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信息第453期】焦柳铁路装护栏；存5年不如存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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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2日，界面新闻刊发调查报道，铁路穿村而过，一个湘西村庄与17起火车撞人事故。当晚，中国铁路广州局集团公司张家界工务段回应：报道基本属实，焦柳铁路六个区段将陆续安装防护栅栏。

起因是4月6日，湖南张家界市永定区宋家湾村发生了火车撞人事故，15岁的残障留守女孩宋玉莹身亡。记者在宋家湾村逐户走访核实发现，上世纪80年代以来，至少有17人在宋家湾村段被火车撞致身亡。焦柳铁路是三线建设时期修的战备铁路，1978年修成通车，是我国三横五纵干线铁路网中的一纵，太焦焦枝枝柳线的组成部分，承担晋煤和玉煤南下的运输任务。

宋家湾村地处武陵山脉腹地，村里有800多人，只有519.9亩基本农田，人均不足一亩，种田养不了家，要到广东打工。焦柳线是山区铁路，靠山隐蔽，弯道多隧道多，为沿途的村子埋下了安全隐患。而且铁路早期建设模式粗放，土地征收需要的财政资源紧张，导致大量村民的住宅与铁轨紧邻。

根据2014年施行的铁路安全管理条例，铁路两侧应当设立铁路安全保护区，在村镇居民区高铁是15米，焦柳铁路这样的普铁是12米，而宋家湾不少村民的房子离铁轨不到三米，最近的只有约0.8米。界面新闻核实的17起火车撞人致身亡的事故中，遇难者以老年人、小孩和聋哑残障人为主。他们中有的行动迟缓来不及躲让火车，有的存在听力或者智力障碍，火车鸣笛没有作用，最小的只有一岁半。

火车撞人频发，村民要求安装防护栏的呼声越来越高。特别是2018年，修建成黔张常高铁时，临村河家村的焦柳铁路沿线就装了防护栏，让宋家湾的村民不平衡。而河家村安装了防护栏之后，再也没有人被火车撞过。防护栏在宋家湾村迟迟建不起来，背后是铁路公司与地方政府在经济成本民生保障上的博弈与权衡。

地方政府和村民想架设更多的天桥涵洞方便出行，但是铁路公司对于建设数量和成本有规定，一座天桥造价就要上百万，双方协调不下来。而焦柳线是战备铁路线，承担政府任务更多，核心的目的不是商业盈利，每年训期还会停运客车，长期亏损。同时沿线有大量的住宅和农地也增加了封闭的难度。但车站又希望尽快全线封闭，每年都有几起伤亡，辖区车站要承担责任，安全形势压力很大。

广州局张家界工务段最新回应，铁路部门决定对该区间实施防护栅栏全封闭工程，并于今年2月完成了现场踏勘。目前施工前的各项准备正在有序推进，预计6月正式施工。

湖南雪峰山盗采黄金

焦柳铁路的防护栏有了解决的希望，湖南雪峰山的废弃金矿洞盗采更加棘手。澎湃新闻近日报道，雪峰山森林公园林场3月发生一起非法采金事故，造成三人死亡。出资股东等多名失联人员被控制，案件正在办理中。事故中有死者家属仅获得老板方面3.8万元的赔偿，连丧葬费都不够。

雪峰山位于湖南中部偏西，集聚了湖南主要的金矿床，有金腰带之称。雪峰山的中段有个洪江市，1985年起，湖南省地质矿产勘查开发局来探查金矿，探明黄金储量超过20吨。但是山区采金成本过高，当年并无国企进山开采，而雪峰山有黄金的消息不胫而走，点燃了当地人的暴富梦想。1992年起，一批批的青壮年劳动力挺进雪峰山。

据人民日报、潇湘晨报、湘声报等报道，经过多年的非法开采，雪峰山形成了上百平方公里的采金区，高峰期进山人数高达1.5万。山上有炼金氰化池超过500个，采金矿洞1220个，其中仅20个有采矿许可手续。无序乱采滥挖污染了河流农田，严重毁坏林业生态。

