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信息第179期】政府招商被骗；“救火队长”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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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打开率越来越低

最近热播的《繁花》大家都看了吗？说来也巧，去年的三部大热剧，从年初的《狂飙》到《漫长的季节》，再到《繁花》，都是以90年代作为背景。从改革先锋广东，到下岗潮席卷的东北，再到商业冒险精神的上海，剧名恰好构成了时空对话，也引发了对那个时代的讨论。对了，你上次打开电视是什么时候？前瞻产业研究院的最新报告，2016年以来，我国电视开机率从70%断崖式下降到2022年不到30%。同事们的第一反应是：居然还有30%呢？

其实网络发展之初，用广电网传输宽带比电信更有利，因为同轴电缆比电话线传输率高，有线电视的普及率也比电话的普及率高。不过当时的信息产业部，对于利用本部门之外的广电网、电力网和铁道网的剩余容量，持抵触态度，扼杀了广电介入电信的可能性。当然，广电的问题和信部不一样，也不肯开放电视业务给宽带商，只喜欢有限月租费收到爽，而且地方割据，各自为政。中国广电2014年成立后没有什么进展，到2020年才重组成第四大电信运营商。最后的结构是，互联网一家独大，把旧势力打得溃不成军。我们现在享受的便利既是打破部门垄断的结果，也是垄断利益群体相互博弈的结果。

按说电视的优势在于开机就直接进入节目直播，但现在看电视要忍受开机广告，还要打开电视应用，再选节目或者频道，一套流程下来要好几分钟。电视配置低的嘛，时间就要更长了。再加上套娃式收费，这些都在推动用户远离电视。彩电市场急剧萎缩也是一个旁证。2016年我国彩电销量5089万台，2022年骤降到3634万台。2023年前三季度2162万台，同比又下滑了13.02%。

去年8月，广电总局联合工信部、市场监管总局等召开治理电视套娃收费和操作复杂工作动员部署会，要求解决套娃收费，大力改善用户开机看电视的体验，基本实现有线电视和IPTV开机即看直播电视频道。年底七部委再次发文，要求开展视听内循环畅通行动。互联网时代下，小屏战胜了大屏是时代所造就的，也是时代的眼泪。

共和国长子是谁

哈尔滨的开年逆袭也让这座城市的另一个称呼“共和国长子”重新响亮起来。现在的一般叙事是说，哈尔滨是全国最早解放的大城市，被毛泽东称为“共和国长子”。最近还有文章说，1950年2月27日，毛泽东自苏联访问后回国，途经哈尔滨视察，了解黑龙江工业发展的现况后，挥笔写下“共和国长子”。

但这个细节和历史略有出入。1950年2月，毛泽东访问苏联回国，在东北沿线视察工作，2月27日在哈尔滨短暂停留了17个半小时。这是毛泽东一生中唯一一次视察黑龙江，也是他建国后到外地视察中题词最多的一次，留下了五副题词。根据党史和黑龙江省档案馆的资料，五副题词分别是：不要沾染官僚主义作风；学习；奋斗；发展生产；学习马列主义。根据毛泽东年谱等史料，毛泽东和周恩来视察了哈尔滨车辆厂，去的途中说：“我们应当学会管理城市和改造城市。”视察中说：“哈尔滨是全国最早解放的大城市，这个工厂是全市最大的工厂，你们应该给全国的工厂做出好样子。”这应当是“共和国长子”一说的源头。哈尔滨车辆厂现在属于中车集团，也可以解释官方叙事的另一种现象。“共和国长子”除了代指城市和地区，也经常用于代指广大的国企和央企。既可以指东北央国企，比如一汽、一重、哈电、大庆，又可以指其他不在东北地区的央国企。铁道兵及其后继者中国铁建、金陵石化、河南舞钢等都使用过“共和国长子”的说法。

代指城市和地区时，官方用过“共和国长子”这个说法的，除了哈尔滨，还有沈阳铁西区、沈阳市、长春市，以及东北三省和整体的东北。不过2019年，人民日报中央厨房在纪念上海解放70周年时也用了“共和国长子”的说法，理由是上海是党的诞生地，铸就了红色文化，以及1953到1988年，上海一直是全国经济的重要支撑，以全国1500分之一的土地、1%的人口，提供了10%的工业产值、1/6的财政收入。好像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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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招商被骗

昨天我们讲了江苏如皋在新能元汽车上三次踏空，有观众好奇，领导都是怎么上当的？刚好看到一篇介绍招商骗局的文章，推荐给大家。作者是山东济宁某镇政府的工作人员，发在了园区研究智库园区在线上。作者列举了六种骗局，分别涉及多晶硅、半导体、假冒央企国企、瞪羚企业和独角兽企业、新能源汽车以及假外企。政府对这些高大上项目的偏爱成了骗子的商机。比如李某利用政府招引高科技特别是外资项目的心理，和一家以色列企业合作，在国内注册外资背景的半导体科技公司开始行骗之路。2016年3月，李某公司和某某省H市签了150亿的投资协议，项目动工后，李某迟迟不出资，烂摊子留给了H市。

在H市待不住了，李某某又跑到某某省的N市，同年6月和N市签订了30亿美元的投资协议。他故伎重演，自己出资100万，政府出资2.5亿。由于烧钱的速度远超当地的资金供应，危机如期降临，随后项目破产。眼看形势不妙，李某又跑到某某省去投资，当地政府出资700万后，项目又黄了。看时间和金额不难看出，是淮安的德淮项目和南京的德科码项目。半导体骗子李某就是李瑞伟。

