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信息第449期】中高考全托班；特朗普逆向助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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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人都回来了吗？首先看看五一假期的数据。官方统计，全国旅游市场大幅升温。文旅部测算，假期五天国内出游3.14亿人次，同比增长6.4%。国内游客出游总花费1802.69亿，同比增长8%。商务部大数据，假期全国重点零售和餐饮企业销售额同比增长6.3%，全国重点监测餐饮企业销售额增长8.7%。假期居民长途出行的需求大幅增加。4月30日到5月3日，全社会跨区域流动量超11亿，日均人流量2.82亿，较2019年、2024年同期明显走高。自驾出行依然是道路出行的主要方式。国内游方面，主要的亮点是四线及以下城市的消费升级意愿明显，反向旅游同比增长较大。去哪儿的史上最火五一出游报告显示，去哪儿平台上购买人生第一张机票的总量，同比去年增加了三成。19到22岁大学生、60家老年旅客增幅最高。三线及以下城市和县城居民的增幅高于一线城市。小城居民和新银发一族是今年五一消费升级意愿最强的群体。反向游、文化家旅游、景区门票预订同比增长超四成。出境游方面，路程较近的东亚和东南亚航班占比较高。单一出境目的地，日本、韩国位居前两名，同比增速分别为51.52%和17.16%。泰国第三，越南第七，增速高达72.22%。而电影市场则是量价齐跌，一线城市的电影消费惨淡，二线城市表现最好。截至昨晚9点，假期票房7.44亿，较去年同期大跌51.27%，观影人次只有1882.6万，比去年的3777万减少了50.15%。五一档期是年度黄金档期之一，近年来除了2020和2022年，五一假期的票房表现不俗。2021年更是以16.74亿达到历史同期新高。然而今年的五一档票房不仅较去年大幅腰斩，甚至比不上疫情前的2019年的一半。当年五一假期只有四天，但票房有15.1亿。五一档票房的前五名是《水饺皇后》、《猎金游戏》、《幽灵公主》、《哪吒2》、《雷霆特工队》。但居首位的《水饺皇后》也只有1.91亿。重映的宫崎骏动画电影《幽灵公主》以6900万的票房就能排到第三。春节档的《哪吒2》单日以6.3%的排片占比，仍能贡献十分之一的票房。今年的中国电影寒冬危机还远没有过去。
中日友好医院风波与医学学制改革
假期前最大的舆情，中日友好医院风波的当事人之一，规培医师董习影是北京协和医学院4+4临床医学长学制试点班的博士生，让协和4+4学制进入公众的视野，讨论上升到了医学人才培养学制的公平和专业之争。我国现有的医学人才培养模式既有苏联模式的印记，也有向欧美模式学习借鉴的趋向。中科院院士王松林此前感慨，任何一个国家，从欧洲、日本到美国，医学人才的培养学制都是统一的，还没有谁像咱们这样有那么多的学制，给那么多的学位，这是一个独特的乱象。他用一张表总结了医学生培养的四种直接式路径，包括三年制专科、五年制本科、5+3一体化硕士、八年一贯制博士，还有四种混合式路径，但这八种也没有覆盖所有。4+4指的是从本科毕业生中招收医学生，四年非医学专业教育加上四年的医学教育，毕业授予医学博士学位MD。这种模式的代表是美国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国内的4+4并非协和的首创，上海交大医学院2002年启动临床医学专业4+4硕博班项目，面向非医学专业本科毕业生招生，但仅限于理工科类，2018年拓展到文史类。浙大在2005年创办了巴德年医学班，学生前四年在竺可桢学院学习，获得非医学类本科文凭，同时完成临床医学基础等医学预科课程，然后进入医学院学习，读完八年直接获得博士。中美4+4模式的差异在于，美国不设本科医学专业，意味着所有医学生都是转专业。美国医学院虽然对申请者不设专业限制，但要求在本科段完成数理化生等一定量的先修课程。在国内，跨专业的学科背景、相对较短的学制，让培养出来的医生的专业水平受到公众的质疑。协和医学院医学教育研究中心卢永平、潘廷芳4月刚刚发表研究“4+4临床医学人才培养模式改革探索”，发现传统八年制招生只面向对社会未有深刻理解的高中毕业生，此阶段的学生多听从家长的建议报考医学院校，在学医意愿上并不清晰和坚定。其他高校类似4+4的项目也只在综合性大学的校内面向理工科招生，并未实现对所有本科非医学背景学生的开放，也没有明确的入学知识储备要求，这都局限了医学+X的学科融合。但对比两类学生参加2024年职业医师资格考试的通过率，4+4试点班95.2%略低于八年制的98.5%。八年制医学生在校科研产出数量和得分也都优于4+4试点班。其实无论采取哪种学制，都不应该让人才培养受到不应有的干扰。更大的问题是，如此混乱的学制之下，中国的医学博士究竟是指什么，以及医学教育究竟该如何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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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高考全托班热潮