本世纪初，雪峰山非法采金乱象引起了国家的重视，当地掀起了一次次的整治，查封矿洞超过1200个，遣散淘金者。但是封住洞口挡不住一批批在利益驱动下铤而走险的盗采者。2016年6月，塘湾镇白果树矿区有人非法采金，非法采金机械设备28台被处置，非法采金16人被遣散。2017年4月，取缔非法开采点六个，拆除工棚八个，遣散36人。10月又爆破炸毁了四个非法采金老窟，11月再次爆破22个废弃老窟。2019年，洪江市发现制止非法开采金矿苗头或行为33起，捣毁非法开采设备35台，拆除工棚23个，非法采金的猖獗势头得到全面遏制。2023年9月，再侦破一起非法采金案，抓获主要犯罪嫌疑人六名。该案涉案60余人，遍及五省12市，涉及非法采矿、非法买卖爆炸物品等多个罪名。

雪峰山面积巨大，且山高林密，非法采金行为隐蔽，给执法带来较大的难度。洪江市自然资源局称，下一步将继续发动群众，加强执法力度，严厉打击非法采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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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社部公示新职业、新工种

446期参考信息讲过，教育部为适应国家战略和市场需求，今年新增了29种本科专业。而就业市场也上新了。人社部8日公示拟新增17个新职业和42个新工种。与前两年相比，新职业的数量保持稳定，新工种是近年来数量最多的一次。

17个新职业包括养老服务师、跨境电商运营管理师、无人机群飞行规划员、电子电路设计师、电力可靠性管理员、装修管家、工伤预防咨询师、室内环境治理员、家政服务经理人、农村集体经济经理人、咖啡加工工、铁氧体磁体制造工、钢结构装配工等。

42个新工种方面，消防员的职业下增设了森林灭火员、消防救援无人机操控员等。在应急救援员的职业下，增设了建筑物倒塌、危化品、水域等具体领域的救援员。还有为适应人工智能和制造业机器人化催生的新工种，比如生成式人工智能系统测试员、生成式人工智能动画制作员、机器人切割设备操作工和焊接机器人工作站装配工。在农产品经纪人的职业下，增设了牲畜经纪人。

上个月，中新网报道，内蒙古的新安牲畜交易市场2020年开始营业，培养了百余名牛经纪，为农牧民和买家进行牲畜买卖提供服务。以前农户卖牛都是自己推销，成交量和价格都不理想。牛经纪长年和牛打交道，摸摸牛屁股看看牛舌头，一眼就知道肥瘦。要收集汇总近600个嘎查村的牲畜养殖情况，还要直播卖牛。

贴近生活的新工种还有烧烤料理师、牛肉拉面制作师、黄金鉴定估价师、旅拍定制师、服务犬训养师、睡眠健康管理师、保鲜花制作工等。还有一些有意思的调整，比如工种保健工更名为刀剑制作工。焊接材料制造工的职业下取消了焊材配拌粉工、焊丝镀铜工两个工种。机修钳工职业下的工种，烟机钳工上升为职业，下设五个工种。

2019年以来，人社部已经发布六批93个新职业，像民宿管家、网络主播、机器人工程技术人员等新职业都特别受到年轻人的青睐。

2024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

看看最新的年度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去年农民工总量2.9973亿，同比增长0.7%。其中本地农民工1.2102亿，外出农民工1.7871亿。外出农民工中跨省流动6840万，占38.3%，省内流动1.1031亿，占61.7%。中部地区的跨省流动比例最高，占51.8%，东部最低，占13.4%。

农民工的平均年龄达到2008年有监测以来最高，43.2岁，比上年提高了0.1岁。50岁以上占31.6%，创历史新高。分性别看，女性农民工占37.6%，提高0.3个百分点，男性占62.4%。

收入上，去年农民工的月均收入是4961元，同比增长3.8%，增速高于上年0.2个百分点，但低于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的5.3%。