骗术并不高明，政府却屡屡被骗。作者总结了三个原因，分别是：政府招商专业化水平低下，片面相信权威和相信伪科学。片面相信权威的例子是2019年某县接待了一批自称世界500强的考察团，以最大热情最高规格接待，没有一个领导去调查这批考察团，前前后后三个月，该县好吃好喝伺候着，最后才发现是骗人的。其实一开始县里的一位科员就发现这是一群骗子，并向有关领导示警，可领导认为他是科员，身微言轻，没有说服力，没有采纳。阅人无数的领导们为什么看不出是骗子呢？因为推进这个项目的是一位退休的副县级领导干部。文中也有如皋和南阳青年汽车的例子。作者作为政府人员最后给出的建议是：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不过我们在外面也可以加一点，需要监督和制衡领导的决策权力，比如发挥人大的作用。

“救火队长”改判

说起地方财政，去年8月我们关注过一起不大但要素齐全的案子。贵州民营企业家樊强曾经协助兴仁市政府解决政府债务问题，后被指控向三家国有投资平台公司的四名管理人员行贿，共24.6万元和两瓶茅台酒，一审被判12年。被重判的原因是法院认定他在政府项目中获得了高额居间服务费，导致国家利益遭受特别重大的损失。

1月5日，这起地方债“救火队长”案二审宣判，樊强的刑期减了九年，改判两年零六个月，减去羁押的日期，实际上还剩下半年。2019年3月到2021年6月，兴仁市政府找樊强帮助借款融资，通过三家政府平台公司接收借款并支付利息，以签订居间合同支付融资服务费的方式实现高额利息，日利率高至千分之三到千分之5.5。樊强的工作包括：为借款本金做个人担保、参与出资、催本付息等。介绍出资方向城投公司放贷，并协调银行和公证处。为城投公司借款并租用一家酒店为借款提供抵押。政府官员找到这些居间方借款，往往意味着当地的债务压力严重，并且已经穷尽常规的融资手段。业内人士透露，有时政府官员的一个电话打来，上一亿资金几个小时内就要到位。这时后端会咨询资金方，比如发达省份的民营企业家或者油资的意见，如果资金方同意做这笔生意，居间人就跟进执行。

本案的争议焦点在于：樊强的行贿行为是否导致国家利益遭受重大损失？如果是地方政府主动求助，樊强收取的居间服务费是否应认定为造成国家利益重大损失？从二审的判决来看，没有认定居间服务费与造成国家利益重大损失之间存在强关联，认为一审的量刑畸重。和一审判决相比，樊强的两条罪名没有变，伪造买卖国家机关公文证件罪量刑适当，行贿罪刑期大幅减少，处罚金减少至12万元，3000多万收入不被认定为犯罪所得。

朝韩冲突可能性大增

2024开局一周，世界并不安宁，除了俄乌、中东和东南亚缅甸，东北亚也很紧张。截至1月9日，日本石川县能登半岛地震造成的死亡人数上升到180人，下落不明人数调整为120人。日本收到的慰问中比较罕见的是1月5日，金正恩向日本首相岸田文雄致慰问电。日本毫无疑问是朝鲜的不友好国家，去年底劳动党八届九中全会报告，金正恩依然用“日本鬼子”、“美国走狗”来描述日本政府。1995年日本阪神大地震，朝鲜是以总理姜成山的名义向日本首相致慰问电。2011年东日本大地震，朝日双方的电报仅限于红十字会层面。2019年之前，朝鲜对友好国家的慰问电，主要由名义国家元首、最高人民会议常务委员会委员长发出，而近年来国家元首金正恩成为慰问电的主要发出者。不过金正恩就自然灾害向日本首相致慰问电尚属首次，是一个新情况。

1月5日到7日，朝鲜人民军连续三天在韩国西部海域最北端的西北岛屿附近进行炮弹射击。韩军第一天以海上射击训练反制，后两天没有行动。劳动党八届九中全会上，金正恩表示，朝韩不再是同族关系、同志关系，而是完全固定为敌对的两个国家关系、战争中的两个交战国关系。人民军总参谋部5日的报告中，“民族”和“同族”的概念已被删掉。韩国总统尹锡悦则在2023年的新年致辞中表示，今年将从源头上封锁朝鲜的核导威胁。朝中社4日称，尹锡悦政府2023年不断发起军事挑衅，2024年刚开始就继续做出挑衅抉择，接下来很可能以空前的规模发起各种战争阴谋。因此，今年是朝韩最有可能发生冲突的一年。8日，韩军宣布朝韩之间不再存在缓冲区，由此韩军将正常实施在海上和陆地敌对行为禁区的射击和训练等活动。

这次炮击事件没有达到朝韩延坪岛交火事件之前的对抗程度，是去年11月双方逐步放弃919军事协议以来的一系列象征性对抗的延续。2023年以来，金正恩多次指出，朝鲜既要以强对强回应美日韩的最大施压政策，同时也要在疫情后推动积极外交，以期谱写与强国地位完美匹配的共和国外交史。二者如何兼顾？在边境区域开炮，向日本慰问，或许就是新信号。

好的，本期参考信息就是这些，我们明天再见。