距离中高考还有一个来月，相关话题已经热了起来。广东今年夏季高考人数预计突破80万的话题受到关注。高考人数是判断高考竞争强度的核心参数。广东的高考难度是否正在赶超山东和河南？马督工今天细聊。现在正是中高考托班一年当中最忙的时候。上个月就有人在微博上向安徽教育厅举报大量中考应届生脱离学校，参与校外全托性质的补习班，收费极为高昂，最低超过1万一个月。部分机构以保分协议为名，费用更高，三个月5万。举报信还点名了马鞍山排名靠前的第七中学，部分班级的学生出走率高达30%。马鞍山七中近日要求家长安排在上校外冲刺班的学生返校，无故缺勤或长期不在校，可能会影响省级示范高中的录取资格审查，但仍有孩子在外面上冲刺班。据财新报道，北京、天津、武汉、长沙、马鞍山等城市，形形色色的中高考一对一全托冲刺班，隐身在写字楼和家属楼里，短短几个月收费从5万到20万元不等。学生7点起床，先是早自习，等待一对一老师的到来。在此期间，班主任会来检查作业的完成情况，并将作业中的问题反馈给授课老师和家长。一天的学习结束之后，宿管老师再把学生带回酒店休息。有的机构还会给学生提供心理咨询、考前心理讲座。天津的一名家长说，每年初三、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报全托班的学生比较多，也是全托班生意最好的时候。学员往往也有给机构引流的动机，有的机构与家长有约定，推荐一个学生给10%的提成。假设学费15万，那每推荐成一个人，提成就是1.5万。为了这个提成，有家长推荐机构时会极力说好话，导致其他家长受到了误导。这种全托班现在游走在监管之外，学生长期脱离学校，学校教师是否知情？不少家长反映，班上太多同学在这时候请假，感冒发烧的理由不太好用，但受伤或者有心理问题都是常用的理由。还有的班主任考虑升学率，也会帮家长出主意。这种一对一的全托班也引起了监管的注意，但因为需求客观存在，往往按下葫芦浮起瓢。去年2月，山东济宁市民连续两次投诉中高考全托培训，官方处理迅速，但至今社交平台上仍能搜到当地全托班的广告。也有不少家长困惑，孩子学习能力确有差距，而大班教学老师无法兼顾进度落后的学生，家长也无力提供教学支持。同时监管在严打补习，这种个性化的教育需求如何满足？
新高考改革与文理分科回归
说到高考，旨在打破文理分科、培养文理融通人才的新高考改革已经基本覆盖了所有省份，但多地实践表明，学生的选科组合正在回归文理分科。2014年起，上海、浙江、山东等省实施“3+3”模式，语数外三门必修，学生可在物化生、史地政中任选三门作为选考，组合多达20种。浙江还多了一门技术，组合有35种。这扩大了学生的选科自由，但也催生了功利化的倾向，更多学生选择容易得分的文科科目。2017年高考，多省物理选考人数断崖式下滑。于是2018年第三批改革省份调整为“3+1+2”，物理、历史需要二选一，生化政地四选二。这种模式理论上共有12种组合。2021年，教育部发布本科招生专业选考科目要求指引，2024年实施，明确多数理工农医类专业需要同时选考物理、化学。近年来多所双一流扩招本科生主要集中在AI等前沿技术领域，这些专业大多对选科均有明确的要求，需选考物理、化学才能报考。据中国新闻周刊报道，河南一所省级示范高中的副校长介绍，该校作为传统理科强校，学生受到政策的引导，选择最多的还是物化生、政史地这种传统的文理分科组合。2023年首届新高考学生高一下学期选科时，16个班级中物化生的组合占到了11个。近两年学校的历史、生物教师相对过剩，政治、地理教师紧缺。一些实施“3+1+2”的省份，每年高一选科简析，历史老师最焦急。如果学校选历史的学生太少，一些历史教师就不得不转教政治等其他学科，甚至调去图书馆工作。新高考要求高中实施走班教学，即学生不再有固定的班级，而是根据自身的选科组合流动到不同的教室上课。但因为师资不足，很多学校很难落实走班制。学校一般会根据自身的办学特色和师资条件，有意识地引导学生选科。学校在中考招生时也倾向于吸引对这几门比较感兴趣的学生，最终学生的选科也集中在这几门科目的组合上，尽量避免走班教学。上海教育科学研究院2021年调查了31省1256所高中，第三批及之后改革的省份，普通高中教师缺口21%到50%，支持选科和走班教学的教室、设备等硬件设施缺口26%到50%。因而后续改革省份普遍强调因地制宜、因校制宜。新高考改革给了学生选择权，但选什么成为新的问题。而随着选科就是选专业，选专业就是选就业的链条不断前移，选科指导和生涯规划教育又要跟上。欸，好像又利好张雪峰。