行业分布上，受房地产基建投资走弱的影响，建筑业农民工占比持续下降，为14.3%，比房地产开始下行的2021年低4.7个百分点。但他们的收入增幅和金额都是最高的，月工资较上年增长4.6%，达到5743元。制造业农民工占比连续三年上升，去年达到27.9%，收入增长4.1%。第三产业农民工占54.6%，但除了批发零售，其他行业的收入增速都低于平均。

随迁儿童受教育方面，义务教育年龄段随迁儿童在校率99.8%，提高0.1个百分点。三到五岁随迁儿童入园率94.5%，提高了3.6个百分点。这组数据很漂亮，但有个概念误区，统计的是随迁儿童的入学率，但多少农民工子女有机会成为随迁儿童并未公布。现实是如果打工所在城市的入学要求高入园难则校贵，孩子不会被带出来，而是留在老家成为留守儿童，并不会成为随迁儿童。可以说这个数字删掉了最难最弱势的留守儿童，只统计了本来就有条件入学的幸运的孩子。而三到五岁随迁儿童入园率大幅提升，可能因为生育率下降，城市幼儿园招生不足降价吸引生源。上幼儿园要自费，农民工群体的价格敏感性较强。

随着新型城镇化的推进和人口老龄化，为农民工提供基本公共服务和养老保障的紧迫性日增。

梁建章谈韩国“工蜂”经济

极其关注人口问题的携程老板梁建章又发文章了，标题是韩国的工蜂经济及其对中国的启示。文章开宗明义，在蜂群中工蜂负责采集食物，哺育幼虫，构筑蜂巢，它们不辞辛苦忙忙碌碌，却不能繁衍后代。这种生存状态神似韩国经济。

去年韩国经常项目顺差990.4亿美元，占GDP的5.8%，高于日本的4.4%，中国的2.2%和印度的0.0%。去年韩国生育率0.78，全球倒数第一。

韩国的工蜂经济就是民众辛勤劳动，向世界提供价廉物美的高科技产品。所获收入在满足日常需求之外用于旅游和移民，却对生育持消极态度。即使生了也为子女日后可进大企业而拼命鸡娃，从而生得不多。

一定程度上中国也是工蜂经济，民众辛勤忙碌为世界提供优质的产品，年轻人却越来越选择放弃繁衍。中国出生人口下降比韩国更迅猛，2016到2023七年间降幅达52%，远超韩国20年下降50%的速度。中国将高科技产品做成白菜价是对全球的巨大贡献，但本国民众因为收入微薄而放弃生育，无异于成为世界的工蜂。

一国的生活水平在根本上取决于该国的生产力，中国是全球最强大的生产者建设者，并逐步成为强势创新者。民众理当享有与此实力相匹配的生活品质。这就需要逐步提高产品和服务在国际市场的价格，最终实现贸易平衡。贸易顺差是本国民众劳动成果所兑换的外汇，可以理解为享受不及付出的差额。

建议措施就不一一念了，大家可以去看原文。最后给出了乐观预期，只要充分认识到这是必须需要做到的，而且越早做到越好，中国完全可以成为第一个真正解决低生育问题的主要国家，从而避免我们的年轻人像现在的韩国年轻人一样成为世界的工蜂。

韩国总统大选临近，正好看看这两位候选人在这方面的承诺。执政党国民力量党金文书提出增加对年轻一代和新婚夫妇的住房支持，并将精子和卵子冷冻纳入医保。长工作时间会抑制生育意愿，去年韩国劳动者平均每周工作38.6小时，远低于印度的46.7小时和中国的46.1小时，但高居发达国家首位。

反对党共同民主党李在明提出实行四天半工作制，以及根据父母生育孩子的数量减免所得税，并增加新婚夫妇的公共租赁住房供应。

银行存款利息倒挂

银行新一轮降息潮来了。4月以来数十家中小型银行下调存款利率，部分长期限定存利率跌破2%，步入1时代。近三年多轮降息之后，有地方银行的个别期限存款利率已经腰斩。哈密市商业银行2022年12月14日之前的五年期利率是3.85%，上周调整之后降到1.85%，现在存入后的利息不到之前的一半。

