生产力不能光盯着新三样，不能大呼隆一哄而起一哄而散，一定要因地制宜，各有千秋。
但一哄而上是老传统了。上世纪50年代有全国大炼钢铁，70年代末有洋跃进，80年代技术引进中，有九个地方重复引进意大利一家电冰箱厂的同一套生产线。90年代到本世纪初，有20几个省要把医药半导体当成支柱产业，十几个省要把汽车甚至航空航天当成支柱产业。而一哄而散，一地鸡毛时，往往领导一句“交学费”就过去了。我国地方政府过去长期依赖投资驱动的增长模式，但因为缺乏有效监督和制约，如今这种模式造成债务高企和低效投资，推高了产能过剩，助长行业内卷和价格战，不仅压缩企业利润、抑制工资增长，也加剧通缩压力，引发外贸摩擦。
近两年，破除内卷式竞争逐渐成为共识，关注层级不断提高。本月1日，中央财经委员会会议提出，依法依规治理低价无序竞争，推动落后产能有序退出，并规范政府采购和招投标。16日的国常会议也要求规范新能源汽车行业中的非理性竞争。洪波师认为，这些迹象表明通缩问题正日益受到重视。
中国钢铁厂商扩大出口钢坯
钢铁是过剩行业的典型，但内有房地产疲软，外有关税阻力，钢铁出口还能创下新高。路透社17日报道，中国钢铁制造商正通过出口关税较低的钢坯来规避印尼、土耳其等国对钢材的高额关税，打破了发展中国家针对廉价中国金属的贸易壁垒，但也引发业内对低价值出口激增的担忧。
钢坯是半成品，需要轧制才能成为钢材。今年前五个月，中国出口钢坯472万吨，同比激增近三倍，占同期钢铁出口总量的近10%。前五大出口市场是印尼、菲律宾、沙特、意大利和土耳其。其中印尼、土耳其和沙特不对钢坯征关税。我国是最大钢铁生产国，第二季度钢铁出口3070万吨，同比增长11%，超过十年前创下的记录。但一边钢材出口持续高位，一边出口均价持续下降。1到5月，出口钢材4846.9万吨，增长8.9%，但出口均价每吨701.6美元，下降10.1%，出口总金额下降2.4%。去年1月以来，各国对中国钢铁开展了38项反倾销调查。美国、欧盟、韩国、越南、印度等国纷纷限制中国钢铁产品进口。加拿大去年10月起对进口中国钢铁产品加征25%关税，本周再度加码，与加拿大没签自贸协定的国家，今年从这些国家进口钢铁要比2024年减半，超足部分加征50%的关税。
对于从美国以外国家进口的钢材产品，主要含有在中国熔化和浇铸的钢材，也从本月底起加征25%关税。一些东南亚国家进口中国钢坯，加工后再出口到欧洲和北美，但钢坯的附加值比成品钢材每吨要低400到500元。
中国钢铁工业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姜维上月底表示，2024年钢坯出口634万吨，同比增长93%。今年前四个月的钢坯出口量已超过2023年全年。钢坯作为半成品，出口激增浪费国内丰富的深加工能力，付出国内不可再生能源和物资的消耗，留下污染物和碳排放，阻碍钢铁产业升级，加剧了低水平的市场竞争。协会已向有关部委提议限制钢坯出口。但钢铁厂商显然缺乏自觉减少出口的动力。路透社还引述知情人士称，北京正考虑对钢坯征收出口税。出口税就是谁出口谁给国家先交税。我国过去长期是出口退税，谁出口谁不交税。如果真的开征出口税将是重大的转变。这种税的好处是，你卖出去也是给人家交关税、双反税，不如让国内收这笔钱，还能减少对外摩擦。此外，出口调节手段还有配额拍卖，还没有哪个行业应用过。
高速延长收费静悄悄
274期讲过，大基建时代结束，公路维护成为难题。交通部研究机构称，每年养护资金缺口3000亿。交通部2018年曾就收费公路管理条例修订征求意见，你规定收费公路收费期限可以超过30年，并且明说修订的原因是，现行条例制度设计难以解决收费公路债务问题，常年有数千亿收支缺口。目前修订还没有下文。不过去年底全国交通运输工作会议强调，今年要推进收费公路政策优化等重大改革。