美国国安人事变动
最后看看两条特朗普。美国国内方面，他的百日新政刚到，就开启了第二期的"You're fired"模式。5月1日，特朗普提名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沃尔兹担任美国驻联合国大使，国务卿卢比奥将兼任国安顾问。这是特朗普1月上任以来核心团队首次重大改组。沃尔兹的副手、亚洲专家黄之瀚也离职了。沃尔兹是来自佛罗里达州的退役陆军绿色贝雷帽部队成员，前共和党议员。3月卷入了Signal加密聊天群组丑闻而饱受白宫内部的批评。另有消息人士称，对于厌恶战争的特朗普来说，沃尔兹的立场过于强硬，而且被认为无法有效协调各机构之间的外交政策。不过看看沃尔兹的工作，似乎也没什么抓手。卢比奥至少有国务院要领导。国安顾问原本应该活跃的外交舞台被特朗普都安排给了特使，比如维特科夫。这名前房地产商以中东特使的名义负责调停俄乌、美伊、中东等诸多热点。特朗普并未公开对沃尔兹表示不满，其获得的处置也被视为相对体面。接替人选传闻一个是维特科夫，另一个是副国务卿克里斯托弗·兰道。没想到是国务卿卢比奥获得进一步重用。特朗普在周四的白宫活动中公开表示，遇到问题时，我会直接联系马克，就是卢比奥，他总能解决问题。小马克 (Little Marco) 是2016年共和党提名大战中特朗普给卢比奥起的绰号。卢比奥也指责特朗普是个骗子，并嘲笑特朗普手小。当时在场的人中，没有积极争宠、两眼无神、瘫坐不动的卢比奥现在倒是占了上风。上一个同时兼任国务卿和国安顾问的是20世纪70年代的基辛格。而卢比奥除了这两个头衔，还是美国国际开发署代理署长、国家档案和记录管理局代理档案长，被媒体戏称为美国史上罕见的官职收集王。但越来越长的简历凸显了总统对他越来越长的信任。Politico引述美国高级官员的话说，卢比奥将兼任这两个职位至少六个月。卢比奥通过执行特朗普交给他的所有任务，赢得了特朗普的信任。特朗普要求他做的所有事，他都做了。这或多或少也反映了国务院的技术官僚团队正在发挥作用。国务院发言人说，卢比奥身边有人能够帮他处理好这两个角色。
特朗普效应对多国大选的影响
国外方面，刚过去的一周，特朗普效应正在成为保守派政党的大选毒药。加拿大完成了惊天大逆转。执政党自由党之前在民调中落后反对派保守党26个点，前总理特鲁多1月辞去了党首，当过加拿大和英国两国央行行长的马克·卡尼接任。原本勉强维持的局面在特朗普重返白宫之后发生了改变。特朗普口嗨加拿大是美国的第51个州，还首先对加拿大发动了关税战。而保守党领袖博利厄兹光谱与特朗普的共和党相近，对特朗普的种种挑衅也不够强硬。不仅保守党输掉了，博利厄兹本人还丢掉了自己的议会席位。5月3日，澳大利亚议会选举中，中左翼的执政党工党不仅完成了逆转，还打破了执政党难以连任的执政魔咒。今年以来的民调中，自由党牵头的保守派联盟一直领先工党，但由于特朗普的关税和其他种种言行，也由于自由党领袖达顿的政策和做事风格太像特朗普，保守派联盟输掉了选举，仅赢得41席，低于上届的58席。被称为澳洲特朗普的达顿本人也像加拿大的博利厄兹那样丢掉了自己的议会席位。阿尔巴尼斯成为20多年来首位连任成功的总理。甚至在没有明显左右之争的新加坡，在特朗普扰乱国际秩序的背景之下，选民更看重执政党所代表的稳定性和延续性。人民行动党3日在大选中赢得了国会97个席位中的87席，得票率65.57%，高于上届的61.24%。这是黄循财去年上任以来首次领导人民行动党参选。原本大家预计李显龙下台之后，青年选民想要更具对抗性的政治。而选举结果表明，当前充满不确定性的外部环境让选民某种程度上拒绝了反对党，选择了避险。黄循财强调的保持稳定性和延续性获得了认同。不过，英国地方选举和国会补选结果似乎是一个相反的方向。极右翼政客法拉奇率领改革党从无到有赢得了677个地方议会席位，拿下两个市长以及一场国会补选的胜利。改革党赢得的总体选票比例最大，拿下的地方议会席位最多，全面控制的地方议会也最多。法拉奇以支持英国脱欧、反移民以及和特朗普称兄道弟而闻名。去年7月首次当选国会议员，但那次大选主角是工党的压倒性胜利。而仅仅一年之后，改革党这次的成绩给长期主导英国政坛的保守党和工党带来了严峻挑战。法拉奇在结果公布后表示，改革党已经取代保守党成为工党的主要对手。保守党丢掉的地方议会席位数目几乎和改革党从无到有赢得的席位数目一样多。今年1月特朗普就职之后，欧洲极右翼的代表人物匈牙利总理欧尔班预测，特朗普龙卷风将为欧洲极右翼带来黄金时代。现在看来，说早了。美国关税也威胁到了匈牙利的经济，欧尔班与特朗普的密切关系也不再具有明显的优势。匈牙利反对派也处于15年来最强大的时期。
好的，本期参考信息就是这些，我们周四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