但市场总有意外，新疆库尔勒富民村镇银行逆势加息，12日调整部分个人存款挂牌利率，整存整取一年期利率2%，两年期也2%，三年期和五年期是1.95%。一年期的定存利率高于三年期和五年期，打破了存款时间越长利率越高的潜规则。对于客户来说，意味着存五年不如存一年。这是利率极致倒挂现象首次发生在中小型银行的身上。

去年10月，国有大行掀起了新一轮降息潮，许多股份制银行跟进。期间长短期存款利率倒挂就已经出现了，存五年不如存三年，甚至不如存一年。今年3月，招商银行更是出现了极致倒挂，存款产品灵动存存一年的利率是1.6%，但存五年的利率是1.55%。

4月以来，包括民营银行、农商行、村镇银行等在内的数十家中小型银行跟进下调利率，多家银行五年期和三年期存款利率倒挂，中间价格鼓肚子。比如上海华瑞银行4月28日调整后，三年期整存整取利率2.5%，是各期限存款中最高的，五年期的利率是2.4%。而新疆库尔勒富民村镇银行逆势上调显得颇为罕见，不过这属于个例，不会成为主流。这种行为不难理解，主要原因和银行的负债结构有关。另外为了满足监管部门的考核要求，一些小银行也会在某些时刻提高存款利率拉存款。高息揽储是亏本的，但是银行可以从其他方面获得收入来弥补。

业内人士表示，倒挂现象是在净息差收窄压力之下，银行加强负债端成本管理，加强自身经营稳定性的表现，也反映了对未来利率进一步下行趋势的预判。

银行个人贷款风险暴露

财新最近再次关注个人坏账，银行个人贷款风险去年加速暴露，多家银行个贷不良率在贷款总规模增长的情况下持续攀升，而且房贷、消费贷、个人经营贷、信用卡不良率也在上行。今年又叠加关税战的影响，个人经营贷表现最差。

一位国有大行东部省份支行行长坦言，我们现在都是求客户，求求你把贷款利息还了吧。每到贷款结息日都非常紧张，挨家挨户问，能还息吗？甚至想办法帮客户还利息，只要能够还利息就暂时不会成为不良贷款，一切都好说。

官方未披露不良贷款的整体规模，截至去年底的本外币住户贷款余额82.84万亿。金融监管总局披露2023年末商业银行不良率1.5%。照此估算，个贷不良率约1.24万亿。多数银行个贷不良率低于对公贷款不良率，所以应该更少。但考虑到部分资产质量已经恶化的个贷尚未暴露为不良贷款，银行的处置压力不止于此。

个贷不良处置成为快速增长的新生市场，中国信达等AMC也纷纷布局，但面临多头共债、司法资源有限、政策协同不足等问题。共债是指同一借款人在多家金融机构或者平台多头负债。一位债务人可能有多家银行的信用卡或者消费贷，同时在网贷平台借款，收入不能覆盖还款，最终全面逾期。而各家处置机构是背靠背的，要求和方案不同，没法一站式解决问题。

司法资源也无法支撑海量诉讼需求，个人信用贷往往是几万几十万，金额不是很大。各地法院给到一家金融机构的贷款违约起诉指标可能只有十几人几十人，但实际可能有几万人。全国一年审结的金融借款信用卡纠纷案大概200万件左右，但一家银行的不良个贷可能就超过200万件了。业内人士建议探索批量诉讼批量保全、多元仲裁调解机制等科技的方式。报道在社交媒体上激起了不少共鸣。有人说，朋友在银行干催收，现在最怕接到客户电话开口就是再逼我就去跳楼。他们只能低声下气的劝，您先把利息还了行不，本金咱们再商量。有些老赖更精，名下啥财产都没有，房子车子早就转给亲戚了，银行只能干瞪眼。法官也私下吐槽，天天处理这些债务纠纷，头发都快掉光了。

好的，本期参考信息就是这些，我们周六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