一些地方已在悄悄延期。成都去年就有人讨论，成北出口高速收费期限已过可还在收费。四川交通厅2022年回复过，该高速收费期限自1998年12月21日起至2024年6月30日止。但成都市民律师胡蕾去年拍摄的收费站公示信息却显示，截止日期改成了2025年9月17日。但官方未公示延期理由。为此他去年10月申请政府公开继续收费的批复文件，但交通厅回复称，文件中含有涉密信息不予公开。胡蕾又向四川省政府申请行政复议，今年3月省政府答复称，交通部等国家部委2020年开始向各地发通知，要求各地根据实际情况依法保障收费公路车辆通行。依据上级通知，经省政府同意，交通厅2024年3月制发重新确定成景成北出口高速公路收费截止日期的通知。经本机关审查，文件均严格按照保守国家秘密法关于定密要求，确定密集为秘密，保密期限为长期，因此不予公开，并无不当。胡蕾依然不认可，他申请的是批复同意继续收费的文件，而非高速收费标准，复议机关混淆了两者。随后提起行政诉讼，将四川省政府、省交通厅诉至法庭。7月2日开庭，但法院未当庭做出判决。
重庆法治报就此发表评论，高速路延长收费期限何须讳言，称我们很难说四川交通厅的回复是违法的，但也很难认同这就是真正的依法行政。依法行政不是说一句依法不公开这么简单，而是要把能公开的信息尽量公开。胡蕾的较真不是为了刺探国家秘密，而是希望政府在依法调整收费期限的同时，可以设置听证环节，听取各方意见，合理设置通行费，并且公开规划建设运营账目，让老百姓清楚收了多少钱、花了多少钱、多少年内还清，真正引入外部监督，预防腐败。这一切不仅是法律赋予每个公民的权利，也是建设法治政府和推进社会治理现代化的应有之义。
早前，对于有人申请公开东航321事故调查进展，民航局也以可能危害国家安全、社会稳定为由不予公开。想起一桩往事，20年前国家保密局推动保密制度改革，当时定密机构太庞杂，各级行政机关都有定密权，从自己的立场确定保密范围，导致定密过于普遍。2005年8月，民政部宣布自然灾害人数不再保密，到现在仅仅过去了20年。
公益善款成为地方新增隐性债的新目标
早前，审计署报告披露地方新增隐性债的新动向，公益善款也成了目标。报告举例，福建晋江融资平台2020年9月以来，向慈善总会、建议勇为协会等省内九家公益组织借款15.02亿，部分用于政府投资项目形成隐性债。
晋江市慈善总会2002年成立，是国内首家县级民间慈善机构。理事成员主要是企业家乡贤。截至去年年中，善款募集47.54亿，累计投入救助32.53亿，惠及19.2万人次。晋江市建议勇为工作协会由公安局主管，前身是晋江市建议勇为基金会，2013年转型为协会。晋江慈善总会年均捐赠收入仅2到3亿，但已连续多年背上一笔超过10亿的应收账款。2020年末，一笔账面价值10.355亿的应收账款就出现在其审计报告中，欠款原因是借款。随后三年也出现在报告中，不过2023年度报告中，欠款原因是委托。按照审计署定性，这笔应收账款属于借款，违反了基金会不得向个人企业直接提供与公益活动无关的借款规定。根据中诚信国际东方金投对晋江城投的评级报告，晋江慈善总会常年位列晋江城投其他应付款对象前几名。
晋江城投方面称，当时达成协议是认为对双方有利。慈善会希望善款保值增值，城投则以较低成本得到一部分灵活资金。并称既然审计署指出违规，那一定尽快整改，争取这两个星期就以合法合规的方式归还。2004年基金会管理条例去掉了基金会不得经营管理企业的规定，允许按照合法安全有效的原则实现基金的保值增值，但没有详细规定公益性基金参与投资的方式和规范，导致各种灰色投资滋生。
2011年，河南省宋庆龄基金会被曝将大量资金用于放贷，涉嫌非法集资，且将公益资金交由员工持股的关联公司运营，更有地产投资涉嫌变公益项目为豪宅。2016年慈善法和慈善组织保值增值投资活动管理暂行办法出台，填补了漏洞，但保值增值背后的灰色链条不断出现。2023年9月，中华儿慈会前工作人员卷走大病家庭上千万善款，事间不仅涉及违规套取配捐，更牵出慈善行业以广告投流钱生钱的灰产内幕。同年11月，河南人老年文化事业发展基金会被曝吸纳储户数亿资金，通过委托投资用于房地产项目，结果项目建设不顺，又欠下上亿债务，无法兑付筹集资金，储户存款也无法取回。
有资深公益人表示，借款给城投或房地产公司引发风险的慈善机构不止一家，但因为法律不完善以及一些难以公开言说的原因，往往处在监管盲区。民政部门公开的处罚记录里，有些机构除了名字，可以说和公益慈善毫无联系，就是钻漏洞谋利。
美国儿童吞食空调遥控纽扣电池
近日，苏黎世财险中国有限公司一则重大赔付公告引起关注。2023年4月，公司收到被保险人报案，其投保的一款中国出口美国的空调遥控器被指存在缺陷，导致一名6岁男童遭受严重且永久的胃肠道损伤。男童2022年7月吞食遥控器电池，伤者提起诉讼，索赔1.252亿美元，约合8.98亿人民币。收到报案之后，公司积极与客户及诉讼抗辩律师等沟通，为避免陪审团认定更高金额的损失赔偿要求，律师建议被保险人进行和解，最终以4000万美元达成和解。公告未披露所涉中国空调制造商的名称。苏黎世财险是出口厂商的超额赔付承保商。到6月18日已完成累计折合人民币1.4128亿的支付，保单责任限额已经用尽，目前已经结案。公司已在保单范围内完成全部赔款及费用支付。
苏黎世财险属于苏黎世保险集团，总部位于瑞士，在中国拥有一张财险牌照。与中国大部分财险公司以车险为主不同，苏黎世财险在中国市场没有车险，主打财险品种是企业财险、职业责任险、货物运输险、产品责任险和公众责任险。2024年保险业务收入10.74亿，赔付支出2.84亿，偿付能力充足。不过也有财险业人士指出，此案的赔付可能并不会完全由苏黎世财险一家承担。
在美国因产品缺陷引发的巨额赔款案件，上一期比较知名的是宜家抽屉柜。2017年，加州一名两岁男童因为家中一个宜家抽屉柜倾倒丧命。男童父母起诉宜家，指控其明知这一系列抽屉柜和衣柜存在倾倒风险，且先前导致多名儿童死亡或受伤，但没有提醒那些家具必须用零件固定在墙上才能使用。最终宜家赔偿4600万美元。之前还有一家中资企业卷入纽扣电池案件。2023年7月，一名美国消费者在亚马逊上买了深圳车阳科技的产品，其一岁半的儿子后来误吞配件遥控器的纽扣电池，气管被腐蚀性物质灼伤。该消费者索赔832.5万美元。
虽然车阳科技买了平安保险的产品责任险，但最高保额仅100万，再加上账户中被冻结的150万美元，远远不够支付索赔金额。这两起纽扣电池案件背后是美国瑞西法案的升级。2020年12月，18个月大的女婴瑞西哈姆斯史密斯因为误食遥控器纽扣电池不幸去世。2022年8月，国会通过瑞西法案，强制执行纽扣电池和硬币电池的联邦安全检测，要求产品能够防止6岁及以下幼童打开，强制警示标签，并指导消费者将电池放在儿童接触不到的地方，以防止类似悲剧再次发生。去年3月开始强制执行。今年5月，亚马逊美国站开始对锂电池产品大清扫，大量含纽扣电池、锂电池的商品链接被强制下架。
好的，本期参考信息就是这些，我们下周一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